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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喧闹的走廊上,学生们正在一边做着大扫除一边玩耍打闹。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大家看上去都很开心,因为结束打扫之后还有最后一节班会,然后就要开始放小长假了。

      但是门边上一个纤弱的身影与环境格格不入,陷入了低气压。

      肖绮阳心不在焉地捏着钢丝球,好看的眉毛此时皱得紧巴巴,时不时踢一下踢脚线的鞋子印证了她有些烦躁的心情。
      犹豫了好一会儿,在那个一头乌黑高马尾的女生第四次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肖绮阳叫住了她。
      “刘晴晴……”
      刘晴晴转头,马尾一甩,甩在了肖绮阳脸上。她看着肖绮阳,轻轻“嗯?”了一声。

      肖绮阳很局促,推后了一步后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晴晴,待会儿班会课,抽人回答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不叫我啊……”
      刘晴晴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肖绮阳,几秒钟后缓缓点了下头。
      “行啊。”

      她说完就端着小水盆走开了,肖绮阳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拿着抹布的手快速地擦着墙面,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没多久,班主任出现在走廊尽头,大声喊:“快点收拾了啊,班会要开始了!”

      大家纷纷跑去水房倒脏水,洗手洗抹布,和身边人聊着房价之后的安排。肖绮阳混在其中,心情也好了不少,和大家一样期待着自己的假期。她们家这次长假打算去海岛旅游,连忙碌的哥哥都好不容易有时间参与家庭活动,还给她买了出去玩穿的小裙子!

      回教室坐下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几个陌生的校领导,肖绮阳看到班主任正在殷勤地招待他们坐下。
      这次班会可不一般,有过来调研的外校老师领导,所以班主任及其看中,就连内容都提前透给学生了。

      这也是肖绮阳紧张的原因。
      这次班会的内容是:你的名字。

      肖绮阳生平最怕别人讨论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这次班会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一会儿负责主持的学习委员刘晴晴会随机抽人来介绍自己名字的含义,肖绮阳可不想被点到。

      浑浑噩噩地坐直身子发呆,这是每个学生都在做的,肖绮阳也是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腰酸,正想换个姿势却看到了周围的人都在回头看自己……

      她紧张起来,但还是不死心地往周围张望。然后确定了状况,刘晴晴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了身。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时间肖绮阳冷冷地盯着讲台上微笑着的刘晴晴,清晰地开口。
      “我的名字叫做肖绮阳,我妈妈希望我像个小太阳,正直明媚。”

      她缓了缓,接着说:
      “不像有些人,背弃承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内心阴暗冰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肖绮阳!”
      班主任的气急败坏的呵斥声突然响起来,吓得肖绮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肖绮阳慢慢地睁开眼睛,又被晃得眯了起来。
      这个梦做得,太痛苦了,让她一大早就没了好心情。

      拉开被子伸出白皙的长腿下床,她一边抓了抓头发边光脚走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倒了杯牛奶,坐在梳妆台面前小口小口地喝。

      用力拍了拍脸颊,肖绮阳告诉自己清醒一点!
      带着复杂的心情迅速撸完了一个精致的妆,肖绮阳打开了手机开始直播。

      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直播间没什么人。但平时即便如此肖绮阳也不会难过,还是开心地该干嘛干嘛。
      今天的她因为那个噩梦情绪很不对,有气无力地跟零星的观众互动着。

      “我们来扔硬币吧,正面就唱歌,背面就画画~”
      说完肖绮阳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枚一元硬币,眼睛扫了眼评论。
      有人说啥都不想看。

      肖绮阳假装没看到,随手把硬币抛向了身后,看都没看:“是反面,那就画画吧~”
      调整了下镜头,拿出iPad。
      肖绮阳安静地没再说话,一笔一笔认真画画,直播间本就没多少观众见主播不说话又走了几个。

      不知过了多久,iPad上出现了个Q版的女孩子,棕色长发大眼睛,气势汹汹。
      随着她画完,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黑马尾的眼镜女,比棕发女孩矮了一截,正在流眼泪。
      她似乎心情好了不少,给画配了几句文字后看了眼时间。

      “好啦那我就下播啦,大家明天见~”
      肖绮阳哼着歌收起了iPad和直播用的手机,走进房间换衣服。

      *
      这是一栋很老旧的楼房,周围密集的建筑让这地方连二手阳光都照不到。墙皮由于常年照不到太阳,在梅雨季节不断剥落。不仅如此,金属材质的阳台栅栏锈迹斑斑,看着十分危险。

      肖绮阳第一次来的时候被一楼阳台突然折断的晾衣杆打到了头,吓得她心有余悸,每次走在楼下都捂着脑袋。
      楼道里的情况更坏,墙面都有些发霉,肖绮阳小心地捂紧了身上的香奶奶外套,生怕蹭到霉菌。

      动作温柔地敲了下302的门,肖绮阳突然有些紧张。
      其实她每次来都很容易紧张,或许因为门后的人是她的暗恋对象,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心虚……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肖绮阳看着梁怀还在滴水的头发就知道他刚起床。
      “我今天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肖绮阳语气温和。

      “没,昨天发生了点事,睡晚了。”梁怀后退一步让肖绮阳进屋,手里的毛巾胡乱地擦了下头发,流进白背心的水滴让他很烦躁。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客厅被堆满了颜料和画板。墙上地板上都是溅到的颜料,整个家十分凌乱。
      肖绮阳踩着小高跟礼貌地站好,等着梁怀带她去看画。

      梁怀率先走进了一间房间,里面都是他最新的作品,被堆到地上或画架上或桌子上。
      肖绮阳走在他身后偷偷打量,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慕。
      他穿着宽松的白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到肌肉线条。梁怀头发有些长,通常肖绮阳见他都是扎一个小小的辫子。

      “你最近好高产啊,我上个月才来,你就完成了这么多幅呀!”肖绮阳打心底里崇拜他。
      梁怀却不说话,似乎刚起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静静地站在一边任由肖绮阳挑选。

      “我喜欢这幅。”肖绮阳指着画架上的作品看他。
      “还是那个价。”梁怀抱臂,淡淡地说。

      肖绮阳心里高兴,越看越喜欢,又去看别的。
      梁怀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和打扮让肖绮阳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富家千金。这个千金声称不爱首饰不爱包包只喜欢好看的画。
      为了喜欢的画作她愿意一掷千金,不过梁怀却没给她机会,因为他的画售价比较低。

      “我记得肖小姐说过最喜欢我那副《春雨》?”
      梁怀突然开口,肖绮阳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自己每次来他都基本沉默,话少得可怜更不会和自己聊天。

      “对,我最喜欢那副。”肖绮阳笑着说。
      “那副画您最后怎么处理了,这么喜欢应该舍不得送人吧?”
      “送人?当然不会啊。”

      肖绮阳看得入迷,下意识地说:“我放回我父母家了,我现在搬出来住,客厅太小。”
      梁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开口。

      那幅《春雨》的尺寸太大,所以昨天梁怀在画廊第一眼就看到了,实在无法忽视。
      而这位大小姐说是放回了家,那有可能是她父母送去画廊的?

      梁怀最后还是没有告诉肖绮阳这件事,毕竟画卖都卖了,说不定肖绮阳知道了《春雨》不见了会比自己更难过。

      这次肖绮阳是一个人来的,只挑了几幅小作品。
      梁怀绅士地帮她拿下了楼,难得楼与楼之间渗进一缕阳光,照在脸上让他眯了眼睛。肖绮阳偷偷看他,想到一月一次的会面这就要结束便有些失落。

      或许她应该主动邀约?
      才有了这个想法肖绮阳就脱口而出,“梁先生,那个……这个周末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啊?”梁怀正在往出租车上放画,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肖绮阳又想开口,突然看到了一个臃肿的粉红色身影……她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梁怀的手臂,朝不远处指了指。
      梁怀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这才认出是房东。

      “梁先生你快走吧!”肖绮阳小声道。
      “好,那个……肖小姐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梁怀说完便大步跑上了楼,关紧了门假装不在家。

      肖绮阳放画的手故意慢了一拍,房东大妈走过时一眼就看到了她。
      “唉这不是肖小姐吗,又来买画了啊?”房东大妈扫了一眼色彩斑斓的油画,心里疯狂吐槽,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对啊,陈太太,你是来找梁先生吗?”肖绮阳礼貌地笑着,真像个大家闺秀。
      “是啊,他又不交房租。”
      房东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又狐疑地凑近了肖绮阳问:“唉这些画卖你多少钱啊?这画这么好卖他怎么不交房租呢?”

      肖绮阳笑笑,轻轻摇了摇头没回答,下一秒道:“梁先生刚刚跟我一起下楼的,但是他先走了。”
      “走了!?”房东有点生气。
      “他有急事离开几天,最近都不回来。”肖绮阳反应很快。

      “什么玩意儿啊!专门来收他房租的!”房东大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开了,到隔壁楼收租。

      肖绮阳兴奋地直跺脚,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能这么机灵!
      把画全放在后备箱后,开心地踩着高跟鞋上了车。

      坐在后座拿出手机给郑柯打电话。
      “喂?我刚收了几幅画,现在给你送过去哈!”
      “什么?你去隔壁市干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电话里郑柯十分无奈,道:“肖绮阳你是不是把我朋友圈屏蔽了!我都来一个星期了,每天一百多条朋友圈微博□□空间,你但凡上上网能不知道?”
      肖绮阳不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三。”
      “那我下周三去找你!”

      肖绮阳挂了电话开始发愁,这些画不直接送到郑柯家的画,待会儿要怎么往楼上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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