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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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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月在自己新得的两个贴身丫鬟帮助下,成功将一套繁复的披纱广袖襦裙穿上。
她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眉眼。
旁边的人自然一顿奉承,夸赞她长得好。
泠月收回视线,一把收拢好的折扇递过来。
“小姐,平常走动京都贵女们都喜爱把玩扇子,您也要入乡随俗,尽快融入。”林嬷嬷在一旁提醒道。
泠月从丫鬟手里抓过折扇,铺开,只见是一把绘着桃花的文人扇,十分雅致。她并不喜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把折扇,第一反应就是它比较符合洛飞霜的气质。
泠月恼了自己一下,然后飞快把洛飞霜的身影甩去,手指收拢,将折扇握在了手心。
林嬷嬷又说道:“该去给夫人请早安了。”
候府的规矩繁琐,多如牛毛。泠月感觉到了些许不自由,但架不住林嬷嬷一直在旁劝导,泠月在丫鬟的簇拥下,第一时间到了侯夫人居住的院子。
各房的姑娘们陆陆续续地也来了,看见泠月已经在那里,少不了上前搭话。泠月最长,底下妹妹除了洛飞雪,都是还没长开的小女孩而已。
洛飞雪上前一步,唇角含着娇笑,将手中封好的礼盒递过来,“这是我代表各房妹妹们,给你准备的礼物。”她没称呼泠月为姐姐,直接以“你”代称,未免显得傲慢了。
泠月也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她面色平和地接过,不卑不亢地言谢。然后她将随身携带的小锦囊打开,从里面滚出几颗红彤彤的豆子,用细绳绑着,十分喜庆。
洛飞雪看着这寒酸的礼物,心中嗤之以鼻,心想她不会要送给自己吧?该如何拒绝呢?
转眼,泠月对着旁边几个小萝卜头笑眯眯地招了招手,“你们要玩红珠子吗?”
几个圆滚滚的小女童们纷纷围过来,抓着泠月的裙摆,奶声奶气地回应:“要玩!”
小孩子嘛,最要紧的不是这东西有多珍贵,而是好不好玩。
泠月就坐在凳子上,熟练地抓着红豆珠串,手指如蝴蝶翻飞,几个小孩看得目不转睛,喝彩声不断。
洛飞雪见往常都围着自己的妹妹们都跑到泠月旁边了,斜眼望去,却看到泠月正好一口气抓起三只珠串,准备进军第四只,难度肉眼可见的高。洛飞雪没见过抓珠子的玩法,顿时也屏息静气地看了起来。
泠月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抓珠子,手心攥满红豆珠子,要小心它们掉下去,不然就功亏一篑了。现在她还要抓起第四只。
泠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珠子抛到空中,迅速抄起地上的那串珠子,同时将空中落下的珠子也一一收拢在指间,最后堪堪用指尖勾住了最后一串。
成功了!
几个女娃娃顿时发出欢呼声,看着泠月的眼神简直不要太崇拜!
洛飞雪第一次风头被抢了,顿时有些不开心。那边泠月已经开始笑眯眯地分珠串子,最后才分到洛飞雪。
洛飞雪打开扇子,偏过头,微微扬起下巴,学着昨日侯夫人的语气,“如此低俗之物,怎是侯府小姐该玩的。”
泠月之前看她眼神就知道她不稀罕自己东西,所以洛飞雪这么说,泠月也不意外。她正要将这串红豆珠子重新收起来,一只雪白纤细的手忽然伸在她面前,还未抬头,就听到了对方温柔似水的声音,“可以送给我一只吗?”
泠月抬眸,只见对方一袭淡粉襦裙,腰间是精致的蝴蝶样式腰带,纤腰款款,绣着淡花的襦裙裙摆静静垂下,遮住了一双修长笔挺的长腿,在众多姐妹当中,宛如一支亭亭玉立的粉荷。泠月视线往上,正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洛飞霜,她眼眸含笑,似乎也正欣赏着她。
泠月几乎要被她毫不遮掩的炽热眼神烫红脸庞。洛飞霜的目光,跟孩子们崇拜的目光完全不一样,那是来自同性之间认可的欣赏。
洛飞霜见她只顾脸红,只好将手又往前凑了一点,再度软软开口:“可以吗?”
泠月飞快地将红珠子搁在了她的手心,尽量避免指尖碰到她。
洛飞霜将这串红豆珠子收好,然后这才看向旁边冷眼旁观的洛飞雪,带着歉疚,“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礼物。”
洛飞雪只感觉好笑,就这寒碜的礼物,谁要抢啊?她哼了一声,视线在泠月和洛飞霜之间打量,唯恐天下不乱,故意说道:“泠月姐姐,你那墨蕴居住得可还好?那本来是飞霜姐姐住的,我真担心你住不惯。”
洛飞霜闻言,神色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洛飞雪。她这分明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洛飞雪也毫不客气地回视她,虽然她在侯府占尽宠爱,但身份终究不是侯爷的嫡长女,即使被天家看中,因着这次人一等的身份,正妻之位是轮不到她的。洛飞雪早已暗恨,就将幽怨全都怪到了占着嫡女位置的洛飞霜身上了。现在她竟然假的,洛飞雪恨不得上前再踩几脚,出出气。
洛飞雪又看向泠月,当然,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这真假千金掐起来,弄个两败俱伤。
里屋的侯夫人并不知道她所偏爱的洛飞雪心思如此恶毒,她远远听到笑声,只当几位姐妹处得愉快。她看向林嬷嬷,询问了几句关于泠月的情况,满意地点点头,“倒是承了我几分懂事的性子,不争不抢,也不怨不艾。”
林嬷嬷自然趁机又说了泠月许多好话,侯夫人听完叹气,“若是自小便养在我膝下便好了,如今只怕她过于土气,上不了台面。”
“小姐福人自有天象,将来定是能寻一门好夫婿的。”林嬷嬷由衷祈祷。
侯夫人微微摇头,“那会主动上门求亲的,不过是看重我们侯府门第而已。不管是飞霜,还是泠月,嫁过去定是讨不了夫婿欢心,反而白白搭进去一笔嫁妆。我可不愿自己孩子受这份苦。”
林嬷嬷见夫人想得这般长远,感叹侯夫人口里嫌弃自己两个女儿,到底还是心疼她们的。她只好极力安慰侯夫人,“尚且有一两年光阴,慢慢挑选,总能挑到合适的。”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还有小姐们的尖叫声。
侯夫人坐正身子,眼神递给林嬷嬷。林嬷嬷会意,连忙起身出去看个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大概都是晚上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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