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9 ...
-
祝音音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和宋纯的初舞台差距甚大。
坐C位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在这种鲜明对比之下，估计连去A班都悬。但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也很完整，DF应该不至于，最有可能被分到的班级是B和C。
思及此，祝音音心下稍安，信心回归，上台后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对手是宋纯这种级别的选手，输就输了吧，也不冤。
按照出场顺序，第一个要公布的是祝音音的成绩。
她和宋纯所在的五人团并成一排，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导师团的审判。
PD沈今洛抬头望向她，问：“祝音音，你觉得你会被分到哪个班级？”
这个问题于祝音音而言，其实有些尖锐。毕竟她是腥风血雨体质，一个答不好就要翻车。
但正因如此，沈今洛才好奇她会怎样解答。
祝音音就知道，这个弟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她轻声笑：“学长，我觉得没用呀，只有你觉得才可以。”
台下的选手听得忍俊不禁。
沈今洛嘴角一翘，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舞蹈导师杨子霓打断。
她严肃又严厉地质问：“不然你以为自评级的意义在哪里？祝音音，难道你瞄准C位，却对自己的实力没数吗？你来参加节目就这个态度，是打算来玩玩就走？”
这差不多算是指着她的鼻子在骂了。
祝音音微怔。
她知道导师阵容后就料到，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初评级就这样尖刻还是有点出乎预料。
祝音音愣在舞台上，场内霎时安静，整个演播厅如同被消音了一般。
选手们都或同情、或看戏地看向她和导师们。
好半晌，祝音音才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得体地回答：“杨老师说得是，有清醒的自我认知很重要。我自认刚才的表演还行，不过宋纯她们的舞台也很惊艳，对手是她们，所以我才不确定自己将被分到哪班。”
到底是有爆棚的自信心撑着，也不算太露怯。
杨子霓轻哂：“你很自信，这是个不错的优点，但是——”
她话锋一转，言语再度刻薄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打造的是优质女团，C位更应该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很遗憾，我在你身上暂时没看见这样的实力，优质女团哪怕是最差的班级也不会要一个完全不会跳舞的人。”
还行，祝音音想，踩的是她不会跳舞这个点。
这至少说明，杨子霓挑不出她钢琴曲的错！
然而——
唱作老师许漾立刻打了她的脸。
“曲选得不错，但难度并不高，而且双手交叉的部分，你为了追求速度，错了好几个音。”许漾对她的点评毫不客气，直言，“音乐的本质不是炫技，而是感情和表达，希望你之后的表演不要再投机取巧。”
她刚才弹错音了吗？
可她从小到大弹的一直都是这个版本，是她一开始就学了错误的琴谱，还是许漾故意挑她的错？！
祝音音的心往下一沉，无论是哪个原因，好像形势都不容乐观。
她有点不开心，还有点懊恼，但她还是对着这个自己曾说过喜欢的爱豆，点头说好。
而这还没完，江展江|青春老师，最后给予了她真正的痛击。
“许老师还是挺温柔的。”江展无情道，“恕我直言，Secret这首歌虽然很经典，但难度并不高，你的演奏也就是中学文艺汇演唬人的水平。至于唱歌，音色还行，气息不稳、唱功几乎不计，大概就是KTV麦霸水平。”
他说完，还有些疑惑地侧头问：“PD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次只有七个出道位吧？”
基本就差把“怎么这种水平的也能通过面试”这句话，打在公屏上了。
一个个的羞辱砸过来，咔的一声，将祝音音的自信心击碎。
她脸上的从容摇摇欲坠，站在舞台中央一言不发，某个不详的念头自脑海闪过，但她却不愿去相信。
而这时，沈今洛替她印证了想法。
“祝音音，F班。”PD弟弟似安慰又似嘲讽地对她说，“但没关系，学长我以前也在F班，你好歹比我多个弹钢琴的技能。我都可以，相信你未来肯定比我强，加油。”
居然真的是F班！
她一个信誓旦旦要坐C位的人，最后居然拿了F！！！
犹如晴天霹雳，祝音音碎裂的信心，又被沈今洛的话捣碎成粉，消散无踪。
F班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祝音音直接呆在了原地，眼睛微瞪的一直看着沈今洛。
而导师们已经开始对宋纯赞不绝口，什么“舞台女王”、“全能ACE”、“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这类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沈今洛瞄祝音音一眼，甚至很夸张的说想给宋纯SSS！
结果不言而喻。
宋纯一出手就拿下了首A，连带着她的队员也斩获了很不错的成绩，她们团最差的也在C班。
没有人像大小姐，一出手就信心满满拿下首F。
祝音音坐在最底层的F班，眼睁睁看着宋纯走上顶端的C位，她尴尬得差点不能呼吸。
可她还不能就地跑路，首富千金的身份逼迫着她，拿了F也要从容！
祝音音想抱住小姐妹大哭一场，可为防被摄像拍到太垮的表情，她还得被迫保持微笑，并积极观看其他选手的初评舞台。
起初，她还对自己的评级满是不服，以为是导师们公报私仇。
但当她看到性感rapper炸裂全场，鬼马少女的暗黑木偶舞令人屏息凝神，搞笑女孩竟能飙海豚音，连找她茬的小网红白玥都进了C班……
祝音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Secret》确实有点校庆文艺汇演水平……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这么厉害。汇演水平的选手都和祝音音一样，通通被发配到了F班。
辰星TV这次海选的姑娘都挺有本事，基本上能唱跳没闪光点的标准女团选手，都集中在了C班。而这意味着，以祝音音的水平和名声，想要往上升难如登天。
100个女孩的初评舞台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结伴兴奋地往宿舍奔跑，唯有祝音音忧心忡忡。
她在思考，以她战五渣的实力，该如何从F班苟到三个月后的决赛。
*
百名选手再回到宿舍时，这里已经遍布摄像机，以供录制宿舍日常。
祝音音这才想起，这种选秀节目就是会无时无刻暴露在镜头下，一刻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她的尴尬无所遁形，登时心更累了。
可别的女孩求之不得，毕竟前期这么多人，能分到更多的镜头自然更占优势。
哪怕是F班，至少也会在第一期给个和A班落差对比的镜头。因此，虽然选手们又困又乏，却依旧浑身是戏。
大半夜的，一群人不卸妆睡觉，反倒积极地串起门来。
灰扑扑的F班寝室里，唯有祝音音咸鱼地躺在床上。
第一个登台，然后淑女坐并保持假笑，等另外九十九个人表演完真是个体力活。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实在没力气去蹭这点镜头了。
一扇门将这里分隔成两个世界。
寝室外热闹非凡，而室内祝音音仰面望着上铺带灰的床板。她面色迷茫，听着外面的喧闹，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忽的，墙上的摄像机转动，将镜头对准了在床上躺尸的祝音音。
她感到愈发烦闷，索性一把拉过被单，整个头罩住。
世界陷入寂静和黑暗，祝音音终于舒服了。
她思考着，要不今晚就偷懒不卸妆了，反正这里摄像无孔不入，不卸妆还不用被拍素颜。
就是脸可能会坏掉……
祝音音纠结间，眼皮开始打架。
然而就在她即将坠入睡眠那刻，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心中一股火冒气，她没好气地朝电话吼：“谁这么烦人，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端，男人沉默一瞬，然后才说：“音音是我，傅辰。”
“傅辰？”祝音音讶异问，“你回国了？”
说起来，傅辰算是祝音音的竹马了。
祝音音小学的时候和傅辰是邻居，她从小就作得很，高冷傅辰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只有她不厌其烦地去骚扰他。
一来二去，两个人竟奇迹般地熟悉，做了朋友。
但傅辰是个学神，高中的时候就出国留学了，祝音音和他已经很久不见面，也很少联系了。
他突然深夜来电，祝音音第一想法就是，他回国了。
果然，傅辰嗯一声：“听你爸说你在G市旅行，我刚好来出差，一起吃个夜宵吗？”
祝音音怔忪。
原来在爸爸眼里，她竟是个家里都破产了，也要立刻出发旅行的人吗？
不知怎地，累积了一整天的疲乏和情绪被傅辰一句话勾出，如潮水卷来，冲得她鼻酸眼热。
“没，我在G市干正事呢。”祝音音酸涩地回绝，“改天吧，还是你请客。”
江边，傅辰轻轻哼笑：“好，我之后都在国内了，随时联系。”
“嗯，再见。”
几乎是挂掉电话的瞬间，祝音音的眼泪立刻汹涌而出。
她觉得太委屈了。
自己在这破节目里面快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被选手排挤被导师各种辱骂，还要睡在这种带灰尘的破房子里，而爸爸居然认为自己没心没肺的出去旅行了。
祝音音越想越委屈，哭得眼泪都收不住。
结果——
正是这时，寝室的门被敲响，PD沈今洛无情宣布：“突击检查，收零食收手机了哈。”
走廊一片叫苦不迭，而祝音音却狂抹眼泪想：
完了，她这个样子谁看了不觉得是得了F委屈落泪？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