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入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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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咖啡香腻在空气中不散，寸寸苦味缠上舌根，那感觉分外熟悉。
而这种悠闲的日子，手里再捧着一本书，简直是最大的享受。
流霜无骨一般窝在沙发里，窗户拉开缝隙，光线恰好，四下里没有任何声响，宁静充溢。
不知过了多久，流霜半搭着抬了抬眼皮，扫过无声无息出现在身边的少女，寻了个更舒适的角度，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读书。
“空见雪出现在半年前，身份未知，开朗，和人相处极其融洽。”
小小机器般的刻板而冷漠，让流霜皱了皱眉，更多是为了他们去查了空见雪而觉得不悦。
恩，为什么呢？
找不到答案，她只是下巴一抬，随性而言：“朝我报告什么。老大在上面。”
小小没有仰头，依旧一动不动地半跪着：“大人，唯一的线索——她第一次出现在‘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公园。”
“哦？”流霜掩在书后的眼眸里晦暗而凌厉，难得的暗色。突然，出其不意地询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她喝酒吗？”
小小愣了一下，瞬及醒悟：“没有特别，一瓶红酒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啊。
听到这里，流霜的心莫名地放松下来，但是：“你们不要查她了，不要打搅别人安静的生活。”
大人。我们的工作是从来不会让当事人发现的，更不要说打搅到。
小小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恭敬地应了声“是”。声音依旧冷凝。
流霜瞅着她没有动的样子，揉揉脑袋，无奈地开口：“完了？”小小换了一个性格后怎么就这么难相处。
“不——还有，绯樱闲大人今晚入住。”
“哦。”
过分简单的对话结束以后，流霜有些烦躁地撑起身子，仰头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ξ
溜进厨房拽着女仆让她做点心吃的流霜瘫在桌上，一只耳朵贴着冰凉的桌面，把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拉远，只能零零碎碎地捕捉到只言片语，比如说，“转学生”。
好奇，是说有生物的通病呢。
流霜扬起笑，已经开始想象他们面对绯樱闲的样子了，不过，那家伙八成会躲到小女孩身体里……唔，这样更好玩。
让这群自以为是贵族很了不起的小屁孩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最目中无人的贵族，
想着就精彩。
可是——嗅嗅，香甜的气味飘进鼻子，流霜满意地眯起眼，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咪。随即直起身看着制作精美的蛋糕被端到自己面前，扬扬软软的爪子挖下一勺。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尝了一口后的流霜丝毫不吝惜赞美。
女仆温顺地笑了笑：“谢谢大人——那我能否告退去做事了？”
“哦。”
这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把还在浇花的她硬是拖了过来。
“告退，大人。”
女仆有礼鞠躬，手握上了门把，还未开门——
“啪！”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接着是一声沉重的闷响，流霜将吓停在嘴里的美食艰难地咽了下去。抬头怒视，只见来不及避让的女仆很不幸地让自己的面孔和坚硬的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定很痛。
看着女仆发红的鼻尖，流霜心有戚戚然，于是谴责地看向卤莽的蓝堂。
蓝堂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很无措地说着“对不起”，似乎是想低头道歉，但是又想到了两着的地位差别一时尴尬地僵在那里。
女仆很恭敬地低头，退后几步，恳切地说着没关系和对不起大人。过程中，仍旧保持平静的语气和一贯的谦卑，但是那掩不住的酸涩还是逸了出来。
蓝堂显然是被她的态度给弄傻了，更加地歉疚，于是更加努力地道歉。
女仆恪守本分，从容地回话……
耳边的声音单调而错乱，流霜的眉毛都要打结了，看他们这样子要僵持到何年何月？整一个恶性循环！
“够了！你！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要缠着她了，放她走，让她能够去看看医生！”彻底炸毛，流霜纤细的手指快速地指点。
蓝堂听到命令起初来有些迟疑，但是再接到流霜的一眼飞刀，立刻跑过来坐到流霜身边，眨巴着水灵灵的蓝眼睛，特别像只小羊羔，星星点点的星光落到眼中，更是耀眼，
流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比女生还细腻的肌肤，竟是特别的享受。
好不容易等到她松手，也小心翼翼地观察到对方不会再抓他刚刚的问题，蓝堂摸摸脸，凑近点，询问道：“流霜姐，那转学生……”
“不知道，我也刚得到消息！。”说着，流霜优雅地再咬了一口蛋糕，幸福地弯了弯唇角。
“啊，哦。”
蓝堂的眼里光暗淡了不少，整个人气压很低。
不动声色地拐了他一眼，流霜才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不要随便招惹她。”
“什么，什么？！”眼睛一亮，他的脑子转的极快，“你明明知道就不告诉我！”瞬间，他的表情有些委屈，指控着流霜的欺骗。
流霜把剩下的迅速解决，换张纸巾再一擦，顺势就将自己交给了椅子：“嗬！”既而曼声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拿我怎么着？”
含笑的眼中透出分分揶揄，明明没有扯动嘴角，但是整张脸却柔化了许多，眼光再一瞟，琥珀在灯下淡而晶莹。睫毛很长，抵在眼上时仿佛欲飞蝴蝶颤动的翅翼，尾部轻扬。
蓝堂怔了怔，将脸一歪，轻哼一声，啪地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去：“不说就不说，我还有眼睛。自己看！”
“哎？那就不送了——呐，记住，这是我的忠告哦。”
如羽毛飘飘落下的话弄的蓝堂英有些心痒，回头望她，琏琦流霜正伸着一只指头晃着晃着，神情调皮而神秘。
蓝堂马上转头，赌气地低沉声音回了句“知道了”急匆匆地消失在门后。
流霜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不免好笑，却突然定定地望着大开的门，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颀长的身影从门边淡入，来人的唇角难得好心情地扬着。
“我都不知道你有听壁角的习惯，枢。”
他朝着流霜手往外一摆，神情竟亦有几分调皮：“请琏琦大人去看场好戏，如何？”
“呐呐，既然是玖兰大人的邀请，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利索地跳起来，流霜踩着步子走过来，伸手将他的肩膀向外转了转，推出去：“难得的场面，不看可惜。”
ξ
绯樱闲面对这群半大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们，说实话是不在意，只当是寻常生活的调剂品。
他们的寻衅和不满也勾不起她心里的一丝波澜，紫色的眼中没有映出任何人的影象。
轻巧地在教室的桌背上几个起落，蝴蝶翩跹般轻盈，安稳坐下，双手交叠至于颌下，手肘撑着桌面，浓密的眼睫抬都不抬。
波澜不惊地撇下几句她觉得无所谓而很惹别人生气的话后，她头一歪望向门口。顿了顿又转了回来，不是很在意。
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流霜气恼地戳戳枢，皱眉唠叨：“我明明已经不发出声响了，而且最近我的气息又不浓，怎么会发现？都是你。”
枢也不是很在意她的指责，甚至无关痛痒地应了下来，那爽快让流霜不禁磨牙，想狠狠咬他一口，却不知道缘由。
“反正她不会在意的。”
枢安慰的非常有理，但让流霜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顿觉无趣，如果被发现了又不在意，哪里还有偷窥的乐趣啊。
还是回笼睡觉的好。
枢看出她的想法，突然很尽责地提点她：“我们来这里是上课的，你不要逃跑。”
流霜脸上一片麻木，顺道看见走近的眼罩男，回话道：“学什么，让吸血鬼猎人教我们什么？怎么样避免被猎杀？开玩笑！”
“其实，我也不想教你们。”
十牙慢慢走过，目光没有投到流霜身上半分，走进教室。
“我的荣幸。”流霜弯弯眼，礼尚往来。
“你别这样……”句尾悠长一叹，似警告又似放纵，那双流波幻化摄人心魂的眼睛多了几分宠溺。
流霜撇嘴，很想说一句还不是你惯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她记得很久以前拽着他去听歌剧，美名其曰接受艺术的熏陶，但是在宏大的场面面前，她还是很不能忍受地靠在他肩膀上睡觉。
朦胧中，似乎他也曾说过一句：“是谁要来看的，现在……你别这样……”
但醒来时，身上却披了件外套。
纯黑的色调，抬头，年幼的枢微微垂首，眼中酝酿的红浓郁而深远，四周很安静，光线柔和。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如此静谧的世界。
他在记忆的洪流中从容笑问：睡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入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