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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工 ...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存稿君~ 打滚求收藏评论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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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亭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快十点，而那两个人居然还没吃完，一人一罐啤酒，对着客厅里的BBC纪录片看的津津有味。
虽然胃口一般，闻到香味钟亭居然也觉得有点饿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纪云起过去摸摸额头，感觉烧差不多退了，拿起给他留的海鲜粥去厨房热热。
烧烤的香味味道一直往他鼻子里钻，钟亭看一眼电视，伸手去够肉串，刚好放到法老的木乃伊解开的场景，原本鲜活华贵的少年王一瞬间变成皮干发黑的枯骨，场面切换过于震撼，钟亭的手在空中愣了愣，缩了回去，若无其事地拿起旁边的可乐，啪一声拉开拉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
目睹一切的谢珂乐的不行，觉得这小孩真是够好玩。
“笑什么。”
“笑你好笑啊。”谢珂懒洋洋叼着肉串，揶揄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钟亭～为了一只小猫咪和人家打架斗殴都不怕，却怕鬼。”
“你懂什么。”钟亭咬着一串鸡心，觉得味道不赖。他嗓子有点哑，刚睡醒后有点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在自言自语。“我这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后面太模糊，在纪录片陡然高亢起来的音乐里消失的七零八落。谢珂来不及追问，本身也不是执着答案的人。少年慢慢啃完一串鸡心，又想吃烤翅。无奈盘子里就剩最后一串，两个人不约而同去拿，谢珂仗着自己手长，不要脸地抢在前头，还振振有词。
“你生病呢，不能吃太油。”
少年看了他一眼，他煞有介事摆出一副长辈样，笑容介于关心和调侃，没到眼底，冷意一星半点没全部收好，就听他哦一声，真乖乖收回了手，坐在凳子上喝着可乐等他爹把粥端来。
谢珂又觉得自己没意思。
“钱我明天给你。”
“？”
“猫看病的钱。”少年一根根签子收好，摆在一边。没看他。
“不用。”谢珂摆摆手，“你一学生，何况我算你半个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也算你半个爹——”火车跑到一半，对面的少年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好不容易收好的竹签哗啦啦散一台。
“钟亭！”纪云起听到动静，在厨房喊，“干嘛呢！”
少年像被踩到痛处的野兽，眼睛红红的。谢珂意识到自己这破嘴，心里想的远比嘴上多。明明不是那个意思，非要用最恶劣的话去形容。
他于是真心实意，用嘴型无声地道歉：
对不起。
钟亭顿了顿，坐下来。
也小小声。
“你不也是学生。”
老纪终于把粥端过来，发现两个人一个在专心致志看电视，一个打手游打得认真。
桌上还剩下一点点菜，纪云起陪着钟亭，等他喝碗粥就准备送客。谢珂看起来也不急着走，有一句没一句和纪云起聊天。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一声，钟亭点开一看，是谢珂发来的。问他是不是在找工作。
这人就坐在他对面，侧面干净利落，下颌收的好，凌厉却并不冷硬。谢珂对着一块破石板看的津津有味。到底什么毛病！
他干脆回了个是，又切回游戏。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点开，发现界面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
少年抬头，发现谢珂居然和纪云起聊起来股票。
他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大概是太久没生病，脑子都烧坏了。下一秒，很长一段话跳了出来。大部分是没什么用话，钟亭直接跳过，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就是：
“明天来我店里打工。就当抵药费了。家教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爹。”
闹钟响的时候钟亭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也许是药里面的安眠成分让他久违地睡了个饱。他起床的时候台风已经过去，天空透蓝，街上是一片肆虐过后的狼藉，环卫工人已经扫过一遍，街边大树能看到断掉的枝桠新鲜的边缘，沾着雨水，却并没有遭到根本的破坏。等到太阳升起，假以时日，大概又会长出新的嫩枝。
昨夜的狼藉都收拾好了，垃圾扎好放在门口。钟亭检查了一下冰箱，确定还有剩下足够纪云起吃的饭菜。他悄悄带上门，连同垃圾一起。
他发微信问谢珂店的地址，对方没回。估摸着没起来，他撇撇嘴，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
“今天要去新的打工地方。”
依旧是冷漠没什么情绪的话，录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剪出来。钟亭很多时候把这作为是一个对生活的记录，这种形式比手写日记要省力多了。
突然跳出来一条信息，依然是那个软萌的兔子头像。一想到背后是一个一八六的大男人，钟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哇，好早。”
“钥匙在花盆地下，就拜托你开门啦。”
雨后的天气非常清新，路上风吹在脸上，钟亭踩着，老街这边他来的少，七拐八绕的，不过钟亭方向感不错，凭着记忆摸到了地方。
昨天没仔细观察，今天才发现谢珂这家店的位置其实很好。位置正中，隔壁是几家人气比较旺的饰品店，前后都没有卖奶茶的店，他一家猫咖简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就算不撸猫站在外面点杯水果茶带走也很好。
大清早的老街很安静，街头有几家卖早点的店开着。钟庭对着十几个种满了杂草个花盆犯了难，最后一个个摸过来，还好摸到第四个的时候就摸到了钥匙。
底楼有一点植物的泥土气息和猫咪特有的味道，不算难闻。钟亭准备先把四周窗开了，冷不防脚边突然窜过来一团东西，他大叫一声，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猫。猫也被他吓一跳，发现不是熟悉的铲屎官，连忙跳开到旁边的沙发上，谨慎地盯着他，黑乎乎的面庞仿佛煤里挖出来的一样。一人一猫都被对方吓一跳，恨不得互相大叫一声以示不友好。
谢珂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好笑的场面，没来得及多想，他先连拍好几张，暹罗非常甜腻地叫了一声，在谢珂脚边来来回回打转，单方面结束和钟亭的对峙。
“给。”
谢珂给他一杯豆浆，打包回来的小笼在房间里散发出勾人的香味。
“你爹和我说你有不吃早饭的习惯。我和你说我可不惯着，低血糖晕倒了我不算工伤啊。”
楼上听到了动静，此起彼伏的叫。谢珂把越狱的暹罗拎回去，挨个在食盆里倒上猫粮，换水。暹罗用一种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的神情挨个笼子转悠过来，尾巴翘老高，得意洋洋。
“开饭喽，”
钟亭叼着个包子跟在他身后，晃晃悠悠。放饭那一刻十几只猫冲过来，有几只饥不择食，毛茸茸的擦着他的裤脚转过去，嗲嗲地叫，钟亭差点连豆浆是甜是咸都没尝出来，愣愣地站在那边。
谢珂带上口罩，一边嫌弃地铲屎，一边检查每一坨粪便的情况。回头发现小孩愣在那，招招手，
“过来学着点。”
一掀开那味道差点把钟亭熏的吐出来，他黑着脸看谢珂跟他讲解怎么辨别便便的色泽和湿度，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猫拉稀时候要怎么处理它打结的屁股毛，决定下去就打辞职报告。
九点陆续有人过来，看到钟亭都笑着打了招呼。和谢珂关系好的一个卷发发尾染着墨绿色的女孩子一边熟练地带上猫耳发箍，一边打趣道：
“谢哥哪里捡的这么漂亮的小朋友啊。”
一边挑了个白色的猫耳，笑嘻嘻要给钟亭戴。
钢铁直男钟亭立刻往后退一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秦熙认真道：“这个是工作制服一部分，一定要的。”她一脸可惜的晃晃手里的猫尾铃铛，“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尾巴可以不——”
“我一定要戴吗。”他问。
秦熙点点头，马尾辫一甩一甩。
“我一定要戴吗？”钟亭又重复了一边，在秦熙给他找出配套的猫爪手套、事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前，接过发箍飞快地戴上了。
谢珂从楼上下来，看到钟亭，愣了愣，抬手摘了他的发箍。
“厨房卫生。”他手指擦过少年柔软的发间，随手指了个人让去把秦熙叫过来。“你别逗人小孩了，吓跑了怎么办。”
“九点半开始营业，管午饭，晚上五点关门，但是要把卫生搞完才能离开。工资每小时15元，云起哥说你做饭还不错，刚好我们厨房走了个人，简单的甜品和奶茶会做吗？不会也可以，学。”
钟亭点点头，又跟着秦熙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把一些注意事项都听了，比如不可以拿闪光灯拍猫，也不能抱猫，不能把人吃的食物喂猫之类的。
女孩子带她逛完，把人带到厨房间。
“林爸爸，我把你的小徒弟带来啦。好好对他喔，不要再把人吓跑了哈，不然谢哥捡不到这么好看的小朋友了。”
叫林言的男生闻言拉下口罩，露出一个笑。他面容非常柔和，皮肤很白，眉眼间有一种男女莫辨的美。
“欢迎，你好，我叫林言。”
声音也很温柔，钟亭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酷哥样子，主动伸出手，毕竟林言算是他的师父了。
“我是钟亭。”
“不用这么拘束。”他笑起来有两颗很可爱的虎牙，跟这里的猫似的。
不过很快，钟亭就知道为什么要叫林言叫爸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