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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圈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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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极其的漫长,不由得让安闻都有些精神恍惚,以至于当他听到大门方向的开门声时,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贺心晨来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地板上,一脸呆滞的安闻。
他的眼眸深沉,有一抹挣扎,不过瞬间,将挣扎隐藏,又扬起一抹笑:“我回来了,怎么不吃饭?”
贺心晨临走前告诉过安闻,如果饿了直接叫佣人,但是他回家后听佣人说,安闻一天也没有叫她。
佣人偷偷去看过安闻,确认安闻安全才放下心,并且将情况汇报给了贺心晨。
贺心晨蹲下身来,摸了摸安闻的头,又摸了摸安闻的脸,然后一路往下,又摸向了安闻那有些冰凉的手臂。
想了想,他脱下自己的毛衣,披在了安闻的身上。
全程安闻依然是呆呆的,直到接触带有体温的毛衣时,他仿佛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般,看向了贺心晨:“你回来了!”
想到刚才贺心晨的问话,他又补充的一句,“我不太饿!”
贺心晨将安闻拉了起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安闻被贺心晨牵着,一路去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食物,而佣人们再次隐身。
安闻呆呆的站着,在贺心晨没有进一步发出指令的情况下,他一动不动。
“坐吧,一起吃!”
听到这句话,安闻仿佛是才得到指令般的人偶,去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经过一天的调教,安闻仿佛已经接受了不穿衣服的设定。
此时即便全身赤/裸,仅仅披着一件毛衣,他也没有任何窘迫感。
晚餐安静的可怕,贺心晨没有说话,安闻也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晚饭后,贺心晨搂着安闻,在客厅里,重温了《金棘草之恋》。
电影中,王狗子被奥拉威尔压倒,戴上锁链,然后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是以痛苦定义彼此存在的举动。
靠在贺心晨脖子旁的安闻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种欣慰的感觉。
他拿自己的头蹭了蹭贺心晨。
感受到脖颈间痒痒的,贺心晨笑了,抬手摸了摸安闻的脑袋:“走,我们不看电影了!”
他抬手将电影关掉,然后拉着安闻一路进入了浴室。
浴室仿佛是一种暗示,安闻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但是他依然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他在等待,等待着贺心晨的‘指令’。
他发现就这么一天时间,可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居然已经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听从指令。
难道他是天生的‘被动者’?
贺心晨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开始脱衣服,然后站在淋浴头下开始淋浴。
水流蜿蜒,流淌在匀称的肌肉上,像一条条带着欲望的透明小蛇。
浴室里的灯光、逐渐升腾起来的氤氲水汽,让一切看起来雾蒙蒙的,也朦朦胧胧的,像是一段带有冲动的梦境。
安闻呆呆的看着,有些惊讶贺心晨就这样自顾自的洗澡,也惊讶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美男洗浴图。
这时,贺心晨的双手一路往下。
安闻更加震惊,双眼不由得瞪大了。
然后他看眼睁睁的看着贺心晨发出了粗重的喘息,也看到了因为血液迸发而鼓起的青色血管……
喉结滚动,安闻觉得即便是在如此潮湿的环境里,他也口渴了。
随着最后一声闷哼,贺心晨结束了。
水流将那喷薄冲刷而净,进入了下水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心晨任由水流冲刷,然后将身体转向了安闻:“该你了。”
安闻一愣,脸色微微泛红,他脱下了之前贺心晨给他披上的毛衣,然后跪了下来。
浴室里再一次响起了喘息声,贺心晨满意的看着安闻,但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内疚。
……
清洁了一下身体,贺心晨带着安闻走出了浴室。
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做到最后。
安闻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去房间里,所以并没有言语,任由贺心晨拉着自己。
两人全都是赤身裸/体。
不过他们并没有去卧室,反而进入了衣帽间。
贺心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安闻,眼中有着某种情绪。
像是怀念、像是恋爱,但是,更多的,像是一抹浓重的忧愁。
安闻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心晨,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时,贺心晨吻了上来。
这个吻很轻,像是羽毛,但是又很重,里面是慢慢的眷恋。
安闻眯起了眼睛,也抬起手臂,搂住了贺心晨。
他发觉,虽然和贺心晨贴在一起,但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有的只有一股温馨的氛围,就好像他和贺心晨已经是一对相处许久的恋人一般……
突然,贺心晨猛地将安闻推开,结束了这一吻。
安闻有些发懵:“怎么了?”
贺心晨摇了摇头,微微蹙起眉头,抬手想要抓抓安闻刚刚被吹干的头发,但是最终,手收了回来,抓向了自己的头发。
安闻越发的好奇。
他居然能明显感觉到贺心晨的烦躁……
烦躁?
这人在烦躁什么?
贺心晨没有解释,他眸色暗了暗,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始从一旁拿衣服递给安闻,而他自己也开始穿衣服。
安闻越发的搞不懂,不过他还是听从般,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一件、两件、三件,连雪地靴也有,直到套上一件羽绒马甲,安闻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这是要出去吗?”他看到贺心晨也套上了一件毛衣。
贺心晨:“我只是怕你一会儿会冷。”
“冷?”
安闻越发的一头雾水。现在出去都开车,都有暖风,怎么可能会冷?
贺心晨没有解释什么,看到安闻已经穿好,就将人带去了客厅。
整座别墅都有地暖,客厅一侧更是有着虚拟壁炉,这或多或少都让安闻感觉到炎热。
他不由得动了动脖子,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他恨不得把他的羽绒马甲脱下来。
就在他分心的时候,贺心晨去到一旁,一把将窗户打了开来。
冷空气突然灌入,让安闻觉得一阵凉爽,他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不过房间里依然很热,安闻不由得觉得贺心晨家的供暖可真好……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心晨走了回来,站在了安闻的面前。
“安闻,跪下。”
“啊?”
安闻有一瞬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贺心晨是在向自己下命令之后,他才缓缓的跪了下来。
贺心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安闻的脑袋:“好孩子!”
虽说是在称赞,但是眼中并无任何赞赏之意。
安闻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立马被打断了。
贺心晨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眼中仅剩下了严肃与理智:“安闻,如果我带你去那种‘展览会’,将你展示给大家看,你会跟我去吗?”
展览会?
安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贺心晨口中的展览会是什么意思。
《金棘草之恋》中,奥拉威尔得到王狗子后,迫不及待的带他去参加了一场‘展览会’。
所谓的展览会,其实是贵族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美丽奴隶的一种‘交流会’。
展览会上,王狗子是唯一的东方面孔,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迷恋安闻赤/裸带有少年青涩的胴体,更加沉醉于那张美丽的东方面孔……
那些人看王狗子的眼神充满着恶心的欲望,他们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据为己有,将人压在地上。
王狗子害怕极了,尤其他看到了那些贵族让自己的奴隶彼此交/配……
他吓得缩在奥拉威尔的背后。
他唯一能抓住的,或者唯一能让他脱离这个境地的人,居然是将他带到这里的奥拉威尔……
也就在那个时候,王狗子对奥拉威尔产生了一种扭曲的依赖,而这,也正是奥拉威尔的目的。
安闻不知道现实世界里是否也有‘展览会’,但是网上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人的快乐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想来这种‘展览会’在现实里是存在的,只不过普罗大众无法知道。
贺心晨的身份不言而喻,国外大家族的孩子,背景深厚,想来参加这种‘展览会’也是很轻松的。
安闻知道贺心晨是在确认他的忠诚、听话、服从,他知道这是贺心晨‘调教’的一部分,随即他咬咬牙:“可以……但是,不要让我家人知道。”
贺心晨轻佻了下眉头:“我想要你绝对的服从,家人……算了……”说道最后,他咕哝了一句。
他将安闻拉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你知道吗,一般的恋爱中,其实这种绝对服从是很少见的,恋爱脑是有,但是随着价值观的提升,人们开始拒绝恋爱脑,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如果一方让另一方感觉到不舒服,那么另一方会及时中止这段关系,开始自尊自爱,而且网络上也在提倡健康的恋爱,并且普及PUA、服从性测试……”
这一大段话,让安闻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之前不让我穿衣服,把我当成狗一样,打击我的自尊,让我服从,现在还有什么自尊自爱,你现在是要提醒我是个傻/逼吗?不懂得自尊自爱?看不出来你在PUA我?然后说出这些,是想要继续的贬低我、打击我?”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贺心晨,
“贺心晨,我说过,我喜欢你,哪怕你不是个正常人,是个变态,或者是个脑子有病的,我都喜欢你!你不用再一次次的测试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