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残疾王爷要带我谋反》苌楚七

23、第 23 章

　　顾言倾想了想，道：“御王如今已遭贬谪，或许这其中关系并不复杂。”

　　穆严道：“你有所不知，御王遭贬，虽表面蛰伏，其实在暗中联络旧识，在江湖上也有不少动作。”

　　顾言倾默然，他自然知道御王想做什么，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一个是倾心之人，一边是为臣之义，上一世他可以一死了知，这一世，又当如何？

　　换言之，如果他是御王，遭至亲陷害至此，恐怕也不会心中毫无怨气。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鼓声，断断续续时强时弱，不过一时青池进来，道：“公子，外头有人击鼓鸣冤。”

　　顾言倾起身，对穆严道：“你暂且歇下，稍后再议。”

　　穆严点点头，顾言倾换上官服，来到公堂，堂下跪有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神色惶惶，本还在拉扯那个女子，见他出来便俯首不敢再动。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清秀，衣衫简素发鬓凌乱，面色苍白犹有泪痕，看到顾言倾便俯身磕头。

　　姚远道：“大人，这二人乃是越规鸣冤，连诉状都未递，按律该打二十大板再审。”

　　那男人一听立即叫道：“大人饶命，击鼓的是她，和我没关系，要打就打她！”

　　女子道：“大人，民女有诉状，二十板要打便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布巾高高举起。

　　二十板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个强壮男人也未必受得住，这女子却是神色坚毅，无半分慌张，和他身边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衙役取来诉状，顾言倾看过后又看了看那女子，道：“县衙公堂，原本就是为民请命之所在，怎可因百姓击鼓便动刑？这位姑娘，你说你父亲死得蹊跷，可有实证？”

　　女子道：“没有，正是因为没有，民女才来找大人申冤。”

　　她身旁男人道：“大人，别听她胡说八道，我爹是不小心摔死的，哪有什么蹊跷？大人也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磕磕绊绊是常事，一不小心不就摔死了……”

　　“你胡说！”那女子厉声道，“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腿脚还利索，怎么可能忽然就摔死了？那日你还非让我去砍竹条，我一走爹就出了事，分明是你……”

　　“我怎么了！”男人嚷道，“你这死丫头，你是说我害死了我爹吗？县令大人面前，你再乱说话，小心逮你蹲大牢去！”

　　“你……”女子气得脸涨红，重重磕了一下头，“大人，民女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听闻大人公正廉明，而且精通验尸，还请大人帮家父验尸，看看家父死因究竟是什么，民女叩谢大人！”

　　听他二人吵闹顾言倾已知道了大致情况，道：“你二人可是兄妹？”

　　男人点头，那女子却道：“不是，民女数年前流落至此，被爹爹收留。爹爹将民女当成亲女儿对待，民女感激，本想承欢膝下陪爹爹终老，哪想忽然就……”她眼中滚落泪水，说不下去。

　　“难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怎会有这一首好字。”顾言倾将诉状放在一边，道，“你二人各执一词，多说无益，老人家尸首何在？”

　　“已在昨日草草下葬了。”女子道，“还请大人派人开棺验尸，还我爹一个公道！”

　　那男人急道：“大人，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爹已经入土为安，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安歇了！阿秀，你来路不明，来我家这些年，我对你和对亲妹子一样，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大哥啊？我知道爹对你好，他死了你心里难受，我是他亲儿子，我比你更难受，你怎么能……唉……”男人眼中也落了泪，哽咽着吸鼻水。

　　看这二人所为皆不似作伪，顾言倾道：“你二人不必再争，待我先看看尸体再行论断。”

　　阿秀磕头：“谢大人！”

　　退堂后顾言倾就带着夏威和一干衙役前往老人埋骨之地，挖开土堆，抬出棺材，打开棺盖就露出老人遗体。

　　下葬不久，老人遗体还未有明显的腐败，面貌安详仪容整洁，若不是脸色青白，右侧头骨凹陷了一块，看着倒像是睡着了。

　　“爹……”阿秀哭着扑过来，被夏威拦住，阿秀哭道：“大人，我爹出事时我没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求大人垂怜，让我看看我爹吧。”

　　顾言倾不忍，示意夏威放开，阿秀扑在棺材旁哭了好一会，这才让过一旁。

　　顾言倾遣退无关之人，让人将遗体抬起放在草毡上，开始验尸。

　　“公子真厉害，死人都不怕，还敢验尸。”

　　青池远远看着，道，“不知公子是啥时候会的验尸，以前没见他验过啊？”

　　夏威道：“公子这么聪明，肯定是一学就会了。”

　　青池啧啧：“这要是我，别说验尸了，就是看上一眼晚上都要做噩梦。”

　　“就你这针尖般大的胆子，也能和公子比。”夏威嗤笑。

　　青池不服：“哼，你老埋汰我，有本事你去啊。”

　　夏威抱着双臂老神在在：“我可不会验尸，就不给公子添乱了。”

　　青池横他一眼，看到一旁阿秀凄然抹泪，我见犹怜，走过去安慰道：“姑娘，你别难过，我家大人可厉害了，坏人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要是你爹真是被人害的，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阿秀垂泪称谢，她那个哥哥蹲在一旁愤愤道：“阿秀，既然你这么不讲情面，今后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阿秀毅然道：“你放心，只要查清楚爹爹死因，我绝对不会要你一分家产。”

　　青池听不过去，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么欺负人家姑娘，我都瞧不起你。”

　　男人要说什么，又不敢得罪县令身边的人，闭了嘴转过身去。

　　过得一时，顾言倾验完尸洗了手，用布巾擦拭，将阿秀和那男人叫过去，道：“尸首已验过，死于头部撞击，并无中毒或其他症状，身上亦无他伤。”

　　“我说吧，爹就是不小心滑倒的，你还不信，非要闹到大人这里来丢人现眼。”男人骂骂咧咧。

　　顾言倾看他一眼，道：“何处发现尸首，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