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立夏。》伊云雅

2、第 2 章

　　[4]

　　说实话合作非常愉快。

　　立夏在现世绝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子。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胃。虽然说有御用厨师，但是更喜欢自己下厨。当立夏家的厨师是幸福的，不需要怎么做饭就可以拿到非常丰厚的‮资工‬。

　　在洗干净切好土豆牛腩胡萝卜等等等等的原料之后统统扔到了高压锅里面。只要立夏不提出要求，越前就会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窗外。立夏只是笑着，仿佛笑容成了一种习惯一样。等待了一会儿就做好了，把牛腩倒在煮好的米饭上面，就是很美味的一顿饭了。以前经常这样打发一顿饭。很简单。

　　越前尝了一口：“不错。”

　　立夏拿手指点了一点汤汁：“应该可以及格。”

　　最后等来的是老太婆惊讶的眼神以及一个优秀。立夏半醒不醒地靠着墙壁。果然还是缺觉。下节世界史，干脆睡觉好了。

　　“啊，越前同学，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对了，越前同学，叫我立夏就可以了。”

　　“叫我越前就可以了。”

　　立夏微微一愣，没想到似乎漫不经心的越前会纠结于这么一个小小的称呼，但是后来一笑，是不想吃亏的天性吧。她笑得有个小小的酒窝：“好的，越前。”

　　自己还是有便宜的，他叫的是名字，立夏叫的是姓氏。

　　然后再一次没有任何的交集。

　　立夏平静地看着越前眼睛里面那些属于龙崎樱乃疼痛的碎片。

　　[5]

　　世界史课的时候居然是高三的手冢过来代课。因为取得了东大的保送名额所以闲了下来。虽然手冢不会松懈，但是‮师老‬自然就会把事情交给有保送名额的学生。考多少分已经无所谓了。

　　上课之前立夏走到手冢面前。手冢没有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师老‬的高一世界史课本。

　　“手冢学长，能问你个问题吗？”

　　手冢抬头，眉头微微一皱。立夏还是笑着。误会的人太多，也就不与追究了。本来自己就是在使用龙崎樱乃的躯壳。

　　“我叫风间立夏，我想问的问题是，龙崎樱乃是谁？为什么大家见到我都叫这个名字？”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教室里面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有同学感慨着立夏的大胆。虽然手冢因为高三学业原因不再担任学生会会长，但是威严犹在。立夏就这么把皮球踢给了手冢。

　　越前也抬起头来看手冢如何回答。

　　“一位与你相貌比较相像的同学，去了外国。”

　　真是完美的外交辞令，立夏笑得更加深邃。非常书面语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只可惜，他这个高三生面对的是在职场打滚多年的立夏。

　　“那为什么同学看到我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手冢国光，这样你总能说实话了吧。

　　“因为她因车祸去世。”

　　“哦。”

　　立夏感觉到背后越前的目光尖锐起来。

　　[6]

　　“风间，你可真够大胆的。”同桌淡漠的眼神飘过来，“那是曾任的学生会主席手冢国光。”

　　“和那个没关系。山崎。”终于记起同桌名字的立夏托着腮，看着还在看书的手冢，“他如果不能给我令我满意而又合适的答案，他就不称职。”

　　“哈。你真是和白流苏一样大胆。”

　　“一向如此。”

　　立夏从桌子里面掏出日文稿子：“呐，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和《彼岸花》。慢慢看。”

　　“下节课吧。得罪‮师老‬没关系，得罪手冢有关系。”

　　[7]

　　世界史课难得的安静。

　　立夏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真累呀，伪装着好学生。

　　下课的时候立夏找到越前，他在天台看风景。在第3节课后有长长的休息时间。立夏难得没有了笑容。

　　“对不起，听说龙崎樱乃曾是你的恋人。这样挑起你的疼痛。”

　　“……没关系。”

　　三个字格外勉强。

　　“越前，有时候逃避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你在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面的欢喜盖过了惊异。你在我身上找到了龙崎的影子，却又马上发现我根本和龙崎樱乃不是一个人。”

　　“……”

　　“越前，你曾经在我身上有着‘她是龙崎’幻想，但是我估计在我选择了做菜的形式之后你就彻底绝望了吧。我在网上找到了已故的龙崎樱乃的一些札记。她擅长的应该是日本料理和蛋糕制作。”

　　“但是，越前，龙崎是在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之后死去的，你应该为她高兴。我不瞒你说，在札记里面可以看到，她的梦想就是你。”

　　越前的背脊微微一颤。

　　“但是我估计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因为你到现在还叫她‘龙崎’。她的名字很美丽，但是你从来不这么叫她。”

　　立夏平静地说完，残忍地撕开了越前龙马所有结疤的伤口。立夏站在那里，越前站在栏杆前面，看着青学那一片小树林。立夏觉得越前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跳下去，她能听到，在呼呼风声之中，越前的伤口在流血。

　　这样也好，通过疼痛还给他一些清醒。

　　立夏关上了天台的门。平静地留下在流血的越前。

　　越前，这是你解脱的唯一方式，疼痛之后的清醒。

　　立夏在上课的时候看到了越前，仍旧神情淡漠，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这样就好，能够掩饰自己的悲痛或是其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长大的人。就像是立夏漂亮而又温和的阳光。

　　几天之后，立夏把安妮宝贝的《清醒记》的日文手稿给了同桌山崎。

　　8]

　　原来山崎是一个出版社社长的女儿。

　　那个出版社以出版偏门小说出名。这就是为什么山崎手里会有很多很多中国文字的日文版。

　　但是山崎告诉立夏，自己去查找了安妮宝贝，她到现在只是在网上发表了许多文章，山崎尽其所能也没有找到那些立夏翻译的文字。

　　立夏默然不语。除了自己的家里面，似乎这个世界还停留在20世纪的尾巴。后街男孩的“新专辑”《Millennium》在火速热卖。但是立夏可以在自己家的电脑上查到07年的《Unbreakable》，以及许许多多宇多田光在21世纪的歌曲。自己的家就像是撕裂了一个时空一样。

　　穿越的优待么。

　　立夏觉得自己在04年末的时候有必要去一下印度洋拯救一下一些人类的生命。虽然是漫画世界，却有着所有现实世界存在的东西。正如1999年1月1号欧洲开始使用欧元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变化只是打中国本来属于自己的电话，只是一片盲音。

　　或许到了09年的时候可以见到仍然活在现世的自己。

　　照常在晚上翻译文章，下载歌曲，上课的时候听着耳机，山崎会提供所有问题的答案。轻快而又漫长的时日似乎没有属于自己的尽头。

　　就如越前龙马和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一样。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神明觉得自己改变了太多，不允许自己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立夏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其实一直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不需要太过引人注目。

　　冰心去世的消息通过远洋邮寄的报纸到了我的手里。立夏眯起眼睛。这对立夏的生活最大的坏处就是山崎会叹气很多天。为什么这么一位作家去世。

　　是呀，其实自己知道一切，但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淡漠地看着少年精致的背影。立夏忽然觉得上帝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即使只是背影也那么引人注目。这不一定是好事情，因为会背负更多。

　　《二三事》的翻译工程完毕。立夏在翻看万年历的时候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过春节。那几天正是和越前说了那番话的几天。居然忘掉了，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1999年2月15日，立夏只是看到了非常漂亮的烟火。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春天要来了呀。

　　春天要来了呀。

　　[9]

　　还剩下几天就是元宵节。这个是绝对不能再次错过的。立夏疲劳地坐到了地上。厨师根本不会包元宵，只能自己下厨。

　　立夏抓着放着元宵的袋子睡过去之前，似乎看到了隐约的红光。

　　“立夏小姐，没有什么伤吧。”医院讨厌的气息令立夏厌恶。包好的元宵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风间夫妇刚刚来了电话，说是发生了火灾很震惊，但是法国有一个案子非常重要，一下子回不来，让立夏找个同学家借住几天。

　　恶意纵火。

　　立夏趁着管家和护士在门外说话从窗子翻了出去。正好是一楼的病房。立夏拖着元宵有些茫然。自己真是倒霉。

　　用南方手法制作的元宵显得有些孤单。

　　立夏勉强用龙崎留下的一些记忆找到了越前家。这里是除了学校自家唯一能够找到的地方。越前开门的时候似乎有些吃惊。

　　“越前，家里火灾，可以住几天么。”

　　越前似乎在犹豫。这时候越前的母亲走过来，看到立夏站在门外立即训斥越前：“你怎么可以让客人站在门外。”然后把立夏拉进屋子。在立夏简要说了事实之后连忙答应寄宿。

　　“龙马，把你房间收拾一下让立夏住。睡沙发去。”

　　“不用了，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让客人睡沙发。”

　　立夏只是觉得无语，左一句客人又一句客人的。

　　当然自私主义的立夏并没有怎么注意越前的一脸黑线，反而心安理得地走进越前的房间做到床上随手拉开一袋饼干，然后肆无忌惮地吃。元宵已经让越前的母亲放在冰箱里面冷冻。

　　然后越前一副哀怨小媳妇【……】的样子出现在立夏面前。立夏一笑。只可惜这里还是属于正常的时空，至少是对于他们正常的时空。

　　得过且过吧。

　　越前还要悲惨不是么。立夏笑着玩弄自己的手指。很多很多年没有这么腹黑了。自己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似乎又回来了。

　　比如说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