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副本合集》宗心

146、ateez·六十七

　　《kingdom》结束之后，ateez度过了一段行程相对而言没那么紧张的日子。工作以练习为主，练习的间隙许鸣鹤会号召大家头脑风暴，畅想不同时刻恢复线下对行程安排的影响，从而探知队友们的想法和建议。而离开练习室之后，许鸣鹤除了音乐创作，就是出门“约会”，主要对象为因《kingdom》多见了几面之后关系亲近了许多的the boyz成员们。
　　说到这个，之前文炯书的好感度到底是为什么涨的呢？
　　这个悬念尚未解答，但另一个谜团破案了——丁润浩去录《都市渔夫》回来的那天为什么情绪不大对劲。
　　因为他参加的那期《都市渔夫》播出了。

　　《都市渔夫》这档节目是出演者多且杂，人员流动性很大的类型。主业是idol的，主业是综艺的，主业是其他偶尔来上综艺的，什么都有，这导致了一个必然的结果：大家彼此间都不怎么熟。
　　这本不是问题，综艺不是一定要彼此熟悉才能做的。
　　但问题出现了。
　　先是分队活动，丁润浩所在的那队里，他年纪是最小的，按照惯例承担了生火的任务，但煤炉有问题，火生不起来，同队的李秀根回来发现水还没开：“解释一下吧。”
　　同队的其他人帮忙解释：“不是他的错。”
　　后来要煮面，丁润浩小心翼翼：“我来。”
　　李秀根：“你那么白能做好吗，等等，你是……”
　　很现实的画面，但《都市渔夫》的定位并不是一个把现实团队中大前辈的漠然、傲慢和晚辈的谨慎小心看眼色如实地反馈出来的现实向综艺。
　　播出之后，粉丝们群情激愤，纷纷给节目组发消息抗议。
　　节目组：默默地在网络版重播版片源里把争议镜头删掉。
　　又一个现实、典型、说出来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被搬到了台面上——电视台根本不在乎idol，尤其是小公司的idol。
　　“没人觉得那样有问题，光明正大的播出了，但KPOP是造梦的行业，即使有负面，呈现给粉丝的也是简单纯粹的样子，社会生活里那些名义上不正确、大多数人却已麻木的日常，对她们来说太超过了。”
　　许鸣鹤如此感慨。
　　“润浩，你以后会成为那样的前辈吗？”他问。

　　一般来说，许鸣鹤与队友不常沟通这种深度话题，他的非日常对话主要是为了让自己与真·年轻人保持思维同步，其次是避免队友出问题牵扯到自己或者自己的任务。丁润浩遇到的事在社会生活中不算残酷，最大的问题是《都市渔夫》节目组居然会把它放出来，许鸣鹤至多安慰一下，但是——
　　这回的任务是好感度，许鸣鹤需要再热心点。
　　他甩给丁润浩一个没法轻易回答的问题：“对于不用在意的晚辈、小人物，心情不好时便敷衍刻薄，无视他的为难与尴尬，润浩，你变成成功的、有地位的前辈之后，会那么做吗？”
　　这样的问题其实有点冒犯，偏激一点的人很容易理解成“你不确定以后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就不要抱怨”，但丁润浩还没那么小心眼，更重要的是从许鸣鹤过去的表现看，他不是那种促狭的人。旧有印象和当前怎么听都不太对味的话冲突，让丁润浩有些迷糊。
　　从丁润浩的表情上品到了异样之后，许鸣鹤笑了一下，继续说：“我突发奇想，想和你交换一个承诺。”
　　“什么。”
　　“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我……不会以个人的身份，和那位同台，”许鸣鹤语速放慢，似乎在思考，“团队不算哦，哪天我们得奖了，总不能挑剔颁奖的人。”
　　丁润浩迅速地回忆了一下李秀根活跃的场景。
　　“《认识的哥哥》邀请哥呢？”
　　“不去。”
　　“罗英锡PD的节目呢？”
　　“不去。”
　　“年末最佳男solo，颁奖人是他呢？”
　　“不去。”
　　“那不是会得罪人吗。”丁润浩终于轻松下来，又一次把许鸣鹤抱了个满怀。
　　许鸣鹤心想着“个子高了不起”，拍了拍丁润浩的背：“不用感动啊，现在不是电视台综艺的时代了，我也不相信我的综艺感。”至于网综和年末颁奖，又不是不去了，万一真遇到了那样的情况而选择放弃，对于经历丰富的许鸣鹤来说也不是特别的可惜。
　　但丁润浩听来，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不要用这个交换，”丁润浩说，“换个承诺吧，哥。”
　　“你想让我承诺什么？”
　　“将来的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我讨厌的样子，作为交换，哥，我在外面被欺负了之后，回来可以这样吗？”他又稍稍收紧了双臂。
　　“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我很乐意。”许鸣鹤说。

　　“你这样真的有点像猫。”丁润浩抱够了之后松开许鸣鹤的时候，许鸣鹤嘟囔着开了个玩笑。
　　丁润浩：“哦，我是金毛塑，那要像金毛一点的话……”
　　他用舌头舔了下嘴唇。
　　许鸣鹤迅速脑补了金毛犬的刻板印象——扑上来用舌头把脸舔了个遍，对上丁润浩含笑的眼睛，他们的脑补显然同步了。
　　许鸣鹤拔腿就跑，丁润浩在他的身后哈哈大笑。

　　一通谈心后，这个波折被揭过。对于当事人丁润浩来说，在本来就没有寄予太多希望的综艺领域遇到糟心事所带来的打击，被“队内的哥哥为了安慰我居然能做出那样的承诺”所盖过。而对于ateez以及KQ而言，在和电视台搞好关系这件事情上，是始终要怀抱希望的，但社会生活中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这回又不是他们的错，除了忘掉，也没什么能做的。
　　至于许鸣鹤嘛，进度条又动了快百分之一，平时在自己能消化的人设下润物细无声，关键时刻雪中送炭，是很有用的。
　　同时他也更迷惑了，丁润浩为什么推了进度条他理解，文炯书的好感度是为什么涨得那么迅速呢？难不成和丁润浩一样遇到了职场霸凌？

　　除了不大不小的事业波折之外，许鸣鹤还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半年前暂停活动治疗心理疾病的宋旼琦的状况好转，可以回来准备下一次回归了。
　　对丁润浩许鸣鹤可以耍点心眼，用在常人看来很有分量、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的承诺刷好感度，对于真的有心理疾病的人，良心让许鸣鹤没有使什么花招。
　　“我知道你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很帅气地回来。”
　　宋旼琦的正式回归之前是练习的重启，由同样经历过复健的许鸣鹤陪同，一起练习之后，他大概确定了宋旼琦接下来想走的路线。恐慌障碍带来的大半年缺席，可以当作接下来人物设定的一部分，也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揭过去，也就是宋旼琦的选择。但无论是哪种选择，许鸣鹤都有应对的方式。
　　练习室内，他因为疲惫的呼吸而略微弯腰，下巴稍稍扬起，仰头看着宋旼琦：“但在需要的时候，请不要有顾虑地来找我。”
　　“这不容易，对不对？”
　　宋旼琦点头。
　　镜头前表现得再亲密，他们的实质关系也是同事，而非真正的亲人，镜头之外有些事情，对同事来说是过线的。
　　“可是担心你的状态会让我更难受啊，你说出来，我还能得到灵感，并因为做了一个善良的哥哥而自满，”许鸣鹤低声叹道，“如果我原谅你的情绪波动，你也原谅我偶尔的、不好表现出来的、创作者的神经质，这样扯平了吗？”
　　灵感来自崔伞——虽说这位私下在有些地方和他的舞台路线一样激进，但其思路还是给许鸣鹤带来了启发。互相的亏欠与共同的秘密，能够让人与人的关系突破“相处得不错的同事”这层界限，带来更高一层的默契与亲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发现了一件事，”宋旼琦说，“哥，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发现了，只要爱你，就能收获你的爱。”
　　“作词是有用的，语言表达能力有所进步，”许鸣鹤先点评道，“总结得不错，可……这是坏事吗？”
　　他偏过头，有点迷惑地明知故问。
　　宋玟琦概括得不错，这就是许鸣鹤一直以来经营的人设，一个普遍意义上优秀的人，同时有着“会用爱回馈爱他的人”的人格，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吸引力的。至于队友们一开始的信任和鼓励换来的是许鸣鹤的掏心掏肺，外人看到这样的事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想，也不难猜测。
　　“有更多的人爱着哥是好事，可是有骗子该怎么办呢？”
　　“比起单纯的敌意，欺骗好像还更难受一点，你能成为我的另一双眼睛吗？“

　　许鸣鹤的语句是斟酌过的。
　　宋旼琦也能察觉到这段对话并不日常，许鸣鹤在想办法将关心融入到自然的语气里，让它显得不像是施舍，而是一种看起来平等的交换。
　　但他没有办法抵抗这个。
　　没有办法抵抗许鸣鹤的自然，也没有办法抵抗许鸣鹤为了照顾他的感受组织语言，从而流露出的那一点刻意。
　　“好。”宋旼琦回答。

　　许鸣鹤刷进度条的一大优势，别人没办法轻易付出的东西，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