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经穿来造道观》酸菜汤

13、第十三章

　　“不对啊！我记得这画刚买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萧飞的房间门紧闭、打扫的阿姨都是以最快地速度进屋清理完出去，根本没有人去理会墙壁上的天女图有没有变样。

　　席峥站起身，魏蛮见他想要施法的模样，忙掏出桃木剑递过去，轻声道：“大师兄，出门在外低调点，你试试看。”

　　魏蛮的意思很明显，让他收敛些，别用太多法术。

　　他提剑走到最后副天女散花图前，手心传出的灵气，将桃木剑染上淡淡的紫色，抬手要去砍画里的天女。

　　萧飞怕珍品被毁，忙大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捉鬼！”

　　萧飞激动地咳嗽几声，捂着胸口要下床去拦席峥：“你要是毁了这画，我要你照价赔偿！”

　　席峥颇有点无奈，瞅了眼萧曈，故意叹气：“看来这鬼是驱不了了，萧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萧曈从刚刚席峥发现天女画异样时，对席峥的本事深信不疑，开口道：“席道长，你尽管办正事，画坏了，算我的。”

　　魏蛮长得高大，肌肉发达，双手架住萧飞的腋下，将他拖到一旁：“大师兄，这家伙我帮你看着。”

　　萧飞：“.....”

　　席峥没想把画毁了，桃木剑虚虚地在画上叩了几下。瞬间，画里的天女变得鲜活，表情发生变化，从平静温和转为花容失色。

　　“还不出来吗？”

　　席峥再次举起桃木剑，细长的眼眸里寒气更甚。

　　画里的天女咬唇，面露凶狠：“臭道士，竟敢打扰老娘睡觉！”

　　她从画里钻出，在房间内落下个虚幻的青绿色身影。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怀孕。她生得甜美，淡妆涂抹，蛾眉微皱，配上丝绸质地的长衫，装束与画里的人无异。

　　可她身上散发出的似有似无的气味，却让席峥觉得刺鼻。

　　女鬼见席峥手拿桃木剑：“你个臭道士，看来有点本事，既然能找到我的容身之处！”她的手心冒出根长长铁棍，重重地敲向席峥的头部：“不过你再厉害也没用！今晚横竖都是个‘死’字。”

　　席峥侧头，轻松避过。他想到三师弟在车里和他探讨过二十万不是个小数字。他往日里驱邪太过快速利落，会让人以为驱鬼太过简单，造成花钱不值得的假象。

　　于是，席峥的表演开始了。

　　他将桃木剑抛掷空中，嘴里念念有词：“天园地方，律令九章，扫尽不祥，万鬼伏葬，急急如律令！”

　　萧瞳和萧飞明显感到周围温度骤降，目光所及处，有张符咒自席峥的口袋飘出，落在桃木剑上。桃木剑在空中逐渐放大，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俩人又瞅了眼天女画，发现里面的天女早就没了影，只留空空的白框。

　　“道长，鬼真出现了？”

　　魏蛮提着装着小凤凰的木笼，缩到了角落，怕女鬼伤到他们，还特地往他和小凤凰身上贴了几道护身符。

　　“当然了，不然我大师兄在闹个什么劲儿？”

　　萧家俩兄弟傻愣在原地，魏蛮心想着二十万不好挣，又折回来将俩道符，贴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看清楚鬼魂，才显得他们没坑人！

　　萧飞早从魏蛮手里挣脱出来，害怕地躲到萧瞳身上，抓着他身后的西装，手心是薄薄的细汗：“大哥，是她！是那个女人！她肚子里孩子都那么大了！那是鬼胎吗？”

　　萧瞳明白萧飞指什么，极力保持冷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已经找人超度过了吗？”

　　女鬼的法力原本不高，可肚子里的鬼胎恰恰成了灵力的来源。她与席峥打了一阵，愈发费力，可席峥的招式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她有种错觉，眼前的道士好像在故意留着实力与她周旋。

　　他只要稍稍再使点力，能将她打趴下。

　　俩人又斗了十多个回合后，席峥才将桃木剑搭在女鬼的脖子上，冷冷地开口：“说吧，是不是你对萧飞下手的？”

　　女鬼嗤笑声，狠厉的目光剐向萧飞：“我会会肚子里的孩子爸有错吗？再说了，他全身长满黑毛，那是他自己好色，这可怪不得了我。”

　　席峥瞅了眼萧飞，看来这是笔狗血的人鬼情未了的风流债。照女鬼的情况来看，她怀的鬼胎，应该是生前就怀上了。女鬼的戾气太重，不愿去投胎，进而囚禁腹中的胎儿，让他与自己作伴。

　　“萧二少，这事要不你自己解决下？还是我直接帮你除了她？”

　　席峥见萧飞面露苦涩，想给他个机会说清楚。

　　“我...”萧飞低垂着头，不敢看女鬼的脸：“道长，要不你快点收了她，我没什么好说的！”

　　女鬼潇潇受了刺激，毫无血色的脸部开始变得扭曲：“好你个萧飞，我活着的时候，那我肚子搞大后，就把我甩了！现在我成鬼了，天天与你在这房间里鸾凤颠倒的情谊，你甩脸就忘记了？你够无情的！”

　　潇潇说到后面，嘴里发出丝尖利且诡异的冷笑。

　　在场的萧家兄弟的汗毛都听得竖起来了。

　　“怎么可能？”萧飞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确实做过几回春梦，都是同天女散花里的天女。

　　再说了，那可是梦境。

　　但女鬼潇潇说起来好像和真的一样。

　　想到这里，萧飞忍不住弯着腰，干呕起来。

　　“我去，我就说...”他又干呕，可吐不出来。

　　萧曈站在萧飞旁边，面色沉沉：“萧飞，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还病着呢，怎么玩得动鬼？”

　　其实，萧飞刚刚认出了钻石项链，曾是他追求潇潇时，送给潇潇的生日礼物。起初，他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女鬼只是恰巧带了同款项链？

　　怎么听着太过怪异？

　　女鬼潇潇冷笑说：“怎么回事？萧曈，你弟弟的所作所为你听得少吗？你身为他大哥纵容他出去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这个渣男在和我交往的时候，频频出轨，害我得了抑郁症。后来他知道我怀孕了，马上连人都找不到了！我受不了刺激才跳楼自杀了！”

　　萧飞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愤慨。

　　席峥淡定地开口：“女鬼，他出轨，你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跳楼？你这样死的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潇潇有点激动，满脸泪水：“臭道长，你说我不惜命吗？你又懂什么？我对他真心实意，他却对我翻脸无情！我想拉他一起死，可是他对电话微信全部拉黑！我只有变成鬼才能找他讨债！你知道吗？”

　　萧飞吓得瘫在地上，忙朝着席峥大喊：“大师，这女鬼真是疯了！你快点收了他，我可以再加钱！”

　　席峥用力地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霉味钻入鼻尖，有点刺鼻。

　　他淡定回答：“还不行。”

　　萧飞怔了怔：“为什么？席道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不行啊！”

　　萧飞对席峥的看法，早就发生了‘365度’的大转变。原本他以为席峥本事与前几个道士无异，可被席峥的术法狠狠打脸后。现在的萧飞早就将席峥当成神一般的存在。

　　席峥没有回答萧飞，而是问潇潇：“你的身体里还有另外只女鬼，又或者说是那只女鬼将你活吞了？”

　　女鬼钻出画框后，席峥闻到潇潇身上的气味。席峥在现实捉过的鬼，用两只手就能数的清。

　　在道观从一级升到三级时，他曾在丹穴山上收过不少明朝的旧鬼。他们被山贼用残暴的方法杀死，久久不能瞑目，在山上连续对游客犯案。老鬼的身上有股十分陈旧的气味，像是放久的书本散发出的霉味。

　　潇潇低笑声，原本甜美的左脸发生了变化，瞬间变成半张妖艳的容貌。

　　不仅如此，她的声音从刚才的尖利声换成了婉转低沉的声线。

　　“好你个道士，这都被你发现了？”妖艳的左脸还朝着席峥扔了个媚眼：“不过，我可没吃了她，她说只要我能帮忙折磨她的老情人，那就愿意与我合体，供我驱使。哎，真是可惜了！甜头才没尝多久就被你发现了，真是让人伤心呢？”

　　席峥微微一笑：“是吗？你伤心了，可我开心得很。”

　　妖艳女鬼还有点不明白席峥的话中意，未等她反应，席峥对着俩张脸的交界处挥下桃木剑。突然间，女鬼的虚幻的青绿色身影被分成了俩半。

　　她们边惨叫边痛苦地扭动身躯，像是被抽了脊椎骨般，变成软绵绵的俩条团白气，顶着不同的脸，在房间里不停地飞奔乱撞。

　　“臭道士！你个臭道士！！”

　　既然招呼都不打，直接将她们分了身。

　　萧飞差点要吓晕了，被萧曈扶着好不容易站定。他还没从与女鬼几度春风的打击中缓过来，又瞅见女鬼分体，变成白团。

　　“大哥，我真撑不住了，这鬼都还不如不驱了。现在弄得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魏蛮见萧飞的意思有点不大对劲，忙提醒：“萧二少，货已发出，恕不退还。”

　　木笼里的羡霖君被逗笑了。他的三徒弟真是傻得可爱。

　　那双琉璃般的眼珠弯成个漂亮的弧度，嘴里发出丝轻轻的笑声。

　　声音刚发出，羡霖君才意识到他刚才好像发出了除鸟叫声以外的声音？

　　他有点兴奋，同时又有点心虚，他还不想被徒弟们发现他的变化。

　　不他瞅两眼在场的人都忙着看鬼或者关注萧飞的情绪，羡霖君稍稍放下提着的心。

　　幸好大家都忽略了他。

　　当然，这只是羡霖君的个人猜想。

　　在房间的另一端，席峥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把女鬼切成俩只后，席峥在脑海里查看过系统的界面，原本女鬼潇潇值800点香油钱，变成两只后，虽然潇潇的单价有点下降，成了500点，可另外只女鬼芍药的分数为1000点。

　　所以，他的判断没有错。

　　一分为二，香油钱翻倍。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可在席峥听到小凤凰轻微的笑声后，香油钱带来的开心感，反而被冲淡了。

　　小凤凰能听得懂他们说话？

　　他既然会笑出声，是不是意味着他快要会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