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能抵岁月漫长》妤虔子

5、第 5 章

　　她这一扑，把她口袋里的情书都掉了出来。

　　他弯腰去捡，问她是什么。

　　林虔气的不行，咬着牙说写给班长的情书。

　　他冷了脸，当着林虔的面，把它撕了。

　　他动作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

　　于是急忙喊着阻止他，笨蛋，写给你的啊，怎么连我喜欢你都不知道。

　　说完，她愣了，他也愣了。

　　她低下头来，再没看他，赶紧跑了。

　　而他，呆滞了好几秒，才消化了她说的什么。

　　她说，她喜欢他。

　　从前林家和苏家住在同一条街上，又加上两家生意上有往来，自然成了交好。

　　95年的春天，苏家诞下一子。

　　林安远拿着从拍卖会下高价拍来的一幅画，笑着踏入苏宅大门，送给苏稳以示贺喜。

　　苏稳甚是喜爱收藏，知道好友送的画是个大手笔，又想起林夫人也怀了孕，连忙开口问。

　　“阿柔就是孕吐太严重，身体实在不舒服，才没能来贺喜，苏大哥可不要怪罪。”他笑意吟吟，想到自己也要有孩子了。

　　“安远说的什么话，我们这般交情，何必在意这些。”他笑着说。

　　当苏深许就要过人生第一个冬天时，林宅传来喜讯，说林夫人生了个千金。

　　故事再往后一些，她和他都长大了些。

　　她许是因为少了母爱的细腻与体贴，不像同为邻居的楚予仪，她那时生性沾了几分冷淡，成天呆在家里，不怎么说话，眉眼都有些忧愁。唯独见了苏深许，会怯怯叫一声深许哥。

　　苏深许撑着下巴在书桌上想，这个小姑娘，能让她开心一点就好了。

　　于是他买了许多零食，分给街上的伙伴，和他们认真说，林虔是我护着的，过几天我带她出来玩，她怕生，大家要对她好些，不要欺负她。

　　说完未果，他怕他们没听进去，手握成拳头，警告着他们：“谁要是欺负了林虔，我苏深许揍死他。”

　　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屁孩，苏深许个子最高，能吓着他们，又有零食的讨好，大家都高兴应下。

　　他挑了周末，跑去林宅找她，连哄带骗将她带了出来玩。

　　孩童的天性总是爱玩的，又加上大家都照顾她，什么都让着她。

　　没过多久，林虔便和这些人熟了起来。

　　她那些阴郁和愁绪，都在和伙伴们的嬉戏里散去了。

　　取而代之，她逐渐得了少女独有的娇憨和可爱，也学会了主动去和他玩笑，天天跟在他身后，东一句深许哥，西一句深许哥。

　　他虽常常说她烦的很，可眼里的宠溺和欢喜，谁都抹不去。

　　她生的极好看，一张江南女子标志的鹅蛋脸，温柔至极。又是一双似撒了星星的杏仁眼，红唇微动，成了多少少年的心事。

　　初中开始，她就被许多男孩堵在教室门口表过白，他一听到消息，就赶过去，把女孩拉在自己身后，不悦道：“想打架么？”

　　苏深许和乔晨他们都是校园里的头号人物，横的很，谁都不怕。许多高年级的人虽有不悦，但碍于苏家和乔家的深厚势力，也只得硬生生憋下去。

　　但年少轻狂，偏有不懂事的人往枪口上撞。

　　一个职高的混混喝了两口酒，听到狐朋狗友开玩笑说林虔漂亮，等到放学，跑去了他们学校门口，拦了林虔说要带她去玩。

　　林虔本来都是和苏深许一同回家，但他们班留堂，他们新换了班主任，古板的很。

　　她实在怕了那副模样，只得托人告诉苏深许她在门口等。

　　可没想到这一等，等来了别人。

　　当苏深许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男的用力扯着林虔的胳膊，要她和他走。

　　苏深许冲了上去，随手捡了石头往他头上砸，力气大的像是要在他头上砸出个洞来。

　　林虔脱了身，看见他双眼通红，充满戾气，毫无章法的捶打那混混，可他那么用力，把那混混都打到了地上，就像是走火入魔了样。

　　在校门口这样闹，许多家长学生都围了过来。

　　她赶紧上去抱着他的腰拦着他，扯着嗓子喊他。

　　他听到她喊深许哥，才停了下来，可刚才那么用力地打了那人，少年的身体还是有些发抖。

　　再看那混混，血摊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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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只通告批评了苏深许与他校学生斗殴，重大违纪，但念在平时成绩优异，只记了大过。

　　至于为什么没提事情是因为林虔。

　　他怕小姑娘被众人议论，对政教处主任再三允诺，不再惹是生非。

　　政教处主任清楚他不算太乖，虽然成绩优异，但也抽烟打架。知道他爸苏稳在圣城也算只手遮天，苏深许以前又没什么事闹到明面上，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

　　但还是摆了些架子出来，装着勉强答应。

　　而那个混混家里，被林安远和苏稳往绝路里逼。

　　这件事后，圣城所有中学的人都明白了一句话。

　　林虔她，被苏深许护得死死的。

　　十几个年轮，他和她一齐从年幼到年少。

　　但他从未想到过喜欢这两个词。

　　他只知道，她笑了他三日都会无烦恼，她哭了他心肝都跟揪着疼。

　　他这些年的开心与否，都和林虔有关。

　　可能不止单纯喜欢这两个词。

　　他对林虔，亦爱亦亲。

　　她躲了他几天。

　　苏深许知道她闹害羞，但他忍不住了，在下课时跑去他们班上找她。

　　“虔虔。”他在玻璃窗旁喊。

　　她的座位离窗不远，当然是看见了他。

　　她扭头得干脆，漂亮的马尾甩了个好看的弧度。

　　“同学，开下窗户。”他叩了叩玻璃窗，示意坐窗旁的同学帮忙。

　　坐窗旁的是个男生，听到后起身开了窗户。

　　林虔虽然不想看他，但还是忍不住拿了余光去瞥他准备做什么。

　　没想到苏深许朝教室里她的方向，大声喊了句。

　　林虔，我好喜欢你。

　　教室里本来还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都在各忙各的，做作业或聚在一起闲谈。

　　但他这么一大声喊了句。

　　吵闹的教室，各个角落都听清了。

　　于是大家都呆住了几秒，纷纷都转身转头，去找那声音的来源。

　　是苏深许。

　　大家再都去看林虔。

　　少女白净的脸蛋早已染上了了不正常的绯红。

　　还做什么，当然是起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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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

　　林虔赶紧拿了作业往书包里放，一路小跑着回家，生怕再碰到苏深许。

　　可当她总算跑到家门口时，才知道苏深许就在门口等她。

　　他双手插兜，看着眼前的少女气喘吁吁。

　　他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害羞呢。

　　连被他表白都要躲着他。

　　她心里吃惊，但仍装镇定，冲他喊：“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苏深许看她装模作样，觉得有趣，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开腔：“林叔去外地了，让你来我们家吃饭。”

　　不等少女回答他，他一把捞了她往苏宅走去。

　　“深许哥。”她突然喊他。

　　“嗯？”他转头看着她，语调提了一点，却撩人的很。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像做了什么大决定样，闭上眼睛不看他，紧张的连双手都藏在背后握成拳头。

　　“我当然喜欢虔虔了。”他拿起她藏在背后的手。

　　“你或许只是对妹妹的喜欢呢。”她直视他，看他什么反应。

　　楚予仪说的对。

　　她和苏深许亲密了十几年，他不一定分得出来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对妹妹的疼爱。

　　他没接她的话。

　　路过一个巷口，他一伸手把她拉到了巷子里。

　　他说：“我对你，是这种喜欢。”

　　接着少年弯腰，低头去寻那抹唇，亲了上去。

　　苏宅。

　　“虔虔这是怎么了。”徐念见小姑娘脸红的不太正常样，开口问她。

　　“没，没怎么徐姨，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她有些结巴。

　　苏稳往她碗里夹菜，开口说：“瞧虔虔你瘦的。”

　　“她还嚷嚷着要减肥呢。”苏深许不满的开口。

　　“姑娘家家，总是爱美的。”徐念替她说话。

　　她鼓起腮帮子，对苏稳说：“对啊苏伯，虔虔要是胖了，就没人要了。”

　　没想到苏深许抢了话先，说了一句，我要。

　　苏稳：？

　　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