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若秋寂》秋叶三碎

61、不完全支线剧情2

　　自他住进疗养院以后，尹徕就请了长假，理由是身体出现了些问题，李圣懒得管他是和姓金的胡搞出了什么毛病，还是又为老金家开枝散叶。
　　他不想打探这些无聊的琐事，那只任性的小羊驼，有够他受的。

　　尹徕其实是开始不解了，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有一天会对金泰汶偏袒到对全昭秋有意见，到了也在两个人感情见插一脚的地步了。
　　尹徕去韩国找到了千哉尹。

　　他回家的时候，全昭秋都已经走了一天了，黑漆漆的屋子，他以为全昭秋只不过是身体又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在客厅里走着，准备去厨房喝口水，他发现，屋子里今天好干净，小百的猫砂都清理的很干净，饮水机的水也换了，衣服都烘干好了，跌的整齐，放在沙发上。
　　那时他还觉得幸福呢，自己的爱人，这么贤惠，自己在外面再累再委屈，见他，就没有不笑的理由，全昭秋三个字，就是心之所动。
　　带着微笑打开卧室的灯，结果暧昧的话语卡在嘴边。
　　被子收到了衣柜里，换上了新的床单、垃圾袋，窗帘束起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只是全昭秋不在了。
　　愣在屋子里。
　　一个不告而别，这辈子第二次获得全昭秋头也不回的别离。
　　风波在全昭秋走的第二天平息了，一直在爆料的匿名账户注销了账号。
　　公司要他开新闻发布会做解释，可他没去，那一晚他做的事情，除了不死心的拨打着那通电话，收到那个“温馨”的女生提示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就是疯狂寻找，他到底有没有给自己留个信。
　　然而电话没有打通，信件也未留下。

　　门铃响，千哉尹在两秒之内从客厅走到了门口，他以为小秋回来了。
　　满眼失落，在看见尹徕的那一刻。
　　“阿宁哈塞呦。”敞开门，走进客厅里，这是在示意他进到屋子里面交谈。
　　“我是中国人。”
　　“啊……中国人啊，坐吧，我给你倒水。”咳嗽了几声，捂着胃的地方往厨房走去，饮水机里的水空好久了，他竟然没发现，愣在饮水机旁，摇了几次头，眨动酸涩的双眸，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纯净水。他叫尹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坐在一旁餐桌的椅子上，看了他他几眼，确认了，是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先生是谁呢，找我干什么。”
　　尹徕不是很敢，他怕说了就叫千哉尹给自己赶出去。
　　千哉尹好像看出了些什么，掩着脸苦笑道：“是说了会让我生气的人吗？没事，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我是金泰汶的……朋友。”确实，除了朋友，其他都不是很合适。
　　尽管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单听见这三个字，他从骨子里，打心底就抵抗，就反感。自己心心念念二十年的男人，在他那个港湾，经历着暴风骤雨，怎能忘却呢。千哉尹却也还是尽量克制，颤抖着要破音似的声音：“说，又要做什么。”
　　“我……我……”
　　“小秋回到金泰汶身边了是吧，来警告我离他远远的？”
　　“不是的！”
　　“我不想听，你别解释了。”
　　“全昭秋走了，在维和部队前线，一个人痛死的。”一定要解释清楚，明明金泰汶也因为全昭秋的离去，郁郁而病，已经住进了疗养院，何苦落的给金屋藏娇的骂名。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脸色一瞬间便铁青的，那双好看的眼睛，蓄着猜想到，却不愿面对现实的表情。
　　“……”
　　“他致死也未曾去见一眼金泰汶。其实你在联系公关解决问题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那时金泰汶依然念他，念出了心理疾病，自杀着，吵闹着要见全昭秋，当时他不愿思量，拒绝的不给我回旋的余地，一气之下我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男人的宽实臂膀颤抖着，掩着脸大哭。
　　”所以他……一个人吗？一个人死去了？“
　　”……在……在海边潮湿的镇子里，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没了呼吸的，发臭了才叫那里结识的朋友发现。金泰汶知道了里吗就转机，日夜兼程的，赶到那阵子上，都给那个要带走全昭秋骨灰的陌生人下跪了，也没要回来。”
　　再也绷不住了，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向地上砸，声音惊的小百从猫爬架上摔了下来，唯唯诺诺的，赶紧趴进猫窝里，盯着爸爸的举动。
　　“那人说，全昭秋不愿见他。”

　　尹徕来找千哉尹，处心是想看看千哉尹到底和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能叫全昭秋狠心到最后都不想看见金泰汶。
　　那有什么甜蜜的齁人的日子，他和千哉尹，不过两人一猫一屋子，心心相惜的人。
　　说想拿走些全昭秋的东西，直接叫千哉尹拒绝了，小百也追着要挠他。
　　不知他多狠的心，相比起金泰汶与全昭秋爱恨纠缠约二十年，千哉尹只伴了他一个如往年般寒凉的冬季，留下的回忆，又够他余生忆多久呢，那屋子里带着全昭秋印记的东西，不过是几件衣物，还是已经洗好的，只是洗衣液那刺鼻的俗气芬香，和……只全昭秋很喜欢的老猫，尹徕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三观不正的话。

　　李圣这里也饱受着小坨的刁钻任性，不过相比起金泰汶那背地里的玻璃心，他才不处处由着小坨，说了不许喝厕所水，它敢喝，李圣就敢断粮，说了不许在家具上吐口水，它吐了，李圣就给他水盆里放苦瓜汁，就是凭着硬碰硬，李圣才征服了这个小神兽。
　　“来来来，和你爹视频来，李圣一招呼，小坨就吧嗒吧嗒的跑来了，跪卧在茶几边上，盯着iPad里那个深色沧桑的男人。
　　“pa……papa……”带着几声奶气的哀叫，小坨凑到屏幕前，舔着屏幕，就似乎想舔着那个不对自己这么严苛的爸爸，开始想能肆无忌惮把口水吐在家具上的日子了。
　　“我大宝贝儿怎么这么乖？”金泰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沙发上，怎么那么干净，一点水渍也没有，开始觉得李圣委屈了宝贝小坨。
　　“金泰汶，你丫就宠着只羊驼都比对全昭秋好，它第一天到我家，居然敢在我的床上蹦。”
　　一时嘴炮轰炸，李圣不避讳的说着关于全昭秋的话题，长达两分钟的尴尬期，那心都悬在嗓子眼了，生怕这就触到了金泰汶发疯的开关。
　　金泰汶那里黑着的屏忽然重现光明，那已经是哭过了，鼻头发着红：“我太惯着他了……你多担待点……”
　　“a……a……pa……呜呜”金泰汶哭小坨就着急，不停跺着脚，示意李圣自己要去看爸爸。
　　“哎呀，傻团子……”

　　小坨很少能通过视频的方式来见到金泰汶，白天李爸爸上班，它自己窝在沙发边的仙人掌旁，睡上一整个上午，晚上李圣回来，就眼巴巴瞅着他，示意他要见金泰汶，李圣就联系，可金泰汶大多时间不是清醒着的，渐渐的那热忱也淡了，后来长大的小坨，看见金泰汶的照片，都记不起来那个人养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