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条蛇的进化论》细细莲桦

24、第二十四章

　　上一章说到，邓布利多带着教授们和我一起进入到地下管道，雕刻着双蛇的墙在我们面前开启。

　　现在我们站在一间石室的末端。石室相当大，光线昏暗。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更多的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这让我想起紫禁城的那些雕龙柱子。

　　这并不是我和瑞塔交谈的石室，这个认知让我对斯莱特林密室的范围咂舌。石室里一片令人发寒的沉寂。教授们在雕刻着蟒蛇的柱子间慢慢前进，也许是魔咒的原因，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也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当我们走到最后一对柱子时，一座与石室等高的雕塑跳入众人的视线。那是一座相当古老的雕塑，它紧靠后墙耸立着。即使我有着独特的视觉方式，也只能依稀看到雕塑的脸，稀稀疏疏绕篱竹的长胡须直垂到及地石袍底，两条灰色的腿站立在石室光滑的地板上。而两腿间，站着一位魔鬼身材、金黄眼瞳的美女。绿色的蛇纹长裙贴身包裹，裸露出来的浑圆肩膀和大半□□细腻雪白，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曲曲卷卷的散落。

　　“哟~”瑞塔美女风情万种的举起右手挥了挥，妖娆的仿佛高级舞会最亮眼的交际花。

　　哟你个头啊混蛋！

　　“这位女士如何称呼呢？”与其他教授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同，邓布利多将我递给斯内普，上前弯腰行了个巫师的见面礼。

　　“瑞塔，瑞塔·斯莱特林。”

　　“这可是个不同寻常的姓氏，我们在寻找一条与您同名的蛇怪，请问您能否提供任何的帮助呢？”

　　“不用绕圈子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蛇怪。”

　　一段犹如狗血电视剧的对白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上演着，我却完全没有时间思考任何东西。从第一眼我就认出来那就是蛇怪瑞塔，邓布利多也一定认出来了——毕竟我跟他详细的描述过，至于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这时他的事，我并不需要负责他们的外交工作。让我无法思考的，是瑞塔的眼神，我最熟悉不过的眼神——从捕食的妮妮身上就看到过无数次。她一直盯着我，在和邓布利多说话时也一样，用那对金黄色的、无机质的竖瞳，像是看死物一样的看着我。

　　如果她认为我出卖了她——这我完全无法反驳，毕竟我们勉强可以算作同类，而我却引着人类过来捕捉她——而要猎杀我作为报复，这时绝对有可能的事情。蛇，可是超级小心眼又记仇的物种。

　　也许是我的紧张通过缠绕在斯内普手臂上的身体传递了给他，又或者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就在我几乎要抵抗不了瑞塔的目光的时候，斯内普往旁边移动了几步，让麦格教授的身体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我们。

　　一脱离那冰冷的目光，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畏畏缩缩的贴着斯内普，从缝隙中偷偷看着。

　　“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也许是遮挡的效果，停顿了有一会的谈话又继续了。

　　“是的，斯莱特林先生那个关于血统的遗言——”邓布利多再次弯腰，口里却暗带威胁的说着，尾音拖的老长。

　　“如果有萨拉查的后裔要求我这么做的话。”瑞塔好像没有理解邓布利多的意思一般，微笑的回答，“不过当然我自己是很不乐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五十年前萨拉查的后裔就已经是混血了吧？话又说回来，吓吓那群笨蛋我倒是很乐意，而且我在这方面非常有心得哟。”说着瑞塔抛给邓布利多一个“可以给我次机会吗？”的希翼眼神。

　　双方看似其乐融融的谈话，却始终让我有种针锋相对的危险感觉。斯内普抓着我的手越收越紧，手心也湿漉漉的全是汗，难道他也在紧张？我有种见到“铁树开花”“仙人放屁”一般的维和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更不可思议的是，知道他也会紧张，我竟然觉得安心了。

　　不过当然会的吧？斯内普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个人。而且他要担任双面间谍，面对伏地魔这么残暴的上司，还要跟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成员们周旋，应该时刻都处在紧张的状态下吧？不过现在因为我加快了剧情的进度，他应该不需要去伏地魔那里担任凤凰社的间谍了吧？反正伏地魔也不会复活了……吧？

　　我在这胡思乱想着，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瑞塔会成为麦格教授的新邻居，而霍格沃茨将负责瑞塔的一日三餐与各项生活需求，包括各种药物。我一点也不惊讶邓布利多并没有和瑞塔提到我的要求，这一点也不难理解——我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也很清楚的告诉过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向瑞塔寻求帮助。

　　所以本该热热闹闹虽然没死人但也狠狠的惊悚了一把的密室事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第一学期的暑假里就结束了——当然这样很好，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失望，一点也没有。

　　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斯内普将我丢在一张沙发上就转身走进了盥洗间。我乖乖的待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觉得身体越来越重。我一边想着“稍微睡一下不要紧吧？”一边团紧了身体。嗯，就睡一下好了。

　　这么完美的深度睡眠真是久违了啊，我有些不舍的蹭着身下柔软的床铺。唔，闻起来还有些药味。唔？药味？

　　我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眼前并不是我熟悉的盒子内部，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说是陌生，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来过；说熟悉，是因为这样的房间一看就充满了浓厚的斯内普风格——好吧，还有他浓厚的气味——我好歹在人家办公室和客厅都睡过，怎么会认不出这个就是他的房间？

　　我直起身子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的色调深沉暗淡，窗户和窗帘都紧紧的关着，显得房间更加的昏暗压抑。唯一让我满意的是床单和被罩是深褐色的，和我鳞片的颜色很像。我的盒子被丢在房间一角的地上，旁边就是斯内普从霍格沃茨带回来的那个小手提箱。难道他的意思是，放假期间我都可以睡床？哦，我一定要当面对他的仁慈表示感谢！

　　房门并没有关严，只是虚虚掩上的，我很轻易的就将它顶开了。看起来是在二楼，地板是木质的，有些地方翘了起来。我注意到斜对面还有一扇紧紧闭合的门，应该是另外一个房间。其实这个房子好好休整一下，还是不错的。我悄无声息的沿着楼梯往下游走，有些含糊的对话声从客厅传来。

　　“能够确定吗？我的老朋友。”不是斯内普，这个声音音频更高一些，说话的强调也有些诡异的熟悉。“噢噢，我明白，如果不是经过确认的消息，你绝对不会这样告诉我，可是请原谅一个父亲和丈夫的担忧，我必须要为我的家人负责。”

　　“嘁，”嗯，这个有力的单音词绝对是斯内普，“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劝你最好尽快早决定，时间——不会太多了。”

　　这是在说什么？为了不被饲主大人以“偷听他人谈话”为由，苛刻我未来的口粮，我用尾巴在地板上大力的敲击了两下。感谢这年久失修的木地板，虽然我没用多大的力气，那声音依然大的惊人。客厅的门被迅速拉开，我见到了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放大版的德拉科。

　　卢修斯·马尔福。

　　两位巫师先生确认了发出声响的就是我以后，收起了魔杖，当然斯内普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以我与他同居多日的经验来说，应该是在说“等会收拾我”？我又做错什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条蛇？”卢修斯询问道，眼睛却盯着我看。

　　斯内普只是斜着眼睛看着卢修斯，没用回答。卢修斯也好像并不需要斯内普的回应，围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

　　“好像没什么特别嘛。”卢修斯很是失望的得出了观后感。

　　我没能长成两个头三条尾巴的模样真是很抱歉啊！

　　“哈，不过似乎真的能够听懂我们谈话的样子。”卢修斯双眼发亮的看着我，“斯内普，你没用打算教它写字吗？”

　　啊？您是从哪里得出我需要写字的结论的啊？

　　显然斯内普与我有同样的疑问，他冲着卢修斯挑眉。

　　“不教它写字，难道你打算去学蛇语？”卢修斯理所当然的说，“那个咒语不能常用吧。”

　　那个咒语？是说邓布利多对我用的那个，冷冰冰的咒语？为什么不能常用，是有什么副作用吗？

　　我瞬间紧张起来，向斯内普看过去，他却在我们眼神对上的一刹那转过了头。他的反应让我如坠冰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噌的一下追到斯内普面前立起半个身子。人类的脖子绝对比不上蛇的身体，很快斯内普就放弃了通过扭头来躲避我的目光。

　　“使用频繁会导致无法发声。”斯内普一脸不耐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完又犹疑了一下，补充道：“你的次数远远够不上频繁，我们并不希望得到一个哑巴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