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谎言》周九女王

41、脸皮越来越厚

　　陆尧许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也”字，因为他没有料到一向在他面前从来强势火辣的黎晶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只以为她是担心陆家向来反对他们的感情，最后不得已会分开。于是拥她入怀，告诉她。“不会的，他们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等他们理解了就不会再反对。别瞎想，晶晶。”
　　陆尧虽然在陆家从来软弱，可是对黎晶却算得上是呵护备至。黎晶抱紧他，就像在抱紧最后一根浮木，她要用这样的感觉证明自己没有错，一样还是有人站在她这一边的。
　　可是一个人即使再聪明也总会有一瞬间的盲目，特别是面对爱情。
　　已经晚上11点过，言懿懿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传来短消息的提示音。她打开看，是黎晶发过来的道歉。短信里黎晶表达了对餐厅的那场看似没有颜面的谈话感到抱歉。
　　言懿懿熄灭屏幕，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床头的台灯摁灭又打开，眼睛眨啊眨，乐此不疲得像小孩子玩玩具一般。
　　可是突然，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把从床上跳下，出了房间。
　　半夜11点半，言懿懿独自开车出了门，去了盛衍所住的高档别墅小区。
　　小区的安保很严，平日里陌生车辆进出都要盘问再三，更何况此刻。言懿懿连人带车不出意料地被拦在了门外，小区的门口都没法踏进。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跑到这个地方，她只是突然有那么一刻很想见到他。当初知道他的住址还是上次跟秦期见面时问到的。
　　可是如今真的到这了，她却突然不知所措。因为她不能预估盛衍那般冷漠的表情下还会对她说出怎样难以承受的话。
　　可是……她还是想见他，哪怕一眼。
　　憨厚的门卫大叔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好像她再找不出证据证明身份，他下一秒就要关门睡觉去了。
　　一边还在唠叨，“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没事就赶紧回家吧。难不成是为情所困来了？”
　　那样的语气像极了父亲教育女儿的场景，使得言懿懿想起了已经离开的父亲，曾经也有很多这样温馨无奈的画面。
　　一下子有了亲近感，言懿懿像个撒娇的孩子问，“大叔，你认不认识盛衍？”
　　大叔一边整理东西，不假思索就答。“认识，怎么不认识。盛言医院的明星院长嘛。上次还有个他们医院的小护士跑到这里来了。就跟你现在似的。”然后停了又补充道，“不过可没你这么厚脸皮的，也没你那么讨人喜欢。”
　　言懿懿得寸进尺地蹭上去，“那你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大叔用老花眼镜瞟了她一眼，“我一个看大门的哪能知道些什么啊，不过说起来每天上上下下多少也能见着。”
　　顿了顿看她期待的表情，才笑着说“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礼貌很好，也很会尊重人，看见我们都会打个招呼。”
　　听起来只是在平常不过的小事，言懿懿却听得入了迷，以至于忘记了已经是凌晨12点的深夜。
　　巧合的是，第二天恰逢周末，盛衍没有到医院上班，结果秦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衍！你去哪儿了？真是难得这几年恨不得住医院的人居然这个点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
　　秦期的调侃一如既往，但是这次说的却是实情，他似乎已经三年没有停下来过了，不过今天确实是事出有因。
　　盛衍听着电话，随手打开冰箱。不出意料长年不在家的人冰箱里自然空空如也。他答，“大概银景没有跟你说，我今天约了覃教授谈上次那台疑难手术的术后恢复问题。”
　　秦期那边的声音有些消了下去，大概是感到无趣。“喔，好吧，银景那小子真是太随你了，完全没把我放眼里嘛。”
　　然后来一句，“有病人过来，挂了。”
　　可是没想到秦期的电话刚挂断，银景就准时打了过来，大意是说市中医临时有一台高难度的手术，覃教授被请去做外援了，见面时间得推迟到下午。
　　他简单回了几个字，然后出了门。
　　对面的超市不过隔了条马路的距离，他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里头的大叔却突然探个头出来叫住他。
　　“盛先生，昨晚大半夜的有个长得水灵的姑娘特意过来寻你。”
　　他停下脚步，大叔便追了出来，接着说。“可能当时时间太晚，她可没敢打扰你，我没给她放行。”然后手指了指外边停靠的那辆扎眼的银色奥迪。“小姑娘真的是挺固执的，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盛衍看过去，那双墨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才转过身来道了声谢。他才走了几步，大叔又在后边朝他喊了一句，“盛先生，这姑娘是真不错，讨人喜欢，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
　　盛衍走过去，那辆银色奥迪的驾驶座降着车窗，他轻而易举地一眼就看到了半倚在座位上熟睡的俏颜。长长的头发把她小半边的脸给遮去了些，隐约中有种安静和甜美。
　　可是被他映在眼中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睡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只是可能因为空间的原因，眉头始终微微锁着，睡得不安稳。
　　他紧绷着一张脸，两指关节在一旁的车窗重重敲了两下，轻易地把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人给吓醒。言懿懿睁开眼睛，思绪还有些朦胧，整个人显得一愣一愣的，异常可爱。可是当看到旁边放大的那张搭着白色衬衫的俊脸，突然不知所措。就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被当场揪住了小辫子。
　　“阿......盛......盛衍，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才发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都是应该盛衍来问才合理。
　　她吞吞吐吐，盛衍却难得好心俯下身微微弯着腰，从降下车窗的位置探了进去，整个姿势让人脸红心跳，如果他开口的声音不结冰的话，一切都很微妙。
　　“言懿懿，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连知道开着车窗过夜是件很危险这种事情的智商都没有吗？”
　　他的厉声呵斥听起来让人害怕，可是言懿懿却听出了一丝关心的味道。只是自知理亏的她没敢反驳，只好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你误会了，我昨晚回去了，今天早上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