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十月廿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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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四日
晴
宜工作 不宜逛街
关于广告画的设计理念，我和画师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他坚定的认为我画出来的东西涉黄，贴在墙上，会连累墙都跟着一起没了。
这么一想也对，在折腾出五六七八稿之后，我们又用回了第一稿。
画师的动作很快，大笔一挥，几下完事。
我只能看懂纸上有几个圆点，还有几根线条，以及一句广告语：给钱就杀，入内详谈。
圆点象征着目标，线条象征着速度与力量，此画兼具印象派与抽象派之大成——这是他自己说的。
阻止我继续追问的原因是，画师说：“只有聪明人才能看懂这幅画的真意，充分显示出你们组织的神秘、高贵、与众不同，不是那种低俗的谁都能委托的便宜小摊。”
但是，低俗的谁都能委托，不就是给钱就杀吗？
咱不懂，咱也不敢问，问了就不是聪明人了。
把广告带回去贴了一会儿，也是我租的地段好，就在翠香楼正对面，不一会儿，翠香楼里就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我认识她，翠香楼的老板娘，客人都叫她欢喜娘娘。
欢喜娘娘：“灭门生意接吗？”
“接接接！！！”
做广告就是有用！一贴就来了一个大生意！
我要表现出我的专业！
我坐在桌前：“那么，您的project有没有具体的plan，或者，需要我为您提供几个备选，以全力配合您的schedule？“
欢喜娘娘显然没在听我说话，她看着我空荡荡的屋子，疑惑的问道：“什么都没有，用什么杀？”
我回答道：“我就是兵器。”
欢喜娘娘上下打量我一番：“你？”
对，我确实不够壮实，但是壮实有什么用，壮实的在街口卖大力丸呢，一天也就收入一两百文钱，那还得是天晴的时候，我就不一样了，我们起步价就是三钱银子，看目标人数和对方的实力再加价。
欢喜娘娘继续问道：“就凭你这两只手？”
我没有嫌弃她的问题多，挑货的才是买货的嘛。
我给她展示了我的匕首、长枪，还有一盒暴雨梨花针。
看到暴雨梨花针，她的脸色变得舒缓：“啊，原来是这个，也行。”
“ 这款是消耗品，按盒卖的，您想要这盒，还是想要这盒？”我拿出另一个金光灿灿的暴雨梨花针。
欢喜娘娘见了金针盒，眼睛都直了：“OMG！这也太漂亮了吧！买它！”
哼，我就知道，女人对外面好看的东西没有抵抗力，这暴雨梨花针的盒子用的是正宗波斯嵌金丝工艺，正面是一朵和田玉雕刻成的梨花，侧面是来自安息国与锡兰国的青金石和红宝石。
针都是一样的针，正宗碳钢，兼具柔韧性和坚固度。
没有包装的暴雨梨花针一盒是10个大钱。
有包装的一盒是十两银子。
欢喜娘娘说她不会用这东西，还得麻烦我，用完之后把盒子给她就行。
反正暂时也没啥生意，去就去吧。
我知道翠香楼的竞争对手是绮云轩，肯定是要我把绮云轩的花魁给撒了，要么就是绮云轩的老板娘！
进了翠香楼，我只看见各位刚起床的姑娘们，还有一个热切地打招呼：“哟，小哥，昨儿晚上怎么不见你呐？”
“咱们认识？”我很困惑，虽然我不及画师，但也是过目不忘，怎么对眼前这个妹子毫无印象。
这女子娇嗔道：“哼，这就不认识人家啦，你还帮人家捡过手帕呢。”
我是给一个姑娘捡过手帕，长得绝对不是她这样！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问欢喜娘娘要杀的目标在哪里。
她双手一抬：“整个楼里都是。”
啊？她难道要把她手下的姑娘都撒了，换一批？
开除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如此麻烦？
“呀！！！！”一个姑娘尖叫，引起了连锁反应，一片惊呼。
欢喜娘娘指着墙角快速移动的小黑点说：“快快快，快杀了它全家！！！”
蟑螂，蜚蠊目，南北方差异巨大。
我，穿越前是北方人，见过的蟑螂个个身形干瘪，如后妈养的。
而这翠香楼里的蟑螂不仅身形巨大，而且还会飞，还会冲着人鼻子飞。
只见欢喜娘娘身手矫健的脱下鞋子，一道红影闪过，“啪”，嚣张的蟑螂死在她的鞋下。
“其实我不希望这样的。“她拾起了鞋，我以为她对蟑螂也有人文主义关怀，认为自己不应该杀生。
“它的肚子里可能还有很多小蟑螂。”
没错了，她一定是身为女性，对怀孕的雌蟑螂有着感同身受。
欢喜娘娘皱眉：“把它打裂，小蟑螂就会四散逃开，搞得楼里越来越多，所以，需要你把它们彻底的灭门。”
原来是杀蟑螂啊……
算了，杀什么不是杀呢！
杀手行为手册上又没有说只能杀同类。
我试着先杀掉了一只，人设没有阻止，显然是可以的了。
暴雨梨花针对付这种只在阴暗夹缝里生活的玩意儿不是太好使，于是，我拿出了组织里最高级别的招蜂惹蝶喷剂，随便往什么东西上一喷，所有不能自体繁殖的动物就会把它看成最有魅力的异性，而争相向它扑去。
我喷在了一只大花瓶里。
蟑螂们蜂拥而至，瞬间，花瓶就被塞满了。
我往里灌满开水，蟑螂死光。
“好啦！”我很高兴的伸手，“死光了，给钱。”
欢喜娘娘的脸色不大好：“我这花瓶是官窑，现在成了棺材了，以后还怎么用。得了，这花瓶给你，就当抵工钱了。”
听说官窑花瓶很值钱，这算捡漏吧？
但是我很愁，花瓶又不能当饭吃。
听说艺术家都喜欢花瓶，于是我拿着花瓶去找画师：“我这个官窑来的花瓶，你收购不？”
画师扫了一眼，冷笑一声：“官窑来的？是窑子来的吧？”
唉？他怎么知道？
“欢喜娘娘买了五百个一模一样的，故意摆在楼梯口，客人不小心就会撞坏，她再故作大方，让人不用赔，只要常来楼里玩就好，让一群人心怀有愧。不然你以为她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默……
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们都说你是疯子，怎么思维这么清晰？”
“疯子？跟他们想法不一样的就是疯子咯。”画师毫不在意，“对了，你也不用回去找她，她会说你离开后调包了。”
我不甘心，一个杀手，居然被人碰瓷了！
画师看出我的想法：“她是碰瓷专家，你输给专业人士，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不，我就是不开心！
画师抓抓头：“要么，我让你开心开心？”
噫，真下流，我不搞黄色的。
·
现在我站在大街，左手拿着画师买的糖葫芦，右手拿着画师买的小风车，跟在他的身后。
画师指指街角一个脏脏的小孩子：“他在这里已经逛了很多天了，他说他的父母被山贼杀了，一个人流落到此，这里的人也无力收留他，有饭就给他吃一口，没有他就饿着。做好事，会让人开心的，你把风车和糖葫芦给他。”
他转过头，看着我左手那根空空如也的竹签子，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很无辜：“我还以为你是买给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十月廿四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