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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打架 ...

  •   我对于眼下能每天见到燕子,表示着极度的满足。也正是这种强烈的满足感,让我在小宁或者我嫂子的眼镜店学习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我曾经无比痛恨自己的这种不端庄的学习态度,也曾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背地里勤学苦练,熟练地掌握这门技术。
      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一次次地想到燕子那美好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甜蜜动人,勤学苦练的豪言壮语,又一次落空。我一度怀疑,这到底是恋爱中的魔力太强,还是自己软弱无能。
      第二天,我把米线从车里搬到二楼的时候,燕子看着我汗津津的额头,问我要喝什么,我说;“矿泉水。”
      燕子就拧开一瓶递给我,顺便开玩笑地说;“你还说你体育好呢,搬了五包米线,就给你累成这样?”
      我只顾喘着粗气,没有接燕子的话,燕子递过纸巾,让我擦汗。
      “你吃米线吗?要不我给你煮一份?你吃什么口味的?”燕子笑着问我。
      “我不吃,我已经在家吃过饭了。”
      “那有我买的苹果跟零食,你吃吧。”说着燕子就要去给我洗苹果,我也拒绝了,笑着对燕子说一句;“媳妇,以后店里有活儿你就说话,我就在小宁的店里,随叫随到。”
      燕子冲我做个鬼脸,想要辩解加之在自己身上‘媳妇’的这个称谓,但听到手机铃响之后,赶忙示意我安静别出声。挂了电话之后,燕子有些为难地说;“我妈跟我嫂子一会儿要来,要不你先去小宁的店里?”
      当时我有些沮丧,并对这种‘临阵逃脱’的行为表示着懊恼,我曾经无数次地想到我要当着燕子妈妈的面,说出我能给予燕子美好生活的真言真语,并且说到做到。可这一切,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先得有房子。
      燕子看我强挂在脸上的笑,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感受,并对这一切无能为力表示着无奈,说;“你先去吧,我妈跟我嫂子就快到了。”
      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感受持续过好几次,有时候是同村的人,有时候是燕子的亲戚,无一例外我都以回避的方式来澄清燕子跟我毫无关系。从而避免因为从别人的口中传到燕子妈妈耳朵里有关我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这种游击战的逃避方式算是被揭穿了。那天我吃完早饭,骑着车就去副店镇小宁的眼镜店里学习配眼镜。我照例先要到燕子的米线店转一圈,我推开玻璃门,燕子正在狭小的后厨里切着叠在一起的豆皮。见我进来,燕子笑嘻嘻地停下手里的活,趴在取餐口跟我说话;“今天早上我姐突然给我发微信说,她今天感觉不舒服,先不来了,今天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那怎么能行呢?”我对于燕子独自一个人守店表示着担忧。
      “嘿嘿,那怎么不行?店里又不是太忙,比这再忙我都一个人经历过,没事。”燕子说的轻巧,对我笑笑。
      其实我承认,那个时候的燕子确实能应付的了米线店里的生意,只是鉴于燕子要亲自干店里的一切主杂事务,过程繁多,而且辛劳,这让我的心里很不愉快,而又无能无力。
      “那你这边要是忙不过来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从小宁的店里过来给你帮忙。”
      “好的。对了,你今天怎么来的?骑车还是开车?”
      “骑车来的,我看天气好,就没开车。”我把开车费油的真实理由撒了个谎,而归结于天气好以此来促成骑车的合理性。
      “今天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呢!我忘记给你说了,我以为你会开车来。”燕子看着我嬉笑着,从而转过身,继续在灶台上切着一绺绺的豆皮。
      我对于看到燕子的喜悦感被满足之后,相互笑笑就离开了,到了小宁的眼镜店,小宁给我布置了新的学习任务,磨片。那天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在小宁眼镜店学习的过程中,去了两次燕子的米线店。第一次是燕子中午做的菜饼,让我去吃,第二次是我找借口用杯子装热水,去跟燕子聊天。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被燕子的一条微信打破;小宁的眼镜店忙吗?如果不忙,你来店里给我帮帮忙,这会上人了。
      看到信息,我赶忙跟小宁告了别,来到了燕子的米线店,透过玻璃,都能看到店内已经坐满了人,我来不及多想,看到燕子已经放在取餐口的米线,我就准备端,燕子看到我,嘿嘿一笑,告诉我是三号桌穿黑衣服那个人的。于是,我们对视一笑,彼此就忙碌起来。取餐,收碗,擦桌子,洗碗,去后院帮燕子捞煮熟的米线,淘洗青菜。燕子在后厨的灶火上,不断地用夹子翻着每一锅的米线,从而敏锐地观察是不是熟透了。
      在我忙完后院,去前厅帮燕子端米线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丛人围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燕子从取餐口处吃惊地叫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神色立马紧张不安起来,手里端起的米线,因为紧张而忘记放豌豆酥而被燕子叫了一声,加了一勺的豌豆酥之后,燕子冲我使了个复杂的眼神。
      我转身看到燕子的爸爸妈妈,燕子的爸爸皮肤黝黑,常年的户外劳作,让原本高挺的身躯,有些沧桑,怀里抱着我在视频中见过的依依,对着我一脸萌笑。我紧张而无所适从地叫了一声叔叔,燕子的爸爸嗯了一声,笑着回我一句;“今天店里还挺忙。”身后是燕子的妈妈,身高跟燕子一样,只是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我已经忘记了当时我由于紧张而是否滋生出脸红,心跳加快的本能反应。只清晰地记得我叫了一声阿姨。也许是当时店里有嘈杂声,我只看到了燕子妈妈嘴角的开合,而没有听到带有文字语气的答应声,看我一眼,径直地朝后厨走去,不久就听到后院叮叮当当的洗碗声。
      这会燕子又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读懂了那是暂时离开的信号。我把手里的那份米线递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面前的时候,就转身从米线店里走出去。这会我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看着身后继续忙碌的燕子跟燕子的家人,我骑上电动车,回家了。
      在路上雨越下越大,我的头发跟衣服很快被雨点密密麻麻地打湿,我像是披了一件湿漉漉的披风,感觉又寒冷又束缚,额头上藏匿在头发窝里的雨水,顺着额头,流到我的眼睛里,而后又顺着鼻翼流到我的嘴唇,我能尝到其中的咸涩。
      回到家,我妈在厨房做饭,并没有看清我,只是说了待会就能吃饭的话。
      回到屋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着,有着血丝,头发湿漉漉地吸附在头皮上,发尖还时不时地滴着雨水,脸上被雨水跟泪水流淌过的痕迹,像是被大海淹没过的小溪。我怔怔地站在镜子前,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像是被人关了开关。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微信提醒的声音后,点开手机,看到是燕子发过来的微信;你到家了吗?刚刚我给我妈说了,你就是我之前见面的那个男孩。
      我;你妈说什么了?
      燕子;我妈什么也没说。
      我;那你妈以后还会让咱俩见面吗?
      燕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就知道吧。这会不忙了,我收拾完就关门回家。
      我看看时间,这会已经八点多了,我换了衣服,开着车出门了,全然没有在意身后招呼自己吃饭的妈妈。
      当我又一次出现在燕子面前的时候,燕子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
      我笑笑,全然没有了在雨里狼狈的那种模样。
      “我刚刚还在担心你,下着雨回家,小心感冒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又一次撒谎。
      “那会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那么多人。”
      “你爸妈呢?”
      “他们早走了,就忙完那一阵就行,我让他们先回家,我给他们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看着燕子已经打扫完的卫生,知道这会逗留显得不知趣,于是就帮着燕子要拉卷拉门,顺便我把车钥匙递到燕子的手里;“你开车,我骑你的车回去,咱俩在桥头见。”
      “不行,你开车,我骑车就行,你都淋过一次雨了,再骑车,会感冒的。”燕子边说边往后退,不接我的车钥匙。
      我嘿嘿一笑,走近燕子,低下头,对着燕子的额头轻轻地说;“你来例假了,要是着凉了,会更难受。”
      燕子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把钥匙塞到燕子的小手之后,开玩笑地说;“打烊了打烊了,赶紧回家。”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知道了燕子的例假时间,可能燕子早已忘了她第一次给我说例假时间的准确场景,可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我也说过,以后等咱们在一块了,我天天给你洗脚,燕子噗嗤地笑了,说除了例假帮我洗,其他时间准你‘带薪休假。’

      我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耳鬓厮磨夜以继日地畅聊,具体都聊到了什么。但我对后来那一晚上突然其来要挑衅打架的这件事留有深刻的印象,对事件的起因都因那个男人放出的一句;以后我在副店这条街上,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的话而淡忘。我也因为当时我说过的那句;‘我明天继续来,你明天就来打我’这句话,而把第二天的所有场景,记忆的格外清晰。
      说实话,现在我很难想象到那个因喝了点酒前来找我事的男人的模样,甚至在大街上,面对面地碰到,我都记不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记忆力强而著称的我,会对当时想给他揍扁的那张脸模糊到这种程度。我只记得当时的我一定会对得起我;我明天就继续来,你明天就来打我的这句话。
      那晚的故事,直接从第二天开始说起。
      “你别来了!要是今天打起来,后果很严重,他是当地的小混混儿,有□□背景,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之前这条街上就是因为小混混打架,出过人命!死过人!你别来了!”燕子在清晨的视频里,乞怜着我,让我执意不要去副店,为了避免有可能因为打架动刀而酿成的悲惨后果。
      看着视频里似乎掉过眼泪的燕子,我知道,昨天晚上我们深聊到凌晨四点的燕子,此时还在担心着今天有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我没有说话,也没对燕子表示出过度的热情。
      “你别来了!行吗?听我的话,好吗?”燕子的眼睛里,有两片被眼球摊成泪膜的泪,近乎哀怜地说。
      “你是担心我吗?”
      “嗯。”
      说实话,燕子当时的那种担忧跟哀怜,我真的心动了,我短暂性地产生过放弃过这种迎接‘挑事’而不计后果的念想。但也是仅仅的一瞬间,之后我还是怒不可遏地想印证对方如何见我一次,打我一次的英勇做派。
      “我今天必须去!”
      挂了燕子的视频,我出神地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眼睛呆呆的有些湿润,回想燕子的眼神,哀伤,忧虑,惊恐,担心,害怕……
      但让我最隐忍的痛,是燕子昨晚对于这件事表露出来的一句;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相遇,该——多——好!
      在出门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没有英勇无畏地往兜里揣一把刀子,我异常冷静地知道这是法律社会,有比刀子更容易解决的利器,我不愿让那个出于妒忌我而让我落入法网的傻事发生,我只想光明正大地用他那句伤我的,让我没面子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收回去,告诉他,我也是他惹不起主!
      两辆车,七个人。向着副店镇米线店的方向出发。车子里的权建跟杜衡都显得轻松无比,根本不在乎待会是腥风血雨的搏杀还是平静如水的谈判,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从而不屑于市井斗殴跟口舌相谈的大哥。甚至权建开着玩笑地说;“待会就让我见见,那个说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的人长什么样,他今天要是敢动刀子,我算他狠,他要是不敢动刀子,这就说明了,他妈的就是菜逼一个,不用怕!”
      “他敢动刀子?动刀子也伤害不了咱们,我是来干啥吃的,他要是动你们,我尽量不弄死他,我下手轻点。”杜衡说出去的话,我跟权建都心领神会,对于杜衡的英勇,足以让听闻过杜衡传说的人,闻风丧胆。
      不知道是为了要故意缓和决斗前的紧张气氛,还是大伙真有闲情雅致,权建跟杜衡都说;“车里无聊,外边这么好的天气,得配点音乐。”
      我打开音乐,是我常听的《海阔天空》,权建跟杜衡都附和着唱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
      看着权建跟杜衡陶醉的模样,我时不时地通过倒车镜,观察后边国喜的车子,是不是掉了对。很快,两辆车停在了燕子米线店的门口。大家‘乒乒乓乓 ’地从车子里下来甩上门,燕子跟丛姐正在店里坐着,燕子茫然地看着外边的街道,脸上还是挂着些许的担忧。
      走到店里,我先是给丛姐打了招呼,然后对视一眼燕子,燕子没说话,只是眼睛里,有着闪躲不定的担心。
      身后的朋友一个个陆陆续续的进来,见着丛姐,不知道怎么打招呼,都只是腼腆地笑笑。平日里笑意盈盈的丛姐,在看到我的阵势之后,立马警觉起来,眼神里并没有往日的平易近人,近乎担忧诧异地示意我到后院说话。
      从前厅穿过狭窄的后厨,来到后院的洗碗池旁。
      丛姐担忧地教诲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燕子已经给我说过了,小奇,你可不能冲动啊,昨天晚上那个孩子,是喝了酒,看到你在店里,他气不过,才会发生那种事的,这种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姐……”我本能反应地要说什么,但此时感觉不管先说哪个字,都会觉得会出口伤人。
      丛姐看我没有说出话,以为自己的劝解有了作用,于是又趁机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如果这种事情闹大的话,都要进派出所的,如果你们当中谁受了伤,那事情就大了!前几年,这条街上就因为打架死过人呢!”丛姐一只手按在不锈钢洗碗池的边沿儿上,微扬着脸,冲着我极其认真地说。
      对于丛姐连番劝阻的好意,我竟哑口无言,连一句气愤的话都说不出。最后只能打着圆场并表示不会有流血事件的发生来搪塞丛姐一脸真诚的劝解;“姐,没事,我们能解决。”燕子听到我跟丛姐最终的结束语之后,也从前厅来到后院,似乎是无奈而又担心地哀怨说;“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来了吗?你为什么非要来?非要把事情弄大吗?”
      “我昨晚说过了,我今天必须来,说了,就得做。”我刚刚在车里放松下来的心情,此时又紧张恼怒起来,说实话,我对燕子晚上近乎哀怜自己的那张脸,已经忘记了。因为此时的我,被周围环境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我到此来的目的。菜篓里正在淋着水的青菜,回收箱里的汽水瓶,墙上挂着的笊篱,亦或是扫帚跟抹布……都无不提醒着那种赤裸裸的屈辱。我憋不下,也咽不下,那种被猖狂糟践的尊严!
      丛姐跟燕子,都对我铁打的固执而叹了一口气,并且各自在心里幻想着有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各种流血的场面,或者桌椅板凳因群殴而破坏成狼狈模样。这个时候,杜衡跟权建说要站在外面等,因为待会真要打起来的话,不想毁坏餐桌餐具。我也要随着他们出去等,却被燕子一把拉住,说;“你跟我上二楼!”
      我错愕的看着燕子,丛姐似乎同意着让我跟燕子去二楼的想法。上了二楼,打屋门,燕子把门掩上,背对着屋门,站定,松口气,微扬着头,眼睛柔和温顺,让我联想到了第一次在月亮下,送燕子项链的情景来。
      “小奇,我想给你说实话,你怎么看我都行,我也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燕子近乎摊牌地说。
      “嗯,你说。”我的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其实在此之前,我在朋友跟家人的面前,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男朋友,他们问我有没有对象,我都说我没有。原因是以前我给你说过的,我只想说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跟感受。我不想欺骗你,也不会欺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我知道。”
      “包括前天晚上,老是来这儿吃饭的那个叔,问我有没有对象,我说没有,他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对,我在后边听到了。”
      “我知道你当时心里难受,委屈,可我就觉得房子也重要,我家里人跟身边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同意咱们在一块的,我想说服他们,但都没能说通,我哥因为此事,专门从北京给我打了电话,说无论如何都不让我跟你在一块,在一块的话必须买房。每个做父母的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燕子眼睛红红的,似乎随时都能掉下眼泪,我看了心疼,但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可是从今天起,我以后再也不那样说了,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会对全世界说你是我男朋友,如果你不愿意,请你把我忘了,我也会狠下心,渐渐地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不管最后你怎么选择,我都想真诚地给你说句对不起,昨天晚上的事,真的,真的对不起。”燕子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眼睛里噙着泪水,把最后的话说完,静静地看着我。
      “那你跟那个男孩的关系?”我的内心并没有完全的平静。
      “因为我跟那个孩子是通过朋友介绍的,当时我还在北京我哥的米线店,那男孩在老家,他们家就是副店镇的,当时我们只用手机联系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觉得不合适,就把他的微信跟电话全删了,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联系,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当我从北京回来以后,有一次我来副店买菜,偶然碰到了,他说你怎么把我微信跟电话都删了呢?情侣做不成,至少还是朋友吧,让我又把他的微信加上了,之后,我们就以正常朋友的关系,在一起吃过一次饭,仅此而已。”燕子一口气地说着大段,似乎是在心里积压了一个世纪的秘密,此时全盘而出。
      我自宽□□地理解着燕子的话,并不是怀疑燕子说话的真实性,而是为燕子曾经有着这样的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而感到窝心窝火。
      我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燕子,心里的懊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内心像困了一只横冲直撞的野兽。
      “以上就是我要给你说的话,今天早上咱姐来的时候,她就让我给你说这些,咱姐说,这是我有错在先,你怎么选择我都尊重,我知道是我的错,这对你很不公平,如果现在你愿意,我愿意做你女朋友,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那我们……”
      我一把抱住燕子,眼角滚落下一颗情不自禁的泪。燕子的身体有些微微地悸动,双臂紧紧地缠绕着我。几个月来,所有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打开,我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幸福。我的下巴在燕子的头发上摩擦,而燕子似乎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哭了,流泪了,那些泪珠,似乎饱含了九个月以来的所有情感交织。
      我推开燕子,用手指抚干净燕子眼角的泪水,我们彼此眼角泛着泪花地笑了。接着我低下头,燕子闭上眼睛,仰着脸,迎接我们第一次赤热温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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