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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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应雨灵知道大雍朝没了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猜测是底下人有了反心，毕竟大雍朝也那么多年了，养出些狼子野心加上皇帝无能导致了朝代灭亡并不奇怪。
可重生回来这几个月，应雨灵没有在身体最差的时候被送往山南，才看到这些繁华表面下的脏污，蠹虫已经把这个朝代给蛀空了，而上位者还在想怎么争权夺利，这样的王朝，不灭亡才怪。
主要还是新皇无能又目光短浅，在皇城太多年了，底下人说什么，就觉得是什么，只看得到层层递交上来的、山河太平的折子，连灾情都得等良心的有志之士闹到皇城才能知晓，这样的朝廷，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愤怒也没用，这件事往后还是不说了，大哥，爹爹，娘亲，直接把这事给忘了吧，已经结束的事，再翻出来说，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应雨灵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免得父兄出去说漏嘴。
应雨鸣冷哼一声：“为兄知道，可还是气不过，那么多人命啊！”
说着，应雨鸣还砸了一下椅子扶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气，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救灾，几乎跑遍了大雍朝所有领土，可现在告诉他，本还有更多的灾民根本没让他知道，这让一个常年救灾的人如何忍下这口气？
过了一会儿，应老爷收拾好了情绪，直接说：“大喜日子，不说这些了，中午咱们就吃一顿便饭，晚上给鸣儿践行，按照规矩，回门可以留宿一晚，今晚戈将军就留下吧？”
大雍朝关于女子出嫁三天后回门的规矩并不固定，全看娘家与婆家的态度，有些苛责的婆家就不让新娘回家住太久，吃了午饭就必须回去，不然就要用各种事情来磋磨新妇。
而应老爷宠着应雨灵，加上今晚确实得给应雨鸣践行，没办法只顾戈冬止，太晚了还赶路对应雨灵身体不好，不如就直接全住下来。
戈冬止没意见，反正在哪里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因为应雨灵跟戈冬止回来得迟，午饭吃得晚了些，菜色与昨日在将军府的不同，昨天是照顾应雨灵刚醒，菜色以清淡健康为主，今日应雨鸣也是要离开家的，所以除了给应雨鸣吃的清淡菜，其他都是正常的菜品。
家里的味道与应雨灵带走的厨子手艺差不多，都有对应雨灵来说属于“家的味道”。
吃过午饭应雨灵一般要休息一阵，就将戈冬止留给了父兄，互相敬了茶后跟娘亲回房休息了。
一睡就是一下午，应夫人在外间看账，等应雨灵醒来，笑着打趣：“灵灵睡起来还跟小猪似的，呼呼能睡一整个午后。”
应雨灵呢喃一声，抬头看向窗外，发现确实已经到黄昏时刻了：“哎，还是出嫁那两日熬伤着了，女儿现在动不动就觉得困，也不是累，就是困，跟睡不够似的。”
闻言，应夫人放下手中的账册，招呼应雨灵坐到她身旁去：“大夫说了，你年初的风寒伤着了根本，气血两亏，觉得困是正常的，之后要好好喝补汤，得把消的气血给补回来，不过这样的话，最近的宴会什么的，你就去不了。”
京中贵妇自有圈子，按照年龄、品阶、嫁娶身份来划分，就像应夫人这样的命妇不会跟那些没出阁的小姐千金一块组局，除非是相亲。
而那些小姐爱玩爱去的地方肯定也不适合应夫人这样已经上了年纪的贵妇。
应雨灵想了想，说：“最近还是不冒头了，娘亲，你还记得女儿醒来跟你们说的，皇上有意将有名望的世家小姐送去给肃亲王吧？最近还是别去惹皇上的眼，至少得等他下令赐了婚，再出来。”
说起肃亲王的事，应夫人倒是想起来之前应雨灵病中刚醒来时要求应老爷派人去山南查肃亲王是否有秦晋之好的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派人。
是以应夫人说：“你说得有道理，如果陛下真有心，那确实不能让他想起来你才是原本最合适的人选，等你哥回去，老爷得空就派人去看看肃亲王府到底是什么光景，你跟戈将军平时多注意些，别被人抓了把柄。”
应雨灵自然一一应下，皇城风云诡谲，小心些总是好的。
晚间应家上的都是硬菜，连应雨灵都跟着吃了点，但没能喝酒，算是给哥哥送行，应雨鸣但凡出去，一年内肯定回不来，基本上忙完旱灾到水灾、忙完水灾到虫灾、虫灾结束到疫病、疫病痊愈到雪灾，几乎没个停歇的时候。
前面两年应雨鸣一直没回来过，要不是应雨灵成亲，他估计还在外面跑。
吃过践行酒，应雨鸣就带上护卫、文书跟干粮上路了，趁城门关闭前出城，连夜赶路的话，半个月能到他这一次任职的地方。
送走应雨鸣，应夫人安排了房间让戈冬止住下，他是外男，不好进后院，应雨灵又需要安静，就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给他。
一夜无话，应雨灵第二日起得早，直接喊人去把戈冬止叫醒，他们得回去给戈冬止的兄弟们践行了。
戈冬止晚上睡得还算好，行军打仗的人，哪里都能睡。
应老爷跟应夫人送了他们好几马车的东西，说是他们新婚燕尔，许多东西肯定是不知道要买的，吃的估计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所以应家这边出了，他们得按照规矩自己吃一点、给同僚上司下属什么的，也得送一份。
这些事戈冬止肯定想不到，应雨灵懂人心，但还年轻，官场规矩不比后宅少，她就算有了解也做不完善，得有老人从旁指点。
反正东西已经给到了，后面只要能把东西分完，加上有管家婆子在，应雨灵肯定是有数的。
回到将军府，管家带人在门口等候，先对着两人问好，接着汇报践行酒的进程。
现在皇城里戈冬止的兄弟不多，都是看他孤家寡人被节度使留下来给他撑门面的，不管这门亲事在皇帝那意味着什么，只要办了，就不能太寒酸，不然丢了皇帝的脸面，反而惹皇帝生气。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好也不行，差也不行，得拿捏着刚刚好的度。
管家已经备好了宴席，还排了小厮去镇军大将军府接戈冬止的兄弟过来，今天就是他们留在皇城的最后一天，等跟戈冬止道别结束，就会立马启程。
这次论功行赏，其实不止戈冬止一个人得了高赏赐，但其他人都被皇帝允许去边关，只有戈冬止以“左监门卫将军要镇守皇城西侧”为由留在了皇城，而一般这个位置的将军，在战时都是可以直接上战场的，毕竟皇城西侧的军队还有别的将军在，戈冬止的职位不算刚需。
戈冬止的兄弟们到得晚些，带了各自的行李跟马匹。
出于礼貌，应雨灵只出来向各位将军校尉敬了酒，之后就回后院去了，这并不是需要她在的场合，她离开戈冬止跟兄弟们才更好说些悄悄话。
不过这些将军校尉也没说什么，就是祝贺戈冬止娶了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更多是担心戈冬止在皇城举目无亲，背后还没有势力，怕是寸步难行，将来被贬去边关还好，兄弟们都在，必不会让他落魄，可若是命没了呢？
离愁别绪加上担忧，桌上十分悲戚 ，有种眼泪就酒的味道。
去边关需要时间，众人没敢喝太多，三分醉就纷纷告辞了，他们是向西北行进，可不比应雨鸣南下，路难走，能白天赶到驿站最好就别等入夜，应雨鸣那几乎都是官道，晚间走也不算特别危险。
听说将军校尉们即将启程，应雨灵还出来又送了一程，给他们多准备了一些路上难买到的牛肉干跟干粮，还有一些皇城才有的烈酒，喝起来比边关的更容易上头些。
反正赶路就是硬打精神撑身体，喝麻了正好。
将军跟校尉们一一谢过应雨灵这个弟妹，让她多照顾戈冬止些，随后纷纷上马驰骋离开，大家都走出挺远了，还不忘回头挥手，让他们回去。
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应雨灵同身边的戈冬止说：“他们都是好人，有他们的祝福，相信我与戈将军，也能逢凶化吉的。”
戈冬止骄傲点头：“那是，我兄弟都是最好的，应小姐的兄长也是。”
应雨灵举起帕子掩住嘴角闷笑：“你可别夸他，他只是一直在做赈灾救灾的事，但本质上不算太好的人。”
“唔……我以为，无论本质上是什么人，但行为上为国为民，就可以说是好人了。”戈冬止单纯地说。
“也是，对老百姓来说，他们不在乎贪官、好官，能让大家好好生活、吃饱穿暖的就是好官。”应雨灵感慨道。
两日连着送走了兄弟，戈冬止的假期也没了，他得回去上朝，没能连着休沐一块放假。
自打戈冬止升了职，官服就是现成的，他之前在镇军大将军府暂住，每天都是自己起得最早，又冷又饿，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起床后穿着衣服出门，居然看到管家已经安排了简单的早饭、茶点跟热水了。
管家冲他行礼：“恭贺将军新喜，今日是成婚后第一日上朝，朝堂上必然有诸多陷阱，小姐特交代老奴在此等候，告知将军三个应对良方。”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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