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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C146. 自动贩卖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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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经—创世记》里，上帝对诺亚说：“你要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的造，里外抹上松香。”于是诺亚就遵循上帝的吩咐行事了。
而地下城的神明热衷咖喱，他始终对自愿堕入黑暗的红眼诺亚怀揣着疑心，不肯轻易听之信之，凭借这样便想要定了她的罪。恨着咖喱的少女无法长久地居住地下，她只能不停往返在巢穴与集中营之间。
敌联盟新的据点在警察署上方的二层和三层，楼梯从后面绕过去，铁质的扶手已经生锈了，漆皮一层一层地褪下来。木川唯戴着鸭舌帽穿过便利店，顺着偏僻的楼宇踏上阶梯，打开铁门——
迎面的就是布艺沙发里一上一下两个人影，青年的黑发因躺下而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随着女人逼近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他偏过头，敞开的西装外套里是大片肌肉的纹路，淡淡地看了来者一眼。
趴在他上方的女人很快直起身，转过脸，目光顺着红眸少女的脸庞蹁跹游走，旋即熟稔地挑起唇角：“你妹妹？”
说话期间，女人漂亮纤长的指尖还沿着青年小腹的曲线略微抚摸着，原本跪俯的动作结束，她见无人应答，干脆光着身体从沙发上走出来，只扯了一条毯子堪堪披在背后。
木川唯看了一眼曜变，随即平静地把视线挪到女人身上：“抱歉，我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何止不是时候，这已经彻底破坏了对方的ons流程。
女人闻言立刻笑出了声，线条闪着顺滑柔美的光泽，雪白的皮肤凑到跟前，长长的橘色卷发垂下来，那双像猫咪一样微微扬起的眼睛紧紧盯过来。木川朝后方仰了仰脸，因为女人的距离过近了，现在能完全看清对方的身体。
“没关系。”纤长的手指撑在腰际两侧，橘发女人眯起眼睛，“我们可以一起。”
她们贴得很紧，对方的胸口压在眼前有些难受，木川略微后退了半步，被抵在门上。
噗通、噗通、噗通。
红眸少女的心跳依旧是慢节奏的规律，没有加快分毫。
“不愿意吗？”
女人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探去，半阖的眼中风情万种：“让姐姐教你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喂。”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发话，他点起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开口：“滚吧。”
“诶——真可惜。”女人点了点嘴唇，妩媚一笑，“还以为能吃到高中生呢。”没有丝毫留恋，她披上衣服，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木川唯打开窗，散掉空气中的麝香，微风夹杂着咸腥的气味扑面而来，太阳从她脸上镀过去，脸颊线条逐明亮而柔和。
“死柄木呢？”半晌后，她问。
“出任务。”
曜变吐出烟圈，磕了磕烟灰，慢吞吞地穿上内裤：“你有事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回来吃饭。”木川撸起袖子，提着便利店买的肉和蛋走向厨房，“借用一下煤气灶和锅。”
“不是吧，八斋会不包餐吗？这么抠。”
少女的回答远远从厨房里传出来，一同响起的还有点燃煤气灶的声音：“少主大人是个变态咖喱狂，顿顿吃咖喱饭，太恶心了。”
“啧，也是，你不吃咖喱。”
曜变懒洋洋地拉开抽屉，翻了翻里面所剩无几的套套：“还不如点外卖，或者你出去买，顺便帮我多买几盒冈本。”
“真会使唤人啊，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让未成年人去买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自动贩卖机啊自动贩卖机。”男人打了个哈欠，按灭香烟，“刚刚打断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吗小黑碳，我要是以后都硬不起来全都怪你。”
“关我屁事。”
“所以你去买，就当用厨房的报酬好了。”
“这里是弔哥的房子吧……”
“我继续睡一会，别吵吵，不然揍你。”
“……”
有什么毛病。
木川唯啃着厚蛋烧，耷拉着眼皮不由想到。敌联盟真是没救了，成员没一个正常的，全是奇葩和怪咖，同盟的死秽八斋会也是这样，看来要报复社会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嗯，除了她。
视线扫过板凳上的折纸玫瑰花，少女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她听见了青年沉重的呼吸声，大概是睡着了，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草莓毛毯缩在沙发里。木川埋下脸，将被冷落的食物吃得一点不剩。蔬菜塞满了腮帮，她拼命吞咽着，却奈何不了喉间的酸意，同时一股反胃的气流冲上舌苔，最后强烈地咳嗽起来，跑到水池里把东西全都吐了。
摸到自己脸上一片因呕吐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也许是厚蛋烧哽住喉咙太痛了，也许是戒断反应的呕吐厌食在作祟，总之无论如何一时半会也不能停止胃部的痉挛。
男人没有被吵醒。
木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站在沙发后面顿了大约数分钟，看见对方几乎拧成死结的眉毛。然后将左手覆盖在他的眉心，黑发青年的眉毛舒展开了，再移开，眉毛又拧起来，重复几次都是这样。
——而她的右手握着匕首背在身后。
“啪——”
他骤然睁开眼，用力桎梏住她的左手腕。
整张脸都扭曲了，接着变得像水泥面具般僵硬，阴影落在他的脸上，眼里没有任何光彩抗拒着世界上的一切。这些变化都在一瞬间之内，下一刻，他竟露出笑容：“又想被我打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为什么有人的眉毛可以长成这样，像蜈蚣一样，真厉害啊。”少女果断颔首道歉，右手不着痕迹地将匕首插回衣袋。
“……”
他翻了个白眼，松开手：“走开，别来烦我，恶心死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男人确实在醒来之后散发出一股由负能量凝聚成的暴戾之气，那样同之后轻松的笑容压根无法连接。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木川唯耸耸肩，拿起手机转身便推门走了，她沿着楼梯下行，没留意手指被铁片划伤了一道血痕。看着那道红色，少女停在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前方，无意间想起某个人的红眼睛，也是这种像血似的颜色。
“叮铃——”五盒冈本伴随着付款成功的音效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着。
她扯过透明塑料袋，弯腰把这些安全套统统装起来。再直起身，忽然看清不知何时站在巷口的男生。
——对方扬起下巴，那双承载了多少人希望的、属于小英雄的眼睛，坚决、凶狠、惊异、泛着血色的红眼睛，直视过来。风驰电掣间，他的视线一点一点从她的脸上挪至手指间，提拉着的白色透明塑料袋里，装着整整五盒金色的冈本003。
少年的表情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mm...改了一些比较详细的描写才过审，总之大家可以把前半段想得过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