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之先当火影》Greenfrost

96、第九十六章 棒冰

　　以往挥挥手就能招来的人，这次却怎么也找不到，宇智波佐助陷入了咋舌的焦虑中，一方面不愿承认但实际上非常担心得知自来也战死消息的鸣人，另一方面最近积压的情绪过于沉闷。总觉得不能放任那个笨蛋不管，于是佐助还是认命在村子内寻找着鸣人的踪迹。
　　找过了拉面店，也找过了儿童沙坑，他觉得在大蛇丸那里学习的三年都没有猜漩涡鸣人究竟在哪里难。佐助看着日暮西斜，火影颜岩淹没在橘色的夕阳中变得模糊不清，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石雕渐渐消失在轮廓中，仿佛是种无声的嘲笑一般，他最终转过头。
　　我们是不一样的，绝对不同，即使拥有相同的脸……

　　一个人坐在床铺上也忘记去注意时间的流逝，似乎饿了就去吃泡面，与其说是悲痛到木然，似乎更多的是对不可接受的事的消化不良。天花板上有块霉斑，其实鸣人早就注意到了，但实在不想去清理，所以原本小小的霉点侵蚀了一部分墙纸，现在黑洞洞得待在他的头顶宣示着存在感。
　　他觉得这个洞与心中的洞相似，漩涡鸣人忽然涌上一股呕吐感，随便挑了一双鞋子，手刚搭上房门的把手，忽然谁都不会到来的木门瞬时向内推开，站得太近的鸣人砰得被门板打中了头，但一反性格没有发出痛呼。
　　反而是终于找来的佐助松了口气，早知道这笨蛋遇事只会往窝里待，他就不会连终结之谷那种地方都翻一遍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大笨蛋。”
　　“笨的是你吧，佐助！”他捂着头蹲下，其实并没有像他便显得那样疼得无法忍受，但当对方也随着自己蹲下身，一只手拍在自己肩上时，鸣人的眼眶无法控制得发酸，“你才是笨蛋……痛死我了……”
　　说着，地面也出现了几滴圆形的水痕，佐助以为自己推得太大力真的伤到了笨蛋的头，赶紧把那头金毛捋来捋去试图从头皮上找到伤痕，结果却只拽下了几根金色的头发。
　　没能找到伤痕的数秒后，宇智波佐助才反应过来，漩涡鸣人并不是因为疼痛在流泪，当然也不完全正确，疼痛存在于他的心中，失去恩师的失落感和悲伤正冲击着面前的人。
　　总觉得不能放任他在原地，但佐助自己也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抓着他的手臂，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随便出了房门，一个穿着拖鞋和衬衣，另一个风尘仆仆。至少不该让任何人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样子，佐助万幸找到了一处长椅，两个大男人就一言不发的坐在上面。
　　似乎一切语言都是徒劳的，自己没有失去父母，也从未体会到失去所爱亲人的痛楚，所以一切安慰都很无力。然而漩涡鸣人不同，尽管自己不愿承认，他永远是最重要的朋友，于是在确定近处并没有负责监视人柱力的暗部存在，他缓缓开口：“失去老师，你很痛苦吗，鸣人？”
　　待对方的头轻微点了点，佐助继续道：“但我老师死去的时候，我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觉得这是件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鸣人还垂着头的模样，但无力的反问预示着他也仔细听着佐助说话：“卡卡西老师和青柳可还活的好好的。”
　　“不是那两个人，”他犹豫了两秒，换了个姿势，“青柳带我出村以后就把我丢给大蛇丸教养了，她自己则去追寻佐子的踪迹，换句话说，我杀掉了教育我三年的‘老师’。”
　　可能是内容过于出格，漩涡鸣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本来一本直线的理智旋转了数十道弯才终于回归。原本以为正义感高出常人好几倍的鸣人会立刻骂自己两句，甚至佐助都做好回嘴的准备时，只见对方猛然抬头看向自己，头痛地扶额。真是难得，漩涡鸣人也有因别人而无力的一天，“你可千万别跟我之外的人说。”
　　夜灯下男人的眼睛略微圆瞪，奇异地看着鸣人认命似的回答，“我还以为你会扑上来打我一拳。”
　　如果是从认杀害三代爷爷的凶手为师这件事上，漩涡鸣人的确会揍宇智波佐助，但作为朋友他曾起誓无论如何永远站在佐助的一边。所以他只是状似生气的嘟囔了几句，类似‘难怪你一回来就变得那么强’之类的。
　　见他并没有太大反应，宇智波佐助补充道：“是我亲手杀死大蛇丸的，”他直视着鸣人湛蓝的眼睛，“我亲手斩下了自己‘老师’的头才回到木叶。”
　　选择性没有说出对方觊觎自己躯壳的事实，以及为了验证某种猜想的目的，佐助想在那双眼瞳中看到恐惧与厌恶，但他失败了，漩涡鸣人只是轻松地笑笑，在刚哭过的脸上显得无力，但总算是预示了一份向上的态度，他问道“杀死好色仙人的，叫佩恩的家伙……也是曾经他的徒弟，佐助，你杀死大蛇丸，杀死自己的老师时是什么感觉？”他似乎在斟酌该如何表述，“我想知道那种感觉，似乎知道了就能了解到那家伙的弱点或者思考一样。”
　　这对佐助很不公平，鸣人几乎想要痛骂自己的自私，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直到冷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什么都没有，认真说的话，只是遗憾而已。”
　　被语言中的冷漠震慑到的漩涡鸣人注视着灯光下对方侧颜的剪影，无法触及到宇智波佐助心中那份略显遗憾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佐助对大蛇丸并不是纯粹的杀意，至少有一刻他是真的将对方当做了老师。
　　深夜中只剩下便利店还正在营业，终于意识到他说了太多的佐助把鸣人留在原位，随后带着根冰棒回来，其实他曾很想和鼬吃这个，只不过没能战胜自己的羞耻心而已。他把冰棒掰开一分为二，递给了漩涡鸣人，在深夜之中二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那根甜味的冰棒太冷了，硬是把漩涡鸣人的泪水堵了回去，终于又一次展露出笑容，只不过这份开朗与轻松的代价过於沉重，佐助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从路的尽头传来呼唤自己名字的熟悉声音，因为一天都不看不见人，所以他的小队找过来了。
　　香磷在远处敲了水月的头，自顾自向他这里跑了过来，因为还有段距离，所以漩涡鸣人闲聊似的问：“所以说在旅行路上找到的同伴也是骗纲手婆婆的吗？”
　　“旅行途中是假的，但同伴是真的。”说这话时佐助的脸孔终于显露出温和的情绪，竟然让鸣人有些嫉妒，待在第七班时他虽然也笑，可就是与此刻不同，正当他陷入思绪时，对方又开口，“鸣人你的父亲是四代目火影波风皆人，母亲是漩涡玖辛奈，香磷在投靠大蛇丸前是涡潮隐村出身，全名叫漩涡香磷。”
　　鸣人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这些消息是木叶从未告知过自己的现实，他有一位当火影的父亲和一个普通的母亲，现在甚至有一位母亲的同族在面前。当他满脸蠢样木然盯着香磷时，女孩早已扑进了佐助的怀里，鸣人站在后面甚至还收获了几记白眼，因为他占用了佐助的时间。

　　被那三人围绕着的佐助，看上去比较幸福，鸣人这样想着。注意到对方没有跟上来的男人招了招手，“走了，吊车尾，吃宵夜。”
　　“诶，啊，哦——！我来了！”

　　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周边的景色已从沙土变为了树林，植被越是茂盛越是证明靠近木叶村，千手佐子的呼吸变得沉重，自出发输日来身体总是莫名感到疼痛，查克拉从小腹忽然消失就仿佛那里开了一个洞一般，但无论是自己的感知还是动用神树的查克拉，那里的器官都没有器质性病变的样子。
　　难道是在一个时空中停留太久的代价吗，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时不时身下还会流淌出鲜血，但神树一直说没有大碍并且输注了她自己的尾兽查克拉在疼痛处，至少能保证一时的平稳。
　　时隔太多年，再次看到木叶的围墙时她已经不是那个被团藏戏耍的年轻人了，斗笠下的面容已有多年未见过此处的阳光，佩恩中的畜生道直接突破了木叶的侦查结界，对于长门拒绝了她提供入境暗号的事，佐子表示并无所谓。
　　原地只剩下小南与佐子，她推进着自己的查克拉搜索首当其冲的位置是否有宇智波的成员存在时，小南忽然说：“蝎的事，真的非常遗憾。”
　　她转过头，看着从未解脱过的女人，在小南眼中大概自己也很可怜吧，佐子愿意承认赤砂之蝎对于自己而言与众不同，但对方已经死了，就像小南的弥彦一样。
　　她现在所能做的，与十几年前定下的目标别无二致，在村子境内搜寻不到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二人查克拉的她，抬头望向天空的圆日，腹部若隐若现的痛楚和查克拉的流逝都不能成为阻挡她此次杀死团藏的阻碍。
　　千手佐子平静且充满自信地点头，安排了这之后的行程，“等木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去回收八尾。”
　　这世界上最可笑的言论莫过于战争的仇恨终会消失，而云隐村注定要付出相应不安分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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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少年人的友情真是棒。
我想要好多好多评论，这样搞鸣佐大战佩恩就有动力了。
鼬哥能顶一会儿，然后五五开顶一会儿，剩下的团藏交给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