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纲云2718] 遗失之忆》蓝翊Moki

55、[270180] 切法卢假日

　　27的2022年生贺文

　　翻阅纸张和笔尖划开纸面的沙沙声在室内连续不断。从清晨拖着疲惫困倦的身体进入办公室起始，来回反复的重复性动作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沢田纲吉早已习惯这种枯燥且不时让人头疼的工作。无应酬安排时，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被冗繁的公文所占据。之前时常还要帮贴心的守护者们收拾一下烂摊子。

　　最初那几年斗殴事件时常上演，不分场合地点。即便如此，年轻的首领依然要怀着一颗宽容大度的心。在工作繁忙之余身兼调解员，化解家族人员内部纷争和个别私人恩怨，坦然接受一张张送到他面前的高昂账单。

　　曾在一次深夜郁闷时，他向天祖父Giotto请教应如何处理这种问题。

　　Giotto微笑，说：保持微笑。

　　不过如今情况好转很多，十年的成长让大家不会再像少时那样血气方刚意气用事。不必要支出在近几年逐年递减，首领感到颇为欣慰。

　　批到一处，沢田纲吉习惯性地伸手做了一个提杯子的动作，在原本应该装满浓郁咖啡的杯子里喝到了一口空气。

　　Reborn今天居然不在？

　　监督老师不在让沢田不免意外。他的办公桌上有放置Reborn专属的小皮椅。他批公文，Reborn用摩卡壶煮咖啡看最新一期的报纸，整个办公室都会飘散着咖啡的香气。

　　近来委实忙碌，未曾关注到周围人。接着他又想起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今早似乎没有给他做例行汇报。

　　沢田纲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把批好的公文合页摞在右手边。这一批任务单都已下发到六个部门，目前均处于收尾阶段。

　　可以暂时缓一口气了。他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握笔有些僵硬的手腕。

　　但这口气还未缓匀，一条漏网之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眼皮底下——一封他没有批阅印象的任务单，上面还用纸条批注了加急二字。

　　一般加急文件都会优先批阅，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纰漏，估摸是连续工作导致的头昏眼花所致。

　　他凝着眉大致阅读了一遍任务单，开始抉择这项任务的执行者人选。这项任务很重要，必须交给家族内部的信任成员。

　　狱寺和山本到目前为止都没见到人，彭格列并无强制要求守护者必须待在本部。左右手帮他分担了不少工作，是一年在本部驻留时长最久的守护者。不在本部很可能都有自己的事，就不便打扰了。

　　笹川了平最近又去瓦利亚促进内部和平了。他的秘书温斯莱特小姐也不知道去哪了，于是首领只好自己拿着任务单亲自造访。

　　云守和雾守的办公室分部在整层楼的两侧，这是沢田出于考量的安排，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财政负担。

　　云雀恭弥不在，沢田并不意外，他的前辈能够出现在办公室的概率和中奖一样。

　　六道骸也不在。但他不在不稀奇，竟然连库洛姆都不在。

　　最后一间办公室，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直接推开大门，黑色卷发的少年人听到动静摘下一边的耳机回头与他对视。

　　“蓝波，你知道狱寺他们去哪里了吗？”沢田按着扶手问。

　　蓝波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摇摇头。

　　看来整层办公室，只有他和蓝波。

　　沢田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打给六道骸响了很久才接通。很快被对面以信号不好为由切断了通话。

　　无奈，只好按下另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沢田虽然记得很熟但很少拨通，号码主人段然不可能会主动出现在他的来电显示屏上。

　　蓝波看到沢田走到了窗户边，等待对面通话的同时手不停地拨动窗帘上的流苏。

　　一开始是随意的拨弄，到了某个时刻骤然一紧，想必是电话通了。接着蓝波把游戏的音量关掉，默默摘下了另一边的耳机。

　　沢田纲吉的状态和语气明显和刚才不同，年少时对那位前辈总是持有一种敬畏态度。

　　在这近十年的屡次接触中——也许是不经意间碰触到的手，亦或是默契一致的视线相撞——逐渐碰撞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直到挂了电话，沢田纲吉才发现有个弟弟一直在偷听。

　　“笑什么？”沢田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卷发，自己也笑了。

　　长大后的蓝波沉稳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爱哭爱闹的弟弟了。蓝波看出那通电话让他的哥哥心情明显明朗许多，某种猜想基本可以板上钉钉——当然看破不说破。

　　临走前沢田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糖扔给蓝波。叮嘱他不要老是看手机，多开窗看一下外面的绿色植物，还要多喝水，言行举止像个老妈子。蓝波点头连连答应，说知道了哥你快去忙吧。

　　糖果是自己最喜欢的葡萄味。从前沢田总是用来哄幼年时的自己，这么多年沢田纲吉往自己口袋里放糖的习惯竟然一直没变。

　　蓝波把糖拆开放进嘴里，解锁手机屏，给头像为【一只被自己嫌弃的主人抓住强行合照的臭脸猫咪】的人发送了一条短信。对方很快回复，告诉他约莫半个小时后再出发。

　　沢田纲吉回到办公室，把任务单摊开放在桌上，从衣架上取了一件便服风衣，一边穿一边看任务单。

　　任务地点就在距离巴勒莫不远的切法卢，沢田纲吉决定亲自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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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法卢隶属巴勒莫省的一个美丽小镇，它曾是意大利经典电影《天堂电影院》的取景地，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游玩。从首府巴勒莫到切法卢镇仅需一个小时的车程。

　　沢田纲吉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一路欣赏窗外的风景，穿过金黄的稻田后，列车一路沿着蔚蓝的海边行驶，一个小时左右后成功抵达了这个北部最迷人的海滨小镇。

　　任务单上写先要到几个地方取得情报，最后在一个酒会所和那里的老板取得交易。虽然这个任务形式有些奇怪，但沢田并未产生过多的怀疑。因为这份任务单上有他的老师Reborn的亲笔签名，任务单里附赠的手绘地图也颇具R式的风格。

　　切法卢建于12世纪的西西里诺曼王朝，这座依山傍水的老城镇中的每一条道路都通往海边。海浪不断拍打礁石，咸腥的海风吹遍这座小镇的每一寸土地。

　　沢田穿过石拱门，走过一栋栋泛黄老旧的石头房子，很快就根据地图找到了第一个地点——在一条深巷里名为日落的咖啡店。

　　在点单时以暗号与对方成功连接。这家店没有座位，是一家很传统的咖啡厅。人们都围在吧台前站着用餐，一起谈天说笑畅所欲言，咖啡店内热闹非凡。

　　意大利人认为一杯浓缩咖啡的精华保质期是25秒，否则就会错过咖啡最美味的时刻。沢田端起小杯子将咖啡一口饮尽，又喝了些纯净水去除口中的苦味后，把压在掌心下的纸条收回口袋，礼貌道别后离开咖啡店。

　　第二个地点是位于乡村半山腰的一家农场，沢田乘坐巴士后还需走一段山路。一个路过的热心老农表示可以载他一程，他正好要去那家农场送货。

　　沢田坐在副驾驶座上，听老农哼唱着一首古老的乡间民谣，欣赏沿途的田园风光一路颠簸抵达目的地。下车后沢田向老农致谢，对方坚定的拒绝了自己递过来的报酬。

　　在沢田道明来意后热情好客的农场主将他请进屋里。自来熟的农场主和他闲聊了半天，谈天说地无话不谈。

　　沢田不想在这里叨扰太久，于是礼貌的将话题引到最终目的上去。而对方却告诉他必须留下来与他共用午餐才会把那封信给他。

　　听到这样的要求让人忍俊不禁，不过此刻也确实到了该用午餐的时间。从早晨到现在他只喝了一小杯咖啡，在放松的状态下的确有些饿了，便笑着答应下来。

　　午餐安排在一个花果飘香的小庭院，农场主的夫人施展了精湛的厨艺，做了一桌纯正的西西里风味传统菜。

　　其中有当地特色美食炸米饭球，酸甜茄子，以及与北部推崇的薄皮披萨背道而驰的厚皮披萨。西西里披萨以蓬松闻名于世，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充满着这座小岛的独有风情。

　　饭后是经典甜品奶油卷和清新解腻的柠檬冰沙，这顿午餐相当愉快。

　　临走前农场主交给沢田一个信封，这里随时欢迎他的下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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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法卢十月的温度凉爽舒适，沢田在白衬衫外套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米白色风衣，这种温柔的颜色让人显得更富有亲和力。

　　走过午后慵懒的海滩，穿过鳞次栉比的房屋中的蜿蜒小巷，漫步在这座具有古老气息和人文底蕴的城镇。

　　儿童欢笑着从他身边奔过，一个小女孩眼看要跌倒，沢田及时用手扶了一下。

　　“小心哦。”沢田对她微笑。

　　在经过教堂时停留驻足，切法卢主教堂是小镇的最高建筑，是全城最醒目的地标。

　　沢田纲吉抬头仰望教堂顶上的两个直冲云端的尖塔，一朵悠闲的云从湛蓝的天边飘过。视线落回原点，方才有个熟悉的背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只是一秒钟，他无比确定。远望那个背影的消失方向，眼底慢慢浮现笑意。

　　双手插在口袋里踱步到那个卖手工艺品小摊处，摊主是一个当地老妇人。手工艺品制作得非常精巧，沢田和老妇人交谈不到三分钟，成功套出了想要的信息。

　　随后他很热心的关照了对方的生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广场中心的孩子们在打羽毛球，仅剩的球在猛力的促使下栖在了树梢。

　　路过的沢田做个了举手之劳，被一群小孩们拉着要求切磋几局。

　　回顾往昔峥嵘岁月，从小作为运动白痴的沢田纲吉与球有着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曾经被迫堵上男人的尊严去拼死相搏的惨痛经历，至今还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过最后沢田还是答应下来。常年体能训练不落身体素质良好，只是球技有待提升。

　　一场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运动后，他请所有小朋友到附近的Don Vogel吃冰淇淋，并在这里拿到了最后一份的情报。

　　从Don Vogel出来时，黄昏已经洒遍了整座宁静的小镇。沢田握着脆筒冰淇淋，另一只手抖开最后的信纸。

　　他行走在石子铺就的小道上，两旁是黄色的石头房，阳台上晒满了各色床单，随风飘扬时像掀起了五彩斑斓的浪潮。

　　沢田根据路线找到了最后的酒会所，推开大门后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在。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他礼貌试探询问。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沿着楼梯来到二楼，视线于黑暗中定格在一扇门上。手谨慎地握上门把，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碰擦准备随时点燃火焰。

　　以顺时针的方向扭开——先是被一道强光刺疼眼睛，沢田抬起手遮挡的同时，耳边传来炸开的响声，随后是整齐划一的：

　　“生日快乐！”

　　全身挂满彩带的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环顾这个房间里每一个熟悉的面孔，才在欢呼和祝福里反应过来。

　　因工作忙到昏天黑夜的沢田纲吉，不仅把自己的生日忘了，Reborn的也是。师徒两人好巧不巧连在一起。

　　“恭喜沢田先生成功到达目的地，任务圆满完成！”cos成天使的Reborn从天花板上降落。不得不提Reborn对于Cosplay的热忱真是十年如一日。

　　被大家精心准备的Surprise感动不已的沢田在大家簇拥着下落座。平时大家因工作分布各地，难得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所有家族成员挨个给沢田送上祝福和礼物，席间唱歌跳舞，播放十代目珍贵纪录片，记录了他这十年间的琐碎日常——黑历史大放送。

　　录像由一位不知姓名的R先生友情提供。

　　无颜见人的主人公沢田先生低头扶额，最后也忍不住跟着大家笑出声来。

　　原来在总部消失了一天的大家都在切法卢布置会场，准备给他们的首领庆生。任务单自然是Reborn混在公文里的。给工作操劳的首领放一天假，到外面去看看风景，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下面有请我们的首领发表感言，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Reborn说完把话筒转交给沢田。

　　沢田双手紧握着话筒，一时感慨万千不知从何说起。他酝酿了好久，坐下的大家默契一致的安静，并不催促。

　　“谢谢大家为我庆祝生日，真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他向大家鞠躬，声音哽咽。

　　Reborn：“又要哭了。”

　　沢田猛地转头：“我没有！”

　　云豆衔着一张纸巾飞过来，所有人的视线跟随云豆落到坐在角落的一脸平静的云雀恭弥身上，全场哄堂大笑。

　　“虽然有点……但是我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沢田的目光巡睃过每一个人的眼睛，每一个与他一路过来并肩作战亲如家人的伙伴。

　　“希望大家，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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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散场后已是深夜，彭格列包下了整栋小屋，筋疲力尽的大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每个房间都带有一个室外小阳台，沢田沐浴后捧着一杯醒酒茶来到阳台吹风，今天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头有一点痛。

　　他看到隔壁阳台也站着一个人，这才发现云雀就在他隔壁。

　　“云雀前辈！”沢田挥手打了声招呼，手肘搭在栏杆上。也许是酒精起了壮胆作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雀弧度漂亮的侧脸。放在平时他定然不会如此直白不讳。

　　云雀嗯了一声，眺望切法卢小镇安静祥和的夜，没有多大反应。也许对方的眼神太过灼烈，让他产生了反感情绪。他转过头，刚想出声提醒，目光却被沢田纲吉腕上手链吸走——那是今天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几个小时前，他在切法卢主教堂附近一个老妇人的小摊上购买的。

　　云雀没有送别人礼物的经验，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他每年都会收到来自家族成员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而他的回礼方式向来简洁，也是最没诚意的——打钱。

　　他原本的打算是与往年照旧，直到他在附近闲逛时看到了这颗宝石。

　　那颗琥铂色的宝石和沢田纲吉的眼睛很像，他当即就决定买下。

　　对面的人抬起手晃了两下，笑逐颜开：“谢谢前辈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的眼睛和手链上的宝石经过这么对比，相似度极高。不过宝石终究不是活物，远不及沢田纲吉眼里的灵动。

　　“其实，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前辈。”沢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他握了很久的东西。

　　那也是一串手链，和云雀送他那串的款式非常相似，只是上面的宝石是蓝色的。这是沢田精挑细选了很久才选出来，虽然颜色没有完全吻合，但已经很接近。

　　云雀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盯着沢田看了好久。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来，两人相视而笑。

　　“你认出来了……”云雀别过头，问。

　　“云雀前辈的背影在人群中很显眼。”

　　如果对一个人足够了解也足够在意，茫茫人海中也能一眼认出。

　　他向云雀那边靠近了一些，“婆婆说每一串手链都有不同的寓意，你送我的这串是什么意思？”

　　云雀看他一眼，说：“平安。”

　　“我这个不太一样……”沢田把手链提起来，再次递出。“是姻缘。”

　　沢田纲吉隔着阳台递给他，手保持着递出的动作，云雀恭弥迟迟不动。

　　“云雀前辈，不敢接吗？”沢田笑脸盈盈。

　　蓝宝石手链演变成一封来自对面挑衅的战书。云雀一把夺过来，转身回了卧室，关门关窗拉窗帘。

　　沢田朝着对面的空荡荡阳台笑了一会儿，低下头去，楼下每一个阳台上都站着一个伸长脖子仰望星空的人。

　　“各位，热闹还看得尽兴吗？”沢田挥挥手。

　　所有人哄笑一声，缩回了凑热闹的脖子。

　　“大家晚安。”

　　——END——

　　其实BOSS在开头那通电话里猜出来了（不过忘记生日是真……

　　祝BOSS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