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过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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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客玉生日，八月初八，一个普通又特殊的日子。
他还睡着的时候，方知瞳在厨房捣鼓东西，赤脚在发光的地板上跑来跑去。
甜品店翻新，她搬了地方，临河而居，是一片独属于他们的天地，自由，随心。
厨房草篓，客厅玉果篮，玄关如意架，卧室琉璃灯，还有转角楼梯的玲珑藏书阁，都将生活铭记，让这个家一点点充实。
忍住想尝味道的冲动，她轻放轻拿还属于半成品的蛋糕，跟着的圆脸猫咪也不捣乱，乖巧揣手手待在角落。
早在之前，今天就已经安排好了，先生会带她去见一位可爱的老人，晚上才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早餐刚端上桌，几乎不用喊，某人很有感应地起床，洗漱，这点小小的默契能让方知瞳开心一早上。
筷、勺、盘、碗、分类放入洗碗机，唐客玉来到卧室，倚着门框，看她挑选衣服。
两人身上的同款睡衣，是他们一起挑的，衣柜里也还有其它颜色，偶尔她想换时，他就陪她一起。
床上放着，衣柜看着，又去衣帽间走了一圈回来，这件太深了，这件又浅了，太花俏不会喜欢，太朴素看着又不讨喜，方知瞳很发愁，穿什么好呢。
唐客玉走到镜子面前，从背后抱住她，“穿什么都好看，奶奶都会喜欢的。”
方知瞳还是紧张，“这是第一次见先生家人，奶奶中意什么样的孙媳我也不清楚，但我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他给了主意，“那我帮你挑。”
坐到车里，她还没缓过神来，发愣地盯着换好的短裙套装，这是奶奶喜欢的打扮吗，该不是他自己喜欢的吧。
风月别墅，独居于此的齐玫，再此过了七十年春秋，除了玉儿生日，其他时候也都不见客。
唐砚，伊纤纤一向都来得很早，九点准时出现在这里。
“奶奶，我给您带了上次念念不忘的甜点杯，尝尝。”
齐玫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但最近孙媳带过来的甜点很合胃口，她也喜欢吃上几口，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每次都会吃完。
“这么献殷勤，又看中我这里的哪件东西了？”。
伊纤纤挽住手臂，跟她撒娇，“奶奶，人家也是有良心的嘛。”
这般娇俏，齐玫被逗得开心，“你个小机灵，砚儿要是在，两眼又要发直咯。”
伊纤纤巧笑倩兮，“那也瞒不过奶奶您的法眼啊，我带的这些甜点都是知瞳，按照您的口味特意做的。”
齐玫看穿她的小把戏，“那也是你瞒着，没告诉她这是送给我的。”
伊纤纤调皮一笑，“我不说，难道知瞳就不知道吗？奶奶，她可比我懂这些。”
还是上套了，齐玫放下银勺，紧了下披肩，“你们年轻人的恋爱我也不懂，只要玉儿喜欢，我一向都相信他的眼光。”
没坐一会儿，唐客玉和方知瞳也到了风月别墅。
乌黑齐肩短发，粉色裙子披肩，脚踩一双高跟，鬓间一朵玫瑰，树下站立的背影说是正值年轻也不为过，先生说得一点也不准，这哪里是可爱，分明是漂亮的大美人。
唐客玉牵着她过去，“奶奶。”
齐玫转过身，“来了。”
脸着淡妆，面带笑容，优雅姿态，即便老去也保持着好的体态和心情，只一个照面，方知瞳已对这位老人心存好感。
小姑娘紧张的样子，像极了她谈恋爱那时候，齐玫冲她招手，“是知瞳吧，过来让奶奶瞧瞧。”
方知瞳走过去，齐玫上下瞧她，本是失仪的动作，却没感到不适，甚至还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好标志的女孩，奶奶喜欢。”
这么一夸，她更不好意思了，傻傻地说了句，“我也喜欢奶奶。”
“那跟奶奶一块儿去转转？”。
“嗯，好的，奶奶。”
两人顺着草坪小道走远，唐客玉来到‘悠亭’坐下，“听说太上皇这两天闹脾气，把哥折腾的够呛。”
谈起这事，伊纤纤也心疼，“没办法，谁叫砚脾气好呢，又不能跟你一样月月不见，年年不回。”
唐客玉剥瓣橘子扔嘴里，“我们是互不待见，谁都不想见谁，只要我在，他能烧了整个老宅。”
杯水中映着一双明眸，伊纤纤看清太多，“砚随父，你随母，在爸爸心里柳家是道伤疤，而你的存在又提醒他过去见血的记忆，临近你的生日，他的脾气自然越发暴躁。”
唐客玉靠着亭，欣赏美人，“血缘而已，他不想见，我也不用自讨没趣，现在有了小甜点，少了他的关心，又不会怎样。”
伊纤纤挑眉，“爸爸听到你这么说，会伤心的”。
唐客玉毫不在意，“一直没机会看他哭，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仅想看甚至还想录个视频。”
伊纤纤也朝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不一样，“不像知瞳平日爱穿的，你骗她了？”。
唐客玉坦白承认，“偶尔骗一骗，迷糊又可爱。”
选择生日来看望她，齐玫其实很明白孙儿的意思，能选择在这一天带来，有心也有意，她也表了态。
“玉儿，知瞳这个女孩，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奶奶都会很喜欢她。”
唐客玉看着盒子里通体碧绿的玉镯，“奶奶，她不喜欢这东西，换一个吧”。
这话就不爱听了，齐玫瞪他，“都没问知瞳，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脑子里关于她的喜好，他能倒背如流，“不吃白萝卜，喝白萝卜汤，不吃葱，挑葱的菜会吃，茄子不吃带皮儿的，不吃豆角，不吃洋葱，爱吃南瓜，我这里还记着很多，奶奶想听我一一说完吗？”。
齐玫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奶奶可听不得这些，‘玄樱伴岚链’给你吧。”
唐客玉连首饰盒子都没放过，一块带走，“谢谢奶奶。”
两孙儿专情的一点，倒是没随了霸宇，反而像夕颜，想到儿媳，齐玫笑容隐去，可惜了啊，那么好的性情。
庭院灯火通明，架起烧烤，方知瞳开心刷油，上料，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先……”。
直觉让她闭嘴，虽然长得很像，但感觉不对。
唐砚挽起袖子，打算给坐在旁边的伊纤纤烤几样，“我是客玉的哥哥，他应该告诉过你我的事情，别见外，想吃什么，让佣人去拿。”
先生没跟她说还有一个哥哥啊，方知瞳把烤好的放到盘子，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让他觉得尴尬。
唐客玉走出来，告诉他真相，“哥，想多了，我没跟小甜点说过你。”
唐砚手中半瓶花椒粉洒出去，“呵。”
方知瞳忙把盘子塞到唐先生手里，“烤好的，去吃吧。”
端着满盘诱人的食物，他犹如打了一场胜仗，从唐砚面前走过。
伊纤纤来到丈夫身边，拿过他手里可怜的鸡肉，去掉多余的花椒粉，继续烤，“这个我吃。”
属于妻子独特的安慰方式，唐砚有点膨胀，“那我再给你烤两个。”
伊纤纤小手搭在他肩膀，对他下死命令，“你要烤就都自己吃，我不接纳你盐糖不分的手法。”
唐砚也低声回了句，“那深夜我们讨论讨论，煮水饺不放水这件事。”
揭她短，胆子大了，伊纤纤对着他耳朵吐气如兰，“今晚我要留在这里陪奶奶，待会你一个人回去吧。”
唐砚拿过空盘子，遮住一吻，“还说不说气话了？”。
伊纤脸颊泛红，推开他，“不说了。”
唐客玉没吃几口，就到一旁烧烤去了，方知瞳撬开饮料，看他拿的几样都是自己爱吃的，圆溜地眼珠一转，跑进草坪深处。
厨艺弟弟比哥哥好，起码他烤出来的能入口，少点各种调料，也别让小甜点吃坏肚子。
唐客玉放到桌上，没看见她的身影，刚走出草坪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家属号码，他放到耳边。
方知瞳欢快的声音传进耳中，“生日快乐，唐先生。”
他又感动又想笑，“这样说可是犯规的喔，方小姐。”
看着前方背影，她俏皮一笑，“远方祝福，至亲庆祝，少一样都不行，这才是生日嘛。”
这个远方可离他很近，唐客玉嗓音带笑，“一、二、三……十。”
他转身，她站定，两人面对面，面前的女孩笑得开心，手指攀上她的脸颊，动心也动情，痴迷吻下。
齐玫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吃完烧烤各自走人，时针指到八时，他们刚好到家。
藏匿已好的一块黑布蒙上他的眼睛，方知瞳绑了个蝴蝶结，“不许摘。”
黑暗之中，他也习惯看向她的方位，“还需要我怎么配合？”。
方知瞳推开早已布置好的房间，“跟我走。”
轻声脚步，小声关门，唐客玉能知晓她的动作，当黑布摘下，他看清整个房间。
心形彩灯气球最是显眼，上边挂着Happy Birthday这句祝福，屋内升腾的气球夹着的照片，是属于他们美好的曾经，小桌摆放着红酒和生日蛋糕，还有撒错地方的玫瑰花瓣，简单又温馨，就连蛋糕上的树杈和小花，都那么顺眼。
满屋惊喜像是要把过去的缺失一起弥补，唐客玉抱住她，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真的喜欢，“谢谢你的礼物，我现在想尝一口，可以吗？”。
方知瞳以为他是说的蛋糕，“它就是你的啊，那个蛋糕我……唔。”
舌尖炙热温度闯入，追逐嬉戏间都是他的气息，反复逗弄时唐客玉将她放到沙发，缠绵加深。
趁着换气，她往后一缩，满眼控诉，“唐客玉！”。
他眼中情.欲和占有退却，“诶，这呢。”
方知瞳抿着唇，气呼呼，“蛋糕材料我试了几十次，配方也换了许多种，配饰风格都是你喜欢的，你也不吃一口，下次我不做了。”
唐客玉低头浅声，“刚尝了，很甜。”
方知瞳头一偏，不看他，“我又不是蛋糕。”
古盒里取出手链，戴在她白皙手腕，“奶奶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略带凉意的触感拉回注意力，方知瞳鼓着腮帮子，晃晃金色铃铛，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好看又小巧，“喜欢。”
不看他，还生气呢，唐客玉改变策略，坐到她旁边，“以前没人给我切蛋糕，现在你给我切，好不好？”。
方知瞳就吃这一套，理智非常快的答应，“嗯，我给你切。”
本是旁观者，还没尝过味道的她忍不住成了参与者，精准调制的巧克力组合磨成粉末融入蛋糕，再重叠制出，所蕴含的美味与之前的试验品千差地别，方知瞳满足眯起双眼，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赖，下一年也做这个吧。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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