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9、9 脆弱诡异的母子关系

　　这一年，1935年年末，小汤姆在梅宁期待的目光中，许下愿望吹灭了蜡烛，新年钟声悄然响起，同时也宣告着小汤姆九岁了，屋子里还放置着一棵琳琅满身的圣诞树，壁炉前火光温暖打落在地面上，一条灰色的小蛇窝在枕头里。

　　“生日快乐！”

　　一个礼物盒扔到小汤姆的手里，他极其不情愿地抱着盒子，抬头看着坐在梅宁身旁的男人，二十中旬的年纪，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傻里傻气的笑意。

　　为什么，今年这家伙会过来？每次戴纳出现在他家门口，隔壁的珍妮太太总是用浮夸古怪的语气叫着：“哇喔，梅宁的朋友来了！”

　　那语气让小汤姆知道这个八卦的老女人恨不得在朋友前面多加一个字。

　　呵，小汤姆对戴纳的存在从来不友好，他早就看出来了，戴纳喜欢梅宁，不过梅宁也是个懒惰的女人，大概是仗着自己有一副年轻的童颜，她肆意地挥霍着青春，宁愿坐在电视前看那些套路的爱情电影，也不愿意出门认识男人。

　　小汤姆知道，这让戴纳以为他必定能得手，可他不会允许这个家再添新成员。

　　小汤姆心怀鬼胎地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三本魔法书籍，两本入门级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及《标准咒语，初级》，还有一本《趣谈：一些传说中的魔法》。

　　梅宁从没买过这种书给他，因为她知道魔法这东西，小汤姆不需要赢在起跑线上，毕竟他是个魔法天才。

　　“你怎么买了魔法书籍？”梅宁有些不开心了，这给汤姆买启蒙书的机会，怎么就忽然被这家伙剥夺了。

　　戴纳笑道：“我觉得，像汤姆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早点接触魔法，说不定以后就在巫师界赫赫有名了呢！”

　　赫赫有名……梅宁抽了抽嘴角，这家伙难不成会预言魔法？只不过汤姆未来的赫赫有名，可跟戴纳心目中的赫赫有名相去甚远。

　　小汤姆本打算敷衍地跟戴纳说声谢谢，但在看到那几本书之后，心里却复杂了起来，显然，戴纳是个蠢货，他也讨厌蠢货，而与此同时，他确实对于收到魔法书籍这件事很高兴，因为在小汤姆眼里，这类东西以前是被梅宁垄断的。

　　尽管拥有既厌恶又开心的复杂心情，小汤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几本书安安稳稳地放在书架上，向戴纳道谢：“谢谢你，戴纳叔叔，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一般般的道谢，一般般的笑容，这让梅宁得意地说道：“看来，汤姆对乱七八糟的魔法并不是很感兴趣！”

　　她立马将自己的礼盒放在小汤姆的面前，小汤姆伸手慢慢打开礼盒，就看见里面又是一张拼图。

　　“梅宁，你会不会太敷衍了？我记得前几年你也说送了拼图，今年还送！”戴纳嘲笑着。

　　“你不懂，汤姆喜欢拼图，比你那个什么书还喜欢得多多了！”梅宁举着刀叉解释。

　　事实上，小汤姆更喜欢魔法书籍，但看到眼前举着刀叉信誓旦旦的女人，他歪了歪脑袋，说道：“拼图很好，我很喜欢。”

　　“汤姆，你怎么什么都说喜欢？”梅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小汤姆问道：“妈妈，你不喜欢我乖一点吗？”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每一种汤姆，但偶尔，你也可以对我撒撒娇，抱怨抱怨什么的，不乖的汤姆也许会更有趣。”

　　梅宁撑着下巴眨巴双眼看着小汤姆，小汤姆听了她的话，当即明了，放下手中的礼盒，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梅宁和戴纳之间。

　　黑玉一般的黑眼睛里旋即绽放出浅浅的温柔笑意，他扯着梅宁的衣角，用还未经历变声期的细细嗓音说道：“妈妈，那我可以要更多的礼物吗？”

　　梅宁听此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容，听着小汤姆撒娇的话，心里软成了一团发泡的奶油，她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红艳艳的券。

　　小汤姆接过那张券后，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简短的词语：奥利凡德 魔杖 兑换券。

　　“魔杖？”小汤姆心中一跳。

　　“是的，让你能使用那些不可思议的魔法的魔杖，而这张券可以在你十一岁之后生效，在英国最好的魔杖店免费订制你的专属魔杖。”

　　梅宁解释完，小汤姆小心地抚摸着那张券，眼里充满的激动和急切，“魔法，魔杖……”

　　他喃喃念着，抬头注视着梅宁，就像得到食物的狐狸会为了下次收获谄媚一般，他需要向梅宁表示感谢，小汤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在梅宁的下巴上留下浅浅的一吻。

　　他以为梅宁会惊喜，但被突然吻住的梅宁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雷得外焦里嫩，她乌漆漆地眨了眨眼，近距离看到了小汤姆颤动的睫毛，以及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又是那种诡异的感觉涌上来了，小汤姆往后一退，说道：“妈妈，谢谢，我先去把兑换券放到房间。”

　　他的脚步声快速地上了二楼，围观群众戴纳看着匆匆上楼的小汤姆，半晌挠了挠头，“奇怪。”

　　“什么？”梅宁心虚反问。

　　“我不知道，但就是感觉奇怪……”戴纳继续挠着头，就算他这么大了，见到母亲也是要搂搂抱抱亲亲小脸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为什么看这一对母子贴脸的场景如此奇怪。

　　梅宁舀了一勺奶油往嘴里塞着，想到刚刚小汤姆的上唇若有似无地蹭到了她的下唇，她忍不住抖了抖肩，好吧，她承认，这原本就脆弱的母子关系，又开始诡异起来了。

　　小汤姆放好兑换券后，就一脸平静地回来过生日了，三个人的生日派对最终在梅宁的自嗨中结束了，她喝着奶油啤酒倒在了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戴纳也醉醺醺地趴在餐桌上，迷迷糊糊地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

　　他看到原本在收拾餐盘的小汤姆上楼取下一条毛毯，黑色的身影走到沙发前，俯身为梅宁悉心披上，随后定定地站了会儿，转头看向醉醺醺的戴纳，目光冰冷如蛇。

　　戴纳感觉自己脖子莫名一凉，他控制不住地落下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新年的一大早，戴纳是被冻醒的，他醒在香馨路的马路边，他跌跌撞撞起身，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路边，回到梅宁家的围墙前，从院子外看到梅宁正炸着头发，拿着水喉清洗铁栅栏。

　　“嘿，戴纳，汤姆说你昨晚醉醺醺地离开了。”梅宁看着还是迷迷糊糊的。

　　“是吗？”戴纳抓了抓后脑勺，他没印象，不过兴许是因为醉得不轻。

　　梅宁打了个酒嗝，正想问戴纳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屋内就传来小汤姆的声音：“妈妈，我有一个字不太会认！”

　　“汤姆在学习，那我先进屋了。”梅宁扔下水喉，朝戴纳挥挥手，往屋子里赶去。

　　戴纳呆呆地转身，东倒西歪地离开，却总觉得哪里莫名其妙的。

　　＊

　　诺顿小学的圣诞假期有三周左右，对于学霸小汤姆来说，上学反而耽误他学习。

　　一放假，他的生活就保持着近乎可怕的严苛作息，每天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一天下来看书弹琴画画，那些小学布置的家庭作业，在小汤姆眼里与弱智康复训练无异，他总是在放假第一天就完成了。

　　偶尔，在梅宁吃累了洋芋片，喝累了汽水，看累了那几部老旧的爱情电影，百玩之中难得有空可以教小汤姆学习汉字时，小汤姆会空出规律的日程，听梅宁讲课。

　　梅宁的讲课也很随意，起初还要教一些基本的拼音笔画之类的，这么几年之后，小汤姆已经可以流畅地认写简单汉字了，梅宁主要的功能就变成了矫正小汤姆的口音，以及在他看中文书籍的时候告诉他一些生僻字的用法。

　　不得不承认，天才就是天才，虽然是暗黑天才，但也是个天才，小汤姆的语言能力显然比梅宁好多了，毕竟是能和蛇沟通的人，他可以和梅宁全程中文交谈毫无压力。

　　开学后，仰赖于小汤姆优异的中文，在诺顿小学的某个特别活动“用外语写下的优美篇章”中，小汤姆成为唯二获得奖项的学生。

　　另一位是某高年级的优等生，据说正在准备伊顿公学的考试，并且有很大希望跻身名流之列。

　　而小汤姆就和这样的伊顿公学预备役共同获奖了，况且，他还只是四年级，刚满九岁。

　　梅宁眼睁睁地看着小汤姆捧着奖杯回来，并且开始不断地捧着奖杯回来，终于有一日，家里电话响起，梅宁被叫去了诺顿小学校长办公室喝咖啡了。

　　一进办公室，校长激动地握着梅宁的手，说道：“您有一位十分优秀的儿子。”

　　梅宁挠挠头，校长继续说道：“您知道，我们学校还算是所不错的私立学校，我们也致力于将他送往更高的学府，比如某个公学之类的。”

　　“这个倒不必。”梅宁摆摆手，毕竟小汤姆是要去学魔法的。

　　“但是，他某些方面的行为，还值得商榷。”校长沉沉地叹了口气。

　　梅宁见此，知道事情不妙了，“能详细说说吗？”

　　“前段时间，学校开展的某个外语写作活动中，汤姆和一位六年级学生威尔兰迪共同获了奖，那是位成绩优异的学生，但是很快威尔失踪了，有人在后山找到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家伙时，他浑身是伤，一口咬定是汤姆把他诱骗到那里的，并将其毒打了一顿。”

　　校长从桌上拿起一个纸团，递给梅宁，梅宁接过后，一瞬间有些失神，过了会儿她才缓缓打开纸团，上面的字迹梅宁认得出来，那勾勒出的优雅线条，像打开了一封来自贵族庄园的信笺，是汤姆的字：

　　『你好，威尔，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邀请，希望五点整我们能在后山见面。』

　　“可是，这并不代表，汤姆会这么做，他也许是无心的……他也许不知道威尔会在后山遇难，会不会是威尔看错了？”梅宁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校长那双灰色的瞳孔缩了缩，他解释道：“哦，我们当然不希望是这样，您要知道，威尔明显是个喜欢漂亮男孩的男孩，他喜欢汤姆，可据我所知，汤姆不像是那种喜欢男孩的人，或者说，他男孩女孩都不是很感兴趣——”

　　“是的……”梅宁更加心虚了，汤姆谁也不喜欢，她当然明白。

　　校长指着梅宁手里的纸，发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汤姆为什么要答应威尔明显暧昧的邀约？”

　　为什么……？梅宁知道这背后的答案恐怕与小汤姆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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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dogb th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