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崩了》蒲草十一

11、第 11 章

　　等陆栖洗完澡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并未上床，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昏暗的灯光。光线暧昧昏黄，像极了旧照片上的泛黄。
　　他恨透了这些无限接近记忆的氤氲光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抽了一根烟之后躺在床上。
　　“小栖乖啊～爸爸今天工作忙，妈妈一个人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齐肩长发的女人笑的温柔，但面容模糊。
　　梦中光怪陆离。春风吹起落雪，夏雨浇透秋叶。风铃清脆的摇，一声一声催着少年长大。
　　“陆建业···你怎么能这样？你···”女人一语未歇，画面骤变，只剩下尖锐的刹车声，混乱的脚步声，鲜血滑落的滴答声和女人微弱的呼吸声混杂难辨。
　　“小栖···好好活着···我的小栖···”
　　陆栖猛然喘息着睁眼，他大口呼吸，仿佛濒死的鱼。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恢复过来，摁开了床头的手机。
　　04:38
　　·····
　　苏季夏是被渴醒的。
　　她睁眼的时候发现窗帘被风吹开了一角，露出外面的漆黑一片。
　　看一眼手机，04:38。
　　苏季夏看着融进房间的墨色，忽然想起某年的这个时节有一天她在家里熬夜通宵看小说，也是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准备入睡。可那时天已大亮，明亮的光争先恐后的穿过窗帘进入房间，让她不得不戴上眼罩。
　　那时候还有蝉在滋儿哇乱叫，她紧紧闭着眼只想快点睡着。可那些蝉非不让她如愿，她听着那些蝉声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就想着这些蝉好努力，一大早就起来撩妹。脑中的自动翻译器把一声声蝉叫直接翻译成“在吗在吗，美女在吗，在吗美女，今晚约吗～”
　　苏季夏坐在床上晃了一会儿神，慢悠悠起身下楼倒水喝。
　　那时候要是不通宵就好了，她想，也不知道那些蝉有没有约到。
　　半夜被渴醒并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苏季夏睡过头了。
　　她赶忙把昨晚懒得收拾的书胡乱塞进书包，一把抓起就往楼下跑，跑到一半发现校服外套没拿，又慌里慌张折回来把衣服拿在手上。
　　她脚步匆忙步履不停一鼓作气的奔到门口，苏母已经在车边了。她笑着把温牛奶和三明治塞进苏季夏手里，“六点十五你还没下楼我就猜到你睡过了，路上记得吃。”苏季夏回了句“谢谢妈妈”就一溜烟奔上车。
　　苏季夏与时间赛跑，终于在早自习打铃前两分钟于教室端正坐好。她微喘着拿出书包里的课本，忽然一张试卷飘到地上。她自然而然弯腰去捡，可在将要碰到试卷的前一秒倏然一只纤长的手将其拾起。
　　苏季夏一句谢谢还未出口便被陆栖一个“呵”字堵在嘴边。
　　她看着陆栖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试卷，手指轻捻，纸张似是翻飞的蝴蝶，正面醒目的“22”跃然出现在眼前。
　　苏季夏：？？？
　　陆栖垂头看到苏季夏一脸不可置信，平静的眸子泛起涟漪。他不自觉地嘴角微翘，把试卷往苏季夏桌子上轻轻一放，说了句“不用谢”就转身离开。
　　感觉有被冒犯到。
　　哪来的老年人在这呵呵呵呵？你今晚将被我暗鲨！
　　钟季扬余光瞟倒刚刚陆栖的骚操作，默默推了下眼镜补上一刀：“你还是早些物色接受募捐吸纳资金的学校吧，不然你很难呆在国内了。”
　　苏季夏直觉颅内血压上涌，大有脑溢血的前兆，就发现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背。她有气无力地转身，看着刘珊珊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声音开心的飞起：“陆栖刚刚和你说话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她肾上腺素激飙，白眼翻得颜值都压不住了，才好不容易按耐住要拿起剪刀把这些人一个个攮死的冲动。
　　莫生气，莫生气，不为小事发脾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何必伤神又费力；我若气死谁如意，莫为狗逼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