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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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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审讯室”内不再像之前那么空旷，从戴尔的储物设备中拿出来的两个密闭的营养舱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将这里填得满满当当的。
余绡和鹿族此时已经在营养舱内躺好了，两台营养舱延伸出了一些粗壮的管道，管道汇集到了一台主机上，再从主机上通向房间里的其他仪器，戴尔就站在两个营养舱中间的主机这儿监控着他们的身体数据，控制着各个开关。
凯缇墨斯看着逐渐被营养液浸没的余绡心里一阵阵发涩，他本来以为这样有风险的事情余绡是不会同意的，还是为了一个可能“吃掉”自己的家伙……可是他不仅没有拒绝，几乎是在瞬间就答应了。
凯缇墨斯眼前浮现出了刚刚自己想要阻止时余绡的那个笑容，还有他那句：“为了你，我不怕。”心脏再次出现了在面对这个笑容时的悸动……凯缇墨斯不自觉的开始回忆在知道自己原形之前绡绡和自己亲昵的日常。
这时阿穆尔也再次检测到了这段突变的心电波，它不放心地问道：“凯缇墨斯，你没事吧？”
阿穆尔的声音打断了凯缇墨斯的思绪，他冲着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契布曼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
被打断了思绪的凯缇墨斯担心自己太过沉溺等会儿没办法在绡绡面前控制好距离和分寸，在脑海里回放起了离开黑市前和绡绡的对话，想要提醒自己绡绡对自己的戒备。
但在不断回忆中他逐渐发现了破绽……绡绡的严肃和焦急……褪去了自己强加给绡绡的情绪，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也许绡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排斥自己？凯缇墨斯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他不该自以为是的远离绡绡，他应该跟他好好谈谈的。
而一直被凯缇墨斯牵挂着的余绡此时正处在一种玄妙的境地里。
被营养液逐渐淹没后他的身边出现了无数光影，炫彩夺目却没有实体，仿佛无数彩色的色块被人扭在了一起然后被不断搅弄着。
他失去了听觉，嗅觉，触觉，视觉感官被不断放大，他甚至能看见自己身后的光影，仿佛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长满了眼睛，让他能够看见四面八方的光影，渐渐的，余绡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仿佛变成了某一个色块，融入了光影之中，被扭转搅弄着。
这时他看见了一抹蔚蓝一闪而过，像大海一样，余绡想起了广袤的家园，想起了陪伴着他长大的族人们，想起了……凯缇墨斯……
凯缇墨斯……
那一抹蔚蓝仿佛病毒一般浸染了周围的颜色，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余绡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双蓝色的眸子，那双眸子没有什么神采地睁着，一点也不像平时见到的那样锐利又透着些温柔。
平时？余绡的意识这才慢慢回笼，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想起了自己身在何方。
这就是约瑟夫的记忆么？
余绡细细打量着凯缇墨斯的模样，是了，和自己在阿穆尔变成的三号内部第一次见到的他一模一样，消瘦，苍白，无力……
看着这样的凯缇墨斯余，绡心里一阵阵难受，谁能想到身为联邦战神的他会有这样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样？余绡想要离他近一些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
是了，这只是记忆而已，过去发生的事情怎么可以改变呢？
这时余绡感觉到自己开口了，冰冷残酷的两个字：“继续。”
只见凯缇墨斯的身体突然紧绷，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凯缇墨斯那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苍白的皮肤一下子更加苍白透明了。
余绡想要挪开眼，可是约瑟夫当时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冷漠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余绡变也只能无力地看着凯缇墨斯的痛苦和挣扎。
余绡恨极了，他不该阻止尤利西斯去惩罚约瑟夫的！这个人他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他是个恶魔！每个种族都会有可恶的个体，自己怎么会因为他是鹿族就以为他和焦璐璐一样有一颗善良的心呢？！
余绡想要挣脱出这个躯壳，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不要继续看下去了！他不该答应的！他不该进来的！凯缇墨斯一定也不会希望自己脆弱的模样被人看见……
可是他没能做到，他还是站在这儿，冷眼旁观着凯缇墨斯的痛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一瞬，余绡感觉到自己拿起了一张纸，接着，那宛若深渊恶魔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念出了一些毫无关联的词语：“羽毛，窗帘，易怒，破碎，鲁鲁兽，四块，游泳。”
在他念这些词的时候凯缇墨斯渐渐地停下了抽搐。余绡以为约瑟夫会再次喊出继续那两个字，他紧绷着注意力，虽然于事无补但他不想再猝不及防看见凯缇墨斯那个状态了。
但好在这似乎是今天的最后一次，约瑟夫并没有叫继续了，他的语气中带着点儿失望：“今天就到这里吧，等会儿把他的数据传给我。”
一个陌生的声音应到：“好的，博士。”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又说到：“博士，在您念密码的时候熵值的波动比以往要大一些，所以我们的方向应该是对的，您不要太劳累了，要注意休息啊，您最近瘦了好多。”
余绡对那个声音的主人即是不屑又是愤恨，联邦战神你不关心却对一个刽子手嘘寒问暖，简直恶心极了！余绡想要看看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等到待会儿回到现实要把这个家伙也拎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可是约瑟夫好像并没有要看一看那个家伙的意思，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凯缇墨斯，对于别人的关心他也只是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有忤逆，小声的应道：“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博士再见。”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和机械门开合的声音。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后余绡便感觉到约瑟夫的身体放松了些许，他伸手将眼镜摘下用衣摆擦了擦才又戴上。
余绡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声音上没有发现约瑟夫眼睛似乎浸出了一丝热意，将镜片都染上了一层薄雾，但他很快便将热意压了下去，并没有让人注意到。
余绡在心里冷哼道：“假惺惺！你盯着墨斯的这幅热切样儿可一点儿也不像担心他的样子！”
约瑟夫的记忆并不能感受到余绡的存在，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注射器和一管药水，接着十分熟练地将液体都注射进了凯缇墨斯的血液里。
余绡看着那不知名的神秘药水又气又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感受着约瑟夫的动作。
约瑟夫将注射器收好后才动手将凯缇墨斯身上的束缚带解开，又将凯缇墨斯头上连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线全部拆掉，然后推着实验床出了实验室的门，但门外并不是走廊而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小房间，房间里除了一个马桶之外什么也没有。
约瑟夫将实验床停在了房间的正中央固定好，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边盯着已经将眼睛闭上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的凯缇墨斯看了好久才转身出了这个小房间。
在约瑟夫盯着凯缇墨斯的这整个过程中余绡都恶心极了，他觉得约瑟夫的视线一定不怀好意，说不定就像是那些变态实验员一样在算计着该怎么使用自己的作品！
出了房间余绡才看清了这间万恶的实验室的真容，刚刚凯缇墨斯待的应该是房间的正中间，房间里大大小小不少仪器的线都汇集到了那里，这会儿正胡乱地散落在地上。
余绡虽然讨厌那些仪器，但是他又忍不住担心，这些针状物看起来这么脆弱，就这样直接扔在地上坏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凯缇墨斯的身体？并且地上也不干净，也不知道在用的时候会不会消毒……
余绡还在打量着房间的样子呢约瑟夫已经往另一个门走去了，余绡一下子急了：“喂！你不拷贝数据的嘛？！你这个骗子！该死的！你快回去！”
约瑟夫当然听不见他的述求，径直地出了实验室，上了电梯停在了一个熟悉的楼层，是实验员的宿舍区。
约瑟夫的房间和审讯室的格局差不多，都是一个小套间的模样，只不过他的房间要凌乱很多，换洗的衣服都随意地堆在房间的各个地方，生活垃圾也随处可见，并且光线很暗，一点也不像是严谨的实验员的生活领域，简直是一个穴居生物洞穴一样……
但余绡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恨极了，觉得自己被骗了，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要保留数据的意思！之前的一切都是耍着他们玩儿的！
直到约瑟夫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破旧的箱子，并且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个古老的仪器上出现了一排排奇怪的数据余绡才冷静了下来。
这是……凯缇墨斯的数据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发现，洗脑那里借用了冬兵的那个套路，单词作为钥匙这样的……
我鸽了好久哦emmm
真的很抱歉，家里有人前两天走了，没什么心情码字……前几天还一直在哭……
并且因为这该死的病毒都没法下葬，骨灰还被存着在……
但我鸽了这么久确实是我的错，我之后会加油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