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43、43 与吸血鬼谈恋爱

　　这是喜欢一个人带来的恶果。

　　无论先前的自己有多么骄傲，多么坚不可摧，最后都像掉入了浑浊不清而又奔腾不息的河流之中，越是挣扎，越是沉溺，越是想要回溯，越是被浪潮击溃。

　　当沉入河底的那一刻，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做不了，只看得见她一人的容貌，只听得见她一人的声音。

　　为了她的微笑而微笑，为了她的难过而难过，当她推开自己的时候，整个世界除了将要溺死的窒息感以外就什么都不剩了。

　　汤姆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说喜欢是件幸福的事情，他只觉得灵魂被/操纵了，他很不喜欢被/操纵的感觉。

　　有时是厌恶，有时又是这样发自肺腑的疼痛。

　　“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你。”

　　汤姆头一次下定决心离开那些深奥的图书馆禁/书区，来到平日里充斥着女生的情感伦理类书架。

　　然后他搜寻了许久有关情情爱爱的书籍，最后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因为他喜欢梅宁，而梅宁不喜欢他。

　　著名巫师情感作家肯尼斯·洛哈特在他的著作《与母夜叉谈恋爱》中写道：“没什么比爱而不得，恨而不能更痛苦的了。”

　　汤姆稍微觉得有点相像了，再往下一看，下一段是：“如果有，那就是不能拥有一头完美秀发，我从不打广告，但我想每位读者知道我拥有完美秀发的原因是使用了洛哈特牌洗发水。”

　　“……”汤姆无法想象写这书的人是什么水准，而看这些书的人又是否都是智力正常。

　　好吧，这听起来像在骂自己。

　　汤姆放下了那本“著作”，但不可否认，他清楚地知道了一点，自己痛苦不仅是因为喜欢梅宁，更是因为梅宁不喜欢他。

　　她把他当成亲人，而并非恋爱的对象，当她说了一句讨厌他的时候，他明明难过得窒息，却依然故作镇定。

　　从前，如果有人影响了他的心情，他只需要做的是让那个人消失，或是让其遍体鳞伤地逃走，可是现在，他做不到让梅宁消失，她就要自己逃走了。

　　汤姆想到小时候，他刚到了陌生的家里，他信誓旦旦地跟尼卡说，他以后只需要等到羽翼丰满就可以杀了梅宁，夺走她的财产。

　　现在尼卡都变成了艾丽莎了，他还是没有对梅宁动手，反而被她杀得片甲不留。

　　汤姆认为这很丢脸，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令他丢脸的现状。

　　【主人，我有些话必须要说。】艾丽莎吐着蛇芯子。

　　汤姆颔首，本有些不耐烦，然而艾丽莎嘶哑道，【您的情绪如今对您非常不利，而偏偏梅宁可以利用您，无条件地获得您的信任——就在您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如果您无法对她动手，那么未来她迟早会成为您的一根软肋，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她不会——”汤姆下意识地说完，“是的，很糟糕，我竟然会有这种幼稚偏执的信任，但如果她不在了，我也许会更加痛苦，那个洛哈特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肯尼斯·洛哈特的名人名言摘录：失去心上人与失去洛哈特牌洗发水一样痛彻心扉。

　　【那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艾丽莎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您也可以让她沉迷于您的魅力，从而被掌控，不能背叛您。】

　　“人们常说，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汤姆这么说着，但他眼中忽然一亮，“可这不是我的特长吗？让人无条件地相信我并喜欢我，学校里那么多女生都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我也相信，如果您稍微施展出万分之一的魅力，她一定会臣服于您的。】艾丽莎谄媚地回答。

　　“但这条路实际上很难行得通。”汤姆随即否定了艾丽莎的话，“问题关键是，我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真实的一面，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再装成另一副模样，她只会警惕。”

　　艾丽莎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只听汤姆接着道：“所以，我不能以我自己的身份接触她——”

　　【这……】

　　“有个好主意，但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汤姆唇角斜斜地一笑。

　　*

　　梅宁给里德尔的分手信中如此写道：

　　『你好，里德尔。

　　我即将远赴法国工作一年，因此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异地恋已然艰难，异国恋更是不靠谱，上次的约会也因我而搞砸了，看来我们注定是不合适的，我向往无拘无束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生活，这跟你井井有条的日子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就这样和平地结束吧。

　　你诚挚的梅宁。』

　　里德尔的回信里只写了一句话——没关系，我会等你回来，一切重新开始。

　　梅宁心酸又为难，里德尔如此回答，她怎么能不心酸，然而她是真的不希望所爱隔山海，距离让她没有安全感，她也并不想耽误人家的大好年华。

　　她跟里德尔是不一样的，她长生不老，不怕耗费时光，他不一样。

　　梅宁回了伦敦后，没跟珍妮太太说自己要去法国，法国如今已被德军占领，麻瓜眼中去那儿就是送死和投降的。

　　然而如今魔法世界面临的敌人并非元首希特勒，而是与之相似的格林德沃。

　　梅宁虽然不清楚如今魔法界的大反派究竟在哪儿，不过她凭借一些依稀的时间线记忆猜测，格林德沃经过主角团队们多年的追捕折腾，应该已经元气大伤得差不多，就等后面的收网行动了。

　　魔法部规定，巫师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更不能干预人类之间的战争，在如今普遍混乱的世界之中，巫师应当明哲保身，防止麻瓜们的野心进一步危害到巫师。

　　梅宁做好了万无一失的保密工作，她在珍妮太太家中享用了晚饭，修改性地吐露了几句这段时间的近况，比如她所带领的棒球队夺冠了，有了一段短暂的恋爱，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分手了。

　　“那汤姆现在如何？”珍妮太太感叹着，“他这么优秀的孩子，没去伊顿公学真是太可惜了。”

　　梅宁切着牛排，支支吾吾道：“他当然很好啦，他正在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在学校里他也依然很懂事。”

　　“不像乔治，出门就知道对着漂亮女生吹口哨，而进门又只会躺在沙发上抠脚。”

　　正在抠脚的乔治百无聊赖地答道：“我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了，珍妮，我只在乎能不能泡妞，这么简单明了的愿望，相信我，乖孩子叛逆起来会更可怕的！”

　　梅宁讪讪一笑，谁能想到乔治说的竟是大实话。

　　梅宁在珍妮太太家叨扰了整整一个月，本来她打算住几天就离开，谁知每当她要离去，就会被珍妮太太一顿凄楚的挽留，然而又不得不软下心，留下来再呆几天。

　　一个月后，梅宁终于逃离了香馨路，去往对角巷办事。

　　她维修了自己掉漆的飞天汽车，在药店买了平日里实验和疗病必须的药材，还到丽痕书店买了本近来很火红的猎奇言情小说家肯尼斯洛哈特的新书《与吸血鬼谈恋爱》及《与女鬼谈恋爱》。

　　车修好后，她带着一大堆东西上了车，却无意中看到自己买的两本书里多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完全空白的，只在封皮的右下角用鎏银的字体写着：聊天书。

　　“这肯定是买二送一的吧。”梅宁并未在意，她放好东西后，忽然想起还要去买根备用魔杖。

　　被巴布比偷走魔杖留下的心理阴影，她并不想毫无准备地开始异国生活。

　　毕竟现在有点儿小钱了，土壕一把不是什么问题。

　　推开门后，店长奥利凡德站在摆放了无数魔杖盒的架子前钻研魔杖，他看起来像个很木讷的年轻人，尽管梅宁已经走进来了，却依然沉醉于自己的魔杖事业中。

　　梅宁表明了来意后，奥利凡德却摇摇头道：“你已经有根魔杖了，我这儿不做第二根。”

　　“有钱也不行吗？”

　　“你这是用钱玷污我的事业。”奥利凡德拱着鼻子哼哼，“我是个有传承的工艺人——”

　　梅宁将十个金加隆放在了桌子，奥利凡德脸颊微红，清了清嗓子，开始翻找架子上的魔杖盒，“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总希望拥有更多的魔杖，我话说在前头，如果没有魔杖选择你，我也是不卖的……要不是最近生意困难，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奥利凡德的手忽然停留在某个盒子上，他伸手拿下那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魔杖道：“柳木，独角兽毛，十一英寸，是个不错的替代魔杖。”

　　他将那根魔杖递给了梅宁，梅宁刚伸手拿起那根魔杖，想要施法，念了句咒语，却发现那魔杖毫无反应，“也许它没选择我……”

　　“不对。”奥利凡德抚摸着那根魔杖，“它是个好孩子，也很适合你，但稍微有点儿畏惧你的其他魔杖。”

　　梅宁从长袍内兜里取出自己的魔杖，那是汤姆送她的那根淡樱桃色的魔杖，魔杖很漂亮，修长而轻巧。

　　“我的魔杖有什么好怕的？”梅宁很是不解。

　　奥利凡德愣了愣，忽然笑道：“原来这根魔杖在你这儿。”

　　“你很清楚这根魔杖吗？”

　　奥利凡德点点头，从梅宁手里接过那根魔杖，“这本是一根有点儿问题的魔杖，几年前，我尝试用一根黑色凤凰的尾羽做这根魔杖，但杖芯与红杉杖身十分抵触，许多拿起这根魔杖的人无法使用，直到一个男孩出现，他能够使用这个魔杖……他确实是个不俗的人物，他的第一根魔杖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叫汤姆里德尔对吧？”

　　“是的，汤姆……”

　　奥利凡德痴迷地盯着那根魔杖，“他说他要将魔杖送人，他要改造这根魔杖，我那时只觉得可笑，这根魔杖很显然只能由那些意志强大的，特别的人使用，所以我告诉他，如果他改造成功了，我将会把魔杖免费送给他。”

　　“是的，他成功了。”奥利凡德感慨着，“他用古老的魔法调/教了这根魔杖，让魔杖对他无比忠诚，忠诚到可以甘心成为另一个人的魔杖，现在这根魔杖出现在了你的手中——”

　　忽然，奥利凡德看到了魔杖上一行晦涩的字，激动地说道：“你看到这上面刻的字了吗？这就是那个咒语，用拉丁文书写的。”

　　“我……我看不懂拉丁文。”梅宁不理解奥利凡德的激动。

　　奥利凡德轻声念道：“Benedicite Deo suo，这意思是——上帝保佑她。”

　　“所以这根魔杖也会对你无比忠诚，忠诚到会排斥其他的魔杖，这是个好事，它有时能威吓对手的魔杖——不过它显然不希望你在拥有它的时候还要另外挑选魔杖。”

　　原来是这么埋的坑，梅宁拿回了魔杖，盯着那根看起来无甚奇特的魔杖，叹道：“汤姆啊，连做个魔杖都恶意满满。”

　　不就是不想让她用别的魔杖吗？

　　奥利凡德巴巴地看着梅宁收回了十个金加隆。

　　梅宁没法再买魔杖了，只能推门离去，出门后，阳光倾泻如瀑，她伸手横举魔杖，仔细阅读着魔杖上泛着金色的咒文。

　　“上帝保佑她。”梅宁不自觉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好像听着还不赖。”

　　*

　　梅宁开了一上午的车，抵达了布斯巴顿学院，布斯巴顿坐落在绵延的法国比利牛斯群山之中，巨大的魔法屏障使得麻瓜无法抵达此地，然而身为巫师的梅宁却可以很轻松地进入屏障之中。

　　漫山的树林和鲜花簇拥着这个优雅漂亮的学院，白金色的法式城堡犹如王国宫殿般令人不自觉行步轻缓，审视自己仪态。

　　梅宁停在了喷泉和雕塑前，她畏手畏脚地下了车，现在正值暑假，除了守门人以外，学院几乎没有什么人。

　　但布斯巴顿的校长莉莉丝说好了可以由守门人带领她参观学院和住处，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住在这里了。

　　布斯巴顿的守门人是个名叫罗波的小精灵，长得和其他小精灵没什么两样，特别的是，身上穿的是丝绸制的茶布衫。

　　这么一对比，梅宁觉得霍格沃兹真是挺穷酸挺接地气的，看看人家这排场。

　　罗波的身边环绕着三四只发光的山林仙女，她们只有拇指大小，柔软得像羽毛漂浮在空中，总是在交谈，声音纤细悦耳，仿佛在歌唱一样好听。

　　“这是新来的魁地奇老师。”

　　“她看起来不像打魁地奇的……”

　　“她长得像苹果！”

　　“不，明明是像露水。”

　　……

　　听清了仙女们对话的梅宁满头问号，这些仙女的比喻可真是够稀奇古怪的。

　　在偌大的学院里逛了一圈，有山有水有宫殿，学院里的设施也都是贵族式的，有钱，实在是太有钱了，梅宁无比满意，甚至还在思考能否在布斯巴顿多留两年。

　　算了算了，终归她还是霍格沃兹的老师。

　　然而在看到教师住所的天鹅绒公主大床后，她立马扑了上去，“我再也不回去了！”

　　“如果您满意的话，就可以收拾行李了。”罗波尊敬地行了鞠躬礼，“有任何不适都可以跟我说明，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替您解决麻烦——那么，我先行离开了。”

　　“好的。”梅宁微笑着从床上坐起身，冲罗波挥了挥手。

　　罗波带着那几只山林仙女离开了，梅宁开始收拾行李，把今天买的东西都装好放好，她忽然又看到了那本“聊天书”。

　　为什么要叫聊天书？梅宁有些好奇，她再次翻开了聊天书，依然是一片空白，然而看着看着，第一页的空行上，忽然浮现出一排漂亮的字迹：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艾伦·汉特尔。』

　　这本书在跟她说话？梅宁皱起眉头，她又不是麻瓜，当然不至于大惊小怪，她很快猜测到如何同他交流，于是拿起笔在书本写道：

　　『你是本书吗？』

　　下一行忽然又渐渐地浮现出字迹：

　　『并不是，我在丽痕书店买了和你相同的书，聊天书是赠送的，以便于书友交流。』

　　梅宁半信半疑地诈他道：

　　『那你买了《魔法史》还是《梅林传记》？』

　　那边沉默了半晌，又接着写道：

　　『都不是，我买的是《与吸血鬼谈恋爱》。』

　　竟然还真是书友，梅宁欣喜起来，她提笔写道：

　　『我老早就想有人跟我交流交流剧情了，这本新书你看了吗？感觉如何？』

　　然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接着字迹缓缓地浮现：

　　『我刚买，才看了第一话，剧情依然延续了洛哈特的风格。』

　　『太好了，我就喜欢他这种猎奇的剧情！你呢，是不是也是？』

　　『……当然。』

　　某遥远的巫师村内，某无知少年汤姆里德尔放下了手中刚买的《与吸血鬼谈恋爱》，差点没吐血，洛哈特依然延续了他那夹杂着广告的矫情风格，他只看了第一话。

　　拥有一头被特意描写了无数遍的秀发的美女和忧郁英俊的吸血鬼王子于月下偶遇，然后就突然匪夷所思地干柴烈火XXOO了，一直到第一话结束还在干柴烈火。

　　只看了第一话汤姆就想自戳双目了，为什么梅宁会喜欢这种书？这难不成就是她的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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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肯尼斯洛哈特，设定是吉德罗洛哈特的外公，著名言情广告家，书名也是直接改的洛哈特的著作，祖孙都沉迷于打破破特家族的洗发水垄断，呼～
下周星期四之前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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