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你叫卫紫衣》萍踪

8、第8章

　　夏之夜, 流璃山山道, 宝宝和卫紫衣他们六人正趁着月色匆匆赶路。为了避开追捕, 他们白天休息, 夜晚赶路, 结果原本只有一天脚程的路, 却多用了半天。
　　“大哥, 这一路太平静了, 虾兵蟹将一个都不见, 真不刺激。” 宝宝拽着卫紫衣的胳臂道。
　　卫紫衣道: “我猜张泛仁是知道我们最后会回流璃山, 所以干脆在山上守株待兔, 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
　　宝宝吓了一跳: “张泛仁在山上?”
　　卫紫衣点点头, 担忧地道: “极有可能, 只不知二位师父是不是在山上?”
　　眼看再过一条山道就到他们住的玉鼎峰了。卫紫衣突然小声道: “前面有人.” 迅速拉着宝宝躲在树后, □□三个和尚及倪秀云也各自找了棵树躲了起来。
　　趁着月色, 卫紫衣依稀辩得前面走来的三人其中一个正是那晚他跟踪至郊外的那个夜行者。
　　“这热闹当口, 那教主竟要咱们去捉那几个小鬼。” 其中一个抱怨道。
　　另一个道望了望周围, 悄声道: “这可是美差, 听说紫金令除了幽冥大九式, 还藏有宝藏图。”
　　“你听谁说的?”
　　“我偷听到的, 那日大皇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喝断了. “三弟, 住口。”
　　那个三弟立刻噤声不敢再讲, 可不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 “二哥, 那个教主的那些个女人可真不是盖的, 个个千娇百媚, 皮肤水嫩得跟豆腐似的, 不知摸起来感觉怎样?”
　　二哥笑道: “三弟, 听说倪震东的女儿也是个出了名的美人。”
　　三弟道: “真的? 那两个小鬼就归你们了, 小美人归我。 嘿嘿, 不知皮肤是不是也那么水嫩?” 声音猥亵, 还伴着嗞嗞口水声。
　　倪秀云气得银牙直咬, 浑身打颤, 差点就要冲出去赏他一巴掌。
　　三人中那个大哥模样的突地驻足停步, 大喝一声: “谁在那里?”
　　倪秀云暗呼糟糕,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就听得后面传来一声朗笑: “关东三鬼, 深夜还如此有雅兴在此深山中散步。” 在宝宝和卫紫衣不远的树后转出两人, 正是熊峰和那日与他在客栈寒暄的朱楚。
　　关东一鬼褚一雄沉声道: “你们听到了多少?”
　　熊峰朗声道: “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褚一雄阴恻恻地道: “那你们就留下命来吧。”
　　熊峰道: “想杀人灭口, 那就要看你们够不够份量了。 只是这山道窄小, 我的大刀可不够地方使。” 领先向山下方向冲去。 卫紫衣感觉到他临走前似乎向他们蔵身的地方瞄了一眼。
　　等他们走得远了, 宝宝他们才从树后走出来。卫紫衣道: “咱们得赶快上山, 张泛仁似乎已在上面。” 越想越心焦, 干脆抱起宝宝, 向□□道: “小师父, 麻烦你帮忙照顾倪姑娘, 我们先走一步了。” 然后嗖一下, 几个起落, 转眼就不见了。明觉咋舌道: “卫施主的轻功竟如此厉害。”
　　上了玉鼎峰顶, 一阵兵刃交接之声远远传了过来, 卫紫衣抱着宝宝向声音传来之处悄悄掩近。万丈悬崖边的一块空地上, 黑压压地站了两拨人。在周围火把的照映下, 清楚地见到中间一个青衣汉子和一个黑衣老者正斗得激烈。
　　卫紫衣细瞧了瞧两拨人马, 发现二位师父风先生和东方泰正站在右邉那拨人的前面, 与他们站在同一排的竟然有何通, 还有五个卫紫衣不认识的人, 其中以一个年约五十身材魁梧, 身穿黑衣的男子最为瞩目。
　　此时场中老者剑尖快捷前刺, 抖出无数剑花, 青衣汉子一惊, 身形暴退, 饶是他退得快, 前襟仍被划出一道口子。老者收剑后一言不发退回风先生身边。
　　风先生向着对面为首那人冷笑道: “张泛仁, 你还有什么花招?”
　　宝宝和卫紫衣听到这个名字同时一震, 望向左边为首那人, 竟是个面目颇为俊秀约三十来岁的人, 此时正邪邪一笑, 不理风先生, 径自对着何通道: “何通, 你这反复小人, 你以为你今天逃得过吗?”
　　何通咬牙道: “当日你对我下毒, 逼我跟你同流合污, 幸亏东方先生为我解毒, 萧老前辈大人大量, 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
　　张泛仁转向那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道: “萧一杰, 你是打定主意要趟这趟浑水了?”
　　萧一杰沉声道: “张泛仁, 本来这是你们青龙教的家务事, 外人不应该插手。 可你却用卑鄙手段害死倪震东。 老夫与他多年交情, 自是不能不管。”
　　张泛仁嘴角上挑, 凝眼注视他道: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倪震东乃是本教影卫, 当年携同风先生和东方泰盗取本教教主圣物, 谋害张教主夫妇, 本教主为张教主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 何来卑鄙之说?”
　　站在东方泰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喝道: “我呸, 张泛仁, 你颠倒是非的本事倒不小, 这盗取本教教主圣物, 谋害张教主夫妇的人不就是你这混蛋么?”
　　张泛仁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他一下, 道: “王鸿, 你叛出本教, 自立帮派, 这笔帐咱们也要算算了。” 话音未落, 已凌空一掌向他击出, 站在他周围的人都被他猛烈的罡气震得退了几步, 王鸿不敢大意, 抡起双掌欲要硬接。在他身边的萧一杰心知这一掌接下来王鸿必然受伤, 赶紧将他往身后一带, 接着双掌横推, 两人的掌风在空中相接, 各自后退几步, 心里均想: 好强的内力。
　　张泛仁身边的一个秃头勾鼻的老者走出行列对着东方泰抱拳道: “素闻东方兄轻功独步, 鞭法独创一格, 杨某特来讨教。”
　　东方泰却不与他客气, 冷笑道: “杨文涛, 你什么时候也做了张泛仁的走狗了?”
　　杨文涛不怒反笑: “我不为谁办事, 也不理你们的家务事。 请!” 剑诀一引, 做了个起手式。东方泰抽出银鞭, 不客气地攻了过去。
　　卫紫衣很想过去帮忙, 但又担心宝宝, 四周环顾了一下, 对宝宝说: “宝宝, 我过去帮帮师父。” 指了指身旁的大树道: “我抱你上去坐在上面, 你别出声也别动, 事情一了, 我再来找你, 好吗?” 宝宝知道他担心师父, 心里虽然害怕还是道: “好吧, 你一定要小心哦。”
　　卫紫衣抱起她緃身跃上树桠, 安顿她坐好, 低声对她说: “等我回来。”然后快速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一跃而下。宝宝摸摸额头, 心里甜甜的。
　　场中斗得激烈, 宝宝却只瞄了一眼, 发现他们出手实在太快, 看不懂, 便去寻找卫紫衣的身影。卫紫衣正打算绕过悬崖边, 悄悄靠近风先生那边的人马。 就在此时, 在他头顶的大树上两条身影飞扑而下。
　　宝宝大叫: “大哥小心!” 然后想也未想便也使力扑了过去。她这些年时常偷懒的轻功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其中一条身影终是被她阻下了, 可她同时也被一掌当胸击中, 身子竟被震出悬崖。耳边传来卫紫衣的凄厉叫声: 宝宝……
　　身子急速下坠,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宝宝迷迷糊糊地想: 这回真的要死了吗? 卫紫衣的脸在脑中一晃而过, 心口剧痛, 眼前一黑, 昏了过去。
　　没有光明, 没有声音, 触目所及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宝宝努力睁大双眼, 伸出双手向四周摸索, 大哥呢, 大哥去了哪了? 就这样在黑暗中不停地走着, 口中也不停地喊着: 大哥, 大哥…… 可回答她的依旧是黑暗的冷笑, 蓦地一丝冰冷钻进了她的嘴唇, 宝宝大骇, 叫道: “大哥救我!” 眼前忽地一片白色, 一双金色眼眸正滴溜溜地对着她瞧。
　　宝宝终于清醒, 挣扎着想坐起, 胸口的剧痛却令她差点又昏厥过去。金色眼眸又再凑近了些, 宝宝瞪大了眼与它对瞧, 然后猛地大叫了一声: 啊! 金眸受惊地退去。宝宝这才瞧清楚这对眼睛的主人, 竟然是…… 竟然是…… 一只非常非常可爱的, 正在吱吱乱叫, 手舞足蹈的小白猴! 金色眼睛, 全身白毛。宝宝目瞪口呆地看着它。
　　小白猴举了举手中的白色果子, 嘴里的甜意让宝宝意识到刚才唇上的那阵冰冷原来是小白猴在喂她果子。宝宝向它点了点头. 小白猴兴奋地跳了过来, 将果子递给她。 宝宝接过大咬了一口, 真甜! 有点椰子的味道。吃完后, 她将空手一伸, 示意吃完了。小白猴吱叫了一声, 嗖一下跑了个没影。
　　宝宝懊悔: 这么快就走了, 肚子还好饿哦。细细打量起四周, 发现自己应该是置身于一个山洞内。之所以说是“应该”, 是因为从她坐的位置望出去, 见到出口树枝横斜, 薄雾缭绕, 但洞内光景却颇为奢侈, 只见两边墙壁、洞顶、地板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块大水晶, 四方工整, 显然是人工镶嵌的。这些水晶愰似一面面镜子引进了洞外的光线。宝宝摸了摸墙上的水晶, 抺去表面灰尘, 只见平整光滑, 晶莹透亮。 宝宝心想: 这些水晶若搬到现代岂不发达。
　　宝宝望了望洞的另一边, 尽头处拐了个弯不知通向何处, 心里一动: 莫非有人住在里面? 于是对着里面大叫: “有没有人?” 洞口传来吱地一声, 白影一晃, 却是小白猴回来了, 手里捧着四个白果子, 跳到宝宝身前。宝宝抓起一个, 大吃了起来。好不容易觉得饱了, 宝宝向小白猴道: “谢谢你了, 小白猴。” 小白猴吱吱几声, 蹲在宝宝跟前与她对视. 宝宝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又顺着光滑的毛发抚了几下, 不由想起孤儿院里养的那条北京狗, 一样绒绒的白毛, 一样圆溜溜的眼睛。
　　“乐乐, 叫你乐乐, 好吗?” 宝宝问道, 随即又笑自己傻乎, 猴子听得懂人话吗? 哪料小白猴竟点了点头. 宝宝惊喜地问: “你听得懂?” 小白猴又点了点头。
　　“太好了, 乐乐, 我怎么会在这里, 要怎么出去?”
　　乐乐指了指洞口, 宝宝捂住胸口艰难地跟它走过去, 伸出头向外探了探, 妈哟, 底下云雾缭绕, 谁知跌下去还捞不捞得回尸首, 再向上一瞧, 宝宝瞧见了头顶树枝上正挂着自己的外衫, 明白是那树枝救了自己, 目光上移, 乖乖, 崖顶虽不算高不见顶, 可笔直得就算你有絶世轻功恐怕也很难上得去。阳光透过薄薄的云雾己变得微弱, 宝宝还是眯了眯眼, 伸出手想取下那件外衫, 可惜够不着。乐乐赶紧跳去取了下来, 身手敏捷。宝宝苦笑: 我要是有乐乐的身手就爬得上去了。
　　走回洞内, 宝宝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胸口又是疼痛难当。打开内衣, 一个黑色手印触目惊心地兀在胸口。宝宝黯然心伤: 就算出得去, 这伤恐怕也难治。
　　乐乐牵起宝宝的手, 指了指洞里面。宝宝任它牵着走了进去。洞内曲曲折折, 颇多拐弯, 但因了那些水晶, 洞内景致倒也清晰可见。乐乐直到了一个石门前才停下, 在门边的一个小坑踩了一通, 石门轧轧打开。
　　宝宝走了进去不禁呆了: 玉床, 玉桌, 玉凳, 玉柜, 没有水晶, 却有两颗斗大的夜明珠镶在墙上。宝宝心里叫嚣着: 发了, 这下真的要发了。打开玉柜, 被褥衣物一应俱全, 只是全都是男子衣衫, 想必主人是个男人。
　　乐乐在另一个门边吱吱叫着. 宝宝穿过那门心里再一次震撼. 一个明亮的奇怪的大厅, 明亮是因为四边墙上各有一颗夜明珠, 奇怪是因为厅中央有个圆形石座, 上面有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 八卦中间又有个小小的图形。宝宝看着那八卦中间的图形觉得有些印象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举目四望, 见对面墙有三道门, 各书着三个匾: 医药库, 武籍库, 兵器库. 另一面墙顶端书着三个字: 黄金库,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门。
　　宝宝走进医药库, 只见一排排的书架摆了好多医书, 靠墙还几个柜子, 一个写着: 疗伤圣药, 一个写着: 毒药。打开疗伤圣药的柜子, 宝宝一格格地巡视: 清凝露, 西域美肌膏, 崆峒清心丸, 少林大还丹…… 少林大还丹, 啊哈, 我有救了。倒出几颗, 宝宝一口气吞了下去, 又盘膝坐下用卫紫衣教她的运气法闭目运了一会, 胸口的痛楚立时减了许多。又将美肌膏倒出一些抺了抺手脚擦伤的地方。宝宝心想: 美其名曰美肌, 应该是生肌去疤的吧。
　　宝宝又去武籍库和兵器库瞧了会儿, 不是很感兴趣, 便对乐乐说: “乐乐, 这里还有没有其它人?” 乐乐摇了摇头。宝宝又再问: “除了那个洞口还有没有其它出口?” 乐乐点了点头。宝宝大喜道: “快带我去!” 乐乐却又摇了摇头, 转身走出大厅, 跳上玉床睡了下去。宝宝急道: “乐乐怎么了?” 乐乐拉住她做了个睡下的姿势, 宝宝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要她睡一觉, 等睡醒了再带她去。她正觉有些困, 便取出玉柜中的被褥, 在乐乐旁边躺下, 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清晨, 宝宝被耳边的一阵吱吱声吵醒, 睁眼便瞧见乐乐递了块黄色透明的东西要给她, 又指了指她的嘴. “给我吃的?” 见乐乐点了点头, 宝宝便拿过咬了起来, 原来是块蜂胶。待宝宝吃完, 乐乐蹦蹦跳跳地示意要带她出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 又拐了几个弯, 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前面豁然开朗, 宝宝见到了一个升起冉冉白烟的小水池, 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宝宝欢呼一声: 温泉。正想跳下去, 乐乐拉住她摇了摇头, 再指指前面的通道。宝宝明白它是指出口在那里, 便跟它再往前走。
　　走了一会, 通道越来越窄, 一阵轰轰的水声传了过来。通道的尽头竟是一道窄窄的水帘。乐乐穿过水帘跳了出去, 宝宝忙跟着出去, 踏足是一块大石头, 左边是震耳的轰轰水声, 宝宝转头看去, 倒抽了口大气, 原来是一大幅水帘, 从水帘中的空隙望去, 可见底下汹涌澎湃的瀑布水池, 再抬头仰望, 高高的山峦在瀑布两侧耸立着。宝宝终于明白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在瀑布的中间, 而这瀑布前面正是她和卫紫衣闲时无事常来玩耍的地方; 也终于明白她以前看到的瀑布缝中的白影是什么了。
　　宝宝叹了口气: 这下可真要老死在这洞里了, 跳下去是万丈水渊, 爬上去是巍峨高山。水声又这么响, 叫得再大声都没人听得见。再问乐乐: “还有没其它出口?” 见它摇头, 不由泄气。再次不死心地望了望两侧的山峦, 又觉得不是全没希望: 这山没另一边洞口的山那么陡那么高, 轻功好些应该可以上去. 咦, 去武籍库看看有没有独步天下的轻功。拉起乐乐飞快地往回走。
　　哈哈, 我找到了, 逍遥行天下第一轻功。武籍库里传来宝宝得意的笑声。
　　轻功秘籍是找到了, 但是练起来却让宝宝头痛得很。她本性懒惰, 以前读书就不大用功, 来到这里虽跟着东方泰和卫紫衣学武功学了这些年, 却只东学一点, 西练一些, 加之东方泰和卫紫衣对她也不忍严厉, 武学基础竟还是很弱。这逍遥行的轻功要是换作卫紫衣, 可能几个月也就学成了, 她却用了三年多才算大功告成。还得多亏有少林大还丹的帮助让她内力倍增, 否则恐怕需要更长时间了。
　　闲暇她也拣了些简单易懂的刀法和掌法, 其它高深厉害的武功她却懒得去碰。换作是其他武林中人, 怕早就如痴如狂地研究了。但医药库里的医书她却硬着头皮背得滚瓜爤熟, 只因她存着一个念头: 如果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大哥, 就可以当大夫混饭吃。医书虽多古文, 好在之前也曾跟东方泰学过半吊子医朮, 这时背起医书倒也不全是死记硬背。
　　就这样, 练练轻功, 背背医书, 再靠乐乐接济的果子和蜂胶, 宝宝不知不觉在洞中渡过了三年多的时光, 也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小姑娘了。
　　宝宝在试用了刚学成的轻功觉得还满意之后, 决定由瀑布水帘那边出去。临行前去兵器库拣了把金匕首, 惊喜地发现竟然就像秦宝宝的金匕首一样可以当手鈪。又拿了一瓶大还丹和一些圣药, 经过毒药柜,又拣了两三瓶, 看到墙上的夜明珠很想拿一颗, 但想了想,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瀑布出口, 宝宝眼泪汪汪地与乐乐告别: “乐乐, 外面世途险恶, 而且我身无分文, 你跟着我会吃苦的, 等我找到大哥, 再回来找你。” 乐乐无限依恋地偎着她, 久久不放。宝宝终于狠下心推开它, 转身向瀑布外冲去, 未待身形坠下, 朝空中扔了条树枝, 足下在树枝上一点, 借力上跃, 手上发力将金匕首插上山壁。做完这一连串动作, 宝宝惊魂甫定地朝下看了一眼, 脚下波浪翻滚, 卷起片片水花, 频呼好险。
　　登上崖顶后, 宝宝一刻不停地朝以前住的地方奔去。虽然明知卫紫衣和师父们经过上次一役应该已搬走, 但心里仍希冀卫紫衣会呆在那里等她。
　　宝宝在屋子里绕了一转, 泪水却已在眼眶中打了几个圈。院中的花儿依然开得灿烂, 鸟儿也依然叫得欢畅, 只是景物依旧, 人已远去。