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堂姐助我平步青云》大河之楠

21、第 21 章

　　“宋兄，咱们今日回去不？”

　　临近中午，宋凛和顾盛还在附近山上转悠，宋凛最近手中有了点儿银子，这事儿顾盛知道。

　　只不过，宋凛得了银子，一不去给自己买衣裳二不去看房子，反倒是每日在这附近的山上转悠，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

　　宋凛闻言回头，见顾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把多带的披风给他，道，“筝姐儿不是多在囊包里放着两件衣裳，你怎么不穿上？”

　　顾盛一撇嘴，“还不是因为那李二，自打他表哥来了是越发过分，前几日也不知哪里来的银子在白马城买了庄子，和表哥搬过去不说，连咱们兄弟都不理会。

　　今日天没亮他便上山找我借银子，瞧着为了买庄子只怕耗尽银钱，我把那衣裳给他了。”

　　宋凛没说话，指着远处连山的荒山道，“这荒山连年荒废，我打算弄来做些买卖，你要不要来？”

　　“弄些买卖？？”

　　顾盛瞧着外头荒山，连绵大概四五座山头，说是荒山，都高看了它。寸土不生，连个杂草也无，怎么要买这片地方。

　　能做什么买卖啊！！

　　顾盛牙都要吓掉了，唯恐宋凛被骗，不顾冷风冻的瑟瑟发抖，拽住宋凛袖子，忙道，“宋兄你若是想要买地，我们家倒是有些地想要卖出去，就在黄河边上，种植水稻或者玉粟都行，何必找这些荒地来买。”

　　虽然没经过顾父同意，可若是父亲见了宋凛，只怕也会喜欢，应该，大概，也许，约莫会同意卖田地给他吧。

　　顾盛心中也不确定，咬牙，若是不同意，大不了他先卖出去，哪怕再挨一顿竹板炒肉，也值了。

　　宋凛心中一暖，知道这是顾盛唯恐自己走错了路，故意如此说。

　　拍了拍顾盛肩膀，问道，“你手中有多少银子，一并拿出来。”

　　顾盛早起借给李明阳所有的零花钱，今日出来特意找娘亲要了些，也不过百余两，这是他未来到年前所有的花销。不过宋凛要用，他毫不犹豫拿出来，宋凛心中算了下，他也不过一百两，正好二人一人一半，顶多能买下一座山头。

　　当即和顾盛道，“我拿去用，若是年后不成，仍旧把这钱给你。”

　　顾盛一摆手，“咱们兄弟，谁和谁，不过区区这些银子，不必往心里去。”

　　只不过，脑中却在想，等回去记得告诉妹妹，多给宋兄做些荤腥吃，瞧瞧这饿的瘦，连脑子也不大好用了。好端端的，买什么荒山。

　　宋凛看出顾盛眼带同情，哑然一笑。

　　二人策马去中人那里立了凭证，又立即去衙门里过了户，拿到手中契书，顾盛仍旧是心疼极了，口中念叨着，“有这么些银子做什么不好用，偏偏用来买那块儿山头。”

　　宋凛没有理会他，见衙门后门车辆来回，拿出一把铜钱塞给引路小厮，打听道，“那头是在做什么？”

　　小厮得了钱，数了数铜板眉开眼笑，口中道，“我们知州老爷要调职走了，听说新的知州老爷马上就到。”

　　宋凛道了句谢，见顾盛还在心疼的抱着契书，道，“走吧，咱们去首饰铺子瞧瞧，给你妹妹买些东西。”

　　顾盛这才打起精神，还没到首饰铺子，便见外头挤成一团，众人伸手往铺子里挤，唯恐晚了就进不去。

　　顾盛咦了一声，戳了下宋凛，“宋兄，你瞧这些人，除了妇孺，还有些南来北往的客商。好好地首饰金银铺子，来客商做什么？”

　　再往前行，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传来，更是让顾盛疑惑，他们在抢什么东西，怎么看着，这首饰好像不要钱一样。

　　“这个是我的！”

　　“这是我提前定好的！”

　　而那首饰掌柜，正带着伙计维持秩序，顾盛见似是抽不出时间来应付他们，正要走，忽然瞧见李明阳和韩松二人，忙招手道，“李二！！韩兄！！”

　　李明阳也是近日才知，姨母竟是在白马城有一铺子，正巧那掌柜，竟然是姨妈带到京城去的老人，早几年送回白马城养老，置办下这片地方，可巧便宜了韩松。

　　他落魄来这里，竟然遇到旧仆。

　　尤其是这旧仆手中竟然还有首饰花样子，各个精巧连京城都没有的样式，若是不能趁着年前大赚一笔，实在可惜。

　　只唯独一点儿，挣得这些钱，要分出去给那书生一部分。

　　也不知那书生姓甚名谁，只一副楷体写的工整，李明阳说看着眼熟，可也到底不知是谁。

　　正盘算着这几日收益，瞧见宋凛顾盛二人，也忙招手打招呼，掌柜的自然也认得这二人，忙来迎接，“二位爷来的正巧，我们家主子也从京城回来了。”

　　主子。

　　宋凛脚步一顿，抬头往那店铺后间瞧，韩松正巧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过来。

　　宋凛十七岁的少年郎君，褪去青涩，沉稳大气，哪怕是第一眼瞧这人便知不一般，韩松仍旧在心中夸赞一句。

　　若不为敌，为友倒是好的。

　　顾盛倒是没发现二人之间气氛诡异，笑嘻嘻坐下，催掌柜的把账本拿出来。

　　半点儿没意识到李明阳和韩松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当，把之前宋凛来定做首饰被买去花样子的事情讲了，才朝韩松道，“我这宋兄，自来天资聪颖，嵩山书院甲等头一名次次是他，就是连买个首饰，都被人看中，硬是要走花样子。”

　　听见没，是你们掌柜硬是要买的，可不是我们要卖。

　　所以，别用这种打量人的眼光看人。

　　若不是宋兄心慈，你小子只怕早就没命了。

　　韩松自然把话里的意思听得分明，朝宋凛拱手道谢，“宋兄高才，韩某自愧不如。”

　　不管怎样，救命之恩是实打实的在，至于他和宋凛气场不和，就权当是，上辈子欠他的吧。

　　宋凛倒是不在意，掌柜的把账本拿来，韩松口中道歉，“不经过恩公同意，我便把这花样坐了金银铜各种样式，只金子造价昂贵，若是金包铜，薄利多销，也能弥补亏空。”

　　至于给宋凛的银钱，二十多样，这些日子不算南北铺子定走的花样子，只白马城便卖出不止百余件，更何况，临近过年，但凡是家境过的去的，都会给家人添置些，只怕过阵子更是卖的多。

　　按照之前约定的比例给宋凛，算一算，少爷有五六百两，宋凛接过并没有立即还给顾筝，反倒是问起韩松，“我今日买了座荒山，还有余下的五座山头无人问津，算起来，少也再有千两银子才能入手，你可愿意？”

　　不是，顾盛在一旁吃惊，宋兄这是入了什么魔，坑害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连韩松也坑害起来。

　　更可怕的是，韩松貌似求之不得，立即支了四百两给宋凛，道，“全由恩公处置。”

　　于是，顾盛只能破碎着一颗心，跟着宋凛去衙门办了契子，回到嵩山后山。

　　一路上，他都不能平复心情，直到见了娘亲妹子，终究是忍不住，和妹子说了这事儿，而后才道，“妹子啊，你说，宋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么厚的一沓银票子，就换回来那么几张纸。”

　　顾筝心中也疑惑，可面上并不显露分毫，反倒是劝慰顾盛，“哥哥不必多想，你日后只管让他来家里吃饭，总是饿不死的。”

　　“他原本可以吃好穿好！这下，全没了！！”

　　顾盛忍不住心痛，想着宋凛那消瘦身子，朝顾筝道，“劳妹妹费心，多准备些荤腥肉食好好替他补补。”

　　顾筝自然应下，送顾盛出去不提。只坐回椅子上，想起今日顾之沅的惨状，仍旧是毛骨悚然。

　　她在屋里时，隔着窗纸看不清具体，可后来告辞回去才见，顾之沅躺在席子上，几日没用膳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瓢开水一瓢血，还有雷击木击打，哪怕她本就生的丰腴，也极为狼狈。

　　开水烫破衣裳连肉都粘连在一起，雷击木击打后，根本分不出哪些是人血，哪些是兽血，秦氏心疼的不敢多看一眼，远远避开，还是宋氏和那道士还有秦妈妈等人把顾之沅收拾干净抬回屋子。

　　这哪里是驱鬼，活生生要把人弄死！

　　也不知顾之鸣从哪里找来的昏庸道士。

　　然而，秦氏哪怕再心疼，也没什么用，顾之鸣和李明达千恩万谢把那道士送走，倒是顾之鸣，瞧见妹妹的样子反应过来有些不对，询问李明达后续应该如何。

　　李明达早有准备，拿出道士给的香灰吩咐婆子给顾之沅送去，才道，“当年我爹那原配中邪，便是这道士救好的。令妹不用上药不许做别的，只用今日燃尽的香灰涂抹身体，等年前，便能好。”

　　既然有先例，顾之鸣便不再怀疑，吩咐秦妈妈日夜涂抹。

　　如此过了十余日，便到了十二月。

　　顾筝这阵子心中疑团丛生，一直想找宋凛说话。

　　可偏偏，她不想见这男人的时候，男人日日在家里转悠。可等她想见这人的时候，半点儿都找不到这个人。

　　直到十二月初二，连日阴天下起大雪，一大早，宋凛便冒着大雪往顾家来，也不等吃饭，便朝顾盛宋氏等人道，“我听闻近来白马城外不太平，不如，我和顾兄，出城去走走？”

　　好端端的，出城做什么？

　　顾筝面带疑惑，宋凛见状，朗然一笑，道，“山外珍禽较多，回来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