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十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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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西百城商场一片喧嚣。
星探在停车场倒了半天车，终于找到个位子，停好车。
下车前，给黛玉介绍了口罩和墨镜的用法和效果。
黛玉依言，小心戴好，歪着头看着后视镜，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喻光是一个不拘一格的导演，拍风景片出身，性子中带了点浪漫。
她说，吃火锅的过程中，想互相交好的人会迅速相熟，端着的气度也会放下，能轻松地聊一些不那么轻松的话题。
于是，地点约在了新生建筑物里的一家网红自助火锅店。
名为盒盒火锅店，据说是一个明星开的，有包厢，适合谈事情。
坐电梯上楼。
黛玉还挺习惯电梯的直上直下，看着清晰的镜面，伸出小手指，对着自己隔着口罩的脸颊好奇地戳了两下。
同电梯有人笑问道：“这是做什么，口罩墨镜都带着，是网红吗？”
星探还没回答，黛玉就笑答道：“是大明星。”
路人陪她开玩笑：“听你的声音，的确很有大明星的潜质哦！”
“借你吉言。”黛玉笑得很开心，隔着口罩墨镜都能感到她的笑意。
出电梯，到达六楼的盒盒火锅店。包厢已经预定好，999房。
人很多，来来往往，因为黛玉严实的装束，颇多人多看她一眼。服务员倒是身经百战，内心强大，只做寻常，打开门，请他们进去。
喻光已经在门的正对面坐好，短发正装干净利落，蓝转红的眼影又刷出两分凌厉之感。娱乐圈混出头的，性格装都要装出强势。
桌子干干净净，显然还没开始点菜。
星探看了眼时间，笑道：“我们都提前了至少五分钟。”
“很准时。”喻光点点头，只用隐蔽的好奇目光看着黛玉。
——还不是个腕呢，口罩墨镜准备上会不会太夸张了？
两人就坐，服务员递上菜单给喻光。
喻光就要把菜单递给星探，客套两句。
余光瞥见正在下口罩墨镜的黛玉。
喻光：“……”
星探疑惑：“怎么了？”
喻光深呼吸一口气，克制住疯狂发射彩虹的心，理智地坦然承认：“我刚才还在想，什么样有辨识度的脸，要人在没有热度没有作品的情况下就用上口罩墨镜。”
她看向黛玉的目光隐有痴迷，像是看着绝美的艺术品，“我想岔了，她不仅要有口罩墨镜，更应该有保镖助理围着。”
星探冷漠一怼：“你想多了，最近有流感，她只是怕传染。”
黛玉乖巧点头：“星探姐姐还说，商场的灯太亮，怕我眼睛看着难受，所以让我带墨镜。”
喻光：“……行叭，你美你说得对。”
闲聊叙毕，喻光把原本想递给星经纪人的菜单推给黛玉，请她先点菜。
黛玉看着满菜单的菜，有些选择困难，默默递给星探，小声咬耳朵。
“不习惯点菜，还是你来吧。”
声音虽然细小温柔，但包厢也小，大家都能听得见。
喻光只当她是年龄小不习惯和外人吃饭，星探却懂得。
黛玉从小在贾府生活，喝茶抄捡自家人似的样样不落下，饭菜皆与三春同。临到贾府大厦将倾时，没一个真把她当自家人护着。
她的饭菜全由贾府做主，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也不用撑架势，自然坦诚不习惯，把菜单塞给星探。
星探想着黛玉不太好的胃，定了鸳鸯锅后，点了时令蔬菜拼盘，又点了鲜度高易入口的虾滑，再点了一碗饭。
再循着自己的口味点了两三样菜后，把菜单递给喻光。
喻光见她如此，也不多客套，按自己口味也点了两样，再点了瓶可乐，说：“都是姑娘，我们也不搞臭男人的那堆破烂规矩，不喝酒怎么样？”
星探笑：“好啊。”她看中喻光，也有性别因素在，女的就算要潜规则，也基本潜小鲜肉，与黛玉无关。
喻光就开始正经说《山水之间》综艺事宜了：“这部综艺，已经敲定好两个新生代的小流量，两个老资历，一个二线带收视。固定嘉宾是他们五个，她去的话，先作为特殊嘉宾参与第一期的拍摄，如果反响很好的话，可以升级成常驻嘉宾。”
听起来挺不错，毕竟黛玉在履历上还是个未出道的素人。星探问道：“为什么特殊嘉宾一直找不到呢？”
事情一言难尽，喻光选择敷衍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道了一声歉，“是制片人打过来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语气焦急，她听着，神色从瞪大眼睛的愕然、到眉眼松泛的宽慰，最后是垂下眼睑的沉思。
半晌，她说“在和人吃饭回头说”，挂了电话，斟酌语气，朝星探说道：“这部综艺的投资人宣布撤资《山水之间》的后续资金，近期我和制片人会想办法筹资，我之前拍综艺的履历毕竟有，你又是萌萌推荐来的……”
星探打断她的话，确认内心的猜想：“是哪个投资人？”
喻光疑心自己看错人了，和她说话的仿佛不是一个经纪人，而是一个投资商。
“王国钦，王总，圈里也有点名气。”
“他啊……”星探冷哼一声。
王总的心思，她脚指头一碰就想明白了。
他投资的抄袭IP《敢缚苍龙》，“参考”的原著就是阳光萌萌写的另一本小说。因着被她用抛股威胁，他被迫撤资《敢缚苍龙》，还要去买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的原著IP。
恼火之际，目光就盯上了和阳光萌萌关系不错的导演喻光。撤资嘛，都撤了！撒气！
星探心知他就是小人气度，并不多理会，只隔着空荡荡的火锅桌，端详打量喻光的商业价值。
镜头好，能把黛玉拍得好看；搞事少，能不让黛玉烦心；团队简单，黛玉自己就能游刃有余解决掉；有名气，不至于手忙脚乱……
喻光迎上她的目光，忽然也生了两分新人般的忐忑。
之前的王总，扬言每个特殊嘉宾都要过他的眼，和他单独“聊聊天”。
于是她另辟蹊径，找个圈外年龄小的素人。圈内圈外规矩不一样，王总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但找素人不是长久之计，眼下王总违约撤资，她脑里转了千万次的筹资方案终于能采用……然后星探经纪人又想说什么呢？
星探并没有太多斟酌：“他投了多少钱？我投十倍……算了，还是两倍吧，不让制片人太难做。”
喻光：十倍真的可以的！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十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