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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惊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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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各种人包围责难,刘成才本已欲哭无泪,眼下竟是又来一个。
“你又是谁啊?”刘成才扭头朝女子吼道,但一见她的模样,眼里的怒意瞬间减了大半,还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眼皮一阵狂眨。
不光是刘成才,围观的男人们都被女子引得移不开目光。
果真,在性感面前,所有一切都不值一提。
褚言自诩自己的相貌并不差,好好收拾一下也算半个绝色,但却实在达不到这般惊世骇俗。
甚至连怜香惜玉之感都唤不到,不是梁沂承来怼她,就是刘成才来辱骂她。
不就是女配么,她做错了什么?
褚言一边在心中嗟叹,一边看着女子,拼命在脑中搜索来者是谁。
紫衣,衣着暴露,妩媚……对应的人是谁?
这时,另一个瘦小的女孩从紫衣女子身后走了出来,女孩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小巧玲珑,目光还有些怯懦。
迈着缓慢的碎步走到了女子身边,朝刘成才飞快看了一眼,嗓音细弱蚊呐:“是他。”
褚言认出了女孩,正是方才刘成才在街上揩油的那位。
估计是有人来算账了。
得此指认,紫衣女子双手一抄,目光泠泠,一步步走向刘成才,“好一个酒色之徒。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有脸管教别人?今日我就替你父母管教一下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话毕,根本没有给刘成才片刻反应的时间,女子放下胳膊,从腰间一把抽出了什么,瞬息之间,一道银光乍现,直直地朝刘成才身上飞去。
围观的人皆后退几步,口中惊叹:“竟是软剑!”
但见女子身形翩跹,手执软剑,好似在挥舞着银色丝带一般,翩翩起舞,身姿优美,但剑剑都凶狠,银刃上很快就血迹斑斑。
刘成才向来好吃懒做,哪里懂半分拳脚功夫,只能仓皇地左闪右躲,眼下早就被划得满身都是伤口。
完好的衣服也被划开一道道破痕,殷红很快氤上衣衫,血光散满了前胸后背。
“姑娘饶命——饶命啊——刘某知错了……”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一头趴在了地上,形容狼狈,此刻颤抖着身子磕地求饶。
女子这时才停住,不屑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回头朝女孩问道:“你说,怎么处理?”
女孩微微一抬头,眸光清澈,嗓音糯糯,说道:“剁他一只手。”
这么狠?
褚言抬起眸子,心中有些诧异,看了眼身形瘦弱的女孩儿,方才她那句说得可是云淡风轻,语气也极其肯定,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女孩的狠毒决绝和睚眦必报,与她的外表与神色相看,总之是极其违和。
感情是个暗黑萝莉啊?
紫衣女子也愣了片刻,看了眼抖如筛糠的刘成才,犹疑道:“这……有点血腥了吧?”
“而且我这软剑估计也砍不了,顶多只能挑个手筋……”
“喏。”
只见女孩儿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铁剑,朝女子递了过去。
那剑体型庞大,四指宽,通体为玄色,剑刃闪着锃亮的银光,一看便知是一把吹毛利刃的好剑。
“……你竟然还背来了。”紫衣女子愣神片刻,只好接过了剑,无奈地撇了撇嘴,用剑尖拍了拍刘成才的肩膀,惋叹道:“惹错人了吧。”
“饶命啊!!刘某真的知错了!”刘成才此刻早已冷汗涔涔,现下目眦欲裂,突然朝女孩脚边拼力爬去,边爬边歇斯底里:“求姑娘饶了我啊——”
女孩见他朝自己爬来,吓了一跳,惊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急忙朝紫衣女子喊道:“沈容辞你快点!”
得了,听这名字,又是一个不认识的。
褚言呼了口气,心中更加确信这里绝对被系统自动生成剧情了。
沈容辞这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那一下用力极大,刘成才直接“噗通”一声贴在了地面上,疼得哎呦直叫。
“乖乖把手腕递出来吧。”沈容辞半弯下腰,轻声呵气道:“一瞬间的事儿,咬牙忍一忍就好了。”
在这过程中,一直都没有人出来阻拦,大家都是双手一抄,看着好戏,只差手边再来一盘瓜子儿。
刘成才现在如同红了眼的兔子,做着最后的挣扎,正在奋力扭动身子,丝毫也不安分。
沈容辞心中一烦,直接将剑刃抵到了他的脖间,斥道:“你要是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果然,锋刃一贴脖颈,就相当于被人捏住了命脉,刘成才再不敢动弹,如同待宰的羔羊,乖乖趴着一动不动。
然后污脏肥胖的脸颊上滑下了两行清泪,眼神绝望。
“你想好了啊?”沈容辞踩好他的胳膊后,还是回头问了句,然后跟女孩一本正经地瞎扯,“你看啊,我要是动手的话,待会儿这里的江湖义士可都会出来阻拦,到时候咱们打不过怎么办?”
这话一出,原本吃瓜的江湖义士全都转走了目光,眼神朝头顶划了一圈,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
“行吧。”沈容辞叹了口气,散漫地抖了抖肩膀,而后就挥起了剑,眼见着就要落刀。
一直到现在,周边也无人出来阻拦,众人全都皱起眉头,眯着眼,似乎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迎接血腥画面的来临。
褚言其实一直在纠结,毕竟砍一只手可不是小事,虽然人不是她砍的,但若真的出了事,沈容辞二人拍屁股一逃,最后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说不定再被人倒打一耙,说全是因她而起,到时候刘家人再逼她服侍刘成才一辈子,那岂不是……
算了……抛却这些先不谈。
关键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个沈容辞也不想动手。
时凇昱注意到身边人正在蹙眉走神,也看出了她的为难,继而略微偏了偏头,轻声问道:“江湖义士当不当?”
褚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突然止住了,然后轻瞥了眼楼梯口,气定神闲地抄起胳膊,“算了吧。还是挺想看他断臂的。”
“嗯?”时凇昱不解地一挑眉,眼里划过一丝讶异。
还未再开口,小二突然就从楼梯口冲了出来,大声呼喊道:“姑娘快快住手啊!”
沈容辞听到这声阻止,登时就止住了锋刃,如释重负地看了眼刘成才,“运气不错哈。”
然后朝女孩愤懑地皱了皱眉,一副“我也很无语”的模样,随后拎着剑,就往旁边撤了两步,对着小二勾唇一笑,“这位小哥,已经住手了。”
沈容辞本身就花容月貌,当下抿唇一笑,更是明媚动人,摄人魂魄,小二不由一怔,脸上登时蒙上了一层酡红,然后羞怯地低下头,往边上让了让。
一个白色身影从他身后走出,男子一袭白衣,身形单薄,面容清俊,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带着几分书生意气,彼时正迈着从容的步伐,往这里走来。
一众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这是谁?”
“好像是楼主折余公子的手下……”
“我知道他,好像叫虞生,是这儿的管事,而且……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嘘!你小声点。”
褚言觉得今日真是异彩纷呈,自己又认识了这么多听都没听过的人。
小二这时候代替管事开口了:“楼里有楼里的规矩,不得胡作非为,今日你们坏了规矩,在此闹事,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沈容辞已经将铁剑还给了女孩,彼时正在擦拭软剑,方一抬眸,整个人生生愣住了,嗓音变了调:“虞生平?”
不是叫虞生么?
褚言疑惑地看了眼沈容辞,却见她此刻神色复杂,一双眸子似怒非怒,幽怨极深,但同时又含着一泓秋水,带着隐晦的情意。
那抹情意被表面的怨恨掩得严实,大抵只有同为女子才能读懂。
沈容辞直直地盯他,良久以后,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嗓音有些微颤。
虞生平眸色亦是一滞,但很快就掩下了那三分无措,眼中浮出一层笑意,极其柔和却不真切。
然后正欲朝沈容辞走去。
却见沈容辞身子一侧,将软剑收回腰际,视若无睹般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朝女孩招了招手,“阿烬,走了,手下次给你剁。”
虞生平见此脚下一顿,眸中的笑意一滞,眸光幽深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虞先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小二摸不清头脑,但也不知道女子和虞生平是什么关系,反正看上去肯定不简单。
但是,毕竟那女子在此大闹了一场,被打的人还在那儿躺着呢,难道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了?
虞生平收回了目光,瞥了眼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刘成才,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小二,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小二领会到了他要息事宁人的意图,捧着这张一千两的银票再不敢多言,只能心中暗自叹道“那个紫衣女子同虞先生的关系绝对不浅!”
这段好戏已到尾声,众人在虞生平离开后,揣测议论了好一番后,这才依依不舍地散掉,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吃茶闲聊,蹉跎岁月。
“我得走了。”褚言看了眼窗外,彼时日头高照,估计差不多已到午时,她也得赶紧回府了。毕竟刘成才在这儿被打了一顿,到时候真要是扯到她身上那就不妙了。
“马上午时了,褚姑娘何不一同共进午食?”时凇昱说道。
一旁的梁沂承自然不乐意了,阴阳怪气道:“人家褚小姐想走就让人家走呗,你硬生生阻拦作何。万一人家根本就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梁公子所言极是,我的确是不想同你们两一起,”褚言从容不迫地接过他的话,而后对时凇昱莞尔一笑,嗓音一低:“我只是想与你一起罢了,多不得闲人。”
“你你你……”梁沂承捏着扇柄指着她,气得胳膊颤抖,索性一把甩开折扇,使劲扇动着。
然后又瞪向时凇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我给你早说了吧,她绝对是有所图谋!一天天嘴里抹了蜜一般,巴结追捧你,时凇昱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
“你们男人的嘴才是骗人的鬼呢。”褚言瞥了梁沂承一眼,忍不住又噎了他一句。
时凇昱眸中含着笑意,朝褚言轻声说道:“那明日见。”
梁沂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