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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白色巨塔 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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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里啰里八嗦了一大堆，不会是想要我可怜你，然后放了你吧？”像长谷大介这样的人，赫莱森也见过不少了，比起被亲人虐待，像她那样没有亲人的人，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
“嘛，你能安静听我说完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故事憋在长谷大介心里很久了，想说却有没有可以说的对象，今天一股脑倾吐干净，确实是轻松了不少。“就算是那么懦弱的我，你还是鼓励了我勇敢面对生活......”长谷大介停顿了片刻，像是闻到什么令人陶醉的香气，他眯起了眼，“说真的，今天能遇上你，真的太棒了。”然后一脸享受地叫出了白色巨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知道吗？你在我的梦里，已经被切割了无数次了。”
自从得到了替身力量，长谷大介开始狩猎那些街头偶遇的美丽女子高中生，他把她们的身体一块块切割开，由于替身的特殊性，被切割的人并不会失去意识，无论多么恐惧多么疼痛，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粉碎。但是作案多次，长谷大介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还在怀念那个童年的小姐姐，会对他笑对他好的女孩子，真想亲手把她的身体切开，一点一点，让她完全属于自己。后来，他在作案的时候会强迫对方对他笑，陪他玩，和他一起吃那时的零食，但是无论试了多少次，那些女孩都不是她。直到那天在车站遇到赫莱森，那个在他已经放弃自己枯燥生活的时候再次给了他勇气的银发少女，而当天晚上，长谷大介便梦到了如何将赫莱森的身体撕碎，并日渐频繁。
并不知道内情的赫莱森听到长谷大介的话后，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变态盯上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我可以留下，但是你得放她走。”看到长谷大介已经把自己当做目标，赫莱森试图用自己来交换伊吹柚希，因为强行带走她的可行性并不高，但如果说服长谷大介主动放弃，那她一个人反倒更容易脱身。
“嗯？没想到你还挺舍己为人。”长谷大介越发觉得满意，他记忆中的小姐姐就是这么善良。可是，越善良就让人越想欺负她，当她的善意被踩碎以后那种崩溃的表情，才是最美的。“可是，那位小姐，我放了她，她也活不了了吧~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能力可以治疗她？不过算了，赫莱森你既然开口了，”长谷大介叉着腰往赫莱森走近了几步，看到对方紧张地往后退，他才停下来。
听长谷大介语气还以为他会大方同意，结果那家伙却突然话锋一转：“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了！”说话的同时，白色巨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赫莱森那边攻去。就算眼睛跟得上，赫莱森的身体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只剩上半身的伊吹柚希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化为死肉，没有挣扎，甚至还来不及恐惧。
赫莱森就这么僵在那里，看着泥水之中的肉块，握紧了拳头。
“接下来就是你了。”长谷大介此刻还带着口罩，但他言语中的愉快透漏出他现在正心情大好。魂牵梦绕的好戏终于可以实现了。
“二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时，赫莱森听到了寸头另外两个兄弟的声音，心道不妙，她猛地回头，但长谷大介已经循声追去。
长谷大介并不喜欢用他的白色巨塔对付男人，可他更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有一丁点儿暴露的风险。
赫莱森见状，也立马追过去。可是她还是无法阻止，依然看着那两个混混死在了白色巨塔的刀具之下，无能为力。可这种无力感却也正好点燃了她的怒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猎物。”
“有本事的话，杀了我啊。”
已经被挑衅到如此地步，赫莱森忍无可忍地握紧了拳头朝长谷大介冲过去，就算没有替身，没有念，只要让她击中一拳，也能要了长谷大介半条命。
虽然赫莱森体术比起普通人来说已经很优秀了，可她毕竟是肉体凡胎，这愤怒的拳头终是被白色巨塔轻松挡下。被替身牵制的同时，长谷大介趁机朝她的腹部猛地踢了一脚，结果却意外地被反弹了出去。
长谷大介顺着泥泞的崎岖路面滑出老远，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你这家伙，难道有跟我一样的能力？”原本以为赫莱森是个普通高中生，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踢到了铁板，长谷大介突然有些后悔这么贸然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万一今天不能顺利......不，事到如今，必须杀了她。
见赫莱森只是低着头，并不打算回答他，长谷大介便再次指使他的替身用身后的各种刀具攻击赫莱森，结果都在接触到赫莱森身体之前被全数挡下。
“......你的能力，似乎不能主动攻击？”长谷大介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泥水。他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接触不到赫莱森，但是刚刚挡下的拳头又不像白色巨塔那种生物该有的力量。而赫莱森明明异常愤怒，却在白色巨塔不停地攻击下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所以他判断赫莱森的能力只能进行防御，这样一想，原本被反弹出去而以为对方跟他一样具有超能力的慌乱稍稍平复了一些，既然不能主动攻击，那就太简单了，只要白色巨塔不停地攻击，总能削弱她的防御，没有什么防御是牢不可破的。
于是赫莱森就站在那里，被白色巨塔的刀具和拳头从各个角度，毫不停歇的持续攻击着。她对金色屏障的防御能力并不了解，但乔斯达先生说过这是西撒留给她的波纹，虽然被艾哲红石增幅了，但是总量是一定有个限度的，这么持续的防御一定会消耗那个总量。而且，被动挨打也不是赫莱森的性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流星街摸爬滚打的日子早就教会她如何在各种残酷的环境下活下来不是吗？
赫莱森静静地观察着白色生物和长谷大介，金色屏障会无死角挡住白色生物的攻击，但自己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她必须要找到机会攻击长谷大介本人，但她试了几次都被速度远远高于自己的白色生物挡下。
长谷大介无法立即突破赫莱森的防御，赫莱森也无法对其进行有效攻击，战况一时陷入焦灼之中。
赫莱森原本因为愤怒才想要打败长谷大介，但是实战之后，她发现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任何诡计都是徒劳。西撒给她的力量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但却不能帮助她完成想做的事。现在她唯一能打败长谷大介的方法就是逃出这里，向东方仗助或者空条承太郎求助，可是自己已经得知对方的身份，那家伙绝不可能放过她。
不，不对。说起来因为自己不能主动发动金色屏障，所以一直对其行动机制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分明记得第一次被疯狂钻石攻击的时候，牛排头是被反弹出去了的，刚刚长谷大介准备偷袭她的腹部也被弹出去了，那为什么......！想到这里，赫莱森恍然大悟，是了，长谷大介为了让白色生物的攻击能持续，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使用了全力。所以金色屏障其实是有一个界限的，不足以致命的攻击就会被挡下，会威胁到正主生命安全的力量才会被反弹出去，那么金色屏障其实是可以用来进行攻击的！
可惜赫莱森意识到这点的时机有些晚了，因为她完全没有使用金色屏障防御过这么久，这股力量大概也是和她的精神力相关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赫莱森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身心疲劳，加上她之前为了压制杀人欲望已经消耗了大量精力。所以当她准备诱使长谷大介发动全力攻击的时候，她自己却先变得意识模糊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吗？」赫莱森开始没有信心了，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无法使用自己原本的能力，也不能觉醒这个世界的能力，说明她在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排斥。在听到咔擦一声的时候，赫莱森知道金色屏障已经产生了裂纹。看着长谷大介即将得逞的得意表情，赫莱森只有一个想法：「......好想回家。」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赫莱森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回神：她这是......死了？
“你终于醒了。”
赫莱森偏头朝门口望去，身着白色露脐毛衣和背带裤的时尚男子倚靠在门框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赫莱森记得他，曾经来龟友百货买过墨水的，《红黑少年》的作者：岸边露伴。
“......我怎么会在这里？”已经不是当初十岁的孩童，不会再犯当初遇到金的白痴错误，赫莱森从床上坐起身，猜想大概是这位漫画家救了自己，可她总得问清楚长谷大介怎么样了。
岸边露伴搬了张椅子到床边，“我记得你，是在龟友百货上班那个。”边说边坐下，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否应该给刚刚苏醒的病人送点吃食或者水，甚至自顾自拿出了素描本开始记录昏睡一周刚刚苏醒的人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期间只听得到铅笔在图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直到岸边露伴完成手上的工作才想起对床上的病人做出回应：“对了，你刚刚问了啥？”
“......”赫莱森从前就知道，搞艺术的多多少少会有点古怪，她也不在意，再次重复了心中的疑惑：“那个，我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长谷......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收好手中的工具，岸边露伴突然双手撑在床边，弯着身子不住向赫莱森那边靠近，他仔仔细细把床上的少女看了又看，接着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怎么会没用呢？”
赫莱森搞不懂这位漫画家的思考回路，只好静静地看着对方。
“你也有特殊能力吧？”岸边露伴坐回椅子上，双手抱胸。“我的天堂之门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起作用的情况。”
天堂之门？莫非这位漫画家也是替身使者？赫莱森疑惑的看着岸边露伴，等着他继续解释。
“那个男人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交给警察了。真是的，我运气也太好了吧。”岸边露伴怡然自得地点点头，“城东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我也正好想要创作灵异类型的故事，幸好我去了，竟然让我碰上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女杀手正在作案，果然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看来岸边露伴是相当庆幸自己当时做出去城东一探究竟的决定，已经两次感叹自己的好运了。
赫莱森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大概是去那里为漫画取材正好碰上自己和长谷大介的战斗。“那......是您救了我吗？可是，警察......”为啥没把她也带走？可这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对方打断了。
“亲眼所见的感觉果然不一样，你快被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的时候，幸好我及时出手，嗯嗯，是叫长谷大介来着，那个成长经历以及后来发生的事真是最好的素材啊。对了对了，你是叫什么来着，赫莱森！对，就是这个名字。”岸边露伴一边回忆一边说，看来非常满意这次去城东取材的行动。“你说，警察？那个不用担心啦，我已经给那家伙写上了不能透露你的事，毕竟你可是重要的受害者，”说到这里，岸边露伴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你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吧？”
被盯得毛骨悚然，赫莱森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岸边露伴老师，我很感谢您出手相救，可是写上了不能说的命令……莫非是老师的特殊能力？”从岸边露伴的话语中实在无法准确推测出他的替身能力。
“想要感谢我的话，让我看看你的记忆跟经历啊！”岸边露伴在长谷大介即将用白色巨塔将赫莱森切割成碎片的时候用天堂之门阻止了对方，也顺利得到了长谷大介的经历，可是当他想要读取赫莱森记忆的时候却被一股奇怪的光挡住了，为了得到受害者真实的经历与心理活动，岸边露伴给长谷大介写上了不能透露自己和赫莱森的事的指令，然后将赫莱森带回了家，他认为总能找到其他方法获得赫莱森的经历，只要搞清楚赫莱森身上特殊力量的作用机制。
“......看来您的能力是读取他人的经历和记忆。对不起，我的屏障似乎会将一切能力和我隔绝开，他是自动防御的，并不受我指挥。”赫莱森暗自松了口气，幸好金色屏障能杜绝一切替身能力，她可不想让人随意窥探自己的隐私。
可是岸边露伴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吗？他稍稍抬高下巴，“你刚刚松了口气吧？”看到赫莱森被拆穿以后身体猛然一怔的反应，岸边露伴露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嘛，算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住在这里，负责管家的工作，不要想拒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岸边露伴笃定，只要把赫莱森留在身边，就一定有办法得知她身上的秘密。人是不能将心底的「秘密」一直隐藏起来的。而且这个秘密越是巨大，内心也会越痛苦，令人难受不已。
赫莱森那时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在考虑如何拒绝，因为留在这里的话，良平爷爷和朋子小姐一定会担心的，可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总不能当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吧？何况她原本也打算从东方家搬出来，这次虽然暂时压制了杀人欲望，实际上却并没有解决自己的杀人上瘾症，现在岸边露伴既然已经杜绝了她被人找到的后顾之忧，那她何不顺水推舟？
反正也是继续寄人篱下的生活，主人家是东方仗助还是岸边露伴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想着，赫莱森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矿石里面的液体似乎减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太久，当初好多想法都忘记了，写起来好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