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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一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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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起早了而满脸不耐烦的阿黎自顾自散发冷气，唐三藏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摩挲一下，无奈而笑。
确实是他心急了，现在的天色还有些暗，本来是不怎么适合出行的。
西行很远，为了不至于走到一半就因为身体不适而止步，他还是好好地休息规律，保持健康。这样一来，必要且充足的睡眠时间很重要。
下次改吧。
这时，阿黎却忽地一怔，拉住马缰往回走。同时他一甩长鞭，脆响乍起，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异常刺耳。
“出来！”
三人停住。
昏暗的天色大幅度减弱了人的五感，连刮起的风都掩盖住了一些声音。阿黎沉着脸，得益于他的血脉，他五感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削弱半分。他听着过于粗重的呼吸声，鼻尖似是嗅到了腥臭的血味。
偏了偏头，阿黎面无表情地道：“别让吾说第二遍。”
清淡的话语携滔天威势落地，暗地里的妖邪不说，唐三藏登时就觉得那一刻有庞大的压力覆盖，让他竟是想跪伏而下。
一个称呼的转变……就能带来如此大的效果吗？
变数。
阿黎瞳中有晦涩的光芒流动。他知道这时候肯定是有诸天仙神在看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佛教要避免错误，天庭要从中得利，而道门……
谁知道呢？
谁能得知三位道尊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打算，谁又能知道道尊座下的弟子意欲何为？
当初巫妖之战许多生灵都以为三清会掺和进去，毕竟之前他们与妖族维持着些许联系，上清圣人甚至还和东皇陛下交情匪浅；当初封神初开许多生灵都等着看这次大劫会以什么样荒诞结局收场，天道会把自己闹出什么笑话，结果玉清和上清就开撕，撕得让整个洪荒都三观重塑。这两次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风声鹤唳都是轻的，和离率重复刷新记录，许多朋友互爆黑历史反目成仇。
咳，扯远了。
阿黎把自己跑歪的想法拉了回来。
所以大概就没谁再去推测三位道尊是何想法了。道门自此也被打上不可以常理度量的标签。
实际上，这一次道门是真的抱着“你们就耍猴给我们看戏吧”的想法，除了零星几个因为道场原因被扯下水和一些只徘徊在道门外层的道人不明所以成为棋子。
就算是西游策划者发觉不对想要挖出他的身份，也会为道门分支众多而发愁。不同佛教层次分明，天庭掌控力强，道门中各派关系错综复杂，最主脉的是八景、玉虚、碧游，其余各支或当年紫霄听课被划为道门、或由碧游流出几丝再演化而来，大大小小算起来不下万支。
要捞出他的身份，其实按照他的功法来寻会很快。可惜啊……他没有办法修炼，所以功法痕迹扒拉不出来。再者，就算他修炼……
——可惜，他有独属于自己的传承。
不需要前人的任何功法。
想从灵力运转上看出端倪，不可能。
脑中转过多般念头，阿黎再抬眼时，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被他那一声震出来的数十妖邪。
他挑一边眉轻轻嗤笑起来，“你们要抓我、们吗？”
妖邪们：“……”
他们智商再缺也不可能去抓这一位！
凭着一声就让他们跪伏，他们哪里打得过啊！
“那让我猜一下……”阿黎的面容在迷蒙中瞧得不甚清楚，只能模糊觉得少年眉眼中满含冷讽，“你们是饿了吧。”
现在阿黎确实很生气。
气到他跳下马，直接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光是这血腥味，他就觉得恶心至极。
妖邪们唯唯诺诺地应了，两个从人却蓦地色变，“郎君！”
阿黎摆了摆手，“回去和你们陛下说，我有阿兄护着呢。”
“还望郎君三思。”从人跪下，恭敬道。
“回去！”阿黎语气加厉。
犹疑几息，两人缓缓颔首，上马折返。
阿黎目送他们离开，这才道：“带路。”
小祖宗满脸写着不耐烦，妖邪惧于压力，老老实实地把他和唐三藏请进了洞里。
寅将军茫然地看着手下们恭敬请进来了一位青衣少年和一位僧人，不知道手下在闹什么幺蛾子。
不是要吃吗？
这幅样子是在请祖宗吧。
然后熊山君和特处士走了进来，也是对着这么一幕发表了疑问。
老虎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接着三个惨遭磕牙。
阿黎右手上转着一个小巧的匕首，“还吃吗？”
牙都没了吃什么！
三个怒视阿黎，阿黎冷淡握紧匕首，问：“有事吗？”
这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魔王！
三个疯狂摇头。
阿黎矜持道：“你们吓着我的马了。”
寅将军放弃尊严：“这就去给您安排！”
“不用了。”阿黎将匕首随意地扔到地上，嗓音依旧冷：“我觉得，你们三个，就很不错。”
他的眼底有浅浅金色一闪而过，右手食指点了点上唇，他道：“一老虎，一熊罴，一野牛，倒也不错。”
十息过后，洞中一片失控。
咆哮之声不绝。
阿黎站在唐三藏身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不过石头摆出的困阵，加了点混淆视听效果，就打成这样。未脱迷蒙，也妄敢称妖，开什么玩笑！”
“要是妖族就这么蠢，当初哪来的资格傲视洪荒。”
唐三藏念了声佛号，“正如人也有低劣者，妖族为何不能有这般的族人？”
阿黎轻嗤一声，“行吧，你认为妖族吃人，那就这样吧。”
“照你所说，妖族不吃人？”
阿黎冷眼看着洞中厮杀一片，听到他问话，颇有闲心地道：“你知道人族是怎么来的吗？”
“女娲娘娘造人，后三清道尊传道，人族使脱蒙昧。再得三皇五帝——”
“对。就是这样的起源。”阿黎打断他的话，“我要的是你对人族初诞的了解，不是想听你一路谈到当今。”
“你知道人族为何是这个模样吗？因为，女娲圣人造人时，模仿了盘古大神的道体。毋庸置疑，那是大道的选择。而洪荒最初的生灵，无论原型飘渺如三清圣人，还是华美庞大如三足金乌，他们无一例外都选择了这样的道体。”
“妖族，乃至天下开智生灵都向往着化为人形，也是因此。人形不一定是最好，却是潜力最大的，有着的可能……上限无法估计。”
“他们吃人，是为了更快的修炼，稳固人形。但这并非必须，因为灵材会效果更加显著。只是……”
“多数还是想吃肉的，想走捷径。”
阿黎讽刺道：“捷径都没弄清楚就随便作，活该因为杂质过多，使得灵智退化，活得如同最初只享受杀伐血腥。”
“你不喜欢血腥味。”唐三藏断言。
阿黎转过头，眼中极暗。
“……是。”阿黎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下，“非常、非常不喜欢呢。”
尤其是血液溅上身体，那种黏腻、腥舔又有点咸的滋味，让他简直厌恶！
暗处的太白金星在发愁。
这个样子，他该怎么顺理成章地出面，给他们指点那孙悟空的位置呢？
这小孩子到底是谁家放出来的？！
就不怕孩子伤到吗？
阿黎意兴阑珊地等着厮杀停下，瞧着一片断肢狼藉，他脸色泛白，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出一个净化类的灵器。灵器炸开，青光笼罩下一切消失。
感到好受了些，阿黎才道：“有谁在看着吗？还不把我们送出去。”
这指使的语气太过自然，居高临下的号令里含着的威势让太白金星下意识地把他们带了出来，因而他错过了在最后几支盈盈出现的莲花幻影。
阿黎看面前老叟，讽意褪去，剩下的是一片平静。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行。这样的孩子放出来，更加担心的应该是遇到他的家伙。
太白金星也不想着原来该怎么做了，直接说道：“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
唐三藏：“……您是？”
老叟一颔首，身化清风：“太白金星。”
去二郎真君那蹭蹭吧。反正玉帝管不到杨戬，甚至还得好好供着。
唐三藏复杂道：“……世间真复杂。”
“你不是早就知道不止人族当道吗？做这般感慨，想糊弄谁。”
“我意颇坚，日移月转，取经之心仍不变。”
阿黎换了话题，“对了。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尊称他为圣人。圣上、陛下随意叫，但‘圣人’一称……”
阿黎浅浅道：“现在只有八位能当此称呼。”
唐三藏沉默几息后，开口：“贫僧知道了。”
“至于我……我叫阿黎，无姓。如果你还在思考怎么称呼我的话，阿黎或者公子、郎君，随意。或者是……”
“澧宸。”
他的另一个，权当昵称的名字。
唐三藏没有多问，只是表示他知道了，就转身上路。
该说这人虽然优柔过了，本质是很温柔的吗？
阿黎想了一会，扯平嘴角，眉眼中唯余宁静。
宁静得，如同一潭悠悠死水。
“唐三藏……看来我应该保你了。”
至于那三只——
阿黎摸了摸马脖子，拂去了马的恐惧。
血味那么重，杀了就杀了吧。就是死去的冤魂怨气难以平息。
念了一段《清静经》，平了怨气，阿黎才离开。
而等他走后，才有茫然的道人到达，“我……走错地方了吗？”
想了想，道人顺手将剩下的冤魂送入轮回，哒哒溜溜地接着自己的旅游。
作者有话要说： 太白金星：这谁家的孩子赶快领回去吧。
天庭/佛教：冷漠.jpg努力排查
诸天仙神：哈哈哈哈，请了个祖宗。
道门：唔，这谁家的？真好看，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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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阿黎是真的厉害，虽然限制一堆，但开的外挂也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