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art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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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没多久，果不其然接到了最近正处于风头浪尖的皇马主教练的电话：“下午好呀先生。”
语带笑意，就像是自己乖乖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这倒是让本来看到直播又急又气的穆里尼奥一下子没话好说，过了几秒才开口：“以后遇到记者问这类问题，不要回答，对你不好。”
“但是能够略微帮到先生吧。”傅西娅找出了个小水壶，一边打电话一边灌水打算去花园里浇花。去年秋天中的那一波花种在今年春夏已经开花了，不能说是很美，但她也不打算更换花种，只是将收获了的新的花种再次播种下去。
穆里尼奥斜靠在窗台上注视着在花园里浇水的女孩，脸上是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西娅，主教练和球员不一样。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工作地点的变迁，但是你还需要在皇马踢很久的球。”
可是我是为了你才选择踢球，才来的皇马啊。
“……先生，问题很严重吗？”居然都说出了换俱乐部的话，傅西娅提着水壶直起身，有点担心。
对面没有说话，傅西娅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己问得太过了，半晌那边才说：“可能吧，如果能拿下冠军就没什么事。”
所以拿不到冠军就可能会变成老佛爷集邮册上的下一位主教练的前车之鉴？
“会拿到的，你可是何塞.穆里尼奥啊。”傅西娅坚定地说。
穆里尼奥轻轻笑了几声，随后又是一段沉默：“西娅，我……脾气是不是挺差的，总是会和球员产生矛盾。”
就像当年在切尔西，也是和特里开始吵架，最终离开了那个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切尔西的弗格森的球队。
傅西娅惊讶地拿下手机，看清上面显示的真的是穆里尼奥的名字，她心头一阵压抑，原来一向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先生也会觉得艰难吗？
正等着女孩回复的穆里尼奥发现电话那头的寂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哐哐声，酝酿好的那股愁绪都烟消云散了，他现在更担心傅西娅是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摔了个天翻地覆。
再次听见声音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傅西娅单手拎着两个头盔，另一只手将手机举在耳边，和她那辆宝贝机车站在自家门口。
“先生，我可以邀请你去兜风吗？”
穆里尼奥：？？？
他试图婉言拒绝这个不怎么靠谱提议，但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在下面拼命挥手。
穆里尼奥无奈地走出去：“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想兜风我开车带你怎么样？”
“先生~”就差空出手拉着穆里尼奥的袖子撒娇的傅西娅眼睛晶晶亮，“就一回嘛，就当是我生日礼物好了。”
被拽上车的穆里尼奥拿着头盔更加无奈：“今年的生日礼物不是送了你一串手工风铃吗？不喜欢？”
“那就是明年的生日礼物提前预支好啦。”傅西娅义正言辞地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先生戴好头盔，准备出发啦！”
出发了穆里尼奥才意识到这个速度下他不得不抱住女孩的腰，他有点喜悦又有点尴尬：“咳，慢一点，记者们不会想要看到他们的话筒追逐对象出现在某起交通事故里的。”
殊不知前面同样戴着头盔的傅西娅正在偷笑，并且暗戳戳地加速：“放心吧先生，机车兜风最重要的是速度，如果坐不稳可以抱紧我哦。”
他们在人烟稀少的群山之间穿行。
“如果可以真想和先生一起去看海。”傅西娅目视前方平静地说。
“嗯，为什么是海？”对于这被带着兜风的新体验还算接受良好的穆里尼奥不解。
“因为穆里尼奥是一位征服者，就像是大航海时代的那些葡萄牙航海家一样。”傅西娅没有再用第二人称叙述，就像不知道自己身后坐着的正是自己所叙述的那个人一样。
“这位来自葡萄牙的主教练血液中流淌着征服的渴望，他不会因为挫折屈服，也不会因为胜利止步。”
“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永远是下一步征程。是的，他永远走在征服的路上，也正因为如此，人类本身携带的惰性使然，他的同伴总会在磨难和胜利面前停滞，最终又仅剩他一人直至遇见新的旅伴。”
“何塞.穆里尼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教练，他总是百分百地对待每一个人。”
“所以喜欢他的人心中，总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因为这个人的爱与恨都是彻底的，他不擅长或者说不热衷于多面讨好留退路。”
“爱就是爱，所以他才会在每一家俱乐部里都彻彻底底地将自己作为俱乐部的一部分去思考，所以才会在那次德比之后为了卡西的电话生气，他的爱是那么的纯粹猛烈。”
穆里尼奥紧抿着唇坐在后座，环着傅西娅腰肢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西娅……”
傅西娅没有应他，因为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想说的一次性说完。
“为什么会有矛盾？因为那些人跟不上他前进不停歇的步伐，所以他离开了米兰。”
“人们对他的评价总是两极分化，爱他的人视他为神明，厌恶他的人视他如魔鬼，但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
“因为穆里尼奥代表着他们无法企及的某一层面，那种热烈的情感释放是他们不敢触及的选择。”
“总会有人误会他，但同样的，也一定会有人追随他崇拜他，也许那些追随者中也会有人变节离开，但一定会有一个人跟着他一辈子。”
那个人就是我，傅西娅想说。
她的手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汗水。
说呀，说出来呀，傅西娅。
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给你回复，不然你就不带他回家了。
说出来吧，他一定也喜欢你的不是吗？大本钟可以说是巧合，帝国大厦可以说是意外，但是对你的小要求的纵容呢？真的只是出于邻居之间的关爱吗？
傅西娅咬咬牙，正准备开口就听见穆里尼奥的声音隔着头盔传来：“西娅，谢谢你。”
没事没事先生开心就好。
本来都到了嘴边的话迅速溜回来腹中，就算许婧再骂自己一万遍，她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还是有点怂了。
下次，下次一定一鼓作气地表白！
“先生我们回去吧，我学会做海鲜烩饭了，今晚请你吃饭好不好？”
“嗯。”
把这件事修饰一下告诉了许婧，后者急的上火，把正在后悔为什么没尝试当场表白的傅西娅臭骂一顿：“傅西娅，我终于确定了，你就是个大傻子。”
“这么好的机会，气氛也有了，还讲了一大堆情话——”
“等等，我没有说情话啊，这是心里话——”傅西娅连忙纠正。
“闭嘴！听我说！下次你别做铺垫了，找到机会直接表白吧，经历了这么多能成功就是能成功，不能成功就是只能做朋友了。”
“我就是怕连朋友都没得做……”傅西娅拼命叹气。
许婧对着手机吼道：“你不说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傅西娅连忙对着手机发誓，表示自己一定立刻马上当场就去，然而转身就开怂的她磨磨蹭蹭还是等到了几个月后。
皇马这次的更衣室风波一直持续没有停歇过，穆里尼奥在转会期购入了新的门将的举措更是彻底使球迷们都有了两极分化的观点。
傅西娅所在的女足倒是持续强势，虽然买来的部分球员也有不堪其用的存在，但她们还是硬生生地顶着所有人的质疑前进，联赛冠军就差一场就能提前得到，皇后杯已经进入决赛，欧冠也闯入了半决赛。
最终促使傅西娅采取动作的是最近小报上越来越真实的报道，关于穆里尼奥即将从皇马下课，极大可能回老东家切尔西的新闻。
但奇怪的是，在傅西娅下定决心私信穆里尼奥说明天有件事想要和对方说以后，后者却突然忙碌起来。
忙得回不了家的那种，傅西娅一开始还不确定，但在皇马男足止步四强之后穆里尼奥还是一直称忙要再等等才能给自己回复以后，她知道对方一定是在躲自己。
嗯，她真的要生气了。
但不回家俱乐部总是得待的吧，委托了□□在那天下午的训练结束以后在办公室里拖延穆里尼奥一会儿，傅西娅请假了当天的训练，苟在附近摩拳擦掌准备逮鹅。
听着穆里尼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待了许久的傅西娅从转弯处走出，没有预料到的穆里尼奥眼里带了惊讶与恍然。
“先生真是让我好等。”傅西娅走上前，语气平淡，一点都不像等了这么久的焦急以及发现自己被放鸽子的委屈。
穆里尼奥向后退了一步，他隐隐觉得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好久不见啊西娅，门德斯找我有事，过几天再陪你聊好吗？”
傅西娅突然笑了：“先生是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
她往前走两步，将他逼至墙角，一手抵住墙，将与自己差不多高还略矮一公分的穆里尼奥限制在臂弯之中：“先生。”
她想了想，换了一个称呼：“不，何塞。”
“乖一点。”
疑似被壁咚的穆里尼奥一手摁墙，一手下意识地搭住傅西娅的肩膀，但不知为何没有用力推攘。
傅西娅满意地笑起来：“有那么一个事实，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应该知道。”
“我喜欢你。”
“我爱你。”
穆里尼奥心中多种感觉交集，剧烈的窃喜以及慌张、自厌，他牵了牵嘴角，露出了傅西娅最喜欢的那种自信的微笑：“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粉丝。”
他不太喜欢这种被钳制压迫住的感觉，试图直起身，但由于傅西娅一动不动，那样反而会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异性之间的喜欢，”傅西娅少有地带着一丝女性独有的娇俏说，虽然此时她的手臂依旧牢牢地控制着不让人脱开，“我们在一起吧。”
“我知道你也爱我，不是吗？”
心中的秘密被看穿，穆里尼奥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喉咙有点干涸，他咽了口口水才开口：“是的，但是那是——”对邻居对粉丝对朋友对一切总之不是对恋人的爱。
“你在撒谎，别骗自己了，何塞。”傅西娅凑近了看他，对方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欣喜与苦涩。
她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的不舍得用力，虽然下意识觉得大拇指所在的部位被碾红了也会很好看：“乖，听话一点。”
“这些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说出来我又怎么会信呢？”
穆里尼奥头向后仰了一下，太近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语气中带着点苦涩。
“我太老了。”而你还是最好的时节。
傅西娅蹙眉，她逼近对方直至鼻尖相抵：“能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不喜欢我。”
她的手指逐渐用力：“说啊！”
“说你不喜欢我。”
“说你不爱我。”
“只要你说我立刻就松手。”嗯，骗你的，你说了我也不会放手的。
距离之近以至于穆里尼奥几乎能够闻见来自傅西娅发间的清香，他甚至不敢眨眼，对方在阳光下会显得茶金色的眼眸如今深沉如墨，葡萄牙人试图开口。
但是他失败了。
“......我说不出来。”
“但是——”穆里尼奥想要说在一起之后会被很多人非议，不会很顺利……
傅西娅不会给他这个说废话的机会，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说不出不喜欢就是喜欢，说不出不爱就是爱。
虽然如果这个别扭的老男人能够坦言我爱你她会更加开心。
她直接亲了上去，唇瓣厮磨，没有人闭眼。
片刻之后，“我说了，能阻止我们的只有一件事，而最幸运的是这件事不存在。”
“你是我的了，何塞。”
就像圣经上说的那样，良人属我，我也属他。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Part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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