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姨娘不是妖》我爱吃烤串

3、小板凳

　　欢快地啃完了一盘子糟鹅掌，赵姨娘让吉祥过来服侍自己穿上绣鞋下了地。她实在是觉得吃撑了，得下地走动好消化消化。如意去收拾炕桌上的碎骨头渣子和瓜子壳时，也暗暗咋舌，那么大一盘子糟鹅掌都被赵姨娘一个人吃了。

　　府里的糟鹅掌一碟子本来只有六个，在她按照赵姨娘的吩咐拿了三十文钱孝敬给厨房里做饭的大娘后，她们就换了个大些的盘子，又加上了十个，一盘子足足十六个鹅掌。以前赵姨娘也吃过糟鹅掌，不过，她只吃两三个就放下了筷子，剩下的要不叫收起来下顿再吃，要不就是给三姑娘或者环哥儿吃。府中的糟鹅掌味道好，各房的主子们多有喜欢的，常常要了去下饭。

　　今日赵姨娘一口气吃掉十六个糟鹅掌，还嗑了那么多瓜子，吃了一碟子蜜饯，这胃口简直，如意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也太能吃了！要是这么吃下去，赵姨娘一月二两银子的月例够吗？再有，这么吃下去，不长胖才怪，姨娘可是最注重她的美貌的。她常常说，她要是没有这张脸和这个身条儿，老爷也不会瞧上她，哪里能飞上高枝儿做了主子，可以呼奴使婢，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怕真是被太太气糊涂了，性情大变不说，还糟蹋起自己来了。

　　想到这里，如意心情复杂。她莫名觉得有点期待赵姨娘从今儿起就又糟蹋银子，又糟蹋身子，到时候钱没了，老爷的宠爱也没了，最后落一个凄惨的下场。可是，她又想，赵姨娘是她的主子，主子要倒霉了，她这个服侍主子的丫鬟也落不了好。要不要跟吉祥姐姐商量一下，让她出面提醒赵姨娘两句，不能就这么放开肚皮吃下去？

　　其实，如意想到的这些，吉祥又何尝没想到。作为赵姨娘跟前头一个被信任的丫鬟，她有跟如意同样的想法和担忧。但一时半儿，她还没有那个出面去劝说赵姨娘的打算。且看看吧，万一姨娘只是在太太那里受了气回来才这样的呢？等她气消了，也就恢复正常了，自己又何必去多嘴。

　　赵姨娘下了坑之后踱步走出屋子，在小院子里走了两圈，就感觉不那么撑了。

　　接下来，她决定办点儿正事。有句话怎么说的，光说不练假把式，她既然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那肯定是要付诸实施。

　　回屋去在炕上坐下，她接过吉祥捧上来的茶喝了两口，然后抬头吩咐如意：“你去把郑嬷嬷叫来，还有环哥儿也叫她抱过来，另外，我这院子里做杂活儿的小丫鬟和婆子也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如意答应了，退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郑嬷嬷抱着贾环进来了，吉祥和如意，还有几个做杂活儿的小丫鬟和婆子也进来了。她们在赵姨娘跟前站成三排。最前面是郑嬷嬷和贾环，第二排是吉祥和如意，第三排是做杂活儿的几个小丫鬟和婆子。

　　贾环刚才没吃成糟鹅掌还被他娘给训了，这会儿还觉得委屈呢。看见赵姨娘也不像以前那样要她抱，要在她身边扭糖样撒娇。郑嬷嬷刚才抱他去间壁房里，又是给他拿零食，又是给他拿玩儿的东西，哄了好一会儿，贾环才没再哭。

　　在这过程中，郑嬷嬷也在嘀咕，今儿个赵姨娘太过分了，当着吉祥和如意不给她脸，竟然当着她们训她，说她当着环哥儿的面搬弄是非，说老爷和太太的闲话。明明自己说的那些赵姨娘自己个儿当着环哥儿的面一天不晓得说多少次呢，比自己的话恶毒的话没少说。

　　“哼，自己在太太跟前受了气，就回来朝着我们撒，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的是个奴婢……”郑嬷嬷狠狠瞪了隔壁一眼，小小声地念叨。

　　贾环嘴里包着块蜜饯，两只手里拿着两个木雕的兵正在那里打来打去，听见了郑嬷嬷的念叨，随口接了一句：“我娘就是个姨娘，上不得台面的，她不给我吃糟鹅掌，以后我长大了也不给她吃饭……”

　　“哟！小祖宗，这话可不能叫你娘听见了，仔细你的皮！”郑嬷嬷一听被吓到了，忙伸手捂住贾环的小嘴儿，同时紧张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贾环被郑嬷嬷的举动吓了一跳，跟着斜着眼睛去望了望门口，生怕他娘听见了，这就冲进来打他，就像是打她屋里的丫鬟一样。

　　……

　　“如意，你去端个小板凳来放我跟前，就是环哥儿素日端着玩的那个……”赵姨娘看到了儿子贾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心软了，淡声吩咐。

　　“是，姨娘。”如意答应了，跑去间壁屋里把一张用红漆漆了的小板凳端了进来，放到赵姨娘的脚边。

　　“环哥儿你过来。”赵姨娘和颜悦色地朝着贾环招招手。

　　郑嬷嬷闻言先就心里一喜，口中暗念阿弥陀佛，这位姨娘总算是气过去了，不再连环哥儿也要刁难了。她喜滋滋地正要把贾环抱到赵姨娘跟前，然后把贾环放到地上，让他去端起那红漆小板凳玩。往常赵姨娘在对自己屋里的丫鬟和婆子训话时，要是贾环在跟前，就让他玩他喜欢的玩具，郑嬷嬷便认为今日也是如此。

　　没想到她一步都还没跨出去，赵姨娘就又说话了，声音凉凉的：“嬷嬷，你把环哥儿放地下，让他自己走过来。这才几步路，环儿还有四个月就三岁了，这脚长他身上，得让他多走动走动。小娃儿，多走走，多动动，身子骨才好，才会少生病。以后但凡在这院子里，不是下雨下雪天，谁都不许抱他，不然叫我瞧见了或是晓得了，轻则板子伺候，重则撵出去！你们听清楚了没？”

　　说到后面，她声音明显加重了，且环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

　　包括郑嬷嬷在内的众人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各个赶忙答应：“清楚了。”

　　郑嬷嬷把贾环放到地上，在他的背上轻轻推了一下，轻声道：“环哥儿，快去你娘那里。”

　　贾环看见那张心爱的红漆板凳，才没有听进去他娘训丫鬟婆子的话呢，更何况他娘刚才脸上带笑朝他点手叫他过去，他也就迈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过去。

　　他跑到红漆小板凳跟前，刚要伸出手去端起来那张小板凳，他娘的一只脚却踩在了小板凳上，只听赵姨娘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环儿，你给我乖乖地坐到小板凳上，不要乱动，听娘跟屋里的丫鬟婆子说话。要是你乖不乱动，娘就让你舅舅给你买武松打虎的糖人儿回来。要是你乱动，娘就不给你吃晌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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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还可以看的亲按个W(￣_￣)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