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李寻欢和林黛玉》声声棉

38、38 不敢出手

　　可这担心非但没能减弱她的胡思乱想，反而让她的胡思乱想愈演愈烈了。

　　她开始不断回想与李寻欢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关心，他的照顾，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他风度翩翩，温柔款款的笑容，还有他夸她貌美的话。

　　他的每一个样子，每一句声音，甚至是他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都似忽然充满了魔力，开始很容易就让她脸红心跳起来。而且不管想多少遍，也让她不觉得疲倦。

　　如此折腾了一宿，到了破晓时，黛玉没睡多久便又睡不着了，索性坐了起来。

　　她披了件衣服，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便发现许久不见的黑眼圈又回来了一点。

　　“唉。”黛玉有些懊恼地叹息了一声，快速地换了衣裳，用妆容将淡淡的黑眼圈掩盖了下去。

　　早饭后半个时辰，黛玉和李寻欢先后来到了花园里。

　　李寻欢将做好的，中间画着直径两寸有余红心的木靶放到了一丈半之外的地方，然后将自己的飞刀交给黛玉，便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你先凭感觉，将飞刀发射出去，目标就是前面的靶子。不一定要射中红心，你只要想着怎么能射中靶子就好。先发出三把，我看看情况。”李寻欢道。

　　他就站在黛玉身边，相隔半步的位置。这本是最能让黛玉觉得有安全感，又最能方便他及时指导黛玉的位置。

　　可经过昨晚，这个位置却也成了最容易让黛玉分心的位置。黛玉不管看哪里，站在这个间距上，余光都能看到李寻欢。

　　一看到李寻欢，她就想起了晚上自己辗转反侧之间的那些胡思乱想。特别是，现在的李寻欢看起来一本正经。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是认真严肃，她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和想法，就越是忍不住乱往外蹦。

　　黛玉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飞刀，心里也似用力给自己捏了把冷汗。

　　完了，她今天一定完了……

　　黛玉紧张地应了声：“哦。好。”然后，用力地几次深呼吸之后，才一咬牙，一闭眼，掷出了一把飞刀。

　　“嘟！”干脆利落的一声响，飞刀稳稳地扎在了木靶红心的边缘处。

　　黛玉如蒙大赦，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努力释放了一下心里的压力。李寻欢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紧张，继续发出飞刀。

　　黛玉又深呼吸了几次，找了找感觉，一鼓作气，又连发了两把飞刀。这两把飞刀，每一次命中木靶都比前一次更靠近红心正中。

　　李寻欢很赞许地点了点头。飞刀这种武器，运用起来最重要的就是一种手感。如果没有天赋，学它就学得比什么都慢，若是有天赋，学它就学得比任何其他武器都快。

　　黛玉学习飞刀，显然是属于后一种情况。

　　李寻欢走到木靶前，取下了三把飞刀，然后，又站回之前的位置，问黛玉道：“你以前是否练习过这种武器？”

　　黛玉摇了摇头：“没有，我以前从来没有任何机会碰过这种武器。”

　　李寻欢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许黛玉学习这门武器的速度，将出乎他意料的快。

　　李寻欢将两把飞刀教给黛玉，自己掂了掂留下的那一把飞刀，道：“学习一种武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熟悉它，与它建立起一种联系。对你来讲，我想你天然地便已对这种武器建立起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关联。”

　　“你方才拿着它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天然的熟悉？拿起它，便觉得很趁手，并没有一种接触陌生兵刃的生疏感与紧张感？”

　　黛玉回想了一下，竟发觉自己方才的感受真如李寻欢所言一般。她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拿着它，就好像拿着自己已用惯的笔一般，竟全然不觉得陌生。”

　　这实在很奇怪，她便连换新的毛笔，也要适应适应才行，有的新笔她能用惯，有的却用不惯。可这飞刀给她的感觉，却似早已熟悉了一般。

　　李寻欢笑了，点了点头：“这说明你天生便适合用这种武器。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你发出飞刀的动作，整体非常流畅，大体都非常正确，只除了两个小问题。这两个小问题，影响了你的准确度。”

　　“第一，你的身体不够放松。虽然你的手臂很放松，动作张弛有度，但肩背的活动都比较僵硬，限制了你手臂部分的发挥。第二，你的呼吸不够配合你的动作。在现在的距离上，呼吸与动作不够配合，对准确度的影响还比较小。距离越远，二者配合不佳对准确度的影响会越高。”

　　李寻欢说着，让黛玉站到右侧，而他站在了黛玉之前所站的位置上。

　　他们的距离变得更加近了。黛玉顿时呼吸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她的脸上也渐渐地开始升起一丝热度。

　　下一刻，李寻欢让黛玉将飞刀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轻扣住她左手的手腕，将她纤纤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右肩胛骨的位置上。

　　然后，轻轻扣住她右手的手腕，将她纤纤的右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李寻欢穿的衣服却并不厚实。他具有的深厚的内力，也不需要他穿得多么厚重。是以黛玉的手一放上去，便可以感受到锦衣之下他结实而有力的肌肉。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触感。黛玉感觉自己的脸颊突然像是被火烧过了一样热。

　　李寻欢的余光自然也看到了黛玉红红的脸颊。

　　若在平常时刻，他会因为觉得可爱而多看一看，甚至会因此逗一逗黛玉。但在习武授武的时候，却是他最认真的时候，他不会分心去多想其他。

　　黛玉红红的脸颊，只是辅助他了解到黛玉此刻正在分心的状态。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闺阁女儿，总比江湖女子要拘谨一些。如果黛玉不是闺阁女儿，他要教她，也就不会是让她动手来感知他，而是由他直接感知她的状态，并为她调整了。

　　黛玉越是会因此分心，李寻欢便越要认真专注。

　　他握住一把飞刀，对黛玉道：“接下来，由我发出一柄飞刀。你要注意观察、体会和把握我的呼吸与动作的配合，还有肩背力量的变化。”

　　“嗯。”黛玉点了点头，头已低得不能再低了，脸上的颜色却似总还有更红的余地。每一刻，她的脸颊都似要比上一刻更红一些。

　　李寻欢将一把飞刀发出，黛玉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和体会，他的飞刀便已经稳稳地扎在了木靶的红心上。

　　黛玉有些羞愧，慢慢地挪开了手，默默地在心里检讨着自己。

　　李寻欢却没有说任何责怪她的话，只是语气如常地道：“将双手放在刚刚的位置，我会将动作再放慢一些，你这次再重新体会一下。”

　　“嗯。好……”黛玉更觉惭愧地点点头，又轻轻地将手放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这一次，李寻欢的动作果然放慢了许多。黛玉在将双手放回的时候，也认真又严肃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认真地去体会李寻欢的示范。

　　然而双手一碰到他的身上，那种陌生的触觉便让她的头脑好似完全不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像是火山喷发一样迸溅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黛玉已可以控制自己能控制的那部分思绪去神游天外，以此让自己不要那么容易脸红了。

　　如此多次，黛玉竟已可以奇迹般地做到，虽然头脑里一直在胡思乱想，表面上却可以看起来无波也无澜。不过她心里清楚，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也许是心无旁骛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有接收的结果。

　　李寻欢通过余光的观察，认为黛玉已经可以做到摒弃杂念了。

　　他又示范了几次之后，问黛玉道：“现在感觉如何？是否有什么新的体会？”

　　黛玉不敢说没有，按理说，她如果真的心无杂念地体会了半天，应该多少有些感悟了。于是，只有硬着头皮道：“嗯。有一点了。”

　　“好，那你再试一试。”李寻欢道，走到木靶前，拾起了地上的飞刀。

　　他之前每发出一把飞刀，都会把之前命中红心正中的飞刀敲掉，如此木靶下已经积攒了一小堆飞刀。

　　李寻欢将飞刀交给黛玉。

　　黛玉很怕李寻欢发现，这么半天了，她什么新的感悟都没学会，忐忑地握紧飞刀，深吸了几口气，紧张地将飞刀飞出。

　　“嘟”的一声，飞刀命中木靶的边缘。仅差一寸就要脱靶了。

　　李寻欢微微蹙了蹙眉，道：“再试一次。”

　　黛玉又试了一次，这一次，竟然距离脱靶更近了一点。

　　李寻欢沉吟了片刻，道：“再试试。”

　　黛玉轻轻咬住唇，握着飞刀，却迟迟不敢发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上都要冒出冷汗来了，许久才忐忑不安地道：“我、我不敢……”

　　李寻欢无奈地笑了，轻轻揉了揉额角。

　　这可怎么办，自己都把一个天才苗子教得都不敢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