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16、16 我舍不得你

　　咒自己父亲死，梅宁眼皮一跳，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

　　很显然，梅宁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克里斯汀 马尔福，马尔福家族有那么一两个对原作剧情毫无影响的人物不被提及，也实属正常。

　　老妇人尴尬地呵呵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前几日，您的弟弟阿布拉克萨斯也来小店光顾了，他现在长得很高——话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塞西莉娅来买长袍呢？”

　　“她被家养小精灵拐走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克里斯汀淡淡地回答。

　　老妇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自然是不敢再唠嗑了，只匆忙地说了一句：“真是桩惨案，那些肮脏的小家伙果然不能信任……”

　　“您最好还是谁也别信。”克里斯汀整了整伊莱身上黑袍的衣领，发觉十分合身后，从包里取出两个加隆递给老妇人，“就这件吧。”

　　“欢迎下次光临。”老妇人接过钱，讪讪地弯了弯腰。

　　梅宁见此也连忙付了钱，拉着汤姆偷偷地往侧门走去。

　　她拉着汤姆汤姆躲在门口偷偷看着克里斯汀和她的儿子伊莱往店门口走去，梅宁掏出魔杖，轻轻一舞，“咒立停！”

　　店门上空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冰淇淋，猛地往下一坠，在梅宁热切的目光中啪嗒啪嗒全砸在了臭小子伊莱和他母亲的身上了，顿时两人全身都被湿漉漉的冰淇淋黏住了，臭小子伊莱头顶着巨大的脆皮筒，像戴着个滑稽的长帽子，梅宁欣赏着自己恶作剧的杰作，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等气疯的母子俩转过头来算账，她便拽着汤姆一路小跑钻进对角巷之中的某个魔药店铺。

　　“妈妈，你不是说报复不好吗？”汤姆抱着手，摇头看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梅宁。

　　梅宁缓了口气，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我错了，汤姆，报复真的很爽。”

　　“这可不是教育孩子的好方式。”汤姆不禁弯了弯唇角。

　　梅宁耸了耸肩，“但是让心情变好的好方式，不是吗？”

　　好吧，她似乎明白了为啥教了汤姆这么多年也没教成阳光灿烂傻白甜的原因了，真正原因在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阳光灿烂的家长。

　　这之后，梅宁照着清单一样样的给汤姆买齐了上学需要的物品，便顺着来路的砖墙离开了对角巷。

　　回到家中的暑假两个月，梅宁一直没有告诉汤姆她就要去霍格沃兹做老师了，为了享受汤姆因为就要离开而产生的那么一丢丢不舍，当然，她也没告诉任何人。

　　她现在混迹在麻瓜社交圈中，时不时跟邻居的几位太太喝喝下午茶，她没法告诉麻瓜太太们她要去教魔法，只能用即将去异地工作这样的话作为托辞。

　　如果在从前，梅宁还能跟戴纳唠嗑唠嗑，只是戴纳早在一年前就给她写信绝交了，后来梅宁主动跟他见面，他也对她视而不见，搞得梅宁自己也莫名其妙的。

　　她以为，戴纳或许是写明信片写累了，又或许，他终于发现他以前丢失的那包棉花糖是自己偷吃的了。

　　总之，这段友谊算是稀里糊涂的破裂了，梅宁以为自己终于断绝了跟巫师有关的一切社交。

　　然而现在，她竟然要去霍格沃兹当老师了，大概是巫师就注定离不开巫师圈子吧，她想，如果去霍格沃兹见到了身为教授助手的戴纳，又是怎样的一番尴尬景象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汤姆即将启程前往霍格沃兹的前一晚，客厅灯光通明如昼，像往常一样，梅宁和汤姆坐在地毯上，拼着同一张拼图。

　　那是一张描绘了午夜城堡的拼图，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典雅华丽的古堡之上，紧闭的大门仿佛等待着吸血鬼的来访。

　　“霍格沃兹长这样吗？”汤姆拿着一块拼图，忽然抬头问梅宁。

　　梅宁想了想说：“霍格沃兹的城堡很大，不过没这么黑暗，那里有很多学生，有很多悬浮的蜡烛。”

　　“那些学生也都是学习魔法的？”汤姆将那块拼图摁在了正确的位置，“不过，我肯定会比他们学得更好。”

　　梅宁抱着膝盖，“我当然相信你会比他们学得更好，只是——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时期了，汤姆，你想成为怎样的一个巫师？”

　　汤姆转过头，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虚幻的光芒，梅宁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的不是他的眼睛，只是一道黑色的光，那光像无数锋利的铁丝线，令人无处可躲。

　　“我那个所谓的爸爸，他是巫师吗？”汤姆不答反问。

　　梅宁诚实地摇了摇头，“他是麻瓜，他什么也不清楚。”

　　“我早知道了，如果他是个巫师，也许他就不会和你离婚了。”汤姆又取了一块拼图，“麻瓜是无法理解巫师的存在的——我以后就会成为那样的巫师，连麻瓜都会恐惧我的名字。”

　　梅宁连忙说道：“麻瓜是不能知道巫师的存在的，你忘了保密法吗？”

　　“那是世界上最蠢的法律。”汤姆毫不留情地评价了保密法，“它是软弱的产物，迟早需要人根除掉这软弱。”

　　“汤姆，你太独断了，多少人仰赖你所谓的软弱，平安地享受着人生，这其中包括我，也包括你。”梅宁提醒他。

　　汤姆再次将拼图放进正确的缺口里，他低垂着目光，沉默了很久，在梅宁已经快要放弃与他的交谈时，他忽然说道：“我已经十一岁了。”

　　“我知道。”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汤姆将剩余的拼图块装进了盒子里，“我迟早会长大的，也迟早会离开的，日子不就在眼前了吗？”

　　他略略地蹙了蹙眉尖，很快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就冷漠地离开了。

　　梅宁抚摸着那幅还没来得及拼完的拼图，她叹了口气，看来孩子确实长大了，以前的汤姆就算不理解也还是会好好听完她比比叨叨的。

　　汤姆洗完澡后就回到了卧室，顶着湿漉漉的黑色头发，他只是悄悄瞥了一眼依旧亮着灯的客厅，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梅宁说晚安。

　　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开心，但这样的不开心有多复杂，他却不太清楚，他像往常一样写着日记，没写几个字就合上了日记。

　　好吧，他承认，他很不开心，不是一般的不开心，他的不开心不仅是因为梅宁批评他的那些发言，更是因为，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要走了，她竟然还只会批评他？

　　艾丽莎滑到了汤姆的手边，汤姆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我小时候就说过，她根本不在乎我，不然也不会把我丢下六年不管了，还和一个麻瓜结婚，玷污自己的巫师血统。”

　　艾丽莎不解地看着汤姆越来越不悦的眼神，汤姆将日记本放进皮箱之中，关了台灯，他不想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扰了作息，他准备早点睡觉，明天就要前往霍格沃兹了。

　　汤姆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油画，吃了五年苹果的怪笑女人，在黑暗里扭曲的嘴脸像只女鬼那么吓人，汤姆就是这样看着这张几乎能成为所有孩子童年阴影的油画，每晚泰然自若地睡觉。

　　可今晚，他睡不着了，他穿着睡衣脚步轻缓地来到二楼栏杆前，看着底下直接睡在沙发上的女人，裹着一张棉被，睡得似乎很熟。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沉睡的梅宁的身旁，听着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眉眼，她的发色，没有一处和他是相似的。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说是他的母亲，汤姆想象不出那个麻瓜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这个女巫放弃自己的身份去和他结婚。

　　这么多年了，她的模样依旧没有改变过，汤姆看着从梅宁衣服里掉落出的挂坠盒，他伸手将那个挂坠盒替她塞进衣服里，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

　　大概是因为这一举动的缘故，他靠得很近，几乎能看见梅宁脸上的小绒毛，这样的距离，他可以像其他离别的人一样拥有一个离别吻。

　　汤姆轻轻地低下头，然而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那红扑扑的脸颊时，他立马悬崖勒马，止住了动作。

　　麻瓜的那一套，他可不屑于学习。

　　汤姆将要抬头之际，梅宁忽然睁开了眼，她环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得意地笑着，“你舍不得我就直接告诉我，想亲我就直接亲，汤姆，你这个违心的小傻瓜！”

　　原来她根本没睡着，就算再没心没肺，在看到汤姆这般不开心后，梅宁也没法心安理得地睡着，谁知这一没睡着，竟然被她等到了汤姆的出现。

　　忽然被搂住的汤姆呼吸倏忽一停，被梅宁的手捏住的脸颊红通通的，他有点生气，被捉弄了一番，可看着梅宁笑眯眯的样子，他一时又觉得，并没有那么气。

　　“你说我舍不得你——没有你想的那么舍不得，也许只是有点恋旧。”汤姆眨着浓密的睫毛，稚嫩的少年音犹犹豫豫的，“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梅宁伸手抚平汤姆额前有些炸毛的碎发，认真地说道：“我当然舍不得你，从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一辈子陪着你，就算像你说的，你迟早会离开，你也一定要记住，你不孤独。”

　　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会吞噬人的怪兽了。

　　汤姆怔怔地听着梅宁认真的语气，他忽然舍不得放开她的手了，他伸手紧紧抱住她，一个温柔，而不再刻意的拥抱。

　　临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梅宁施了道小魔法，让客厅的天花板出现了一片小小的星空，梅宁和汤姆躺在沙发上，星光洒落。

　　这还是两人头一次睡在一起，也很快都睡着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是藏在被子下的两只手却始终握在一起。

　　＊

　　第二天一早，人来人往的国王十字火车站，汤姆和梅宁准时赶到车站，第一次来到这个火车站的梅宁好奇地看着周围，能看到人群中那些带着猫头鹰笼子穿着长袍的小巫师们。

　　“我才不想去斯莱特林！”

　　一个金发披肩的小姑娘从梅宁面前走过，她手中抱着一只漂亮的白色波斯猫，身边同样也有个金脑袋，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玛格丽，如果你去了格兰芬多，爸爸和妈妈肯定会以你为耻辱的！”

　　“我不觉得很耻辱，当然，我更想去拉文克劳，反正不要是斯莱特林好了，那里肯定充满了像你一样的蠢蛋。”金发女孩玛格丽不以为然，“我告诉过妈妈了，她说，只要我是最闪耀的那个，哪个学院都没关系。”

　　“嘿，你这个疯女人，总是叫谁蠢蛋呢！”

　　金脑袋从人海中露出了脸，梅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臭小子伊莱吗？

　　玛格丽高傲地仰着下巴，“你就是蠢蛋，我比你大整整七分钟，我是你姐姐，我就该叫你蠢蛋。”

　　“只是七分钟而已——”

　　伊莱还要争辩，身后推车的仆人却提醒道：“少爷小姐，是时候进站了。”

　　两人这才暂停了争吵，互相瞪着眼走向那面厚实的柱墙，在身体靠近柱墙的那一刻纷纷穿模，消失在了梅宁的视线之中。

　　“我们要像他们那样进去吗？”汤姆询问。

　　梅宁点头，“恐怕是的，你害怕撞到头吗？”

　　“我才不怕。”汤姆歪了歪嘴角，表现得很淡定。

　　梅宁见此故意一把拉起汤姆，推着行李车急速冲向柱墙，汤姆脸色泛白，“等等，不需要这么快！”

　　额头即将奋力撞上墙壁的那一刻，汤姆瞪大了眼，然而仿佛穿过了一团空气，什么也没发生，耳边传来火车鸣笛的轰轰声，大片浓密的蒸汽在站台前飘散着。

　　“把你的蟾蜍看好，眼镜鬼！”金头发的伊莱拖着自己的袍子，将爬到他鞋边的一只蟾蜍踹了开。

　　一个扎俩辫子戴厚眼镜的小姑娘泪眼汪汪地抱着蟾蜍走开。

　　伊莱正要上车的时候，恰巧看到刚进站的梅宁和汤姆，他很快想起不久之前在对角巷被捉弄的窘境，正要发作，就听到身边高扬着头的姐姐玛格丽无比陌生的温柔语调：“哦，梅林的胡子面包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男孩也太好看了……”

　　“他和那个女的就是捉弄过我和妈妈的罪魁祸首！”伊莱不忿地叫着。

　　然而玛格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威胁着：“你可不准毁了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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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的文章名的括号换了，不知道是格式不允许还是因为啥，反正被编辑换了，文案好像也是，我起先没那么大的空格，我觉得那个括号不如『』好看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