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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云梦泽 ...

  •   洞庭湖,云梦泽。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一桌一椅,哪怕门外一块石头也如同笠泽一般无二。

      苍寒还未走近,便远远听见了彦佑的声音。

      “你原来是什么啊?”

      “哥哥,我原来是条小泥鳅。”

      “哈哈,怪不得你喜欢在泥里打滚呢,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不然又得□□娘责罚。”

      “好的哥哥,可我还是喜欢娘亲叫我鲤儿,只有叫我鲤儿的时候娘亲才特别温柔。”

      彦佑的声音有些失落:“是啊,又是一个鲤儿。不过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能叫,干娘虽然叫你鲤儿,可想的……却是另有其人。”

      “彦佑,”苍寒走到他们身后,打断了他的话,又低头看着那个刚化成人形不久的孩子,沉默了一会道,“重新给他取个名字吧,我去跟娘说。”

      彦佑看见苍寒回来有些惊讶,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一向这样,对苍寒不冷不热,偶尔心情好时倒是千好万好嬉皮笑脸。

      “你怎么回来了?”彦佑问。

      “离开日久,也该回来看看。”苍寒道。

      彦佑知道苍寒回来只是为了看看洞庭的水军,便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把手下的孩子朝前一推:“你说给这个小泥鳅取个什么名字好?”

      苍寒看着脚下懵懂清秀的小男孩,略有些恍神——还真的有几分像。

      “便叫他——长夜如何?”

      “长夜?”彦佑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自己叫个什么苍啊寒啊的就够难听了,还要给小泥鳅取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就冰冷寂寞,不行不行……”

      苍寒略有不快,负手在后:“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彦佑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不如……就叫小泥鳅吧,这名字好听!”

      被彦佑牵着的孩子抬起头来巴巴的望着两人:“彦佑哥哥,小泥鳅也算个正经名字吗?”

      彦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咳嗽两声,指着苍寒道:“这有什么,这位姐姐还叫红鲤鱼呢,她既然能叫这样的名字,小泥鳅又有什么叫不得的?”

      苍寒叹了口气,抛下两人独自朝云梦泽深处走去。

      “诶,这就走了?”

      “彦佑哥哥,”小泥鳅拉拉他的衣摆,“这位姐姐是谁呀?”

      彦佑看着他清澈懵懂的眼神不由得也叹了口气,蹲下身摸摸他的头,道:“她就是咱们云梦泽当家的,谁也没有她厉害、可怕,你以后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能惹到她。”

      “啊,”小泥鳅一脸惊讶,“可是这个姐姐看起来很亲切啊。”

      彦佑嗤之以鼻:“都是装的,她可吓人了,听她的名字吧,苍寒……连名字都冷冰冰的,正如其人!”

      “哦。”小泥鳅半懂不懂的点点头,识趣的没有再问了。

      云梦泽深处总是不见光亮,太阳光已经穿不透这样深的河水。一片黑暗里只有几颗蚌珠散发着点点幽光。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置身其中,正慢慢的梳着头发。

      “娘。”苍寒道。

      “红鲤?”女人转过头来,半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笑而醉人,可等她完全转过身来,一半脸却被黑发覆盖,看不清真容。

      “娘,”苍寒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红鲤回来了。”

      “好孩子,”簌离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苍寒的发顶,“你终于回来了。”

      苍寒将脸放在簌离的膝盖上,放松了身体。

      “很累吧?”簌离说,“辛苦你了。”

      苍寒摇摇头:“红鲤不累,只要能报仇能帮助鲤儿登上天帝之位,为我龙鱼族平反,红鲤死而无怨。”

      簌离露出满意的笑容,良久又长叹一声:“红鲤……娘只有你了。”

      一滴泪从苍寒眼中滑落,她摸索着找到簌离的手紧紧握住。

      “娘,你放心红鲤永远不会背叛您,凡您所想红鲤必为您达成。”

      “好孩子……”簌离将苍寒的头搂在怀里,“这几千年也只有你,明白娘心里的痛。彦佑虽然是我一手带大,却不跟我一条心,他盼着离开我们独自逍遥呢,红鲤……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不准让他走!”

      苍寒一震,她抬起头轻声问:“娘,我给您带回来的安神丸今日服下了吗?”

      “安神丸……”簌离突然有些头痛,“彦佑给我拿进来了,我……我忘了放在哪里了。”

      苍寒伸手一招,一个琉璃小瓶落在了她的手中,她倒出一粒金色的丸药为簌离服下。

      “娘,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办好的。我久未回洞庭,还是要去看看兵练得如何了,还有东海那边也有不少麻烦事。在天界事情繁多,我以后很难脱得开身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安神丸每天都要服用,不要忘记了。”

      “好……”

      簌离服下药感觉有点昏昏欲睡,苍寒将她扶到床上,又为她盖好云被,正要离开时,却被握住了手。

      “红鲤……你跟我说说……说说鲤儿的事。”

      苍寒沉默了一会,最终仍旧在床边坐了下来。她回忆了一下天界的夜神殿下,这才缓缓开口:“他很好,芝兰玉树、温润尔雅,他现在叫润玉,过去的事也都忘了,他再也不会哭了……”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簌离的眼中流下泪水,她愁苦的看着红鲤:“你说鲤儿是不是恨透了我这个娘亲,所以……所以才跟着那个……那个女人去了天界?”

      “不会的,”眼见簌离情绪又开始激动,苍寒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安慰,“鲤儿永远不会埋怨娘亲,他一定……一定是不得已的。”

      簌离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应该怪我,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娘亲,是我害了鲤儿……也害了你。”

      “娘……”苍寒看着床上满脸哀伤的女人,只觉得满心的疲惫,“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些烦心事了。”

      药效上来,簌离慢慢闭上了双眼。

      苍寒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定定的看着簌离脸上丑陋的伤疤,声音低不可闻。

      “娘……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也会保护鲤儿……”

      簌离醒来时,苍寒已经不在身边,她恍了一会神,几乎疑心是自己又做梦了。待唤来彦佑才知道,苍寒已经往东海去了。

      “干娘,不知唤彦佑来有何事?”

      簌离回过神:“上次让鼠神去花界打探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那叫锦觅的小精灵果然是花神之女,你想办法将她的身世大白于众神面前。”

      彦佑大惊:“可是干娘,这事苍寒知道吗?”

      “苍寒已经为我母子做得太多,”簌离长叹一声,“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让她顶在我前面。”

      “可是……”

      “没有可是,”簌离怒喝,“彦佑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彦佑也只能领命而去。

      “鼠神伯伯,”小泥鳅看着彦佑远去的身影十分不解,“为什么彦佑哥哥这么不高兴啊?”

      鼠神捻着胡须笑:“因为你这彦佑哥哥太没用了,几千年来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上天当了个小仙,本是身有重任却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几句甜言蜜语一说几乎忘了自己是去干什么的。果真被骗了后又开始放浪形骸,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恩主但凡吩咐点事情,他是优柔寡断,不敢彻底做绝又不能不做,左右摇摆当断不断,若非如此天界哪儿还有火神?

      唉,罢了,说起来当年大祸与他这条蛇也没什么关联,你彦佑哥哥……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不过小泥鳅你可要知道,断断不可学他这般左右为难。有你苍寒姐姐在,你以后想做什么便去做,若是……看不惯我等手段,长大了便离开这污泥潭自去逍遥吧。”

      “为什么要走,”小泥鳅一脸懵懂,“我最喜欢在泥潭里打滚了。”

      鼠仙摇头一笑。

      人间,彦佑看着身边傻乐的锦觅也开心不已,还是和锦觅这等没心机的小果子在一起高兴,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事开心就做什么,可惜……他却始终不能置身事外。

      “噗嗤君,接下来咱们去哪儿?”锦觅嘴里塞着糖葫芦,说话都不清不楚的。

      “接下来嘛,”彦佑眼珠子一转,“吃喝玩乐,该带你去乐一乐了!”

      男风馆,彦佑和锦觅刚点了两个作陪的小倌,火神和夜神就相继到了。锦觅被好一顿呵斥,彦佑也被捆成了一团高吊树梢之上。

      “救命啊……救命啊……”

      除了锦觅很有良心的担忧之外,火神和夜神都对彦佑的惨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噗嗤君你别怕,我把他们灌醉了就把你放下来,包在我身上了!】

      彦佑收到锦觅的传音入耳很是松了口气【那你可快点,不然本君就得变死蛇了。】

      锦觅说干就干,跟凤凰和小鱼仙倌说了一声就回屋搬酒去了,只剩下旭凤润玉对坐无言。

      旭凤饮下一杯,良久方才开口:“大殿对锦觅这小妖倒颇为费心,竟然瞒着花界将她带出了水境。”

      润玉闻言轻笑:“是润玉的错,此举的确有些不妥,待明日我便将锦觅仙子送回花界,并亲自向众位芳主请罪……”

      话还未说完,旭凤却突然扣住了润玉的手腕。

      “大殿,我知你心意,可锦觅却是我等不可妄想之人。”

      润玉皱起眉头。

      “你可知锦觅生母何人,你可知父帝书房中有一女子画像,你可知……她是我们的血缘至亲?”

      润玉神色一动。

      “酒来了,酒来了,”锦觅呼哧呼哧的抱着酒跑了回来,“今天不醉不归,你们都不许推辞啊!”

      润玉酒量浅,很快就醉了,只以手撑额看着锦觅展颜一笑。

      而旭凤心中苦闷,酒不要钱似的往肚子里倒,很快也醉倒了。

      “小鱼仙倌……小鱼仙倌,”锦觅伸出手在润玉面前挥动,“你醉了吗?”

      “醉,”润玉眼尾泛红,动人心魄,“锦觅仙子……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锦觅挠挠头,“没有吧,什么叫心悦之人,喜欢吗?”

      “对,”润玉点头,“喜欢之人。”

      “那可多了,”锦觅掰着手指头数,“各位芳主们,肉肉、连翘、老胡、凤凰还有小鱼仙倌你……对了,我最最最喜欢的是红鲤仙,可惜她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润玉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喝醉了,眼前锦觅的笑脸慢慢模糊,换成了一张冰冷的面容,她慢慢靠近自己轻唤了一声——鲤儿?

  • 作者有话要说:  天魔大战看完了,真的觉得旭凤洗无可洗,他从来没有真正对润玉道过歉,不管是丧期找嫂子还是亲娘杀润玉的娘,还对润玉施三万雷刑法,一句道歉也没有过。
    最后天魔大战竟然还口出狂言,说润玉几次三番至他于死地,无所不用其极。
    我就想问哪一次至你与死地了???
    唯一和他有些关系的好像就是篡改梦珠导致锦觅误会吧?
    锦觅也是会甩锅,她杀旭凤的时候润玉比她还吃惊好吗?她竟然说润玉就等着她这一刀,请问你们是商量好的吗?
    我个人理解,润玉知道起兵很大可能失败,可是他只有这个机会了,拼死一搏,赌的是人心,他并没在锦觅身上下注。
    追根究底,还不是锦觅和旭凤两人的问题,一个没脑子,对爱人也不信任,三年里都没有想过再仔细查一查,只下定了决心杀了他报仇。一个呢,明明查到了蛛丝马迹,但是不敢面对,还想着和稀泥是怎么的?
    旭凤是爱,真爱,可他更爱自己,他不肯让他妈背上这个罪名。其实仔细看,一直到最后旭凤还是没觉得他爹娘有多大过错,提起来也是一副自豪嘴角。
    我觉得爹妈有错就算为人子女不能去指责他们,也应该感到羞耻吧?
    旭凤不,即使鎏英、暮辞站在他面前,润玉死娘差点儿灭族他也无动于衷。
    看完了给我的感受就是,他知道他娘有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能说毕竟痛没在他身上。
    然后润玉只是把他从天界除名,他就立刻黑化了,视润玉为生死仇敌。最后大战还说出那样的话来,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我觉得润玉因为自己篡改梦珠间接害死了旭凤还是有愧疚的,所以他默认了锦觅救回旭凤。真是恨铁不成钢,我倒是宁愿他黑化直接点,那还有旭凤屁事啊?
    在九转金丹里下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身为哥哥我可以让你活着,可是身为天帝我不得不防止你回来报复。
    这点还是很聪明的。
    最后大战评论很多人说润玉是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战端,我真的是……
    拜托,一界之主诶,老婆跟对头跑了,这是打润玉的脸吗?这是打天界的脸,若不开战雪耻,天界其后如何在六界立足。
    旭凤真的赤子之心的话,他为什么在阵前挑衅,直接让锦觅回天界好了,然后有什么事你们三个私下解决不行吗。两兄弟找个地方拼个你死我活没人会管你的。
    可他在阵前说本来该今天和天帝成婚的天后已经嫁给他了,还新婚燕尔不舍得离开。
    听听这话,哪个当领导的被这么羞辱能忍住?忍住了就带不了队伍。
    要说挑起战端,旭凤出力更多才对。
    本来写文的热情已经退却,早上还在想我开这么多坑是要埋自己吗?
    晚上看了电视又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这个电视真服了,除了润玉人设将就能圆回来,这几个主演的三观真的是正常人吗?
    所以就是为了找事凑集数所以乱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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