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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为什么当idol ...

  •   |5.你为什么当爱豆

      “哎哟,瞿老师,您今天怎么来啦?怎么着,今天换老师了?!”有人懒洋洋地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

      “嗯,是呀。”瞿潇潇微笑。

      她从nh回国后签在国内某老牌娱乐经纪公司专门为适应市场调整设立的子公司GY公司旗下,自己音乐作品已经很少了,主要是演戏和音乐制作。GY成立起参考韩娱的模式,旗下招募练习生从小培养。这批练习生算是公司第一批为了成团出道而筛选的定向练习生,一共二十个。公司明年五周年庆典准备隆重地搞一搞,趁势推出第一个男子偶像组合。因为是第一次,老板格外重视。瞿潇潇作为nh练习生出道获得成功的公司前辈,参与制定一整套练习生课程,还要负责练习生考核之类的教务。

      老板重视这个团的原因自然不只是因为这是公司第一个组合;更因为练习生里有个关系户。

      就是这个陈银河了。空降练习生,捣蛋得要命,开训三个月,气走一个声乐老师,气哭一个编舞老师。这样的练习生瞿潇潇是真头一回见。

      这人来头又不小,管不了,只能换老师。瞿潇潇调那个女老师去教女练习生,今天会有一个新的编舞老师过来给他们上课。

      昨天人事说把她微信推给那老师了,到时候老师微信联系,瞿潇潇一直等到上课前,都没收到那老师的消息。

      还有一个月中期考核,中期考核要决定淘汰哪十个人。然后决定剩下的十个人怎么分成两个队伍进行三个月的加强训练,在这期间摄像机会全程记录他们的出道过程,并制作成周更形式的《GY练习生出道实录》节目投放到总公司旗下的直播平台,最终会通过网络投票的方式,由观众决定哪个队伍获得出道资格。

      而这些家伙到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最烦的是其中最不用功的陈银河是公司要求必须把他安排进出道队伍的“关系户”。照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出道实录时还这样,那把他安排上基本就等于这个团糊了,公司的口碑也砸了,往后出什么团公众都不会看好,甚至还会影响公司solo歌手的发展。

      老板又不傻,跟瞿潇潇提这个要求,要么是觉得瞿潇潇能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就是想挣快钱。

      成团出道公司先期投入很高,一个偶像组合的最佳组合寿命控制在七年左右是实现收益最大化的最合理的年限。国外日韩这行业近几年发展到了顶峰,尤其是之前掀起的“日韩狂潮”给国内娱乐圈带来了很大的震荡。现在国内的市场虽然很大,却未必撑得起高精度培养的团体出道。近几年也不是没有公司想出团,只是试水的先例都不太理想,所以国内的娱乐公司都在观望,不肯轻易把自家的练习生拿出来。市场的空白往往也意味着先机。只要在市场发展初期能立住一个团,就等于在这个行业里立下了一个招牌、口碑,往后再招的练习生也会更优质。

      现在的市场,GY要推出的这个男团可以不是第一个,可以昙花一现,可以不追求组合寿命,但必须有特色,得靠他们的业务能力抓住受众注意力,打开市场,抢先制定行业标准。然后去推进新的团,用精确培养的标准化团体占据市场、巩固市场地位,再用创新的团来开拓市场,保证自己始终领先于其他公司,才能赚大钱。

      瞿潇潇明白老板的思路,多次开会成团目的也非常明确。这个团注定会是别人的垫脚石,公司决策者可以用完就把他们放在一边,但他们的偶像生涯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在后辈踩着他们的肩膀上位的时候,他们也不能被挤下去,要和各方面都更整合的团队去竞争,也只有他们在接下来的成团潮流中存活下来了,公司才真正是在偶像行业立下口碑,培养公司粉,家族粉,整体带动公司旗下艺人的粉丝经济。

      前期求特色,后期求生存。不单单是为了公司宏观战略,也是为了他们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点。

      这群练习生什么水平她心里最有数。

      练习周期短,大部分在做练习生之前都没有基础,是空白的纸。

      这样的练习生固然可塑性强,但也有一个问题——有限的时间里固然可以靠强化训练教给他们一些技巧迅速入门,但气息,体能,控制,这些基础却不能速成。瞿潇潇给他们设置课程非常花心思。

      他们的基本功不是最担忧的,瞿潇潇担心的是他们的状态。

      作为偶像歌手团体,唱歌跳舞是最起码的要求。这些练习生却远远达不到要求,已经训练了三个月,还有人会犯忘记走位、跑调忘词这种低级错误。

      不是怪他们不努力,是努力得还不够。

      下午就练习生训练效果开会,瞿潇潇谈了这个问题,并且委婉地表示陈银河同学特别有个性,可能不适合成团出道,是不是稍后送到solo歌手那边试试看。老板热情洋溢地表示整体思路是对的,但陈银河必须成团出道。

      瞿潇潇恨不得一口老血喷醒老板。

      醒醒吧,你安排的这个小崽子根本就是无可救药!他的唱跳水平也就到三里屯酒吧蹦蹦迪为止了,他就适合没事五环飙飙车,泳池趴体把把妹的纨绔子弟的丧志生活。

      老板拍着瞿潇潇肩膀意味深长。

      “陈银河就是这个团的希望,我把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偏偏陈银河还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更加剧了她的不爽。

      “新老师是男的女的?”

      “瞿老师你有空来盯着我们,为什么不亲自教我们啊?”

      “哎,瞿老师,你真的96年的吗?”

      瞿潇潇烦的不行。“是,查身份证吗?”

      “不用不用,我相信瞿老师。”陈银河老神在在,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在瞿潇潇旁边的凳子上,“那你猜猜我多大了。”

      瞿潇潇用力握着手机,思考劝这位害群之马自己主动申请转战solo的可能性。

      “0。”

      “不对,你再猜。”

      “我不知道呀,你告诉我吧。”瞿潇潇叹气。

      “我九六年一月份的,比你大。”陈银河开心。

      “瞿老师你这么年轻就当老师了,挺厉害啊。”

      瞿潇潇点头,接电话。

      由陈银河在,她格外暴躁。没讲两句就颇有几分劈头盖脸的架势。

      “新老师过来了没有……叫他加我啊?他知道在哪上课吗?要不你直接告诉他练习室在哪,然后让他直接过来,不然等到八九点声乐课开始了,还上不上舞蹈?”她平时不是很容易发怒的人,听得人事满腹狐疑,问她,“谁惹你生气啦,潇潇?”

      “姐姐!还能有谁!”瞿潇潇叹气。

      人事秒懂,隔着听筒笑。

      谁叫陈银河后台硬。而且也不是所有老师他都惹,高文泽就特喜欢这家伙,说作曲作词很有灵性,瞿潇潇看了他的创作练习,确实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但天赋型选手油盐不进,不自己注意加强练习,也早晚会泯然众人矣。

      就因为陈银河,每次来公司给练习生上课,哪怕其他所有孩子都挺听话,她也从早上就开始崩溃。

      毕竟习惯了努力干工才有饭吃,就会看不惯不努力也有饭吃的人。

      “你不去拉伸吗?”瞿潇潇咬着牙。

      别人进了练习室就开始拉伸,做热身活动,这个陈银河可好,坐在她旁边就没起来过,跟没事儿人一样看看她,看看热闹。

      瞿潇潇赶他,他还说“我再坐会儿,等老师来了再说。”

      “那你坐远点。”瞿潇潇说,想起来,叮嘱,“别离女艺人这么近。以后出道了也要记得,要保持距离,尽量避免直接用手掌接触异性艺人,头,肩膀,腰和手,都是敏感部位……”

      陈银河笑了一声,稍微挪挪,说:“以后,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啊,瞿老师,你这么相信我能出道吗?就我这样的。”

      “信啊。”瞿潇潇垂着眼,轻声说,要吃饭的嘛,“你条件不差,不是没机会。”

      “不是,哎,就我,我这样的!”他一下子抓住瞿潇潇的手,被她一瞪,抱歉地抽回手,指着自己乐,“你看我哪儿长得像想出道的样吗?我改,行不行?”

      “那你来干什么?”瞿潇潇语气淡淡的,“你哪儿想不开?”

      陈银河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冲她挤挤眼,“我来找马子……结果男女分开练,没意思!哎,瞿老师,你看我怎么样。”

      瞿潇潇高抬贵眼挪眼瞟了一眼,撤回去。

      “我看你八字命里缺苦,惯得,多吃点苦。”

      “哦……”陈银河拖长声音,“我谢谢你啊师傅。这么说我的人多了,还真不差您一个。”

      瞿潇潇无动于衷。

      “不过一打工的敢这么说我,还是头一回。”他又凑过来。

      欠。

      挑衅呢!

      这话她没必要回,回了就是拉低自己档次。瞿潇潇坦然地坐着,心平气和。

      话题屡屡被终结,挑事碰软钉子,脸皮再厚也知道人家不想搭理他。陈银河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自讨无趣,想掏手机出来玩。

      谁知忽然响起一道很轻的声音。

      “他们出道是为了走红,挣钱,爱好,梦想。你不喜欢,也不缺钱,为什么还来当练习生?”

      他扭头,看到扎丸子头的素颜女孩垂着眼睛,并不看他,但也没有看手机。

      他噎了一下,阴阳怪气:“我妈嫌我在哪儿都占地方,丢垃圾来了呗。”

      瞿潇潇抬眼看他,“那她失策了。我看你不太像想靠出道来证明自己不是垃圾的样子。”

      “肯定……被你看出来了。”陈银河皮笑肉不笑。“我没必要向别人证明我自己,我要证明自己也不需要靠出道比谁粉丝多证明。”

      “所以你打算等着被淘汰?”瞿潇潇问。

      “嗯……”陈银河点头。

      “被淘汰之后准备去干什么?”

      “我大学还没毕业呢,回去翘课睡觉啊。”他说。

      “你住得了宿舍?”瞿潇潇终于有点好奇。她本来其实想说“你居然还会读大学?”

      陈银河一脸被蔑视了的悲愤,“你以为呢?我在这儿住的不也是宿舍?”说着指了指练习生里最小的那个,“我跟他还有宋柳一宿舍。不住怎么办,一天就五个小时休息,从这儿开车回家来回都四个小时了我还睡个球。”

      “怎么不住曹总专门给你打造的单人间?”

      “一起住多热闹啊!这小孩可好玩了,晚上睡觉怕黑,宋柳又神经衰弱,一照就醒,这小孩都跟着我睡的,我白捡一儿子。”说到这个他很有话聊,整个人都来劲,“爹妈够狠,屁大点儿小孩就往这儿送,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这要没我能行吗!”

      “是,你可真行……”瞿潇潇皮笑肉不笑。

      不过这倒叫她想起从前的事,于是翘起二郎腿忆苦思甜。

      “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怕黑。有段时间不忙,下班我都找借口留在公司,陪他在练习室地板上铺瑜伽垫。那会儿他还没出道,练习生训练强度很大的,有时候累得不行,坐在地上就睡着了,我推他,他做梦还有反应,说‘妈我再睡会儿’。”

      “你们这玩得刺激,”陈银河很感兴趣,“你朋友是文泽?你们俩真的有一腿?”

      瞿潇潇哭笑不得,看了看时间,“我又不止他一个朋友……不说了,起来吧。那个老师不来我们不等了,我给你们上课。”

      话音未落,陈银河慢吞吞抬起屁股,一个身影从门外悄无声息走进来,离他们还有两三米就站定,探身问:

      “这里是成团班练习室吗?”

      瞿潇潇和陈银河都望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瞎扯……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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