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成之是

2、前尘旧梦收割毕

　　“安大大，我特别喜欢你。”
　　看得出来，将昏迷过去的白亭升放下，“接收主脑前情要素。”
　　所谓前情要素，跟随收割者的随身主脑克樱克悉，对宿主和收割行动前后所有，进行的记录。
　　“我看过你屠城的全部，简直了，杀那些虫子和砍瓜切菜一样！哦，小鸦鸦，接收！”
　　“初次知道我还有当厨子的潜力，小鸦鸦？”姬幼安温润如玉的轻笑与刚才冷漠冰霜简直判若两人。
　　一块方方正正的黑色布头在孔压的肩膀上点头。
　　“屠城？”如此差别对待，明南和心口难受的发紧，听到了他的呢喃，姬幼安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明南和一愣。
　　“这是你随身主脑克樱克悉的爱称？”姬幼安微微挑眉，灵活的布头上闪现主脑独特花图。
　　“是的。”崇拜的安大大，如此平易近人，如沐春风，孔压眼中的滤镜不断提升，一脸憨笑。“知道安大大是古地球移民，我特意去查古地球文明，专门在黑色的动物中找了好久，改成了这个名字。”能让主脑随时提醒，离安大大更进一步。
　　“叫姬幼安，听着随意些，任务结束，主脑都会推一位上榜，上次碰巧轮到我。收割团队才是最大的功劳者。”阵法图将阁楼中修复的完好如初，枪口对着阁楼修复阵收回，转身查看其它阵法图的完成进度。
　　“好，姬幼安。”一脸傻笑的孔压尝试着开口，心里美滋滋。生怕内心的尖叫吓到他，忍得甚为辛苦。
　　“屠城的安大大，不是它吗！”明南和一把拽住他，压低声音。
　　光屏上面显示的动图，虫族外表冷硬的复眼，深沉哀寂，巨大恐怖的外形望之生畏。
　　“伪装懂不懂！”孔压满眼嫌弃，“我出任务不进行伪装，想吓死本土物种？谁像你。”仗着自己长得近似古地球移民的外表，纠缠安大。明眼的都看得出来，他只想与你保持距离。
　　光屏缩回手腕，孔压见他手背干干净净，并无随身主脑克樱克悉图案，有些不确定。“你是？”
　　脸如此水嫩，如此小的收割者，难道是头次出任务？安大大老带新…收割者果然强大的变态。
　　“安大的队友？”孔压猜测，不排除刻意隐藏隐藏主脑克樱克悉。
　　“我…”明南和看着姬幼安下颌优雅的线条，甚为羞涩，“和你一样，我喜欢他。”
　　同道中人的眼神！孔压喜悦的眼睛一亮，可怜他这身伪装过于物美价廉，面部表情不能充分表现他雀跃之心。
　　“那屠城你最喜欢哪段？”
　　“哪段都很厉害，但我还是最喜欢他的眼睛！”
　　“眼？！”孔压想起安大大伪装虫族的成排复眼，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瞬间没有和对方交谈下去的欲望。“你喜欢的，真独特！！”
　　收回所有的阵法，姬幼安将所有的重建工作全都交给了修复者。
　　“克樱克悉记录宿主记忆前后变动十分全面，你主要排除我和他的记忆。”姬幼安用下巴点了一下远处站立的明南和。
　　孔压点头，“我会酌情合理化，修复者是我的拿手工作，你放心。”
　　收割本是高危行动，孔压记得收割者即不喜欢给随身主脑克樱克悉起爱称，他们生怕遭遇紧急危险境地时，无法及时联系上主脑。
　　“自然放心修复者，山甫星外域监测波动异常，我怀疑多个金手指重叠，所以才亲自下来。两个女子是金手指携带者，他二人稍加修复即可。”姬幼安对着地下躺着的，指给他看。
　　孔压进入重建修复，姬幼安退至一边，不去打扰。
　　阵法图只能将他们的身体与魂体修复的完好如初。
　　孔压低眉垂目，有音从周围响起，空中的灵力能量不断波动。空灵的轻音流动在楼阁中，辽远的异能音波让宿主的记忆得以安抚重建。
　　姬幼安在异能音波中也受益无穷，收割中身心受到的破坏，一一修复。
　　明南和正对着手腕小声嘀咕，金手指联盟的光脑有两个，不知他身上植入的是老城稳重的图亚还是活泼大方的索亚。
　　似有所感，明南和抬头看见他的目光，开心的走近，“好厉害，制霸个人榜。”
　　手腕处的光屏收起的一瞬，是克樱星收割者榜单，“屠城我以往就很佩服，他们就该死，用金手指愚民获取功德信仰点，联盟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联盟也不允许收割者越界行事，姬幼安抿嘴，脸色很臭。
　　“刚诞生的金手指等级一般。”窗外此起彼伏的山峦之上有白鹤一飞而过。
　　明南和不明白他为何会提及此，“金手指等级划分很复杂，除了啊，高级文明的金手指，普通的金手指，需要不断进化。我哥说我还小，我的，也未曾进化。”化形随缘分，不可操之过急。
　　“古地球文明中，生命体利用收集而来的各种毒虫养在一起，毒虫相互吞噬，只会留最强的存活。”
　　“养蛊？虫族？”明南和歪头看到他冷漠的脸，心中莫名不安。
　　“假若将宇宙中所有的虫族归于一地，相互厮杀，留强者于世。”姬幼安神色晦暗，眼前仿佛还能闪现那片尸海之上，尸骨炼化的黑暗。
　　“做不到的，各界面中虫族最强的聚集一处，除非请…”明南和恍然，“用金手指养蛊？！”
　　“植入金手指，等待宿主，体质极限，无法进化。杀掉宿主，夺取金手指注入更高等级的宿主体内。以此类推，得到最高等级。那些地下联盟，肆意屠杀其他物种！”姬幼安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底的怒火。
　　那片广袤的星球简直就是一片炼狱！
　　明南和清澈至极的眼一愣，显然不了解如此内情。不知该露出同仇敌忾的愤怒，还是对无辜枉死表达悲痛。
　　“联盟本就以强为尊…但浓疮烂肉，不会视而不管。”
　　“抢夺金手指并不少见，制造金手指也是联盟的拿手本事。只是，宿主之命饲养金手指，真的毫不知情？！”冷若冰霜的姬幼安咄咄逼人。
　　“我真的不知道，联盟也报过很多查杀的小联盟。”他长这么大，何时被人如此逼迫！明南和甚为委屈，如此灰色小组织，也不会露在明处。
　　“明南和，你我终究不是一路，我也不想同联盟的有任何关系。”
　　心口疼的好想哭，明南和倔强的抿嘴不语，说到底，是不想理会我。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收割完成后会闭关，那我就不打扰你。”低头说完，转身消失。
　　如烟消散，高等文明的科技，姬幼安羡慕的叹气，真是把财大气粗挂在身上的小家伙。
　　所谓闭关，收割有得有失，任务完成，收割者梳理能量的说法而已。
　　“嘁，把他气跑很开心？”拟态猫克樱克悉优雅漫步在窗棱之上。
　　“他不离去，如何去外域监测站闭关，跟上他，查看他是否真离去。”
　　“喵！”拟态猫使劲的用力，身影重叠闪身出只有它一半大小的小猫，向外飞去。
　　“姬幼安，”一副累瘫了的样子，正色看他，“联盟附属银轮主星最大的金手指联盟明氏，明氏幼子南和，有权有势，有才有貌，真不动心？”
　　是有多变态，要对一个矮我半头的孩子动心！
　　姬幼安咬牙，“古地球文明中，称我这一类为直男，我可没有喜欢同类的心！”
　　“那小家伙可是未曾化形的水类物种，你是不是对我的解释有什么误解！”满脸鄙视。
　　良久，就在克樱克悉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悠悠响起。
　　“我怎不知牡丹，雍容华贵，令百花失色，我清楚的很，可…”
　　“你只爱那一朵家养的玫瑰！”克樱克悉舔舔嘴，真是同妹控无法交流，心累的它跳到姬幼安肩头上瘫成长条猫。
　　“不，我只是怜惜门前池中莲！”
　　总而言之，他再好，又与我何干。
　　姬幼安看着孔压忙碌，突然伸手捏了捏克樱克悉。
　　“啊！干什么？！”没好气的吼道。
　　“疼痛免疫，你叫那么激烈做什么！”
　　克樱克悉拟态猫：“……”暗搓搓记录，再惹喵就把你放到私人主脑平台去，让他们好好看看安大大。
　　“介央这种穿越时空的介质体，最喜欢吞噬位面能量，经常带着重生或者穿梭的魂魄做出改变位面的行径。”
　　“姬幼安，我比你更了解介央！”克樱克悉无奈扯动嘴角。
　　“吞噬星球，吞噬位面，能量超绝，都有因可循。可是…”见它不安分动来动去，姬幼安抓住猫，使劲揉捏，“明南和为什么会被介央盯上呢？”
　　使劲挣扎的克樱克悉，呆若木喵！！！
　　“它们一般对魂体这种能量不屑一顾，连塞牙缝都不配的，为何会费尽心机分出一缕分身去吞噬？克樱克悉？不要做出这幅傻样！”姬幼安更加使劲蹂躏！
　　“喵！！！”克樱克悉全力逃脱，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焦躁不安。
　　不会揉坏了吧，轮到姬幼安傻眼。
　　呸，主脑怎么会揉坏！
　　克樱克悉用力打脸！
　　“怎么没有想到！！”
　　打自己！姬幼安蹙眉，“克樱克悉，你，能量紊乱？”
　　“姬幼安！喵怎么会忽略这种事！真是蠢死喵了！”恨恨道，“介央那种胆小如鼠的家伙！绝不会放过海王这种超级变态的存在！除了水类中顶级的老怪物，绝不出手！”
　　海王么，变态的金手指集合体，原来如此。
　　“显而易见。你是真蠢！”姬幼安正色附和。
　　克樱克悉：“……”
　　气死喵了，先揍挠一顿再说。
　　“安大大！可以撤，请安心闭关。”孔压查看宿主的灵力波动，对自己的修复很是满意。
　　“好，等闭关结束再来协助你。”姬幼安甩开手臂上的克樱克悉，整了整衣衫。
　　不知他是否真的离开，小猫尚未归。
　　姬幼安隐匿身形而出，一步踏出，身体如风，穿过层层。
　　仙衣飘飘的宗门退去，茂密植被退去，山川人流退去，繁华城镇褪尽。
　　一步收回，修真与妖族的交界，葱郁密林深处，姬幼安扫过威压沉沉的大妖。
　　如此无人靠近的地界，恐怕此为一方大妖。
　　稍下心安，枪出无数阵法，待闭关一切准备完毕。
　　手背处刚钻进去的克樱克悉又冒出头来，“姬若蓝请求见面。”拟态猫头入手背图案，像一下子落入水中。
　　光屏近在眼前，全息实时传送的视频中，姬若蓝面容清晰可触，犹如真人在面前。
　　修复者洋蓝色的正装将她勾勒的朝气勃勃，“哥，没打扰你吧？”
　　“早就完成收割，尚未闭关，你见到我很是松了一口气，怎么？”精神不错，修复者的修习应当顺利，心中稍安。
　　位面星域流速差异巨大，生怕你突变成老头子，姬若蓝不好意思地推推鼻头，“没什么，朋友之间玩笑而已。嗯……上次的发的记录还记得么，有些不懂。”
　　姬若蓝伸手一指，指尖光芒飞出白色纸鹤，姬幼安伸手接住。
　　拟态白鹤散开一片微光，姬幼安进入一片炙热之中。
　　浸入式再复见记录模式，犹如亲身经历发生过的事件…
　　过分干净的空中，望不到尽头的满目荒芜。
　　姬幼安快速落于地上，高耸向上的山脉，怪石嶙峋，枯燥的石块遍地都是。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无时无刻让他感叹自身过于渺小。
　　荒凉的土黄与怪石巍峨的碧蓝相交，呈现眼中。
　　光芒太盛，炙热之下不见生命。
　　不过很快，温度在降低，当最后一缕光芒落于地平线，黑暗将至。
　　水汽弥漫空中，怪石微微抖动。挪开的石块下，拳头大小的虫跳出地下，在怪山之中跳跃攀爬，异常灵活。
　　地面所有石块都在挪动。
　　起先只有几只虫出现，很快，洞穴口变大，无数虫子，快速有序的从四面出动。
　　密集而紧张，树木之大无法形容，地面之上遍布都是。
　　地面在震动，越往后虫子的体型越大，触角很多，便于抓住陡峭山壁。
　　近乎所有的虫子身上都背负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球体，球体散落在山石之上。
　　不断的来往运送，甚为勤奋。
　　爬行最快的，已将山顶覆盖成一片雪白。
　　越往上越如雪一般，白色积累的厚重。
　　水汽弥漫，凝结成较大的水团。水团越聚越多，不降反升，直至山顶。
　　山顶之上，水团似乎不堪重负，纷纷落下。
　　异常精准的坠落在白球之上，白球遭遇水团，瞬间绽放，无数颗粒，落于怪山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
　　破土扎根，浅淡的黄与透明的白色生长舒展，不断向上，瞬间装点层层山峦。
　　犹如春风吹拂，夏雨亲吻，越过时间，飞一样的生长粗壮。
　　白色的球体是种子。
　　山下，散落的白球只需要吸附空中微薄的水汽，便可生长。
　　抵抗星球引力，如此精准的聚集水，坠落种子之上。惟有念力，意念异能类金手指！
　　旁观者姬幼安手指轻点，拽出星球的引力值，心中叹息，果真是念力。
　　无数散落的石块，一个个颤抖的飞升，身形巨大的虫子站在山顶之端，头上的触角在不断抖动。
　　石块聚集山顶之上，垒成一个个巨大的巢穴。无数巢穴蜿蜒直上，此时的天，三轮红月交替转动。
　　夜如此漫长，姬幼安看着空中能量的波动，这些虫子靠波动的音传播信息。
　　文明急速发展着，科技不断的壮大，在这暗色的夜中，惊叹宇宙生命的奇迹。
　　变异的飞虫穿梭在怪石山中，飞往云涌，山顶上阁楼一般的巢穴间。
　　一切繁华的下方，弥漫成浓重雾气的水汽冻结成冰。
　　怪不得会逃出地下，夜会带来如此寒冷。
　　地面之上飞速的冰封，无数虫子快速的收割植被，植被一旦截断，被念力携带不断上升，直到山顶之上被储存。
　　一旦收割完毕，迅速撤退。
　　来不及收割的植被，冰封的瞬间，碎裂成片。
　　地面寒气深重，不断上升，冰封袭来止于山顶。
　　姬幼安轻笑，难怪修建如此高大的巢穴。山顶之上的巢穴，所有虫类尽数进入修建的巢穴。
　　以自然的抗衡，虫子们略有胜局。
　　夜终有尽头，当最后一轮红月降下地平线。
　　地面冰层崩裂，第一缕光升起的时候，全然化成水。
　　温度飞速升起，无数虫子从巢穴奔出，水入地面，迅速变干，不知归处。
　　当最后一只虫子下入地面，光芒升起在地平线上。
　　山顶之巅的巢穴，一块块降落，滚落在地面之上。炙热之中升腾的水汽更加燥热。
　　干涸皲裂的土地在眨眼的瞬间沙化，地面荒芜蔓延。
　　还好，辛勤一夜的植被全部收归地下。生命的智慧。
　　炙热与寒冷随着日与夜周而复始。
　　直到，从天而降，白衣收割者。
　　山顶之上被炙烤崩裂的巢穴纷纷滚落在地上，巨大的轰隆声中，收割者手背中飞出无数小球，小球生出巨大的翅膀，犹如蝴蝶一般，飞球四散开来。
　　收割者抬手，黑色武器贴附于手，黑色的长柄由空中无数能量组成，直指地面。
　　长柄轻轻挥动，能量波动异常。
　　四散开来的飞球，跟随同样的能量波动，星球之内。
　　爆裂，收割！
　　地面传来震动的声音，怪石挪动，无数虫子覆盖红色的泥，虫声阵阵，鸣之询问。
　　白衣收割者举手，手背图案闪动，鸣音回之。
　　随身主脑克樱克悉，以虫鸣声翻译，告知收割缘由。
　　虫静默，退。
　　收割者再举长柄，能量在空中波动，飞球跟随波动，直击地面，无声无息。
　　每一次波动接待收割金手指念力。
　　地面震动，传来更加剧烈的声响，怪石在震动，红色覆盖虫身，虫族尽数出土。
　　炙热之中，爆裂死去虫族，红色脱落，灰色的身体化为飞沙，落于地面。
　　夜深看不明，这些重组原来是青灰的。红色的覆盖，是应对日光中炙热的武器。
　　尽数出土的虫族，身披怪异的红色，面向收割者。
　　无数触角伸出在空中抖动，抖动过后，在炽热中化为飞灰。虫族失去触角，直接死亡。
　　波动袭来，能量微微受阻，收割者毫发未伤。
　　念力起，能量波动，升起的怪石，在半空中被炙热化为沙，纷纷扬扬。
　　更多的虫族伸出触角，收割者未伤分毫。
　　虫族皆静，似乎明白对，收割者无法抵抗。
　　很快，有虫归于地下。
　　但绝大部分的虫未曾动，变异的飞虫伸出触角，不断飞升，所有的重组伸出触角，触角在空中波动。
　　收割者立于空中，长柄微动。
　　爆裂，再收割！
　　念力再起，能量波动，飞起的虫族如变异的飞虫一般，炙烤成灰烬。
　　炙热中，怪石炙烤通红，不可触之。
　　烤焦的虫成为踏板，虫族不断攀爬怪山，以身体叠加，前赴后继。
　　飞虫掉落，攀爬向上的虫被化成一滩滩。
　　收割完毕，收割者消失。
　　一望无际的荒芜中，多了飞沙满地。
　　进入时记录收起，手背上闪现红色图案，姬幼安心情难以平复，良久不语。
　　一切这么似曾相识，地球末代，姬幼安眼眶微红。
　　无论如何抵抗收割者，皆是徒劳么。
　　“哥？”接受记录不过是瞬间的，姬若蓝轻声开口。
　　姬幼安深吸气，“有什么…疑问？”
　　“嗯…只是不明白，生命在宇宙中很珍贵，宿主为何如此反对收割，不惜以命相抗衡。”即便告知缘由，也不愿被收割。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若是主脑克樱克悉收割我的木系修复异能，虽然…我会很难过，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姬若蓝艰难的说完，突然有点理解那些被收割金手指的宿主了。
　　“若蓝，假设一下，你没有金手指，至少没有让你感觉神奇，甚至，对文明，对能量有影响的金手指。”姬幼安缓缓开口。“你在一颗宜居星无忧无虑的长大，科技文明蓬勃发展，有一日被收割者告知，收割者将收割全球的金手指，智慧，你可还愿意？”
　　“虽然一些超级智脑可以成为金手指，但普通生命的智慧怎么能成为金手指呢？那是自然进化的产物。”姬若蓝更加迷糊。
　　“如若，进化的说法不过是一场文明的骗局呢。”
　　“可是…这又不是金手指念力。金手指不仅破坏宇宙能量，还吞噬本位面星球未来的能量，透支星球能量，长此以往，位面崩溃，所有的一切皆会消亡！”
　　“那些虫子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也可以称念力是他们与生俱来，进化所得的力量。若是如此坚信，那收割者的询问告知，不过是骗虫之语，谎言罢了。”姬幼安盯着妹妹的眼。“你可还愿意被收割？”
　　“若真的是这样，也不是不可…”姬若蓝垂死挣扎道。
　　“哦？失去智慧，如普通动物一样，回到茹毛饮血，不知文明是何物的世界？”姬幼安继续逼迫问道。
　　“收割如此可怕，怎么会…”还存在呢，姬若蓝陷入更加不解中。
　　智慧不存，想想就很可怕，简直是退化，是不能容忍的退化。
　　见妹妹的坚持不住更加茫然，姬幼安有些不忍。
　　“宇宙流传，超等文明如神一样创世界。无数宇宙中无数位面诞生命，生命进化智慧体。”姬幼安察觉妹妹竖耳倾听，温声细语。
　　“文明得以发展，超高文明利用文明压制，制造金手指，窃取低级文明的能量。金手指像裹着蜜糖的毒药，窃取一切位面之中的能量，金手指激增平行位面，乱象四起，能量不足，故而，神创克樱星。所以才有你和我的存在。”
　　姬若蓝仍旧沉郁，“与其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动物，文明皆不存在，确实会选择以死相抗衡。可是哥，收割后生命皆不存，一样很可怕！”
　　“收割完金手指，星球内这一阶段的生命，可能会不复存在。星球的能量慢慢恢复，会诞生新的生命，新的文明！更何况还有你们修复者，宇宙中最先诞生的便是修复者。”姬幼安莞尔而笑，“收割全球金手指的现象一般极少遇到，大部分的金手指都是极个别的存在，不必过于忧心。”
　　“我知道，后来金手指横行宇宙，收割者制裁。所以修复在前，收割在后！”耳朵都要听腻了！姬若蓝的心情平复不少。
　　“对，宇宙中最大的修复者还记得吗？”
　　“诸神之内有虚空。虚空兽承载孕育世界，这个早就背熟了！”姬若蓝有气无力，感觉又进入了日常考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古地球文明中的话，修复过后，可在诞生生命，创造文明。”
　　“已经明白，收割金手指，看似将一个星球的生命断绝，不过是一个文明不复存在，另一个文明重新诞生罢了！”姬若蓝隐隐后悔，好叭，又进入哥哥的反复教导…
　　姬若蓝兴奋的扬起灿烂的笑容，“其实它们讲的也很清晰，我学的也很好。只是他们没有哥哥的声音好听。既然没有疑问，我等哥哥回来。”再见吧！
　　姬幼安忍不住摸摸妹妹的头。
　　“不打扰哥哥了，快去闭关，等你呦！”不等他反应，姬若蓝快速挂掉，消失于眼前。
　　“好。”温柔似水的笑容，如陈酒一般，最易沉醉。
　　超级小猫如光一样飞回来，钻入克樱克悉的身体融合。
　　“明南和离开了？”
　　“姬幼安我要死了…”拟态猫一下子瘫在空中。
　　姬幼安不理会它的装死，锁定监测站，克樱星在各位面宜居生命星球外域皆设立监测金手指站点，监测站伪装性极高，是一颗极小的卫星。
　　“明慹欺负我！”
　　“明慹？”姬幼安面前传送阵连接监测站内部。
　　“明南和的大名，喵听他们聊天，他哥哥明戚禛说的。他们让光脑图亚欺负喵！”
　　“光脑图亚袭击你？”连名字都不是真的么，姬幼安烦躁，“还是叫他明南和。”
　　克樱克悉生气点头，“明南和他竟然随身带着宇宙飞梭！…图亚用飞梭欺负我。”那么透明的水系飞梭，好想要。
　　“说清楚，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你！？”姬幼安听的糊涂，克樱克悉见到宇宙飞梭，想必他已经离开，不必担忧暴露监测站。
　　“…喵咬了明南和一口…还不是因为你，说他有可能是海王，海王！携带空间世界的存在，不尝一口很可惜…”
　　姬幼安：“……”
　　“克樱克悉，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以往每次怪我的时候，都是因为做了坏事。
　　“帮你赚了不少信用点，明南和对你很感兴趣！”
　　“我的个人资料买给明南和？你发到光脑里已经够过分，还敢泄露给金手指联盟！”
　　“喵！他们那么喜欢安大大，如此善良的喵为什么不满足，收割者可是高危任务，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透支，只是为了未来做准备……”
　　姬幼安关闭随身主脑克樱克悉，拟态猫飞入他的手背闪烁的图案中，消失不见。
　　姬幼安很是受不了的样子，克樱克悉还是在小黑屋待两天吧！
　　金手指联盟离去就不必在此处闭关，收回所有的阵法图。
　　出发监测站，准备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