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子美狼妻》俩笨猪

76、言打杀燕峥立威

　　一早上平安村各家各户也才起来，准备吃顿早饭，下地忙活的时辰，这些人敲起村锣，好一番动静儿，把一家家的人都招出房门。有村民问上两句，燕长顺干脆扯开喉咙喊了两嗓子，“平安村昨晚招贼了，还是本村本家人招来外村的玩意儿。”

　　“哪个混蛋干的，太不是人了。”有妇人听了，插着腰儿在自家房门口就开口骂上了，这个年月，本村里人怎么争竞那还能给对方留下两分薄面，不会把人脸皮全扯下来就是。只要是勾结了外人，那这性质就全变了，顶招人恨。

　　“花婶子，等会儿您祠堂去，就知道了。”燕长顺没直接给答案。

　　那妇人扯着脖子往前走了两步，也没看清。也是燕宝子三人口塞药草，遮了大半个脸儿。

　　“嘿，你个臭小子，还卖上关子了。”妇人笑骂，抬人的这伙人哈哈大笑。

　　有那眼尖的看清抬人队伍后面跟着的燕峥兄妹，下意识摇头，最近平安村幺蛾子事儿可是都出在那么一户人家呢。燕峥眼扫到，心里骂天，这丢人勾当，哪个总愿意陪演？自家不争气，给村民的影响根深蒂固，他也没辙。

　　一路招呼着到了祠堂，燕来姐妹俩见到这三人被这番模样儿弄来，心里着实畅快不少。抬人的几个心里也是有些怨气，根本就没想着把人好好放下来。祠堂门口有几棵杨树，间距不远，这些人干脆把人抬人的木棍儿绑在树杈之间。

　　张巧儿几个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服气。

　　人群聚集的时候，总有一会儿了。村长和族长在祠堂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等着隔壁村的村长和族长来了再解决此事。早有村民把三个人嘴里干草拿开，看清燕宝子，就有他那支的长辈上前踹了两脚，“小兔崽子，忒也丢人。让你不学好。”

　　张巧儿暗自撇嘴，真是有那关心，也等不到此时此刻在这儿教育人。平安村的祠堂门口村民正闹哄哄的谈论，燕宝子爹娘得着信儿，哭爹喊娘的就赶来了。来了就在族长族老村长面前跪下了，两夫妻足有六十来岁。张巧儿起先以为这一对儿是燕宝子的爷奶，还是这一声声要命般的呼儿声儿中才明白这俩的身份。

　　老夫妻俩头磕了好几个，求情的话说了一箩筐。张巧人起先心里还带着两分同情，只是看着这架势，人家压根儿就没把正事主燕峥兄妹放在眼里，这一家子可是妥妥的受害者呢，这老两口子，只在进了人群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燕峥兄妹两眼。

　　“你求错人了，这事儿还得燕峥原谅。只是族里怎么着都得罚的，偷盗同村同族已是错了，竟然还敢勾结外人，真真是狼心狗肺，心思歹毒了。”三叠祖最先发话。

　　“燕峥，他不也没把你们怎么着吗？你就放开手，你原谅则个。我们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小子，可受不得板子关押的。”两个人站起身来，面向燕峥，话说的虽柔软，可没一点儿低头的架势。

　　燕峥只盯着眼睛看他们，轻飘飘说了一句，“你这老来子就是金贵，咱们这没爹娘的孩子就合该被欺负是吗？昨日是被咱们抓到了，三个汉子进我院子，要是没抓到呢？”

　　老夫妻俩一愣，万没想到燕峥会是这个态度，那老太婆上前就去抓燕峥的脸，燕峥下意识用手护住怀里抱着的燕嵘。张巧儿瞬间飞出一脚，老太婆摔坐在地。把怀里燕还交给燕来，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老太婆面前，冷着脸儿看着她。

　　“你个野孩子，给人家当童养媳的破烂货。”她指着张巧儿骂，旁边老头子赶到她的身旁，对着张巧儿虎视眈眈，一副跃跃欲试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张巧儿眯着眼睛，也不和她废话，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就把她颌骨错了位置。老太婆再骂不出来，疼的昏暗的老眼里滚出泪来。老头儿上前要打张巧儿，燕峥早把抱着的燕嵘给了燕回，往前迈步挡在张巧儿身前，胳膊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张巧儿抓住这人胳膊，轻轻一端，卸了他的胳膊。老头咧咧嘴，疼的想骂人，忍了又忍，来了一句，“天杀的。”

　　张巧儿冷笑，“天杀的？我们就算是天杀的，是不是老天爷也得把你们这一家子都收回去？养牛羊尚且吃草吃料的，何况你们，道理都不懂的人，活着可不就是浪费老天爷赏的饭？”

　　“把我儿捆起来，如今还对我们动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着了。”老头子威胁。

　　“那咱们就看看，究竟是谁不想活着了。”说话的是燕峥，少年人一脸平静，偏露出一种狠厉来。

　　张巧儿扭头看他，才发现少年的这一面，心里欢喜，“你们大可试试，咱们虽是一家子的孩子，可也不是任由别个欺负的。”

　　“呵呵，看把你们能的，燕家族里的长辈都在这儿呢，你们这两个都能对个孩子下手。等着事情处理完，先给你们几日时间把自家庄稼收拾了，回头跪上一个月的祠堂，朝来夕走。”族长先发话了。

　　“他们可是对咱们下手了，老祖宗。”这对儿夫妻转头求三叠祖。

　　“丢人现眼的东西，丫头，给他们接上吧，村子里没有会的，等会儿也是麻烦你。”三叠祖笑嘻嘻的看向张巧儿。

　　张巧儿无奈，只得上前在两个人的身上动作两下子，两声惨叫过后，错位的骨头才回归原位。村里的汉子媳妇瞧的明白，这小童养媳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轻易不要招惹就是了。

　　隔壁村的村长和族长身后带着几个汉子，怒气冲冲赶来平安村燕家祠堂。村长在空场两端给他们安排了作为，这才命人又像抬猪般把人抬过来。有人先给燕宝子松了绑，燕宝子被折磨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是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

　　“这两个先别解了，你这招挺好，咱们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后生们辛苦些，也这么抬着走。”定安村的村长发了话，转头看向平安村的村长，“可别是弄错了，就这几个孩子，三个汉子就能抓的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合该就这么几个孩子就得被偷，就得被欺负？”村长本就冷的脸，这会儿更冷了。

　　“你们三个王八羔子是谁找的谁？”对方脸面上下不来，对着自己村里两个被绑着的家伙吼道。

　　“燕宝子说他们推车卖货去了，家里又有车又有银钱。要是运气好，还能白得一媳妇儿。”那个十七八岁的小痞子先招架不住，全说了。

　　定安村村长皱眉，他这么问是给这两个推卸责任，好家伙嘛，这些人背后谋的是人家的姑娘，可不是就地找死？

　　三叠祖手指这三个，“给我打，每人三十大板，燕宝子多打五大板，打死了人，我去县上认罪。”

　　“打，往死里打。”有些村民气不过，算计人家十来岁的姑娘，这心思可是太过歹毒了。

　　村里小伙子把这三个放到祠堂里搬出来的专门打板子时候用的长条凳子上，一个个的咬着牙，噼啪的击打声儿，在三人杀猪般嚎叫声里错落有致，相继响起。

　　燕峥铁青着脸儿，心里恨意更甚。张巧儿手握成拳，心里琢磨着，还得把家里弄得安全起来才行。破门破院子的，随便哪个都能进来，一家子两三个半大姑娘，可不就容易被人钻了空子？也是这会儿，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世道对于女子的禁锢，随便把对方名声抹黑，就能白捡一媳妇，可不就把人心引的歪了？

　　“你们村子的，我这次且不告到县衙，在镇长那备个案就得了。你看看怎么赔偿这几个孩子？”村长想着光打几人一顿，燕峥兄妹连根鸡毛都没捞着，白受了这场惊吓，可不划算。

　　“我听说这几个孩子还有两亩旱地，就让这两个过些日子给收拾了吧。”定安村村长想着这样只用出把子力气就好，这两个不着调至此的，家里的老婆娘子都苦熬的，只要不拿出银钱来，就都好说。

　　村长摇头，“不行，没听他们说吗？算计的还有我燕家的姑娘？”

　　定安村村长低头，他也是没理由再提出别的来了，“老哥哥，您说呢？”

　　村长一琢磨，从这俩身上掏银钱，是不太可能的，“燕长白，你家的地在村口，让这俩给你收拾了，你帮着燕峥兄妹把他房后的收拾了。老嫂子，您在自家地头儿监工，不好好干就告诉我，咱们就送他们去县衙。”

　　“哎，村长您放心，咱们把他们看的好好的，保证让他们没机会往村子里来。”燕长白的娘赶紧表态，一个劳力换两个，这买卖划算。

　　“燕峥，你长白叔叔帮你们。”村长看燕峥。

　　“听四爷爷的，劳烦长白叔。”燕峥明白村长这一番安排，也是考虑自己妹妹的明名声，也是合计着自己几人收拾那两亩麦田总是有些费劲。

　　“秋收后，这三个砍上二百担子柴火，攒够了数儿，我亲自查看。”村长又说。

　　三叠祖几个族老都点头，这么大的事儿光收拾两亩地，可太便宜他们了。

　　“你这是不是太黑了点儿，他自家也是要过日子的，临冬天了，可不也得备着点柴火？”定安村族长先说话了，自己同姓的族人，再不争气，也是想护着点儿的。

　　“那就县衙见面，我平安村这些人，给几个孩子弄点柴火还是能的。”三叠祖说话了。

　　定安村的人闭嘴了，本就理亏，定夺之权在人家手里，可不只有听话的份儿。

　　挨打的几个鬼哭狼嚎完之后，村长又大声儿的宣布了一遍处理结果。话说完转头问燕峥，“峥小子，可有话说？上族老这儿。”

　　燕峥点头，走上两步台阶，先是给燕家族老们叩了一个头，随后抬头说道，“各位长辈，今日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小子要在这儿说一句话，再有心思动到我燕峥兄妹几人头上的，莫怪小子无情，黑夜里没个准头，这要一下子打没命了，还望各位体谅燕峥兄妹几人年幼失沽，只为自保。”

　　燕峥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少年一向温润的嗓音，在说这话的时候，透出一股认真的狠厉来。平安村的族老看着燕峥，周围听清楚的村民也看着燕峥。别人尚还没个反应，燕宝子哭喊道，“好小子，我就说嘛，咱们也才进院儿，一下子就被打的啥也不知道了。可是存了心，要我们的命了。族老，老祖宗，你们也得给我做主。”

　　三叠祖手捋胡须，“打的好，再有不轨的，你们打就是。打死了，我这老骨头去承着。今个儿还就把话撂这儿了。”老爷子说道最后，一脸骄傲的看着燕峥，看的定安村的村长和族长直气堵，又不好说什么。

　　燕峥又给三叠祖叩了三个头，在这个宗族伦理和国家律法相佐的年代，这番话的分量，实在是不轻，押赌的是这族里的老祖宗一辈子在家族的声望。

　　“这话说的忒托大了，小毛孩子，还能要人命？”人群里传来几声小声的质疑。

　　燕峥只看着众人，没说话。被打的不能动弹的三个，喘气都粗了些，却是声嘶力竭的控诉其起来，“他们家邪门的很，进了院子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孩子打晕了。”那个年轻小痞子谢二想起这一节来。

　　平安村的村民，再不能说不信了。质疑声儿，又变成了“哪一个有这份儿能耐？”

　　张巧儿听到众人的这个疑惑，也不想遮拦。走到燕峥身边儿，手拉着燕峥的手，扬着小脸儿，“就是我，燕家大郎的童养媳妇。怎么着？莫说你们三个，就是野猪，我一下子也能打死一头。我家哥哥最是知道我的，下死手习惯了的，哪天没个月亮地儿，一下子再打错了地儿，真要是把人打死了，还真不是故意的。”

　　燕峥自打张巧儿拉着他的手，说着这些话开始，心里潮乎乎的，眼睛涩涩的。燕来姐弟几个更是红着眼睛，咧嘴笑了。阿姐拉着大哥的手，让他们觉得这就是自家的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