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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男主需要我关怀 ...

  •   在殷盛乐出生之前,五皇子早早就将那把龙椅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皇帝的三个皇子里,二皇子是个不求上进,整天只知道醉生梦死的家伙,而且他亲娘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还早早就去世了,自己又不讨皇帝喜欢,可以说是提前在皇位争夺战中出局了。

      而四皇子乃是叶贵妃所出,叶家原也是割据一方的霸主,但被皇帝打怕了,自愿献上军队和族中嫡女表示臣服,如今叶贵妃的父兄在西南平定山民之乱,四皇子也在成婚后频频在皇帝跟前表现,也得过几次夸奖。

      在五皇子看来,自己的两个兄长中,唯有四皇子才是他争夺皇位的劲敌。

      但自己的舅舅是深受帝宠的李国公,跟叶家那几个被派出去的相比,显然是自己舅家在皇帝的心中更受信任,只要自己能争取到舅家的支持,那就是离皇位近了一大步呀!

      然而可惜的是,李国公一府对丽妃与五皇子的态度都十分冷淡,五皇子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舅舅为了避嫌,才不让自己的表兄弟们来当自己的伴读的,却没能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后竟然还能生出个嫡皇子来,更让五皇子想不通的是,那个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对自己的舅舅,竟然舍得把幼子给殷盛乐这个糟心孩子当伴读!

      他听到了消息之后,本就满肚子怒火,又正好遇上李武毅沈徽二人入宫,便心一横将二人拦截了下来。

      既然李武毅做不了自己的伴读,那他就要给这小破孩儿一个教训,谁叫李国公府先看不起自己,巴巴地去攀附皇后呢?

      可更让五皇子没想到的是,李武毅,自己的这个表弟像是天生脑子里缺了根筋一样,对自己的暗讽什么反应都没有;而另外一个小孩儿口舌十分伶俐,但凡自己骂得太直白,就都能被他寻到痛处给堵回来,如此反复再三,倒把五皇子气得心口闷痛了起来。

      他原想着既然嘴上说不过沈徽,那干脆就用他们对自己不敬为由,让他们在重华宫门口跪上几个时辰杀杀锐气,但还没等他开口要,就来了个自称是七皇子身边管事太监的家伙过来,要把两人领走。

      陈平虽然在殷盛乐身边的时候怂得要死,但他心里很清楚,不管前朝还是后宫,说话最顶事的无非就是皇帝与皇后两位,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七皇子那就是整个天下排第二的了,而自己此番走了大运能被留在七皇子身边,那就只需要把七皇子伺候好了就成,至于其他的,都不算什么要紧事。

      最关键不能让两位陛下和七皇子觉得自己不够忠诚,办不好事!

      于是他学着那些大太监的模样,不阴不阳地跟五皇子打了一圈太极,在五皇子心间的那一把怒火上成功浇上一桶油,彻底把五皇子气得失了智,不但跟着几人到了殷盛乐住处不说,还张口就对着这个他历来讨厌的弟弟没好气地教训起来。

      殷盛乐莫名其妙被五皇子一顿挤兑,心里倒是没多少恼怒,反而想着如果是原身被这么阴阳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他一边对着五皇子说出了他自认为最嚣张的话,一边作势要去摸挂在腰间的马鞭。

      五皇子还没来得及继续斥责殷盛乐呢,就见自己跟前的小豆丁竟真的把马鞭抽出来,甩在二人中间的空地上,扬起细细的灰尘,他瞪大双眼:“你!”

      “好哇。”五皇子咬着牙从牙缝里逼出了恨意,“小小年纪就如此目无尊长,真不愧是皇后的好教养!”

      商皇后乃事山匪出身这件事在殷朝上下众人皆知,但她娘家很受重用,她本人也得皇帝敬重,甚至在政事上都能随意插手,故此,就算有人看不起,瞧不惯商皇后的出身与做派,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说。

      就像丽妃与五皇子这对母子,平日里关起宫门来,对着空气一口一个匪类,泥腿子地叫骂,到了商皇后跟前也得乖得像条哈吧儿,还得搜肠刮肚地赞美这个山匪出身的皇后。

      今天五皇子实在是被气昏头了,才会如此口不择言地对着殷盛乐叫骂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商皇后从前把崽子护得太紧的缘故,外加上前不久那小太监自杀的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殷盛乐被人给算计了,这在无形之中也让五皇子认为殷盛乐毕竟还是个小孩儿,好欺负得很。

      “我母后是怎么教养我的,莫非五哥你没从旁人那里听说过?”殷盛乐圆嘟嘟的小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他可是清楚得很,原身虽是个熊孩子,但无论是当爹的,还是当娘的,提起原身都是一顿猛夸,而原身之所倚小小年纪就恶名远扬,可少不了这些后宫妃子,以及他兄长们的推波助澜。

      这版=般想着,顺便鄙夷了一下五皇子只知道欺负小孩子,他抬起手中的马鞭:“五哥你猜,若是我今个儿抽了你,你去找父皇哭鼻子,父皇他会不会罚我?”

      五皇子的脸从涨红逐渐转紫,他当然知道自家父皇对这小崽子是何等的偏心。

      从前也有宗亲逼死过下人,皇帝震怒之下将那人除爵不说,还废为庶人下了大狱,如今他还在狱中服刑呢。

      但轮到殷盛乐“逼死下人”,皇帝就什么惩罚都没有,连在众人面前装个模样责罚一下都不曾,还从护国寺请来法师为殷盛乐祈福念经。

      这心偏的,简直是没边儿了。

      踌躇再三,五皇子终究是不敢跟殷盛乐比圣宠,只留下一个凶狠的眼神,就灰溜溜地带着人离开了。

      李武毅很夸张地大松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入宫的第一天,这小祖宗就因为自己而闹出什么事情来。

      入宫之前,李国公就跟他说过,要是让他听见李武毅在宫里惹出什么事儿来,他就请皇帝让自己来当皇子们的老师,天天盯着这糟心小子读书。

      “幸好没真的打起来。”李武毅悄悄对沈徽说道。

      沈徽掩下目中的深思,笑道:“殿下这是护着咱们呢。”

      “诶?有吗?”

      “若他不是想护着咱们,方才顺着五皇子的话把咱们训斥一顿岂不更方便,何必要与兄长起冲突呢?”

      沈徽越看越觉得,七皇子跟传说之中的那一位,简直是判若两人。

      但他却不打算叫李武毅现在就察觉到,若七皇子是故意扮成霸道暴戾的模样,那他必然是想要防备什么的,如果叫李武毅知道这只是七皇子的伪装,以他根本藏不住话的性子而言,怕是会对七皇子的谋划不利。

      再退一步说,沈徽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跟李武毅不同。

      临川侯府里,只有祖父一人对自己有些许的怜惜之心,无论是父亲也好,还是继母,又或者隔房的堂亲们,都将得了祖父青眼的自己视为对手和阻碍。

      而唯一能庇护自己的祖父的身体也是日渐衰弱了,沈徽必须在祖父逝去之后,在自己成长起来之前,重新寻得足以庇护他长大的力量,通俗点说,他得找个靠山,找个身份足够贵重的,能让家里那些人忌惮,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的靠山。

      很显然殷盛乐就是这一尊最好的靠山了。

      从第一次见到殷盛乐开始,沈徽就在小心地观察琢磨这位声名在外的皇子,他试图博取殷盛乐的喜爱,哄他开心,就算当不了伴读,也能在他心里留个名字。

      令沈徽喜出望外的是,从那一日相见过后,殷盛乐竟然真的把自己要来作他的伴读了。

      这对于沈徽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殷盛乐的兄姐们身边都只有一个伴读的,到了他这儿,皇帝却点了两个,沈徽在庆幸的同时,心里也暗暗将李武毅视为自己的竞争者,他实在是太需要在殷盛乐身边站稳脚跟了,所以他私心作祟,希望自己能跟殷盛乐更加亲近,也希望比起李武毅,殷盛乐能更加倚重自己。

      这毕竟是他所能抓住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两人把随身带来的行李交给宫人收拾。

      殷盛乐好奇地跟在后边看了一圈,发现李武毅单衣服就带进来一箱子,还有他的各色玩器,以及一个沉甸甸的,似乎是装着银钱的匣子。

      沈徽带来的东西就要单薄得多,殷盛乐只看见两套颜色很素淡的家常衣裳,几本书,还有国子监见到他时,他手里的那卷竹简,以及一把小刻刀。

      两厢比较下来,实在是过分寒酸了些。

      殷盛乐默默地看了沈徽好几眼,只见这小孩儿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半点窘色都不曾有,心下便不由感叹不愧是男主,果然够沉稳。

      但感慨过后,殷盛乐又觉得有些唏嘘,看来这男主当的也不容易呀,身边全是逆境,算啦,作为男主前期的金大腿,还是由我来关怀关怀这可怜孩子吧!

      他顾着小孩儿的面子,没有当面说,而是等到了晚上,才偷摸摸跑到沈徽房门前,怀里揣着些金银锞子,在跟来的陈平惊恐的眼神注视下,敲响了男主的房门。

      沈徽还没有睡下。

      他打开门见来的是殷盛乐,心里一突,有些惊讶,但旋即他又露出些许喜色:“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

      屋里点着蜡烛。

      烛光映照出的是一种暖橙的颜色,殷盛乐原本没有进去的意思,目光一扫却看见沈徽袖子上落着一块小小的木屑:“你又在刻竹简了?”

      沈徽顺着他的声线往下,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那小块木屑用指头捏住:“许是头一次离家,有些认床,草民想着,横竖是睡不着,不如找点儿事情做。”

      “那你怎么只点了两根蜡烛?”殷盛乐一边说着,一边迈开小短腿进了沈徽的屋子。

      他的住处里,到了晚上的时候秋容嬷嬷就会带着宫女们在四处点上蜡烛,力求让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照亮。

      殷盛乐记得今天早上秋容嬷嬷还特意多给两个伴读屋里拨了些烛火的,怎么李武毅的屋中比沈徽这儿亮许多呢?

      他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沈徽就在书桌上,还有床头各自点着两根蜡烛。

      沈徽的书桌上还摆着那卷竹简,和那把眼熟的刻刀。

      “这屋里的光这么暗,你还要刻字,就不怕把眼睛熬坏了吗?”殷盛乐走进去,沈徽跟在他后面,小豆丁一转身,语气里带上关切,“是烛火不够用吗?”

      沈徽摇头:“并非如此,只是,草民在家中时,习惯了如此,才......”

      他在临川侯府常常被克扣月例,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这一回入宫,他也没带太多东西,身上只有几张临川侯悄悄补贴的银票,叫他藏在里衣的夹层里带进来了。

      殷盛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更觉沈徽这个男主当得实在是可怜,眼睛生得这么好看,近视了多可惜:“你这刻的是什么呀?”

      “是《述异记》。”沈徽回答。

      “《述异记》?”殷盛乐重复了一遍,“这是讲什么的?”

      “些许志怪奇谈,不得登大雅之堂的乡野故事罢了。”

      “我还以为你会刻什么四书五经来着。”

      殷盛乐把目光从书桌上的竹简挪开,认真地嘱咐道:“天色太晚就不要用功了,小心伤了眼睛。”

      沈徽脸上的温柔笑意多了几分真切:“是。”

      他望着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在自己屋里四下转动,双唇紧闭着,似乎是有什么不太好开口的话要跟自己说。

      于是沈徽心底的笑意更盛。

      这位小殿下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那般顽劣可怕,反而叫他觉得实在是可爱。

      “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给草民?”沈徽十分体贴地先开了口。

      果然殷盛乐的脸色一松,正欲张嘴说什么,目光往沉默地站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陈平一扫:“你先出去。”

      陈平没有犹豫地,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还很贴心地为两人拉上房门,把原本守夜的小宫女驱开,自己守在门前。

      殷盛乐走上前去,拉住沈徽的衣袖,往屋里走了几步,才压着嗓子对他说:“我方才见你就带了两身衣裳过来,就想问问你,我那个,过两天要裁新衣的,你要不要也顺便裁上一身?”

      殷盛乐没多少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他担心沈徽的银钱不够用,却又怕直接问出来会伤了这小孩的自尊心,话在他口中辗转了好几遍,才挑出一个还算是委婉的说辞。

      他站在沈徽身旁,只有人家的胸口高。

      而沈徽一低头就看见小殿下漆黑的发顶,还有他无意识在地上绕圈的脚尖。

      七殿下实在是一个很体贴人好人呢。

      沈徽眉眼弯弯,他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人惦记体贴自己的话会是一种十分美妙温暖的感受,但这样的温暖他从生下来就没能感受到过多少,哪怕祖父也记挂自己,但他毕竟是要考虑临川侯府的一大家子的。

      他笑着,蹲了下来。

      殷盛乐不太好意思直接问沈徽钱够不够用,在问出了那句话后就一直垂着脑袋,他听见一阵衣料窸窣的声响,随后就见沈徽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白净瘦弱的小小少年屈着双膝,仰着那张漂亮的脸,眼中含着某种温情:“草民多谢殿下关怀。”

      殷盛乐不由得地往后仰了一下:“这、这倒不是什么关怀不关怀的,本殿下只是怕你穿得太过寒酸,走出去叫我丢面子而已。”

      他现在才想起来要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假装无意地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在桌子上:“反正你要是有什么缺的,直接去问陈平要就行。”

      沈徽的目光从那个绣着麒麟的荷包又移到殷盛乐身上:“多谢殿下。”

      殷盛乐也在认真地注视着沈徽的表情,见这小孩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尴尬或是勉强,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就是孤孤单单长到十八岁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年纪的小孩儿。

      但说起来,沈徽的处境其实比自己糟糕多了,有爹有娘,这爹娘却像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不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反而时刻想着要从沈徽身上撕些肉下来拿去换好处,没有半点亲情,只将他看做是商品一般。

      殷盛乐突然觉得这小孩儿生得实在是瘦弱,得好好补补才行:“你日后的例菜里加一道补身的炖品吧,就从我的份例里走,我回去会跟秋容姑姑说一声的。”

      他沉默了许久,才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让正酝酿着想跟殷盛乐表个忠心的沈徽一愣,他依旧没有回绝,而是乖巧地应了声是。

      暖色的烛光下,殷盛乐愈发觉得沈徽可怜了。

      他爹怎么忍心任由后母欺凌这么乖巧的一个小孩儿的?

      殷盛乐抬起手,摸了摸蹲在自己身前的沈徽的脑袋:“你就放心在宫里呆着,陪我读书,其他的都不用担心,我会罩着你的。”

      他肉嘟嘟的小手收回在身侧时,沈徽还可以清楚地看见手背上可爱的肉窝窝。

      世人都说宫墙高且深寒,宫规严苛无情,但沈徽却觉得,这高高的宫墙之内,比起自己那毫无亲情可言的家中温暖松快得多了。

      他再是稳重成熟,如今也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

      正是渴望温暖关切的年纪。

      沈徽深深吸进一口气:“殿下,草民日后定当唯殿下马首是从,但凡殿下所托,必不敢负,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他郑重的姿态让殷盛乐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只依从身体的本能去将跪下的沈徽扶起:“......这倒也不必......”只要你以后不觉得我是个暴君把我宰了就成。

      殷盛乐默默地想着,自己现在是不太敢崩人设的,但只要沈徽知道,自己不是个不听劝的熊孩子就好啦!

      因为明日还要上课,所以殷盛乐没有跟沈徽说太久的话便回自己屋中歇息了。

      头一次去传说中的御书房上课,殷盛乐还是挺期待的。

      御书房跟国子监不太一样,这里多半都是宗室宗亲,年纪从殷盛乐这样四五岁的小豆丁,到二皇子这样早已成家立业的成年人都有,不过后者这个年纪的宗亲多半领了差事,不会常常在御书房里。

      第一天上课,除了五皇子的眼神过于骇人之外,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因为年纪不同的宗室子弟课程也是分开的,所以给殷盛乐上课的这位老先生讲的内容也就只是些基础的课程,这让总分一百五十的语文,成绩从来没能突破过百分的殷盛乐松了一口气,好险,老先生讲得再深些,他就要在上课的第一天直接睡过去了。

      一转头,他发现李武毅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而另一边的沈徽左右开弓已经抄好了两份笔记。

      头一天上课就在老先生眼皮子底下呼呼大睡的李武毅自然是被罚了好几篇大字,而殷盛乐收到了沈徽字迹清秀的爱心笔记,愈发笃定了自己跟沈徽这辈子绝不会闹到君臣离心那一步的决心。

      下了学,秋容姑姑便来催着殷盛乐去商皇后那儿请安。

      殷盛乐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努力地绷住了自己的人设,傲慢地带着宫人和伴读慢悠悠地从重华宫溜达到皇后宫中。

      离开商皇后身边对于殷盛乐来说,是减少自己在原身亲娘面前暴露的风险,但对于商皇后而言,是宝贝儿子头一次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恨不能连他晚上睡觉蹬了几回被子都要盘问个清清楚楚。

      又被商皇后搂进怀里使劲儿揉了几遍,殷盛乐十分庆幸自己过来的时候带上了两个伴读。

      与儿子亲香过后的商皇后很快就关心起了两个伴读的情况,哪怕这些事情她早在听皇帝告诉她已经定下这两个孩子当伴读之后,就已经把两人的背景摸了个清清楚楚,但现在她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询问,非要从他们本人那里听见保证,才略觉得放心。

      来自母亲沉重又密切的关爱让殷盛乐有些愧疚了。

      他毕竟不是原身,也不知道原身去了什么地方,自己和他还能不能交换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长辈们对他自己的关怀,殷盛乐是记在心中的。

      也罢。

      旁人投我以木瓜,我便报之以琼瑶就是了。

      殷盛乐这么一想,心里的拘谨也放开了许多,面对商皇后过分热情的投喂,他十分乖巧地把自己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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