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逐逐逐月

5、第 5 章

　　没过多久下边儿又来了新的一波人，穿着港口Mafia标配黑西装，拿着木仓就是一顿扫射。可能是现场并没有主角的缘故，他们人体描边师的称号并没有被佩戴，一顿操作下去还站着的没几个。

　　克劳德和太宰治不知所踪，而港口Mafia的成员像是不知道二楼有人似的有序退场。

　　另一边不知所踪的太宰治带着拷贝的资料同中原中也见了面，他埋怨地看着他说：“来的也太早了，好戏还没有上演呢。不能看见美丽的蝴蝶起舞，却要被迫看你这个黑漆漆的小矮子瞎蹦跶，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哈？”中原中也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徒手杀青花鱼。

　　但boss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比起打宰，还是逮住克劳德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杂碎更重要。“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人在哪里？”

　　“当然是去见我们漂亮的小蝴蝶啦，那个变态呀，大概是想带着我可爱的女伴一起殉情吧。”

　　说着说着他眼睛就亮了，“对哦，我之前怎么没用想到殉情这种美好的死法！不行，不能便宜了那个变态，小矮子快去救她出来，然后我再邀请她殉情！”

　　中原中也不欲与他多说，既然太宰治用自己的女伴钓住克劳德，以对方的谨慎来看，那个女孩子或许外貌足够出众但多半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

　　来之前还听说对方是港口Mafia的财务人员，总归是同事，还是尽早救出来比较好。顺便把那个变态打成残废带出来好了。

　　太宰治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对啦，我在驾驶室有看到炸弹，说不定某些人走到穷途末路就会毫不犹豫地拉船上所有人陪葬呢。”

　　“闭嘴吧，死青花鱼。”

　　中原中也在路过太宰治时突然伸腿一踹，可惜被对方预判了动作提前闪开了。

　　“真是粗鲁呀，中也，希望等会小念初不会因为你的粗鲁而哭出来。”

　　中原中也：“呵呵。”

　　中原中也帅气地一蹬腿跳上了游轮，双手插兜地走了进去，然后看见满地尸体和二楼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专注着弹奏着《水边的阿狄丽娜》这首曲子的小姑娘。

　　然后他顿时明白了太宰治为何称她为美丽的蝴蝶。

　　这样极度精致的美丽，和不为世人驻足的模样，像极了翩跹而过的蝴蝶。

　　克劳德狼狈地上了楼梯，冲到了她面前，祈求垂怜似得对她说：“跟我走吧，我的蝴蝶。”

　　少女缓缓奏完这首曲子，偏头对他笑了笑（其实是在对着楼下的中也），那笑含羞带怯，在他看来就是同意的意思。

　　克劳德情绪激动，想要伸手抓住她，手刚伸出来就被人踩了脑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曲念初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日安，中也大人。我是曲念初，财务部成员，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中原中也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清新又日常的打招呼了，愣了一下才迟钝地点点头：“日安。”

　　曲念初：“您是来接我的吗？”

　　他想起来还有炸弹这种东西，皱了皱眉说：“嗯，快走吧，船上有炸弹。”

　　“可是太宰大人把我的鞋拿走了说给我换一双，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她背后隐隐冒着黑气。

　　“啧。”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她娇小玲珑的脚丫子，心里痛骂了一顿太宰治，然后一脚把克劳德踩晕让属下带走，自己走过去把小姑娘抱起来，嘴上还很绅士地说“得罪了。”

　　太宰治干得漂亮，我原谅你了。

　　试问谁又有这个幸运在一天里被双黑轮流公主抱过呢？

　　年仅十四身高一米四的曲念初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几乎没有重量，他在心里又一次问候了太宰治，然后体贴地用黑色的大衣盖住她，抱着她从游轮上跳到已经开到安全距离外的港口Mafia的船上。

　　然后就发现说着要等曲念初一起殉情的太宰治已经跳到了海里...

　　太宰治安详地在海里吐着泡泡，并且随着游轮爆炸产生的波浪越漂越远，对中原中也的破口大骂无动于衷，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几个港口Mafia成员驾着小艇到他身边，脱掉西装外套跳到海里试图把他捞回来，行动熟练到令人心疼。

　　眼看着太宰治越来越远，中原中也正准备骂骂咧咧地下去捞他，还没等他放下曲念初，就听见她对着海里的某人喊：“太宰大人，我的鞋呢？”

　　真是添乱。——这是其余人的想法。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海里的太宰治像是诈尸一样举起一只手，稳稳地搭在属下身上。

　　太宰治像一块海带一样被人捞起来，走路也没个正行，边走还边抱怨：“我都要死了，小念初你还惦记着你的鞋，更过分的是蛞蝓你居然抱着美人看戏。”

　　“哈？”中原中也一脸问号，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怪他们，“你要是真就这么死了，我马上买瓶好酒好好庆祝。没死还给人添乱的人才要好好反省好吗！”

　　太宰治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从属下手里拿过一双软底的鞋子给她穿上，神情专注又温柔。

　　可惜她只觉得他的味道像是盐渍了好久的咸鱼。

　　“如果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我当然会为您感到开心啦，但没有的话还是我的鞋子比较重要。”她缓缓说道。

　　太宰治自杀并非是单纯寻求生命的结束，不然他早就自杀成功了。他认为死是生状态的延续，是一瞬间的令人喜悦的纯粹。

　　所以他在触摸死亡的那一瞬间是喜悦的，之后在意识消散之前又感到失望或是厌倦，所以才没有拒绝，甚至是希望着别人能够救他？

　　作为真正死过一次的人，她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太宰治真正的对死亡的想法，或许他本人也并理不清那种复杂的情绪吧。

　　“好嘛，小念初说的都对。”

　　他的话是宠溺的纵容，实际上眼神都没有聚焦。每次自杀失败后他的心情都不太好，曲念初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双倍的扎心。

　　没了理由赖在中原中也的怀里，曲念初只好下了地，认认真真地道了谢：“承蒙关照。”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小小只不到一米四的小姑娘，觉得她搞不好还没有到十二岁。这年头变态萝莉控这么多的吗？Boss是这样，这次的目标是这样，太宰治搞不好也是。

　　突然觉得她好好长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
　　您的眼神为什么突然怜惜了起来？
　　她抱着突然被揉的头陷入沉思，没能理解老实人的脑回路。

　　虽然游轮上的人死的七七八八，目标也抓到了，但检查步骤还在进行，他们暂时还没有收工。

　　工具人曲某完成了任务后靠着栏杆看海，旁边是摸鱼王者太宰治，只有劳模中也在辛勤监督工作。

　　游轮炸开之后碎片四散，没有使用完的汽油漂浮在海面上燃烧，看着这样的场面，她稍稍从不可抵制的厌倦中感到快乐，同太宰治闲聊起来：“太宰有听说过不知火的传说吗？”

　　“龙神的灯火？”

　　“不，是一个喜欢起舞大美人儿。幸运的话会在七八月的海上看见火光中的白发美人跳一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和舞。”之后一套鲸骨开，水袭，麓鸣斩她的式神就没了。

　　“真想死她怀里呀，漂亮的火焰从指间席卷全身，一定是温暖又愉悦的。”

　　好，不愧是你。

　　她翻了个白眼说：“人家是有对象的，还是会给她写和歌的阴阳师哦。”

　　“念初想要和歌吗？我可以试着写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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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火虽然是我老婆，但是我看见她起舞就难受，斗鸡四段的菜鸡留下苦涩的泪水。对了，听说鬼王酒吞克制鲸骨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