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得到的，失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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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未来不止一个，重复的都是失去。
家人、过去、生命、爱人、同理心、记忆、力量、自尊种种东西都在前进的路上被掠夺。
因为弱小。
有失有得，有得有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最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淌，脚步像是凝固了一样黏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好像听到了被人强行捏碎的自尊摇摇欲坠的声音，内心失去家人至亲好友的哀嚎，遗忘了过去的空虚，被折磨的惨叫声从来没有停止咆哮的愤怒。所有都是黑的，他在那个声音里听到的很多很多，但他看不到一点光亮。
不是荒凉，而是什么都没有。
“善逸！善逸！”
“喂！纹逸！”
炭治郎使劲摇晃着无声流泪的我妻善逸，善逸的表情并没什么，但是就是让人感觉可怕，陷入了血鬼术不能清醒一样可怕。
伊之助顶着野猪头套没看出什么来，只能看着炭治郎使劲摇晃坐在病床上的我妻善逸。
很奇怪，善逸今天是第二次陷入这种状态了，第一次还是在蝶屋回到病房的路上看到他的。
不出声的哭泣，眼睛雾蒙蒙一片又像是看到了什么，炭治郎从善逸身上闻到了恐惧难过，好多好多复杂的情绪交错在一起，没有一个是好的。
善逸实在是不舒服，他们没有带着善逸去和我妻先生见面，让他在房间里休息，等着他们给他带吃的回来。
“炭治郎……好可怕哦，好痛苦哦，你要保护我啦！！怎么有人能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就算没有见面没有说话也在轰隆隆响个不停！炭治郎！！！”
善逸死死抱住面前的炭治郎，肮脏的高音简直刺破耳膜。
好可怕……好可怕！这种事情，好可怕！那个人一定可以听到他的心音的吧？每一次都在听到他心音的时候会突然空下来什么都听不到啊！不，不要想了！听听都觉得好痛苦！
炭治郎轻轻拍着善逸的背，感受到善逸的眼泪不断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善逸，你……是看到了我和你说过的那位我妻先生吗？”总感觉善逸的眼泪来的好突然，像他自己闻到我妻先生气味的那个时候。
“炭治郎，我不知道啦！那个人是有金色长发啦！但是也不一定是那位剑士吧！”炭治郎已经说好几次了。
善逸哼哼唧唧的抽泣，对今天的事情产生的一点难过就被日常卷走了浮沫。
“善逸，那个人就是我妻先生，他是来教导我们这一期队员的。我已经开始接受了训练，明天善逸和伊之助也要去！”炭治郎摸摸善逸的头，“乖，乖，还觉得难受，明天就戴上耳塞去吧。”
“什么！”善逸僵硬了，“伊之助？伊之助也要去吗！”
“哼哼！纹逸，我可是山大王！接受了供奉就一定会去的！”
“怎么这样！”
这天晚上，整个蝶屋都听到了高音尖叫的哀嚎。
“初次见面，我是来指导你们这一届队员的老师。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和你们其中一人的名字是一样，相貌也挺相似，但是关于这一点不会有任何解答，请你们专注我的教学哦。”
温柔和高兴的气味在慢慢散发出来，柔软的味道里有什么气味被包裹住，十分不和谐。
四个人都距离教学老师五米远，他们的天赋很好，在识破人心方面，善逸更是一个佼佼者。所以他的距离最远，教育方面的难度最大。
善逸隔着老远看着要来教导他们的老师，嘴唇哆嗦着，他本来看到那个人是想哭的，想要尖叫着释放压力和恐惧震惊。
看啊！那张脸啊！和他一模一样啊！不就是头发比他长、脸型比他好看、皮肤比他白比他好吗？这是从哪里来的人啊？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家人，这个人长得和他这么像简直是个噩梦啊啊啊啊！
同样的一张脸，他差一点就把他看成女孩子了啊啊啊！
“这位……善逸君？可以认真听我说完吗？”对面的金发小子一脸要昏过去的样子，一看就是在神游啊，“你听到了也很不舒服吧？既然这样早点训练完早点休息不好吗？”
真希望他能撑住，五感灵敏的人对上鬼上弦，鬼王都会难受啊。
“你们这一届的信息我都有所了解，过关五个人，五个人都是五感方面的剑士。最好趁现在能够闻到我身上复杂气味听到各种声音的时候练习，提前闻到上弦鬼的气味之类的就麻烦了，他们很难缠哦。”过段时间伤口彻底好了，就会像植物一样了……他们能学到多少呢？
“噫！为什么我们会和上弦鬼打？会死的吧会死的！好害怕……”善逸缩着袖子小声嘟囔。
跪坐在善逸前面的炭治郎回头扯了一下善逸的袖子，啊，糟了……我妻先生的听力不比善逸差啊。
“善逸，别说了。”
“没关系，炭治郎，你不用管他。有天分不能正确认识的人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现在我们开始训练。”
夜空明月高挂，风声在不断吹过树叶中产生变化，草地被人挤开空隙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腿部力量用上了技巧，而且声音小也有体重原因，大概是……蝴蝶忍。
心情有点控制不住，有点不想看到她……我妻善逸背靠着树干腿随意搭着，半点也不担心自己掉下去。
“我妻先生怎么在后山待着？”蝴蝶忍微笑着，“而且还在树上。”
看着那个生病的人不顾身体只穿着单薄的浴衣在外面吹风的时候，蝴蝶忍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到那个人难过的表情就什么也说不出了，他比柱还厉害呢，能让他忧愁烦恼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在旁边的树干上借力使力，蝴蝶忍也上树到了我妻善逸另一边坐着。
“大晚上还在外面吹风，对身体很不好哦。可以说说，您是为了什么这么烦恼吗？”今天，香奈乎好像说了那个短发的那个孩子和这位发生了一点问题吧。
“多谢提醒，蝴蝶忍小姐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加重，它现在不会有变化的。”我妻善逸不再靠着树干改了坐姿看月亮，“蝴蝶忍小姐，现在的鬼杀队队员是那么脆弱的吗？”
“有天赋的人还不能正确认识自己面对现实，认清现实的孩子又有太大的压力，他们像是会绷紧断掉的弓弦。栗花落香奈乎很有天赋，但是心理压力不小吧？和炭治郎不一样，压力是一样的。”
“啊啦，我妻先生说得没有错，但是您怎么不提及与您同名同姓的孩子呢？”
“伊之助……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状态是四个人里最好的，另一个我妻善逸，他……太脆弱了。都是面对过下弦级别的剑士，他们面对要和上弦厮杀的反应都不一样。”
“我妻善逸是最怯战的，我不能保证，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糟糕事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世界不同，那个鬼的恶趣味都是一样的。”
“您是在说上弦二吗？您给我们的情报关于他的信息是最多最详细的。”蝴蝶忍笑的弧度消失了，“知道那个人以后我就一直忍不住生气呢，我妻先生应该也听出来了。”
我妻善逸沉默了，谁的怒火多一些也说不定，回避这个问题要好一些。
“抱歉，我想拜托您教导善逸，他的耳朵和我一样灵敏，从我这里听到的东西太多了。关于上弦二我并不想多说，如果正面对决遇上了，我说不定也会抢了蝴蝶忍小姐的仇人。”
“请回吧，蝴蝶忍小姐。”
目送蝴蝶忍离开，我妻从树上跃下向着后山更深处走。
他不是没有看到蝴蝶忍的好心，也不是没有看到蝴蝶忍希望他多说一点上弦二的情报，他在这种时候非常不想看到和忍先生同一张的人。
他糟糕的心情和没治好的病一样的，忍不住生气，回想是怎么失去的一切的，他会失控。
他不能失控，这里有个孩子和他一样的，他现在拥有同伴、良好的生活条件、活着的家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听力是同样的。
难道自己还要在有意识的时候让这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孩子感受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一次次杀掉包庇鬼的人、中了血鬼术，有一部分精神的自己死掉了、在花街外的地方被童磨发现、失去师兄主公忍先生、最后失去甘露寺弥黎。
我妻善逸在深山里停下脚步，这个范围应该听不清了，睡一觉明天再回去吧。
白橡色的头发在眼里刺眼又夺目，无情又机械的声音耳边不断跳动着，那双虹色的眼睛露出了刻字的符号。
“扇，你真是居酒屋的美人呢，明明年纪尚小。”
“还请客人不要压在三味线上，我只是弹奏的乐师。”
“欸，扇还是居酒屋出名的舞者吧，听说已经超过教导你的人了呢。”那双奇异眼睛的主人脸上浮现微妙的表情，像是头一回用表情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且，我不是压在三味线上呢，是压在扇上。”
带着洗不掉血腥味的手指挑起一缕金色的头发打转，脸无表情的扇姬直勾勾的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满。
“扇，我不喜欢太阳呢，你却像极了。”
“所以你是三日月呢。”
“天上的月，在这里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得到的，失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