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18、第 18 章

　　“你先尝尝。”被徐醇拒绝了方月华也不失望，反正她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但是带来的点心不能再带回去，她就打开盒子塞到徐醇面前，徐醇嘴唇动了动，想拒绝，但对上方月华那亮闪闪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忍心了，罢了，就是吃块儿点心而已。

　　他伸手捏了一块儿塞嘴里，刚吃完就听见方月华问道：“味道如何？”

　　“很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这话不是敷衍，府里的点心，他早就吃腻了，难得有个新鲜口味，自然是很不错的。

　　方月华正要说什么，就见门口有脚步声，一转头就有两个锦衣卫押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那男人，可太眼熟了，方月华之前还在自家胡同口见过呢。因着这人，闹的整条胡同都以为是小偷来踩点了，这一阵子，胡同里的男人们可都没放下戒心来。

　　“人抓到了？”方月华忙问道，徐醇点点头：“本来这事儿不该是锦衣卫插手的，但毕竟……”

　　可能和徐哲的事儿有关系，所以徐醇就将这案子要过来了，锦衣卫在城里打听了好几天才算是将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的男人给抓到了。

　　“我能不能看你们审案？”方月华兴致勃勃的问道，徐醇摇头，方月华只能遗憾摇头：“那成吧，你们好好问，要是有什么进展，你可别忘记告诉我一声。”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徐醇没答应，只是岔开了话题，方月华摆摆手：“不用送，我自己能走，大白天的，路上人多着呢。”

　　徐醇也就没坚持了，看她出了院门，这才转身回去：“将人带进来吧。”

　　方月华没回家，而是带着桂花去了自家铺子。也快到下午了，所以方元这会儿闲着，并没有在后厨帮忙。

　　“怎么过来了？”见了方月华，方元就直接问道，方月华只将篮子给他看看：“做了新点心，送给朋友尝一尝。”

　　“朋友？”方元疑惑，方月华点头：“就是徐醇，也顺便问问案子的事情。”

　　“徐醇是锦衣卫，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打交道。”方元叮嘱道，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都不怎么好，也不是说他们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就是锦衣卫神出鬼没的，冷不丁的就抓走几个人，太让人戒备了。

　　“我知道的，我就是问问徐哲的事儿。”方月华也不和方元辩论，她在柜台上拿了几样点心：“我去看看小石头，爹你自己回家吧。”

　　学堂所在的地方也不偏僻，并不用担心会出事儿，所以方元就点头了。

　　方月华找到学堂那边的时候，小石头正蔫儿哒哒的拎着自己的饭盒出来，拴柱跟在后面拎着书箱。

　　“这是怎么了？被先生批评了？”方月华问道，小石头看见姐姐，眼睛瞬间就亮了：“姐，你来接我回家啊？娘呢？”

　　“怎么是回家呢？你们下午不上学了啊？”方月华疑惑的问道，小石头叹气：“学堂做饭的大娘昨儿走了，今天就没人做饭了，先生说让大家自己回家去吃饭。”

　　以往中午都是在学堂用的，学生自己可以带点儿点心什么的，留着半晌时候吃。

　　现下没做饭的婆子了，也不能指望先生给做是不是？

　　“那好吧，咱们回家去吃。不过，没人做饭了，你们先生吃什么？”方月华挺操心的，小石头也不知道啊，他人小，哪儿能想到那么多事儿？

　　“正好，这个点心给你们先生送过去。”方月华将自己的篮子递过去，讨好讨好先生，说不定先生就对小石头更上心了。古往今来，所有的学生家长都是一个心思。

　　小石头自己拎着篮子，本想着小跑着去呢，又怕摔了篮子，只好慢悠悠的去。方月华带着人在外面等着，略等片刻，小石头竟是跟着先生一起出来了。

　　“方昭华刚送了点心过去。”先生是个四十来岁的秀才，很是清瘦，他对方月华抱抱拳：“在下多谢姑娘了，不过我不好平白收受礼物，这些还是带回去你们姐弟吃吧。”

　　来他这儿上学的多是普通家境的小孩子，若是今儿有人送点心，那明儿说不定就有人送衣服什么的，为了杜绝这个，先生是绝不会收用这些东西的。

　　当然，若是自家家里种点儿菜什么的，那倒是可以。

　　再贵重的，那当然是不行了。

　　方月华忙笑道：“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也不是我家店铺里卖的，是我自己在家做的，也算是小石头对先生的一番孝心，先生可不要再推辞了。”

　　先生还要说什么，方月华却是拉着小石头赶紧的行礼转头跑走了，先生一个读书人，不好追上来，只好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不过，倒是可以和自家家眷说一声，回头再自做些点心回了方昭华的这份儿礼。

　　“做饭的婆子走了，你们先生怎么吃饭啊？”半路上，方月华问道，小石头傻乎乎的：“师娘会送啊，不过今天师娘还没来，估计是有事情耽误了。姐，你自己做的什么点心啊？我都没吃呢。”

　　“家里还有，你回家了吃。”方月华笑着说道，路上又买了两个烧饼回去，正好家里还有一点儿肉，做成了酱香肉放在烧饼里面，喷喷香。

　　小石头又喋喋不休的和方月华说学堂里的事儿，有小孩子做不完功课被先生打了，有小孩子功课差，一边做一边哭。他自己今儿上午是被先生表扬了的，因为昨晚上自动写了两张大字今儿拿过去让先生批改了。

　　“月华，小石头，你们回来了。”刚到胡同口，钱书文就窜出来了：“你们吃饭了没啊？”

　　“没呢，钱大哥你吃过了？”小石头抢先说道，钱书文点点头：“吃过了，你们快回去吃，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前街看杂耍。来了个外地人杂耍班子，就在东边桥洞下面，听说比京城本地的这个好看多了，咱们一起去。”

　　方月华很有危机意识了，方家现在正被人盯着呢，那种热闹人多的地方，她是不想去的，但小石头想去。

　　“你下午还得去上学。”方月华吓唬他：“你刚才不还说有人没做完功课被先生打了吗？你想被先生打吗？”

　　“我肚子疼，下午能不能不去上学？”小石头眼珠子一转，立马伸手捂住肚子，靠在方月华身上撒娇：“姐姐你让人帮我请假嘛，我的钱都给你，我以后给你跑腿，我也给你端洗脚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逃学这方面，所有的小孩子也都是一样的，无师自通各种小毛病。

　　方月华却是不纵容小石头的这种小毛病，伸手拧他耳朵：“有本事了啊，还求着我帮你撒谎？告诉你，不可能的，该去上学还得去上学，等你休息了，我再带你去看这杂耍。”

　　钱书文也不想带个碍事儿的小毛头，虽然方月华年纪小没开窍呢，但是钱书文十二三了，也有点儿开窍了。这一片，可没哪个小姑娘比方月华更漂亮了。

　　青梅竹马，近水楼台，他要是不上点心，那以后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你姐姐说的对，你还是别去了，天底下的杂耍班子都一样，没什么好看的，回头我给你带糖霜花生吃好不好？”钱书文笑眯眯的说道，小石头很伤心了，自己一个小孩子，拗不过这些个自诩大人的大孩子的。

　　“要两份儿。”他伸手，钱书文忙点头：“好，两份就两份，那你乖乖去学堂。”又赶姐弟俩回家：“先去吃饭，吃完饭我送小石头去学堂。”

　　方月华猛然反应过来了：“我也不去看杂耍啊，我下午还有事儿呢，钱大哥你自己去看吧，或者叫上刘毅。”

　　刘毅是另外一家的小孩儿，今年十一岁，他家里是开杂货铺的。

　　钱书文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去？下午你忙什么呢？”

　　“忙做家务呢，家里得打扫打扫。”方月华很敷衍，摆摆手就回身准备关门：“你们两个一起去看吧，有什么好玩儿的，回头你和我们说说就成了。”

　　关门后低头看小石头：“我和小石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姐姐对你好吧？”

　　小石头很感动了：“我的签订偶给姐姐，姐姐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方月华笑眯眯的，小石头攒了一年多的钱，大概有二三十文？买点儿什么好呢？要不然买个木簪子？上次见货郎挑着的桃木簪子挺好看的，也不算贵，要不然就买簪子吧。

　　半点儿没有诳亲弟弟的钱花的心虚。

　　下午方月华是真没打算出门，她跑了一上午了，有些累，下午就打算在家休息休息。

　　女孩子的腿很重要，若是长时间站立行走，小腿就容易形成结块儿，她可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等下午家里没了人，她就和桂花烧上一大锅的热水，然后拿了洗脚盆，架在小腿下面，慢慢的熏熏，再揉揉。

　　然后再叹叹气，条件艰苦，现下也就暂且这么保养着了。钱啊，还是很有必要的，她得想办法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