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6、第 6 章

　　方月华觉得挺没意思的，对方这一哭，搞的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实际上，她可什么都没干，也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这样想着，她就抱着方赵氏的胳膊撒娇：“这小妹妹，看着像是特别怕我，咱们要不然还是先走吧？免得等会儿瞧见我大哭一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恶毒呢。”

　　陶宝莹那眼泪就有点儿尴尬了，陶掌柜也有些尴尬。

　　方元先说自家闺女：“哪儿来那么多小心思，光将别人往坏处想，你弟弟刚闹着要去看鸡鸣山后面的公鸡呢，你带他看看去。”

　　鸡鸣山后面的大公鸡多了，还有个附带产业就是斗鸡。不过因为道观这边不许赌博，所以这斗鸡就是娱乐性质的，拿两只出来，赢了的做烤鸡，输了的炖汤。

　　女孩子不喜欢看这些，但小石头是男孩子，早在听别人说的时候就蠢蠢欲动了。这会儿得了亲爹吩咐，赶紧就拽着方月华的衣袖了。

　　于是姐弟俩去看斗鸡，虽然道观这边不许赌博，但架不住客人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来。赌博这种事儿，是禁都禁不住的，朝廷出面也没不行，所以，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连小石头都知道和姐姐商量：“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买好吃的，你要是赢了，我就给你打洗脚水，好不好？”

　　身为三岁的小孩子，没人权，零花钱是没有的，日常只能哄着亲姐姐给买东西。

　　方月华也没虐待弟弟的想法，端洗脚水嘛，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于是，姐弟俩各自挑选一个，就蹲在那儿等结果了。

　　徐哲带着徐醇经过，就忍不住伸手点了点：“那小丫头，有点儿意思，现下看着就挺漂亮的，日后定是个大美人儿。”

　　徐醇看了一眼，只催促道：“时候不早，速速回去，否则爹娘是要担心的。”

　　徐哲无奈何，只能点头：“好好好，现在就回去，哎，难得出来一趟，大哥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徐醇不出声，带着徐哲直接下山，上了马车就往京城方向去了。

　　方月华伸手摸摸耳朵，给自己看好的那只公鸡呐喊助威，当然，声音要低八度，她将来可是要当正室的人呢，现在得注意着点儿自己的形象才对。

　　这最后自然是方月华获得了胜利，她趾高气昂的吩咐小石头：“每天都要端洗脚水，一共五天知道吗？少了一天，咱们就得补上，做人要守信用，尤其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不认账啊。”

　　小石头委委屈屈：“好，五天就五天，我肯定不会不认账的。”

　　这作死的大公鸡不给他面子，等会儿他要使劲儿吃，吃个一干二净才美滋滋。

　　方元那边也带着方赵氏回来了，毕竟方月华和陶宝莹不对付，方元也不好一直和陶掌柜一家寒暄，客气了几句就互相告辞了。

　　等看到闺女还疑惑呢：“你往日里也不是个说话大声的，怎么今儿对陶家那姑娘，就十分不友好呢？”

　　“她对我不友好才是呢，都是姑娘家，我就不信她不懂头发对女人家多重要，才见面呢，就问我头发的事儿，这不是摆着往人伤疤上戳吗？万一我这真是不长头发了呢？”

　　方月华毫不客气：“爹，我瞧着陶家那姑娘，十分有心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那陶家姑娘这个性子，指不定从小就是跟着她爹娘学的，您啊，日后少和陶掌柜来往吧。”

　　方元笑道：“就你聪明，还会两句俗语呢。小姑娘家家，多是当娘的教导的，和人陶掌柜有什么事儿？”

　　又生怕方赵氏误会，忙讨好：“就好像咱家月华，那叫一个聪明伶俐，又懂事儿又体贴又孝顺，可全都是娘子你的功劳。”

　　方月华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纠结陶掌柜这事儿，两家小儿女不对付的话，基本上这两家就不会太亲密了。都是做点心的，还是对手呢，怎么亲密？

　　也是中午了，小石头都开始喊饿，方元就赶紧带着妻女去了饭堂那边。

　　他们一早过来是定了两只鸡的，一只现在吃，一只等回去的时候带走。现下端上来的就是荷叶蒸鸡。鸡肚子里塞着一些菌菇，什么香菇白玉菇，塞进去最容易出香味儿了。

　　鸡身上的调味料也是道观特有的，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别人只能琢磨个大概，想要模仿的一模一样，那也是不可能的。

　　方元先撤掉两个鸡腿给方月华和方赵氏，然后鸡屁股给了小石头。鸡屁股肉多没骨头，其实是好肉来着。

　　方月华也不客气，她之前发烧吃了十来天清淡的，现下总算是有一口肉吃了，那还推辞什么啊。一口下去，又酥又嫩，带着一股子清香，那真是上天入地第一美味了。

　　吃的方月华都忍不住眯了眼睛。

　　剩下的鸡杂也是蒸了的，尤其是那鸡肝，特别的面，又带着点儿润，就算是平时不好吃干东西的，这会儿也忍不住捏着吃的欢快，真的是太好吃了。

　　小石头一边吃一边发表意见：“咱们要不然搬到鸡鸣山来住吧？每天来吃一个鸡！”

　　方元打击他：“一个烤鸡三两银子呢，咱们家可吃不起，偶尔吃一个还行。”

　　他们家也就中等人家，所以，打打牙祭是可以的，但天天吃，那还是算了吧。

　　小石头就发誓：“等我长大了，赚很多很多银子，然后咱们天天吃鸡！”

　　方元就拍拍他脑袋：“那爹娘可就等着你的孝敬了。来来来，多吃点儿，赶紧长大，赶紧去赚钱。”

　　小石头就努力往嘴里塞肉。

　　方月华吃着吃着，忽然有个主意，戳了戳方元的胳膊：“他们道观里，这个鸡虽然做的好吃，但是点心就很一般了，爹你要不要找道长商量商量，咱们家供他们点心。一来是省得他们自己麻烦了，做这个费事儿又不赚钱，二来，互惠互利嘛。”

　　方元像是不认识自家姑娘了一样：“你啥时候关心起咱们家的生意来了？”

　　“打破脑袋之后。”方月华实话实说，一边啃鸡翅膀：“反正多赚点儿，我才能买更多东西，你瞧瞧我这个头发，我是不是得买假发？还有发油，还有我这额头，是不是要买祛疤的药？那个可不便宜。要是有钱了，我还能买更好看的衣服，更多的首饰，反正，钱是好东西。”

　　只要不到富可敌国的程度，钱这种东西，还是越多越好的。

　　方元忍不住笑，和方赵氏商量：“这也是个主意，你看你闺女，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小姑娘算计太多可不是好事儿。”

　　方赵氏皱眉：“你说我教的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自己的主意，哪儿是你教的，你教的都是好的。”不好的都是闺女自己学的，方元这意思太明显了，方月华都有些无语了。

　　挺好吃的一只蒸鸡吃完，一家子又四处转转，看看后山的大公鸡，买一只回去散养着。这里的大公鸡也是特别好卖的，活的，买回去做种鸡，老母鸡下蛋都勤快了呢。

　　再看看山坡上的鸡冠花，方元是走哪儿都忘不掉自己的老本行，看着鸡冠花就开始琢磨糕点了。

　　“这个鸡冠花的味道呢，稍微有点儿涩，月华你说，添点儿什么去掉这涩味？”方元问道，一般来说，去涩味都是水煮，这个方便快捷又省钱，但鸡冠花你水煮了，那涩味不光是去不掉，还会毁了花儿的甜味儿。

　　方月华刚才吃了不少糕点，对各家的糕点优缺点也了然于心了。

　　这会儿被考问，就很有准备了：“用明矾，明矾放水里，煮的时候虑两遍，又能保持花色，又能去掉涩味。做糕点的时候到时不能用明矾了，因为鸡冠花的味道太淡了，用了明矾，这个香味就显不出来了。”

　　方元点头：“这个办法也行，但是还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涩味呢，多是在脉络上，咱们将花儿蒸熟了，然后梳掉花肉，再用花肉来做糕点不就行了吗？”

　　方月华兴致勃勃的：“要不然咱们摘点儿，回去做点儿试试？”

　　鸡鸣观的鸡冠花不是白摘的，多少要给点儿铜板。出来玩儿嘛，就是花钱的，方元也不差这几个钱，就拎了道童发的小篮子，带着妻女去摘花。

　　所谓孽缘，就是你不喜欢不想见的时候，偏偏要遇见。

　　陶掌柜一家，就是这么出现在方家人面前的。

　　陶宝莹像是得了教训，再面对方月华的时候就略带了几分小心了：“姐姐摘这个，是要做糕点吗？这个鸡冠花，做糕点不太好吃，倒是用来做胭脂的话，颜色很不错，我会做胭脂，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方月华摇头：“不用了，我喜欢做点心。再说了，我天生长的好，也用不着用胭脂水粉啊。”

　　瞧着陶宝莹脸色一瞬间的不好看，方月华就觉得自己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