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刃》翎戎

21、21

　　时空裂缝不出现，蝴蝶香奈惠回不去，就主动适应起了一百年后的生活。
　　跟队伍里这些平均年龄16岁的少年少女们学习打扑克，共同击杀约翰四骑士，帮助周围的居民们耕种。末世土地贫瘠，已经不再适合生存，他们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获得食物。
　　同时，她也了解了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时间线的自然和人文环境。简直天灾人祸不断，活着也是种勇气。

　　“大家都很不容易呢……”蝴蝶香奈惠感叹道，“如果人类和鬼都能和平相处该有多好，就像你和百夜先生那样。”

　　赫兰：“我只和能沟通的吸血鬼和平相处。”米迦是个例外，他们相遇的时候，赫兰还处于在吸血鬼都市瑟瑟发抖、孤立无援的状态，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然后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她朝香奈惠招手，“已经过了二十天了，抓紧我，再来试试芝麻开门。”

　　“你跟我一起回去，他们不会生气吗？”香奈惠缓慢地说，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个很明显在生气的吸血鬼，“我是指……百夜……先生。”

　　赫兰：“干点兼职很正常啦，大家都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肯定不会生气的。”
　　百夜米迦尔瞬间接上：“我会。”

　　赫兰：“米迦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肯定不会……”
　　百夜米迦尔：“我生气了！！”

　　“……”赫兰沉默了一会儿，卷起衣袖，从怀里拿出了针筒和试管。“那我给你留二十天份的食物再走？虽然冷藏一下口感会变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一次性放那么多血会死的！”认识多年，米迦对这个人的脑回路深有认知，她每次都能三百六十度精准反弹所有箭头，并给予错误的理解，“如果你还要去那个世界，就带我一起走，我肯定比那些鬼杀队的人类要强。”
　　那个世界的危险性也不容小觑，指不定哪天就会在战斗中受伤。想起两人回来时那副狼狈的样子，他真的一点都不放心。

　　然而赫兰是不可能同意的。
　　养两个吸血鬼很累的好不好！不仅容易贫血，还容易肾虚。撑不住，撑不住。

　　赫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摸米迦的脑袋。
　　介于无法避免的身高问题，最后还是对方主动低头，才操作成功。

　　蝴蝶香奈惠心想，这个动作怎么有点眼熟？这孩子学得还挺快的……

　　百夜米迦尔：“……不要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

　　“请放心，时间还早，我会赶在计划开始之前回来的。”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嗯，完好无损地回来。”

　　.

　　时间到了，不知名力量划破空气，形成一道漆黑的缝隙，呈现在他们面前。

　　到目前为止，时空裂缝已经出现了三次。
　　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按照蝴蝶香奈惠那边的流速来说，就是两年零两个月开启一次，如果当时赫兰有明确的目的性，裂缝就会把她传送到相应位置。

　　这一次呼唤时空裂缝之前，赫兰心里想的是蝶屋。

　　蝴蝶香奈惠在陌生的世界呆了那么久，最想见的，肯定是自己的妹妹吧。

　　呃……
　　说到蝴蝶忍……

　　那时候情况紧急，赫兰一想到救人的方法就直接跑路了，完全没考虑蝴蝶忍会怎么想。要是给对方造成心理阴影了，那，那也是形势所迫。
　　大不了见面就躲在香奈惠身后嘛，问题不大，嗯。

　　她自我安慰般地想着。

　　没想到穿过时空裂缝以后，身下居然会是一个池塘，赫兰脚底踩空差点翻车，还好香奈惠手快捞了一把，不然她就得浑身湿透地去见曾经的友人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蝶屋依旧变化不大，一眼望去，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占地面积好像稍微增加了一些，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植物掩体，院子里偶尔会有蝴蝶飞舞。蝴蝶一见到来人，便成群地聚拢过来，停留在女子指尖。

　　蝴蝶寿命有限，最长的也只有十一个月，照理说这些蝴蝶是不可能认识她们的。但这出微不足道的插曲，还是让香奈惠的心情好了起来。

　　.

　　院子里来客人时，蝶屋现在的主人，虫柱蝴蝶忍正坐在房间里，指导继子香奈乎吹葫芦。香奈乎继承的是花之呼吸流派，吹葫芦是对呼吸法的一种锻炼。
　　啪地一下，葫芦从内部爆开，碎片散落一地。

　　蝴蝶忍微笑着赞扬：“做得很好，明天可以换更大的葫芦了。”
　　香奈乎点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应该就是这间了。”
　　那个敲门的人不知对着谁说了一句，然后直接伸手推开大门，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是……无比熟悉的，思念已久的身影。

　　蝴蝶忍唰地站了起来。

　　两年没见，蝴蝶忍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她们，因为香奈惠经常说她笑起来更好看，她就一直要求自己去模仿姐姐的笑容，希望她们有一天能够回来，并且对她的变化感到满意。

　　“这是什么？”赫兰捡起她们训练用的葫芦碎片摸了摸，硬得跟竹片似的，原来刚才的爆破就是这玩意搞的鬼。
　　“用来练习呼吸法·全集中的道具。”香奈惠看向自己的妹妹，“好久不见，忍，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是。”蝴蝶忍鼻尖一酸，立刻跑上前迎接，然而在注意到香奈惠身上产生的变化后，心脏却开始擂鼓，“姐姐，你……”
　　瞳孔变成了红色，皮肤也特别苍白，除此之外，从表面上看，和还是人类的时候差别不大。那份沉静而温婉的气质从未改变，能够让人下意识地忽视那些差别。

　　“为了活下来，付出了一点代价，但我还是我。”香奈惠张开双臂与她拥抱，“从今往后，也让我们姐妹一起走下去吧。”

　　赫兰看着这幅叫人恰柠檬的景象，转头把香奈乎抱了起来。小小的少女对此感到不知所措，现在也没法去摸硬币，便学着自己师父的样子，伸手环住另一个人的背。

　　但！
　　不管她们如何姐妹情深，账，迟早得算。

　　片刻之后，蝴蝶忍调整好心情，把眼泪憋回去，视线转向了旁边那个毫无变化、而且也完全没长高的人：“赫兰，过来。”
　　赫兰：“……你笑得很奇怪，我不会过去的。”

　　下一秒，蝴蝶忍主动走上前，用力地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开。

　　“走之前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害我找了你们两年多！哪个正常人会知道有时空裂缝这回事啊？！”也不知道她刚才对姐姐的温柔去哪儿了，简直川剧变脸，虚假友谊，“条野先生还说你肯定是在哪家店里吃霸王餐被扣下了，让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到处找找，给你收拾烂摊子！”

　　蝴蝶忍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一天。她带着大夫和担架，回去找她们的时候，那条巷子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道路上只剩下一滩殷红的血迹，尚未干涸，还带着姐姐的温度。

　　天都已经亮了，上弦鬼不可能再折返回来带走她们。香奈惠受伤很重，但赫兰绝对是有自保能力的，就算遇到敌人，也能牵制一二。她们失踪得实在太过奇怪，什么理由都解释不通，最后蝴蝶忍跑去问主公，而他提出了时空裂缝的猜测。

　　#震惊！少女离奇失踪，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可以说是给蝴蝶忍年幼的内心带来了心理阴影。她一直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麻痹自己，就这样寻找了两年，但真正找到的时候，心情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
　　不然才不只是捏捏脸这么简单！

　　“他的假设不合理，我有钱，为什么要吃霸王餐……疼。”被用力地捏了半天，蝴蝶忍一松开手，赫兰转头就走，“再见，我去调查上弦之二了。竟然敢对香奈惠出手，看我十章之内杀了他。”
　　“回·来。”蝴蝶忍皮笑肉不笑地抓住她的领子，“还急这一日么？今天柱合会议，你和我一起去。”
　　赫兰：“……”
　　干什么，让她在柱合会议被其他人捏脸吗？这女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太可怕了，最毒妇人心。

　　不仅如此，蝴蝶香奈惠也直言表达了自己想前往柱合会议的想法。她对自己的定义，仍是鬼杀队的一员，就算同伴们想拿她的身体来做研究，她也毫无怨言。

　　这个世界的所有鬼都对阳光避之不及，若是他们知道蝴蝶香奈惠一“出生”就可以大白天跑到外面逛街，估计得气得原地升天。
　　没办法，他们力量的本源可是特殊病毒，谁知道始祖鬼舞辻无惨最畏惧的是阳光中的紫外线、X射线还是伽马射线，手环不一定能对他起效。

　　不过以防万一，赫兰还是多带了两个防紫外线手环备用，有机会还可以做做实验。她对那些无法沟通的病毒携带体毫无怜悯之心，失败了就说再见，如果能成功，用来当一回饵料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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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知道大家都对炽天使不感兴趣了，一写到就评论猛掉，猫猫叹气。
（这里时间线乱序，剧情需要我把忍成为柱的时间提前，不用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