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成废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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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杀人了！卫绾杀人了！”
卫丝丝尖锐的声音像是滴落沸油中的水，让表面平静的村庄霎时就沸腾了起来。
很快，卫家的篱笆外面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甚至有一些人的脚已经踩到了篱笆里面围着的青菜幼苗上。
“这卫家最近是不是撞邪了？看这倒霉事一桩一桩的。”
“谁知道是撞邪还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在卫大还在的时候，这卫家可不像这样。”
“这卫大妞竟然敢杀人，以前可没有看出来。”
“你说是不是和村尾的那个瘸子在一起学到的？要知道那瘸子可是将他亲娘给送到了那个地方呢。”
“嘘！你不要命了，说这些，不怕瘸子半夜烧你家屋子啊！”
……
卫绾缓慢睁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澄澈明亮，偶尔还能看见飞过的鸟儿。
鼻翼间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让卫绾握着砍刀的手微微抖了抖，耳边嗡嗡的讨伐声像千百跟针往她脑袋里面扎。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呵呵，她竟然杀人了？！
“卫丝丝，你鬼哭狼嚎啥？卫绾哪里杀人了？赶紧给我滚回屋里！”卫刘氏大嗓门一出，周围嗡嗡声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卫丝丝在卫刘氏吼了那么一句话之后，立即关上窗户，躲在了起来。
卫绾脑袋转动有些慢，动作有些僵硬的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站起来的老婆子身上。
卫刘氏身上穿的依旧是粗布麻衣，不过补丁很少。衣裳下摆和裤腿上面都沾满了鲜血，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些抓痕，那是卫绾在挣扎中划上去的。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卫刘氏是小河村数一数二的泼妇，脸一耷拉下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以将小孩子给吓哭！
小河村这一辈的人可以说是见到卫刘氏都有一些怕，所以被卫刘氏这么一吼，围观的人像是背后被鬼追赶一般逃了去。
卫绾躺在地上，回过神来，疼痛席卷全身，受了伤的左腿钻心的疼着，额间冷汗直冒，血腥味越来越浓。
原来那刀并没有落到卫刘氏身上，反倒是落在了她自己的受伤的左腿上。
“卫绾，你这是长本事了啊！还想砍我？！你再来啊！你再来啊！”卫刘氏用脚踢着卫绾受伤的左腿，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赔钱货！扫把星！当初就该把你扔到粪坑里面！”
卫绾侧头，视线正好落在躲着的卫李氏身上，看着卫李氏哆嗦的身体，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收回目光，刚好和卫李氏胆怯畏缩的视线相碰撞，卫绾索性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任由卫李氏踢打，没有做出半点反应，虽然浑身上下都疼着，但她并不想反抗。
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了呢。
“娘，你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绾绾就要死了。”卫李氏从厨房旁的磨盘下冲了出来，抱着卫绾的身体，直接用瘦弱的身躯挡住了卫刘氏的拳打脚踢。
“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卫刘氏停了下来，顺了一口气，捡起旁边的烧火棍杵在地上，抬头望着卫李氏，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来的凶狠。
卫李氏抱着卫绾越发的紧了，卫绾都能感受到卫李氏身上的骨头。
“你让开！我不要你管！”卫绾伸手推开卫李氏，她不想欠人情，也不想活下去。
当一个废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绾绾，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你死了我可咋办啊？”
卫李氏抱着卫绾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声带着压抑，听得人心头难受。
“娘，你就饶了绾绾吧，我给你磕头了，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在打绾绾了。”卫李氏转头抱着卫刘氏的腿，一边磕头一边哭诉。
她想着刚卫绾看她的眼神，就喘不过起来。
突然有一种她就要失去这个女儿的感觉了。
“娘，你这是在干嘛？我大老远就听见家里的吵闹声了。”卫老二进门将锄头搁在院门口的杂物间，弯腰将身上袖口处沾着的苍耳取了下来扔在篱笆外面。
目光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卫绾和跪着的卫李氏，语气有些不耐烦，“又在打卫绾了？打死还要管埋，这以后谁家敢将闺女嫁到我们家来？”
“村尾的陈家不是还有几个钱吗？赶紧将卫绾嫁过去，反正名声都坏了。眼不见心不烦！”卫老二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说了几句话之后，背着手就往村口走了去。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不会打死的。”卫刘氏摆了摆手，将烧火棍扔在了一旁，目送着卫老二离开。
等卫老二走到村中间的柳树，卫刘氏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一脚踢开卫李氏抱着她脚的手，弯下腰，伸手使劲儿戳了戳卫李氏的脑袋。
“将这死丫头抱回去！明天的亲事要是毁了，看我不弄死你们俩。”
“我这就将绾绾抱回去，我这就将绾绾抱回去。”卫李氏连连点头，身体颤巍着将卫绾抱了起来，额头渗出的血迹和头发砂砾黏在了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卫绾一直闭着眼，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见了卫李氏磕头的声音，还是感知到了卫李氏抱着她颤抖的身体。
“绾绾啊，你可是娘的命根，你可不能出事啊。”卫李氏将卫绾放在了床上，伸手摸着卫绾的脸，声音中的悲痛让自诩冷漠的卫绾都忍不住鼻头一酸。
可是，她不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最终还是出事了。
不然她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
“绾绾，你睁眼看一看娘，娘以后护着你。”卫李氏声音中带着不可名状的悲意，嘴里一直喃喃，自责中多了丝真挚的坚毅。
她手脚麻利的给卫绾受伤的腿裹上一层麻布，便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卫绾在卫李氏走了之后，才慢慢睁开了眼。
头顶依旧是那破了一个洞的茅屋顶，周围泥土砌成的墙稻草都冒了出来，窗边青黑色的霉斑还留着拖痕，那是她刚才从窗边逃走留下的痕迹。
受伤的腿疼的钻了心，可这样的疼抵不过她死了的心。
她废了啊！
以后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呵呵，可能根本没有人来照顾，不用她来沤肥就不错了！
她该怎么办？
自杀？
卫李氏抱着她的身体跳河的场景一闪而过，吓得卫绾浑身一哆嗦，算了，自杀也是需要勇气，如果死了也回不去，那她可就真的死了。倒不如赖活着！
至于怎么活，离开卫家是一定，但真的要嫁给反派吗？
想着书里原主婚后不久就死了，卫绾觉得还是远离反派比较好。
“嘶~”卫绾忍不住动了动腿，痛意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冷汗直冒，双手发抖，额头发黄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
左手握拳，狠狠垂在床板上，卫绾只想破口大骂！
但教养告诉她，这样做除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泼妇外，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的帮助。
“绾绾，娘回来了，娘拿到药了。”听到说话声，卫绾下意识就将视线转移到了门口。
卫李氏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衫上沾了血迹，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在接触到卫绾目光时，有一瞬间的闪躲，扯了扯衣袖，随即拿着手上的药像献宝一样给卫绾看。
“绾绾，你看，这是医脚的药，敷了药，你的腿就可以好了。”卫李氏低着头，将手上的药手忙脚乱的往卫绾腿上涂抹。
在药敷上去的瞬间，卫绾恨不得立即死了过去。
太痛了，痛得她都怀疑自己活着是错觉。
切猪草的刀很锋利，卫绾小腿腿骨都漏了出来，在掀开麻布的时候，痛得卫绾直接晕了过去。
卫绾晕了过去，卫李氏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惊惶之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卫绾鼻下探了探，感受到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秋天的夜晚星星比较明亮，卫绾再一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在茅草屋上面的几颗星星。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稻草发霉了的味道，寒凉的月光撒了下来，卫绾忍不住伸手去摸，手一动，便惊醒了旁边偶然睡过去的卫李氏。
“绾绾！”
卫李氏猛然睁开眼，立即伸手摸卫绾的额头，随即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等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卫李氏才发现卫绾醒了过来。
“绾绾，你好好休息，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卫李氏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看卫绾，眼神闪躲，话语有些微弱。
卫绾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卫李氏那双粗糙的手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科技落后的世界，她就没指望自己的腿能治好。
“明天马媒婆会带陈家会过来提亲，你明天……不对，你以后嫁到陈家勤快一点，他们家有钱，不会饿到你的。”
卫李氏伸手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身形微微颤了颤，声音越来越小。
“娘这里没有嫁妆给你，你祖母那里……你以后多听陈，陈瑾的话，他们不会嫌弃你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2章：成废人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