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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管闲事 ...

  •   端木瑾到时正是五月二十二,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到集市转转,这一决定可愁坏了怜忆,自家小主子哪里不去,偏去最混乱的地方,要是有一点损伤,帝后还不得扒了她一层皮,可端木瑾的决定哪里是其他人能更改的,最后两人还是出发了。
      虽然知道有子风一行人在暗中保护,怜忆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路眼神不离端木瑾,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
      端木瑾却是东走西看,一个集市逛下来,怜忆手上七七八八拎了十几个物件,端木瑾扬起笑容十分招人喜爱,加上嘴又甜,一趟下来就把集市打听的八九不离十,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富家小公子初次出门对什么都新鲜。
      逛完集市已是晌午,端木瑾挑了一家干净的酒馆,点了两个小菜,菜还未上,就听有人骂骂咧咧走了进来,伙计陪着笑脸迎了上去却被一把推开,直嚷着要见老板。
      端木瑾见来人如此嚣张,示意怜忆去打听,半盏茶过后怜忆笑盈盈的回来,“少爷,此人名叫张三,家里原是做茶叶生意的,虽然生意不大却也不愁吃穿,爹娘给他娶了一房妻子叫赵丽娘,原本也算夫妻和睦,谁知张三只知享乐,父母去世后没几年就败光了家产,偷拿赵丽娘陪嫁首饰时被发现,赵丽娘一气之下与他和离,和离后赵丽娘却没回家,而是变卖嫁妆加上攒的私房钱顶下这个小酒馆,生意倒也不错,这张三见前妻手头有钱自己却越发拮据,三天两头来闹,赵丽娘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未报官,只是避而不见。”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端木瑾并不打算插手,但见这人三天两头的闹,这家酒馆竟还能有如此的生意,不禁有些佩服老板的手腕。
      张三见闹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越发生气,踹倒了几把椅子,其他客人都纷纷避到了店外,只有端木瑾依旧不动。
      以往张三也只是闹的客人都走了也就罢了,但是几次的闭门羹终于激的他暴跳如雷,见端木瑾一个小孩子坐在那里,想也没想就要一脚踹去,却不知被什么打到腿,“啊”的一声倒在一旁,伙计早进后堂去报告赵丽娘了。
      张三被打倒在地后更是火从心头起,爬起来就骂,“是哪个缩头乌龟,给老子出来。”
      叫了半晌却是没人理他,这时赵丽娘从后堂急急走出来,见客人无恙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转头怒视张三,“你到底想怎样?”
      “哼,老子想怎样,就是问你拿点钱而已。”
      “张三,你别忘了你我已经和离,从此再无关系。”
      见被拒绝,张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是来讨你在我家这几年的伙食费的,我大概算了一下,你在我家三年,一年一百二十两,三年就是三百六十两,看在你我夫妻情分上,就收你三百五十两好了。”
      “你……”赵丽娘一时被他无赖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嫁与他。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指责张三无耻时,一个童稚的声音飘入众人耳中,“呵,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一百二十两足够一五口之家衣食无缺生活三年,你到底是给她穿了什么绫罗绸缎,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一年要花费一百二十两?”
      张三见有人公然揭穿他,早忘了刚才的教训,就要去揍座上的人,赵丽娘上去拦,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其他客人都在门外,一时想进去拦也来不及,那小公子却又端坐不躲,都以为这一拳必是打中无疑时,只觉眼前一花,屋内形势立变。
      张三还维持在打人的姿势,却不敢前进一步,只因一把利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持剑的是一黑衣少年,背对众人看不清面貌,却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杀意。
      就在众人以为张三性命不保时,一直端坐的小公子站了起来,“子风,不必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张三只听“唰”的一声,颈上的剑已入鞘,几根发丝飘落,知道自己性命暂时保住了,一下子瘫坐在地,那小公子站在他身边俯视着他,嘴角依然带笑却让他感觉冷入骨髓,哪里像个八九岁的孩子。
      “你是自己去衙门,还是让我的人提着你的脑袋去?”
      张三早已抖如筛糠,“公子饶命,我、我自己去。”说完就往门口爬去。
      “等等。”童稚的声音又响,“你刚刚骂了我的人,应该先赔个不是才对吧?”
      虽是问句,却不容他质疑,张三只得转身向三人磕头如捣蒜,嘴里不住地念着,“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端木瑾不耐听他念叨,恰巧有人带着官差来了,也就让官差把人带走,早被怜忆扶起的赵丽娘对张三再也无半分感情,拱手对围观的客人道了歉,跟着官差走了,端木瑾三人因亦是当事人,一并去了衙门。
      丽城的衙门位于城中,一行人走了近两刻钟才到,端木瑾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张三刚踹桌子时就有人报了官,对刚才众人躲在门外的行为也就释怀了,又暗自思量自己的行为,身为未来的国君确是鲁莽,但也是因为自己是未来的国君,这种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只是应该换个方式。
      寻常百姓见了官员自然是要下跪的,端木瑾三人却傲然立于堂上,一衙役刚要上前喝骂却被李云拦了下来,“算了,他们三人并未犯法,只是路见不平,跪与不跪不重要。”
      赵丽娘却是跪的,虽没有状纸,不待知府发问,便一五一十从她十五岁嫁进张家说起,讲到动情之处甚至悲从中来,一度泣不成声,只是端木瑾观察她面部表情,泪水虽有,伤心也有,却不致她表现的那么难过,而看到满堂衙役义愤填膺的表情时,不禁暗赞了一下,这人最是至情至性,对你有情分时掏心掏肺,对你无情时便是最无情。
      赵丽娘声泪俱下讲述了她这四年的生活,李云不禁感叹面前的女子也才十九岁,比自己小妹还小了一年,再看那张三,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不念夫妻感情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事,思及此,一拍惊堂木,“张三,对于赵丽娘的指控你有何话说?”
      张三本欲否认,可见到先前拿剑的人就在旁边,下意识摸摸脖子不敢说话。
      李云见他不说话,加上几个乡邻的证实,当堂判决,“张三,你爹娘留给你的家业足够你生活富裕,你却不知守成,是为不孝;与赵丽娘已经和离却不顾律法常去搅扰,是为不忠;赵丽娘几次不与你计较,你不好好思考出路,反而变本加厉,是为不义;几位客人见你骄横阻止于你,你却想打一孩童,是为不仁;似尔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留之无用,然我帝后有好生之德,常言律法是为促人改过向善,现判你监禁一年,在这期间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去打扫集市,衙门会付你工钱,一年后表现良好可继续此工作,如你还是不改,别怪本官不留情面,退堂!”
      见这李云二十五六的年纪判案倒是有理有据有节,恩威并施,那张三改过向善则可,若是不思悔改,律法如山,压下来也让他终身无法出头,端木瑾内心不禁佩服自家母皇的识人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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