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24、第 24 章

　　方月华不太想见现在的端王世子，未来的端王爷。所以就先躲在旁边等着，瞧着那边几个小厮抬着装满了点心的箱子走人了，这才往铺子里去。

　　方元正在柜台后面，端王府要的点心太多，他是亲自和端王世子交接的。

　　“多少钱？”方月华过去，正瞧见方元打开放银两的盒子，就凑过去看，方元展示了一下：“一百两，剩下的算是赏赐。”

　　端王府财大气粗，两百斤的点心加起来其实也就五十两左右。

　　“这样的生意要是再来几次就好了。”方月华笑眯眯的说道，方元也笑：“想的挺美的，大部分的人家，还是愿意自己做的，自己做的多省事儿啊，还不用担心客人吃不惯。”

　　有些人就是娇贵，外面买来的，吃了会坏肚子。

　　方月华也不说这点心的事儿了，只说起来胡家的事情：“我瞧着胡金宝不像是很服气的样子，怕是以后还会找事儿。”

　　“无妨，一个毛头孩子，能找什么事儿？对了，陶家姑娘这段时间不来找你玩儿了？”方元忽然问道，方月华眨眨眼，她最近忙着别的事儿呢，竟是将陶宝莹这姑娘给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我原本是想将咱们的点心铺子在城东那边再开一个的，本来都已经看好了地址了，结果今儿小六子回来和我说，那铺子已经被陶家买走了。”方元解释道，小六子是他们店里的伙计，因为在他家排行六，所以就叫小六子。

　　“陶家的生意这么好的？”方月华有些惊讶，方元笑道：“小六子也打听了这事儿，陶家的铺子里，出了一种海棠糕，不除去和荷花的名字，以及里面花朵的样子不一样之外，几乎就是荷花糕的同系列了。”

　　他们做点心的也讲究系列，比如说，十二个月的花卉系列，十二生肖的点心样式系列，四个季节的口味系列等等。

　　“陶宝莹是见过我做荷花糕的，不过，咱们的荷花糕，我都改良过三次了，他们的就算是模仿，估计和咱们家的也差的远了。”方月华笑着说道，她其实当初就想过陶宝莹会不会模仿这个，但是还是让陶宝莹在旁边看了。

　　若是她没模仿，那就算了。

　　若是模仿了，正好让方元知道陶家是个什么货色，以后就远离陶家人，不要再和陶家来往了。

　　现下，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口味很大差别的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被抢生意。就是这个花卉系列，我原想着多试试呢，既然被她家占用了这个海棠花，那我就另辟蹊径好了。”

　　方月华安慰方元：“世上点心千万种，咱们家也卖不过来那么许多，让他们一点，也算是积善行德了。”

　　方元笑道：“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还要你来教啊？”反正所有的点心，也不过是咸甜两种，其次就是在这别的上面下功夫了，仿品这种东西，是根本杜绝不了的。

　　“行了，忙了两天了，正好回家歇歇。”方元将银匣子整理好，大的都装在荷包里，准备等会儿送到钱庄去存着，小的就准备放在家里，平日里家用。

　　他们家在钱庄有户头，方元拿了自己的印章让伙计看了之后，就将银子递过去，然后那边给出一张票证，若是以后觉得数目对不上，就可以拿这个票证来对峙。

　　当然，要是票证丢了……那就没办法，不过这样的大钱庄，一般来说，都是不会弄错数目的。

　　“给你买个头花带？”大约是赚钱了，方元心情很好，出了钱庄就问方月华：“顺便给你娘买个簪子？”

　　方月华无语：“你说反了吧？给我娘买个簪子，顺便给我买个头花？”头花才几个钱啊，两三个铜板，簪子就值钱了。

　　方元呵呵的笑，带着方月华往隔壁银楼去，这银楼开的也很有心机了，和钱庄挨着，不怕没人来买东西。

　　父女两个进门就有伙计迎过来，方元直接问方月华：“你娘会喜欢什么样式的？”

　　方赵氏的喜好方月华自然是知道的，挑了个兰花的簪子，自己再买个兰花的头花，总共八两，簪子七两八钱。头花之所以卖两前，是因为下面用了一点点儿的银丝。

　　真是附带的。

　　方月华一脸假笑的将簪子给了亲爹，接下来也不和亲爹同路了——方元是打算回家呢，方月华则是忽然想起来要到陶家去转转。

　　到了陶家，只陶宝莹母女俩在家，但小孩子说话大人不掺和，所以问了好之后，方月华就被陶宝莹给带到自己房间去了。

　　“我今儿来找你，是想想你们家点心铺子里的海棠糕的事儿。”方月华开门见山，她就是来欣赏一下陶宝莹的尴尬，顺便见识一下陶宝莹的厚脸皮。

　　“你尝过我们家的点心了？”陶宝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道：“那个海棠糕，你觉得如何？好不好吃？”

　　“没吃呢，看着和荷花糕差不多，想也知道海棠糕的味道，但你又没有我的天分，所以肯定不会特别好吃。”方月华说话毫不留情，陶宝莹气的脸都红了：“我虽然没有你的天分，但我们家店里的大师傅也是很有天赋的，要不然怎么就能做了大师傅呢？我就只是描述了一下，他就能做出更好吃的海棠糕来了。”

　　顿了顿，又说道：“若是我家的海棠糕不好吃，那怎么会有人来吗？”

　　方月华长长的哦了一声：“所以你承认，你是看了我做荷花糕之后，给你家的大师傅描述了怎么做，让你家的大师傅模仿者做出了海棠糕？”

　　陶宝莹先是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这是在自己家，门外也没有别人，就很硬气了：“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又不是我非得要看你做糕点的，相反，是你非得要拉着我看你做点心，我自己记性好有什么办法呢？”

　　方月华笑眯眯的：“是吗？那你可真是能干啊，就是不知道，你家的点心铺子在咱们这一行的名声坏掉了，以后出什么事儿，还有人会帮衬你们家没有。”

　　各行各业都是有圈子的，既然都是做点心的，那大家肯定都对点心有研究，两款做法步骤一模一样，除了花朵不一样之外就没什么区别的点心，难道会看不出有什么疑点来吗？

　　既然看出来了，那方家的点心是早就开始出的，陶家是后面跟上的。而且方家的点心是改进过的，味道更胜以往，就是样子也更好看，那到底谁家才是模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小地方来的，不知道这京城规矩，今儿我就教你一个道理。”方月华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看的对面陶宝莹手痒痒。

　　“到了新地方，没站稳脚跟，就先别急着跑起来。”方月华笑呵呵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人，桂花就在外面等着呢，主仆两个就跟打了胜仗一样，那走的利落的，差点儿没将陶宝莹气成河豚。

　　但眼下还不是生气的时候，若是方月华说的是真的，那模仿的点心，还真不能在柜台上一直卖了。

　　“姑娘，模仿别人家的点心，真会坏了名声啊？”出了陶家，桂花小声问道，方月华摇头：“谁管你模仿不模仿的啊，大家都是这家好吃吃这家的，那家好吃吃那家的，谁家头一个做的，也不是很重要的，但也不能说是一点儿不重要，至少你后面模仿的，说出去不好听。”

　　简单来说，就是道德问题，和律法没关系。

　　方月华也就是吓唬吓唬陶宝莹，但今儿的要是陶掌柜，估计就能直接拆穿方月华的心思了。

　　也就是陶宝莹年纪小不知事儿。

　　回到家，正好遇上胡家的人来道歉。之前是方元不在家，方赵氏不开门，所以胡家才没上门，这会儿方元回来了，他们自然也就紧跟着来道歉了。

　　“回去我问了那不孝子，才知道这事儿……”胡掌柜叹口气：“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你大人大量，原谅他这一回，实在是孩子在大牢里关了几天，有些吓着了，你放心，回去我和他娘一定会收拾他的。”

　　说着拍胡金宝的脊背：“道歉，给你方伯伯赔礼！”

　　胡金宝低着头，方元那边是看不清的，但方月华个子矮，正好一仰头就能看见他那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来道歉的歉意，反而是略带几分恨意。

　　是因为方家之前没找锦衣卫帮忙，所以导致他蹲了两天大牢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家赔钱的事儿？

　　方月华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她只岔开了话题：“爹，小石头快放学了吧？你前天不是说了今儿要去接他的吗？”

　　方元虽然不知道闺女为什么要插话，但他当人面儿也不会拆台，忙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哎，对对对，差点儿就忘记了，那小子非得说别人家亲爹都去接过了，就我没去，在学院里没面子，胡老弟，实在是对不住了，眼下我这有事儿……”

　　“那你先去忙，你忙。”胡掌柜忙笑道，拽着自家儿子就打算先告辞：“我们就先回去，等回头你得空了我们再来，之前借钱的事儿……”

　　这是在外面借不到了，又来找方家来了？

　　方元一脸歉意：“实在是对不住了，之前你们说不用了，所以这银子，我今儿刚花用了，我买了个铺子。现下家里，怕是没有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