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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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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一大早发了这么一通脾气,饶是棠华院的人不敢往外传。
可府里其他人多少多少都听出了些风声。
再加上巧云去沈氏那儿说厨房的东西要重新置办,赵宁的凶名就这样立起来了。
赵芷被赵宁抓了那么两把,现在完全不能出来见人,听到她把厨房都砸了,还罚了一屋子的下人,便嘟着嘴,气哼哼道:“娘亲,您听到了吧,昨晚爹爹回来还说是我的不是,您看看她多凶呀!”
沈氏伸手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笑道:“行了行了,你爹为了你,昨日可是被你祖父给打了,你再这般不依不绕,小心你爹爹寒了心。”
“你爹爹呀,如今就想着咱们府里能和和美美的,知道吗?你呀,以后绕着她点,别往跟前凑,她这样凶对你可是好事。”
赵芷还想说什么,目光眸瞥见赵武正站在院里的石榴树下,跟来送信的小丫环说话呢。
于是立马闭了嘴,小心翼翼地跑到窗前,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可惜离得太远,只能看到赵武脸色不好,眉毛都竖起来了。
沈氏上次将她给揪了下来,笑道:“别看了,小心你爹爹见你偷听不高兴。”
赵芷呶着嘴,纠着腰间的穗子,“娘亲,天天说爹爹这样不喜,那样不喜欢,那爹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沈氏笑而不语,牵着赵芷走了出去,身后跟着端着茶盏的小丫环。
却不料,还没到跟前,赵武便气哼哼地跟巧云走了。
沈氏忙追了两步,娇声道:“侯爷,您这是去哪呀?早膳已经备好了。”
赵武头也不回道:“你们先吃。”
沈氏气得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团。
赵芷却双眼一亮,贼兮兮道:“娘亲,您说爹爹是不是去教训那个村姑了?”
棠华院里乱成一团。
丫头、婆子跪了一地。
赵宁把厨房都砸了,熬药的东西更是被她特意摔了个粉碎。
药包也被她借机给挑了,如今只能让人去重新抓药,方子就在春红那儿。
她扫了方子一眼,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哪是治病救人的方子呀,也就是一些温补的药物,即没法让你死,也没法让你活。
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大夫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地替你瞧病。
赵武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地的碎纸,春红正领着两个丫环地打扫收拾。
其余的人则跪了一院子。
众人看到赵武,立马行礼问安。
可偏偏没有看到正主赵宁。
他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厉声道:“大姑娘呢?”
春红战战兢兢道:“姑娘出去,出去请大夫了,姑娘说……”
“说什么!”赵武一声厉喝,春红吓得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痛得眼泪花花,可半点都不敢吭声。
“姑娘说,姑娘说二夫人给找的大夫,瞧了两个月,夫人都不见起色,反而情况越来越不好,别是别是给请了个假大夫……”
春红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下赵武。
只见他脸黑如墨,双手捏得卡卡直响,冷哼道:“那夫人呢?谁在这里照看着?”
他一眼扫去,这院子也就春红和身后的两个丫头在干活,其余的跪了一院子,可见这屋里肯定没人。
春红道:“夫人,夫人刚才喝了粥睡着了。”
“你们这厨房都砸成这样了,还能熬粥?”
赵武说着就进了厨房,满地残渣碎片,场面恐怖至极,他都被这场景给逗乐了,扭头望向春红道:“这都是大姑娘一人砸的?”
春红点头。
赵武乐道:“这年纪不大,脾气可是见长呀!”
这手下得可真够狠的,原先还想揪住那丫头狠狠地削一顿,岂知人不在,他这火气,便不知不觉的淡了。
到了正屋,李月娥难得的没有睡着。
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直到赵武坐到了床前,她才缓缓扭过头来,望向他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少年夫妻,分开十来年,别说感情了,就是音容笑貌,也早在记忆里淡得不能再淡。
面对床上脸色苍白的李月娥,赵武竟然提不起半点怜惜之意,反而凭添了一丝尴尬,好一会才道:“吉祥这孩子,脾气看起来是随我了。”
李月娥将月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望向前方:“自小在乡下长大,肯定比不上妹妹,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侯爷多担待,待我身子好了,我便带他们回乡下去。”
赵武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话了。
一家人就跟约好了似的。
他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不悦道:“这就是你们的家,往哪走呀?”
李月娥嘴角扬了扬道:“侯爷这还穿着练功服呢,应该是听说吉祥又闯了祸,来不及换衣裳就过来瞧的吧,咱们这边厨房也被砸了,没法子给您弄吃的,不如侯爷先回去吧,待吉祥回来,我便让她去给您赔礼道歉。”
赵武一口气堵在喉咙。
捏着拳头道:“你好生休养,吉祥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她一个孩子,能闹到哪里去。”
“多谢侯爷!”
赵武来的时候不开心,走得时候更不开心。
赵宁却很开心,李月娥只要不乱用药,她再用上半个月的针,这毒基本就除了,到时候再弄几道药膳,身体就能恢复过来。
她昨天晚上几乎没睡,每隔一个时辰,都给她用簪子按压穴道,同时利用经络逆行原理,将毒素先行控制住,待她今日回去用针之后,便可一点点的排毒了。
想到此,赵宁的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
喜鹊见她难得的欢喜,问道:“姑娘,可有喜欢的东西,咱们去一并买了。”
赵宁摇头。
她今日打着要请大夫出来的旗号,实则是来买银针的。
又找一家医馆,自己开个药方,让那大夫一会照做就成,如今一切都办妥了,顺手在街边买了两串糖葫芦,便跟喜鹊一前一后上了车。
她出手大方,大夫不止拿她的银子,还不用对病人负任何责任。
自然欢天喜地的跟她走。
马车晃到牌楼的时候,挑起帘子一角往外看的赵宁,猛地发现一个身影看起来挺熟悉的,本想着再瞧两眼,结果那人已经上了马车。
喜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这是陈国公府的马车,刚才上车的便是陈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