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梦的故事》吃一颗荔枝

59、第 59 章

　　人群里叽叽喳喳了一圈都没见有人站出来承认。

　　也是，看了合同却没有急着嚷嚷出来的人必定心思深沉，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金主管看没人站出来，祥和的一张胖脸逐渐露出狠相，“他奶奶的，都没人肯承认吗！”

　　他变得特别暴躁，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即将爆炸的胖气球。

　　“既然没人承认，那就统统给我搜身！现在！立刻！马上！”

　　一向和蔼示人的金主管突然间变成这样的易怒暴力，着实让不少人都暗自心惊。而当场搜身的要求更是让在场许多的女性感到不满，觉得金主管这是在侮辱她们的人格。

　　林初梦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合同不见得是自己拿的，但是自己才刚从伊莉莎房间出来，身上带着日记和红盒子，如不是少年深雪突然横插一脚，此时搜身，林初梦怕是早就要人赃俱获了。

　　想着，她再次忍不住抬眸去看深雪，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那样一双黑色的眼眸，给她带来的是无比的安全感。

　　金主管一直处在暴跳如雷的状态当中。

　　林初梦则是开始观察周围一圈，她确实没见有人神色异样，倒是忽然间发现另外一件事情——有个人没来大厅集合。

　　是康奈利。

　　林初梦回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是在去伊莉莎房间的路上。当时自己刚从金主管办公室出来，随后不久就遇见了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康奈利，那个时候林初梦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去向，但现在仔细想想，康奈利八成是去了金主管的办公室。

　　如此，偷拿合同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她。

　　林初梦刚这么想完，身边的杰西卡便疑惑地嘟囔了一句，“咦？好像没看见了康奈利……”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进了金主管的耳朵里，他立马看过来，有些凸出来的眼珠子几乎因为怒气变成了红色。

　　“你说什么！”金主管暴喊了一声，“噔噔噔”地跑到杰西卡身边，用那双龇咧的双目盯着她。

　　杰西卡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没、没见到康奈利。”

　　林初梦当时就在旁边。

　　因为靠得有点近，她从金主管身上嗅到了一股子土腥味。而这个味道她前不久才在康奈利身上闻到过。

　　林初梦还没弄懂这味道究竟代表什么，便见金主管面色古怪地后退了几步，嘴里似乎嘟囔了几句。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

　　早已不满的其他人见此纷纷发声 ，“金主管，您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文件那么重要？一会儿要搜身，一会儿要搜房间的，您这未免也太大动静了吧。”

　　金主管没理这些声音，他先是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深雪，然后又跟恢复了平静似的对大家道，“没事了，回去吧，都回去继续排练。”

　　林初梦捕捉到了金主管的小动作。她越发好奇那少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那边，众人一听金主管啥也不管了，顿时都不乐意。哪有把人喊过来说了一堆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之后又随便叫人走的？当招猫逗狗呢？

　　于是便有人生气质问，“金主管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我们的身份只是员工，那您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吧。”

　　金主管不想再继续扯皮了，他直接摆手让其他人自行活动，自己则是匆匆忙忙地要离开大厅。

　　没人拦他，纵使觉得自己被耍了很气愤也没人去拦，毕竟只要在圣卡罗一天，金主管便始终是领导。

　　金主管来了这么一遭看似奇奇怪怪又神神叨叨地，但是林初梦有预感丢失的合同、伊莉莎之死和疑似塞壬的怪物这些事情之间都是有联系的，现在就差一根能把这些碎片窜连起来的线了。

　　众人再不爽也得散开了。

　　为了两天后的公演，他们得抓紧时间排练。

　　人群中，葛吉尔站在原地稍稍愣了一小会儿，尔后抬脚跟上了匆匆离去的金主管……

　　-

　　林初梦没去排练，她走向了深雪。

　　她得拿回那些东西。

　　既是意外又是意料之中，深雪并没有为难林初梦，反而在不轻易看到的背角处很爽快地东西都还给了对方，并且没有多问一句话。

　　当日记与红盒子重回手上的一刻，林初梦再也忍不住问出声，“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深雪闻言，收回的手微微一顿。那一瞬间似有滔天骇浪在心中翻腾，但最终还是被他一点一点压下。他哑声提醒，“调查的时候小心点。”

　　一句答非所问反倒证实了林初梦心中的猜测——他们确实是相识的，而且似乎关系匪浅，否则深雪怎会这么爽快利索地帮她。即便林初梦现在还是无法回忆起有关少年的事情，但是心底的熟悉感和依赖性却越来越明显。

　　“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

　　林初梦真切地应下，忽而想了想又问，“你拿到的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感觉金主管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好像有点……敬畏的意思。”

　　既然两人曾经相识，那么想必彼此的处境都是大同小异的，林初梦每次入梦会拿身份牌，对方应该也是如此。

　　她也只是试着问问，如果对方不愿或者是不便回答的也行。毕竟丢失记忆的人是自己，说到底是她心中有愧。

　　深雪回她道，“我只是个打杂的，资历稍微老一点而已。”

　　林初梦可不会这么认为。她觉得也许是对方不愿意说明，便不好再继续追问身份，但对于歌剧院里奇怪的事情倒是可以聊一聊，“你知道自杀的伊莉莎吗？”

　　深雪点头，“你查到哪里了？”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怪物蛊惑了，歌剧院里有一只人身鱼尾的怪物……”

　　说起这个，林初梦忽然想起自己被救的事情，她觉得或许也是深雪，便问，“昨晚是你救了我？字条也是你写的？”

　　深雪没否认，却也没承认，只是说了一句，“晚上不太安全，你一个人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林初梦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碰上晚上的怪物。她问，“你觉得歌剧院里面有人知道怪物的存在吗？”

　　毕竟那怪物出现在歌剧院里实在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